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女配罢演了》启夫微安

8、第八章

　　送走了三个姑娘，许是宋雨珊回去说了些什么，李氏那边倒是装模作样地派人过来问了。林氏还拿捏着婆母的款儿，本人未来，是雅人院的管事嬷嬷容嬷嬷过来说话。

　　“容嬷嬷？”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蓝唯唯还有些意外。虽然心里吐槽这书盗版琼瑶，但还没想到书里真有个容嬷嬷，“她来做什么？”
　　“说是主子身子不适，特地替夫人送些药材过来。”
　　李嬷嬷说这话就差翻白眼了。
　　“……”蓝唯唯也说不出话来，原主病了都大半个月才晓得送药材。

　　“就说我身子乏了，已经歇下了。”原主想跟宋家人打好关系，蓝唯唯可不想。这一家子吃喝拉撒都指望原主的嫁妆，连吃带拿还踩在人家头上作威作福。不好意思，她没那么多祖宗供奉。那什么高家赏梅宴她去不去无所谓，但被人逼迫着出门就十分令人不快了。

　　李嬷嬷有些为难：“主子，人已经在外头等了。”

　　蓝唯唯从账本中抬起了头，眉头拧得打结。见李嬷嬷神情十分僵硬，猜测方才她说的话外头是听见了。不过，听见了又何妨？

　　复又低下头去，继续看账。原主的资产太多，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看完。不过这也难不倒蓝唯唯，她从小就是以高效学习著称。短短几日，她差不多查看了一半。还是那个问题，账务上存在了许多在蓝唯唯看来不算合理的地方，且有好几处，金额不算小。
　　蓝唯唯素来知晓水至清无鱼，想要手下人帮忙办事不给点好处不行。但限度不能过火，过了分，那就是欺主。

　　室内静悄悄的，墙角鎏金三足羊首香炉在袅袅地冒着青烟。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雪，蓝唯唯不喜欢太闷，故意开着窗。屋里地龙烧的火热，偶尔一阵凉风，倒也惬意。
　　哗啦呼啦的翻动纸张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啪嗒一声搁下笔：“抽个空，叫掌柜们来一趟。我有些事儿要问。”

　　李嬷嬷见她终于歇下来，忙小碎步过来替她捏了捏肩膀。

　　“怎么了？”虽然相处日子没多久，但蓝唯唯也算了解身边人的性子，“外面人还没走？”

　　李嬷嬷点了点头，不仅人没走，连宋家老夫人院子的张嬷嬷都过来问了。
　　看来这宋家对宋雨珊去高家赏梅宴还挺重视的。不过一桩小事，两个长辈都亲自过问了。蓝唯唯嗤笑一声，刚想说什么，听到外头不知是谁故意扬声道：“也不知少夫人醒了没有？夫人那头还等着呢，等少夫人这般回话。若是许久不回，夫人心急，怕是要亲自过来看看。”

　　声儿听着客客气气，但说出口的话可是半分不客气。

　　蓝唯唯忍不住就笑了，这宋家人是当真有意思。从老夫人林氏到李氏行事都畏畏缩缩，拿腔拿调。软刀子来回磨也不怕人不接招？这种手段，也就软柿子才会吃。蓝唯唯这等滚刀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砍他几刀：“库房的锁换了吗？”
　　李嬷嬷立即将新钥匙递过来。
　　蓝唯唯伸手拿过来，放在手中把玩。片刻，胡迪玩味一笑：“去，派人去私库清点一下。看看少了哪些东西，谁拿了，何时拿的，全列个清单给我。”
　　软刀子磨人蓝唯唯也会，不过她向来不喜欢做这种事：“既然母亲有话与我说，那便走一趟吧。”

　　她这突然站起身，屋里人都吓一跳。连翘与丁香对视一眼，感觉主子醒来以后性子确实变得太多。一改温温吞吞的做派硬起来，倒是叫他们既新奇高兴又有些不适应。

　　蓝唯唯雷厉风行，披上大麾带着仆从便浩浩汤汤往雅人院而去。

　　她到的时候也算巧，蓝唯唯抵达雅人院之时，宋衍正巧得了母亲的口信过来。两人在院门口碰上，宋衍看着雪中缓缓走来的蓝唯唯，眼睛不自觉地泛起了光。蓝唯唯没什么反应，只是远远地颔了颔首，目不斜视地越过他跨进雅人院。

　　宋衍本还想说两句，话到嘴边悻悻地闭了嘴。
　　他身旁的小厮心里咯噔一下，打量那鲜红的背影态度默默放谦卑。

　　雅人院里热闹得很，蓝唯唯到门口之时里头齐聚一堂。都是宋家近的远的亲眷，李家人也来了。今日难得聚在一处，正在商议给宋衍请封世子的事儿。毕竟宋衍世子的策书递上去好些时候了，大半年没下来。李氏心里不安，总觉得得使点劲儿。
　　这不邀了族中的亲人商议商议，若是办下来，还得请他们帮忙。

