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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小孩,看着眼熟啊 ...

  •   “呀!庶子!你真来了啊!”
      吴庶应声转过头,这站在会议室门口穿得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他大学时期的死党,曹逾明。
      曹逾明出现在这里吴庶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吴庶来这里和曹逾明压根脱不了干系。
      “能不能不叫我庶子,总感觉你在占我便宜。”吴庶转身走向曹逾明,曹逾明与他同岁,但在长相上却略显老成,从大学时期开始就一直如此,现在30岁的他像是有俩孩子的父亲似的,但其实这俩人都单身,未婚。
      “占了多少年的便宜了。”曹逾明不笑还好,一笑就一副公司老油子的模样,肩头一耸怼了吴庶一下小声问道:“诶!怎么样,见过我们新盛总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吴庶觉得自己脑壳筋都快拧了。
      他摸了一把脸后丧气说道:“不怎么样,和想的差不多,但还是不怎么样。”
      曹逾明也看出吴庶这态度不对劲,连忙接着问:“怎么了?”
      “他让我走人。”吴庶直接说道,曹逾明听后先是愣了半秒,随后便笑了出来,这一笑是发自内心的笑,毫无遮掩和客气,不过就他和吴庶的关系也不需要那些客套的遮掩。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吴庶。那你打算怎么办?走人?”
      吴庶白了他一眼,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走人?我要是能轻易地走人,也就不会来这了。”
      这话是有原因的。
      虽说让吴庶来这里给盛宜修当秘书的是盛宜修的亲爹的指示,但强烈要求拉他入伙的人是曹逾明。
      吴庶离开上家公司大概已经有四年了,从那之后就一直住在远离市中心郊区的一个老胡同里,他和曹逾明即使在大学毕业后交情一直不错。吴庶辞职上一家公司也与曹逾明无关,但自从离职之后吴庶好似故意般,和周围很多人都断了联系,还到了郊区过上了近似于隐居的生活。
      至于理由,可能是为了他那可笑的自尊心吧。但就在吴庶想着没人能再找上他时,曹逾明就突然出现在了他家门口那扇烂木门前,看见吴庶就立马操起老朋友特自来熟的语气问候吴庶道:“你怎么躲这破地方了?”
      吴庶虽然好奇他的来头,但也还是本着友谊最大邀他进来喝茶,结果曹逾明一句:“装什么啊装,你是那喝茶的文化人吗?”直接把吴庶打回了原型。
      “你懂个球,文化人都怎么来的?都是装出来的,装着装着就像那么回事了。茶喝多了慢吞吞地心也就静了。“
      之后曹逾明也没有多与他叙叙旧的意思直接一沓厚厚的信封和合同就摊在了茶桌上。
      “组织现在需要你,回来吧。”
      组织?这词儿当然是曹逾明自己的中二用语,但其中的含义却并未相差甚远。如果是四年前的吴庶可能都不用曹逾明来请,自己就屁颠屁颠的献身所谓的组织了,但现在的他有了很多顾虑。
      有些事情就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这才四年不到。
      但在吴庶刚想拒绝时,曹逾明就马上抓住他的另一个弱点说道:“别拒绝了,不然那笔钱,你个住郊区危房的哪辈子能还上?”
      吴庶欠了一笔钱,欠了一大笔钱。
      这笔债原本不姓吴,但几经波折却砸在了他吴庶的手里,随即吴庶便被前公司扔了出来,背了所有的黑锅后在业界的地位身份也算是烂到发臭了个遍,基本没了翻身的余地。
      钱,吴庶确实很需要,比曹逾明说的几辈子的程度还要急切的想要还上,更想把当年的那件事情搞清楚。
      “说吧,谁叫你来的?”吴庶问道。
      “我的老板,集贤集团,盛延德。”
      当吴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神情从面如死灰到目中星火,有了起色。
      盛延德,这个人对于吴庶来说有恩情,虽然这恩情不是很直接,但吴庶就是有这样隐约的直觉。如果不是盛延德肯替他说话,夸张点说吴庶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因为四年前那件事情也只有盛延德从中渡得了他吴庶。
      没有路可走了,面前就算是南墙也只能有撞破头的觉悟去撞撞看了。这也就是吴庶今天来到集贤集团的原因。
      “我之前还在想盛延德要我这颗废子干什么,原来是扶持他儿子盛宜修上位,呵。”吴庶说着轻笑了一下,曹逾明不懂他这一笑意义为何,就问道:“怎么了?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
      “没。”吴庶说道。“如果是盛老希望我这么做,乐意至极。”说完吴庶冲曹逾明摆了摆手。“不聊了,我去跟项目组长要一下策划书,然后就回去了。”
      “啊?回去?你就这么回去了?”曹逾明诧异道。“晚上还有集贤主办的合伙人晚宴,你直接去那不是更好?我估计瑞兰的人也能在。”
      吴庶一听这可来兴致了,一个急停回去凑到曹逾明面前。“真假?有这等好事?”
