《贰分》本先生

23、俗世烟火

　　温衡哪知要到哪处去寻贰分，仅凭着一股劲，便冲出来，自道口那处乱晃，等到跑累了之后，才停下，到这时，脑子才逐渐清明。

　　他不该这般便跑出来。

　　心下十分复杂，拖着疲惫的身躯，随意走动。

　　道口那人认出是温衡，却无一人敢上前问话，谁都知温衡脾气不好，一不小心便是倒了霉头。
　　他便随意往下走动。
　　走着走着，却走到剧院那头停滞下来，温衡不知自己怎么会寻到这处，叹气之余，转身欲离去。

　　便是这般巧，叫他准备离去之时，那转身之际，瞧见贰分便坐于不远处的长椅之上。
　　一找到人，温衡安耐不住，将腿迈出去。

　　贰分不是一人在这处，身旁还跟着一人，他不认得，却好似前些阵子见过一回。
　　那头的人未发现他。

　　温衡朝前处走过去，却是瞧见一幕，叫他生生将脚步停下。

　　两人说笑之间，彼此四目相对，这般之下，寓情于景，控制不住，宿老板弯下身子，将额头贴于贰分额前。
　　两人好似生出不一般的情愫，往后了瞧，贰分轻缓将眼闭上。

　　月下，两人竟说不出的和谐。

　　晃若一道霹雳，震得他脑门一声响。

　　叫他将脚步生生止住。
　　随后又冒出一些怒火，蹭地往上涨，愈发不可控制，温衡将牙一咬，生冲上去，势必要将扎样的一幕撕碎。

　　“你们在做什么？”他大声怒吼道。
　　果然这声道同厉鬼嘶吼，将贰分吓一跳，还不知是发生什么，便瞧见从旁里突的窜出一人。

　　咬牙切齿的，说不出的狰狞。
　　这般一瞧，是熟人。
　　“你来这处做什么？”贰分问道。

　　蕰衡倒打一耙。指着贰分的手竟是在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将两只眼珠子撑得鼓鼓的，怒目瞪着眼前之人。

　　“我来看看你做的是何般好事。”

　　贰分听不懂，全当他在发疯。

　　“你们.....你们竟这般不知羞耻。”蕰衡不停重复着这句。

　　当下明了，却是怕温衡发疯伤到人，宿老板挡在贰分面前，沉着一张脸，没有好脸色。

　　“你们这是错的。”他说。

　　“嗯？”宿老板疑问一句，“我们哪里错了？”

　　“你这女人不找个男人嫁了，偏要到这处祸害旁人女子，”温衡眼下知道贰分是自己的妹妹后，便将那错引到贰分身旁那女人身上。

　　“你这人好生奇怪。”宿老板打量着温衡，将眼皮子往下一垂。
　　“你说我们错了？”宿老板问。

　　“难道不是？”温衡似被刺中什么，尖叫道。
　　回应他的是对方一声冷笑，这般静默的夜中，夹着冷风，将他往底下踩，叫他抬不起脸。

　　“我们不偷不抢，又不干那些杀人掠夺的勾当，也不害别人什么.....”
　　“我们何错之有？”

　　温衡据理力争，“总之，你们这是有违常理.....便是错的。”

　　宿老板又说，男女相爱便是对的？再说有哪条规则说了，两个相爱之人不能在一起，即便我们是女子？

　　“你.....”眼瞧着温衡不放弃，又想说出一些什么来。
　　贰分从后头出来，一句话将温衡涌到喉间那话生生堵了下去。
　　“你别说了，我自不会听。”
　　再说了，连只鸟儿都抓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到这头说教。
　　“你！”他气得发抖。

　　二
　　回去之时，温衡如蔫了气的茄子，脸色十分落败。

　　见着大哥同母亲之时，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知如何将话说出口。

　　“你见着人了？”胭脂红问。

　　他点了点头。

　　“人可是寻回来了？”胭脂红有些激动。

　　温衡又摇了摇头。
　　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引得胭脂红有些担心，心下嘀咕一句，“你将人撞着了，你去找她，她心里有气，未必会搭理你哩。”

　　这话叫温衡火一下上来。
　　“这事，你唤大哥去也无用！”
　　怎么没用？胭脂红说。
　　该是打从心底里就认定了贰分不喜他，还未说上一句什么，便听见温衡嚷嚷着。
　　“你女儿有交心之人了！”
　　谁？胭脂红没听说过。
　　您自然是没听说过，温衡说。
　　一个女人？你能听说过？绕是心底里怨气十足。
　　胭脂红半天未恍过来。倒是蕰合从外头进来便听见蕰合大声呼叫。
　　“什么女人？”蕰合疑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