      “那我还能骗你啊,这次宴会是盛老组织的,凡是以前有交集的老滑头们都会去,估计也是想介绍盛宜修给各界大佬混眼熟,到时候一热闹起来,你还不是想要什么情报都能打探出来?”
      曹逾明这番话有道理,但想来这是盛老亲自操办的宴会,那为什么盛宜修还要让属下单独去约瑞兰的罗总明天单独商议呢?干脆接着自己老子的顺风顺水岂不乐哉?
      看来这场晚宴必须去了,分公司这次敢跟总公司抢饭吃肯定不单单是甲方瑞兰有想法这么简单。这不相当于不给他盛老看重自己儿子重点培养一事面子吗?更重要的是有机会见到盛老,吴庶觉得自己有必要找机会和盛延德亲面道谢他肯给自己这次工作机会才是。
      “说的有道理,必须去。”吴庶说完拍了下曹逾明的肩头。“我先去隔壁休息室补个觉,到时间走你叫我。”说完便要离开。
      “补觉?这是晚宴不是去夜总会狂欢不用通宵的啊?”
      “不是,我从郊区赶过来,加上昨晚看资料只睡了三个小时,这岁数一大是真的吃不消,得补补。”说完吴庶就走了出去。曹逾明也只好在背后暗自感叹自己这死党为组织献身的精神真是不要命。
      只不过吴庶也没那个机会补个好觉,不足一个小时后就被曹逾明叫了起来。
      晚宴举办的地点是在五星酒店云集的商业中心地带,吴庶是搭曹逾明的车去的。曹逾明从四年前就一直开着这辆有量有点过气的日产车,美名曰念旧,但吴庶确信,他就是没品位,还懒。
      “待会要是盛宜修出现了你给我点暗示,我好先一步躲起来。”吴庶说道,他这么说并不是怕盛宜修看到他会提让他走人的事情,只是嫌麻烦,曹逾明则对此嗤之以鼻。
      会场里早就挤满了人,三五成群开始了业界内的交谈。集贤原材料和经销都有涉及,所以部门很多,人也就多,关联的企业与合作伙伴也就数不胜数。租的这个饭店自然也是真的气派,丝毫不掉价。
      曹逾明拿了一杯喝的给吴庶,就陪他一起靠在会场边看着场内的人。
      吴庶没几下便找到了盛老,盛延德的位置。盛延德长相庄重如果不是爱笑的和蔼性格,对人的杀伤力绝对是盛宜修的百倍,这也自然成为他谈判的武器。
      是谁说的长相不重要能力才重要的?长相明明也有大作用。
      这点吴庶就不行了,他的面相怎么看都是文弱书生,还有些秀气,威严不及盛宜修的十分之一,不过也是因此,初入业界时的他经常被对手轻敌,也便往往可以打出出其不意的一手。
      吴庶抿了一口手中的香槟,目光瞟向盛老身边的盛宜修,他今晚身着的衣服与之前在会议室见到的不同,头发也整理过,明显更加庄重,看得出他也很重视这场晚宴。
      站在他们对面的某个公司的负责人正和盛老交谈甚欢,一旁的盛宜修反而显得不是很融洽,置身话外的小尴尬扑面而来,让吴庶不仅也在心里替他急了一下。
      “啧,这新来的盛总不行啊,还是太年轻了,要我说盛老就是奇怪?让自己儿子跟分公司多好啊,干嘛这么着急退位,这盛宜修明显没有经验可谈嘛。”曹逾明咂舌道。
      “那可不行,盛宜修不行的话我可就砸招牌了。”吴庶含着玻璃杯的边缘念叨道。
      “哈哈哈哈,你还挺把自己当一盘菜的吼。”曹逾明贼笑道。“你以前又没带过新人,而且你不是最讨厌带新人的嘛,说什么出力不讨好还可能养出白眼狼啥的。”
      “这次不可能有白眼狼,养好了绝对重重有赏。”吴庶说道,他的目光一直在远处盛宜修挺拔的身躯与凹凸有力的眉眼轮廓间徘徊着。“而且我也没别的选择,你也说了,那么多钱我几辈子都还不上,要不抓住这次……”
      说到这吴庶没有再说下去,曹逾明看他的眼神也少了些调侃的态度,他自从认识吴庶已经有十多年了,十分清楚他的为人的本性,也对四年前他的一系列倒霉遭遇有所了解。看来四年前的那件事而,并未把他完全击垮。
      “吴庶啊……”
      “逾明,你认识瑞兰的罗总嘛?是哪个?”吴庶开始在人群中扫视,但他本身与瑞兰没有过交集所以也不认识所谓的罗总。
      曹逾明被他这么一说也开始左顾右盼,然后抬起手给吴庶指了个方向,正好是顺着盛宜修的方向不远处。“喏,那就是瑞兰罗总,罗素心。”
      吴庶顺着看去,还没看清罗总的长相就和那边刚想走开的盛宜修撞了个对眼。
      吴庶是无所谓他盛宜修欢不欢迎他,但盛宜修的那个眼神也太让人不舒服了,好像十分厌恶他吴庶的出现,甚至有点到了发指的地步。
      至于吗?他们不过第一次见面,说过的话还不超过十句。盛宜修凭什么能这么厌恶他吴庶?更何况吴庶自己还是以一个他亲爸特派,真心实意来扶持他的身份出场的,盛宜修连自己亲爹的面子都不给吗?
      吴庶对此没有回应,他和一旁的曹逾明说自己要去找瑞兰罗总唠唠,便马上走了过去,这期间丝毫没有将目光瞥向什么盛宜修,也不在乎他到底还有没有瞪自己。
      罗素心此时也正在和几位高管交谈,看起来氛围还不错。瑞兰做出的牌子一直在汽车制造业有很大的势力,能和瑞兰合作也是集贤能站稳脚的大原因,无论如何吴庶也要想办法拿下,走好自己新棋盘的第一步。
      “您好,罗总。”吴庶直接插了进去。“抱歉打扰几位谈话了,我是集贤总公司的,有些事情想要向罗总请教。”
      大概是听到集贤总公司的名号,周围那几个先前在和罗素心谈话的人都很有默契地散了开,而罗素心也看向了吴庶,礼貌地问道:“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罗总,我姓吴。刚来集贤没多久,想着以后还会有业务上的往来就急切来跟您打个招呼。”
      见吴庶伸出手罗素心也就握了上去。“啊,你好吴先生。”
      罗素心面相看起来不过五十,说话声音柔和眼角总是带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应该是个好说话的性格。
      “您好,我有了解过我们与贵公司达成了长达二十年的合作,希望我们往后也能一直合作下去啊,只是我刚来有些事情还不了解还请您多担待?”吴庶笑道。
      罗素心的面色却有些尴尬,他抬头看了两眼吴庶身后的人群后,干笑道:“我想吴先生您可能是有些误会,我们瑞兰和集贤总公司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是……这样吗?”吴庶很会演戏,他那双薄眼皮的大眼睛只要微微加点感情就会让人觉得他这人单纯到不会撒谎。不过好歹也30岁了,总使这招还是让吴庶自己有些反胃的。“可……我们盛总说……”
      “你可以回告你们盛总,如果他还有想交涉的意思就大可不必了,这也不是我一人能决定了的,大环境如此。过了这次,下次再好商量嘛。”
      大环境?
      这词儿让吴庶觉得有些敏感,如今有什么特殊的大环境?原材料产业基本稳定,甚至有了垄断的趋势,丢了集贤总公司这家20年的合作伙伴对他有半点好处?
      吴庶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和大环境有什么关系。
      “啊,我想罗总是误会了,我所说的盛总是盛老,盛延德。我也是由他老人家主动招进来的,与小盛总还没什么交集。”
      罗素心一听吴庶提到盛延德的名字后面色又僵了起来,目光又在人群中扫了几下,这次吴庶抓紧苗头跟着看了过去,发现罗素心果真是在看不远处正和人交谈着的盛延德。
      “我就不打扰您了罗总,告辞。”吴庶心里有了答案后便抓准时机马上脱了身,留罗素心一人在原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在会场里绕了几圈后吴庶又蹿回到了曹逾明身边,曹逾明看他回来了也马上问道:“怎么样?聊出点什么了?”
      吴庶摇头,曹逾明刚想替他叹口气,吴庶又接着说道:“有点东西。”
      曹逾明被他这极度分裂的两极态度搞的直哎呀:“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这事儿感觉没那么简单,依我看盛宜修这小子肯定是得罪人了,不然别人干嘛都对着他干。”吴庶猜测着说道。
      “就这?”曹逾明有些失望,这一顿操作就得出了个这结果的吴庶相比当年的业界良心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果然这没了往日神装加持也是难免逊色不少。
      “你还是多吃点东西吧,吃回本了就也算没白来。”曹逾明哼哼两声,神似老贼奸臣之笑,搞的吴庶心里更不爽了。
      “你看东西太片面。”说这吴庶又在会场里找左顾右盼了起来,这是前台上盛老的讲话也开始了,但奇怪的是盛老说了一路全都是叙旧和玩笑话,半字儿没提他那儿子盛宜修,和吴庶当时想的给自己儿子盛宜修搭桥完全不一样,也不沾边。
      宴会在大佬们的古董话题里被推向高潮,到了晚上八点才开始有了散场的迹象。
      先离开的也是那些大佬们,说是岁数大了不能熬夜就不和小年轻闹腾了,吴庶也就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接近盛老。
      而年轻人却迟迟没有散场的意思,看起来有了通宵的架势,这时曹逾明也问吴庶回不回去,说是可以送他回郊区。但吴庶拒绝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走的时候。
      他从刚才就一直在找盛宜修人,但一直都没看见,现在盛老也走了,吴庶甚至开始怀疑该不会其实盛宜修也早就呆不下去离场了吧?
      他这样寻找盛宜修倒也不是有什么事儿,只是毕竟他是自己的培养对象,直接关乎他钱包能不能鼓起来,学着习惯注意他一定不是坏事。
      吴庶走在会场外的走廊里,现在这个时间酒店也没什么其他的客人了,所以十分安静。但当他走到厕所拐口的时候在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女声十分好听,好似醉酒了般有些惹人怜爱的慵懒:“盛总该不会是怕吧…嗯?坐上了位置后反而不敢了?”
      本来吴庶只是想就此路过,但女人口中的盛总属实刺耳,引得他赶紧噤声墙边开始了偷听。
      “现在没有这个心情。”这说话的男声还真是盛宜修的,吴庶虽然没听过几句盛宜修的声音,不熟悉,但从这个态度来看错不了,看来他无论是对男对女说话都一样冰冷。
      “干嘛没有心情嘛,你是你爸亲儿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有第二个继承人啦。”女人说完后便没有再说话,吴庶有些好奇便大胆探过脑袋偷窥起了这对男女到底在厕所门口做什么,只见女人的妙曼身姿摊软在盛宜修的怀里。
      而盛宜修呢?靠在墙上,依旧是他在会议室里见过的那种,一副严肃的表情。对怀里的女人的动作没给予任何回应,既不推开也不顺从。
      看来我们这位盛总还挺有女人缘的,美女直接往怀里扑。
      这也难怪他会排斥吴庶,毕竟秘书这个职位只要不是弯的肯定都希望是个美女来担任,肤白貌美每天多养眼啊?可不巧的是吴庶刚好是弯的,也没太注意到大好青年盛宜修要的是女人,不是他这30岁的大叔年纪的男人。
      不过看到这一幕他也算是理解了,点点头将脸缩了回去。厕所门口那边女人又和盛宜修说了几句后便从另一侧离开了,而盛宜修也走进了卫生间。
      今天这晚宴的目的让吴庶有些摸不着头脑,盛老可是老江湖,不可能做这么没有谱的事儿,除非是这父子之间有什么是他吴庶这样一个外人所不知道的,那就有必要问清楚了,无论盛宜修对他感不感兴趣,有没有合作的意思吴庶都要一试。
      毕竟自己的饭碗自己不争取求不了别人。
      于是吴庶就在门口等起了盛宜修,心里也在不断犯着嘀咕,心想着待会出来要怎么面对他的那张臭脸保持自己不生气把话平静有序地说完。
      但草稿都在心里打了十多遍了,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厕所那边也还是没有盛宜修出来的动静。
      吴庶觉得奇怪便迈步走了过去,他完全不怕撞个满怀,半个多小时了,就算他来上个厕所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走进男洗手间后吴庶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洗手台,小便池全都空空如也,于是吴庶走向了厕所的单间。但那里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盛宜修该不会在厕所被外星人劫走了吧?怎么会凭空消失?
      想着突然在厕所里招呼盛宜修的名字也是奇怪,吴庶也就继续默不作声,干脆直接一个门一个门地推开找了起来。在推开倒数第二个门的时候他注意到有些不对劲,这门好似被什么东西抵住了般没前几个顺手,但并非打不开。
      “有人吗?”吴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并敲了两下门,毕竟如果里面有人自己就这样进去实在不礼貌,但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使了一些力气将门硬怼了开,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副怎么也想不到的诡异景象。
      一个看起来不过六岁的小男孩正坐在成人的马桶上一副快要向后仰过去的姿势,这本来还好,但这孩子身上的衣服却散落了一地,挂在身上的白色衬衫也不像他自己的衣服,大得出奇。
      这孩子见到推开门的吴庶面色瞬间便变得白到发青,就好像是见鬼了似的。这也让吴庶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靠……这谁丢了个孩子啊……”吴庶念叨着,他蹲下身凑到这孩子面前伸手将他身上的衣服往他身上裹了两下。“小孩你不冷嘛?”
      这大秋天的在厕所不穿衣服还不被蹿堂风冻出病来?
      这小孩说来也木纳,对于吴庶的出现和举动均未回应半个字。两只大眼睛随着吴庶的举动盯得死死的,脸上更是一点笑容都没有,就好像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似的。
      吴庶拿起地上那些看起来是孩子衣服的东西,一边往孩子身上裹一边也觉得好奇在手里打量了起来。
      这是件黑色的西装,布料摸起来就不是单纯的便宜货,而且样式也让他感到熟悉。
      “你家长在哪?你怎么一个人在厕所里呆着?”吴庶问道小孩。“你知道你家长的手机号码嘛?”
      这孩子眉目清晰,眼睫毛也很长,随着眨眼扑扇扑扇的,脸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到了有些发红,见吴庶这么问才勉强支支吾吾念出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这可麻烦了…”吴庶边念叨边将衣物收拾到了怀里,他看出自己手里的是一堆成年男性的西装,有裤子外套,领带还挂在这孩子的肩头,就仿佛这些衣服是他之前在穿似的。想到这抓着衣服打量的吴庶愣住了,一个想法穿过他的大脑,仿佛灵光乍现般,他看向眼前这个孩子的脸,仔细端详了起来,并逐步接近。
      这孩子的面相看时间长了真的让吴庶有种说不上来的似曾相识感,尤其是他的眼神,根本没有小孩子的那种天真烂漫,反而多了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多余的空洞感与对人不信任的洞悉感。
      孩子看起来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全身僵硬着完全不敢大喘气。
      “你……”一会儿吴庶开口了,“你是……盛宜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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