　　蓝唯唯到了门口，里头说话的声音就传出来。打帘的丫鬟不是第一回见蓝唯唯，很是看不起这个软得仿佛没骨气的少夫人。刚丢下一句：“夫人正在会客，少夫人且等着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宋衍的声音穿插进来：“在这站着作甚，怎么不进去？”

　　小丫鬟脸顿时一僵，脸刷地就白了。

　　霜华院的丫鬟婆子们脸顿时拉下来，她额头的冷汗冒出来，“哪里，夫人正在里头跟会客呢。夫人心情不好，奴婢便想着不叫少夫人进去火上浇油，这才拦的……”

　　宋衍的眉头蹙起来，看了一眼蓝唯唯，见她神情似笑非笑。忽地有些心虚。
　　他怒喝一声：“退下！”

　　那小丫鬟身子一抖，立即就上前给两人打帘子。

　　外头的动静屋里听的一清二楚。众人的眼神瞄过来，虽然没做什么，李氏却觉得十分尴尬。她不待见儿媳这事儿只有宋家人知晓，对外她可是标榜自己是最和善的婆母。拿多萝郡主当亲生女儿疼宠。这般冷不丁在众人面前拆穿，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事实上，她这个婆母出身不高，活到这把年岁连个淑人的诰命都没挣到。最是厌恶那些出身高贵的人，娶进门的新媳妇性子软，刚进门第二天就叫她给拿捏了。李氏这心里头就仿佛出了一口气那般畅快。渐渐的，她脾气也被养出来。
　　这会儿虽然面上笑着，实则火上心头：“谁在外头喧哗？安嬷嬷，去外头去瞧瞧！”

　　安嬷嬷知晓主子尴尬，立即应诺。

　　亲眷们低头喝着茶，宋家一个年岁较长的叔婆眼睛那么上下夹了一眼儿媳妇，慢悠悠地劝了一句：“家里人口简单，就别折腾了。儿子儿媳和睦恩爱，这家族才会兴旺啊……”

　　李氏喉咙里一梗，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抬头就见蓝唯唯跟宋衍并肩走了进来。

　　宋衍也过来了，李氏脸上的笑容倒是真实了些。看着走进的儿子，她笑着问了几句。说着，顺手就laze儿子在自个儿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蓝唯唯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见不少人。只走到几个年长的夫人面前屈了屈膝。被她行礼的老人家正好是宋家年纪最长的，有些受宠若惊。宋家除了李氏这一家子没拿蓝家当回事，其余人可都清楚。眼前这人是有正一品爵位的多萝郡主。
　　忙伸手去扶，蓝唯唯才微微笑了一笑，转头看向李氏。

　　李氏心里正窝着火呢。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发脾气，皮笑肉不笑地也说了句：“唯唯来了。”

　　“有些事来请教母亲，只能走一趟。”
　　蓝唯唯一副天真的表情：“这是发生何事了么？这么多姑奶奶婶母来府上，母亲怎们都不叫儿媳出来见见长辈。”

　　李氏没想到蓝唯唯开口第一句就是刺她，脸一下子僵住了。

　　四周的目光看过来，她有些窘迫。脸红脖子粗的斥了一句：“长辈们过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你们年纪轻轻的知道什么？晚辈还来长辈这查三道四的！”

　　“儿媳不过顺口一问。今日前来，是有事要请教母亲。”

　　李氏虚眼骚了一圈，有些过意不去。众人却笑笑表示无事，他们请自便。李氏心里不高兴，这会儿即便怎么遮掩，脸上多少都看出来一些。不过这是人家婆媳之间的事儿，宋家人虽然震惊李氏这般厉害，竟然拿捏住了郡主殿下。但这会儿喝茶的喝茶，只做听不见。

　　蓝唯唯也没在意，只扭头看了一眼李嬷嬷。

　　李嬷嬷两步上前，将手中账本递过来。这一举动，一屋子人的脸色各异，显得有些莫名。李氏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拉着一张脸等蓝唯唯开口。

　　热闹的花厅顿时就静下来，只听到蓝唯唯哗啦哗啦翻动纸张的声音。

　　细细看来，李氏的雅人院不似它名字的高雅。屋里摆着的古董字画，这墙上贴着的金箔，冰蚕丝的双面屏风，垂挂的贡缎帷幔……一应看下来，富丽堂皇。蓝唯唯笑了一声，只听她慢条斯理道：“不得不夸赞一句，母亲真是雅致。这屋里一应摆设件件上品，无一不是精美。”

　　这话才感刚刚一落地，众人面面相觑，李氏心里咚地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然，蓝唯唯继续道：“儿媳很好奇，母亲这上等燕云贡缎是从何而来。毕竟这东西很少见，是西域小国上贡给圣上的贡品。除了宫里娘娘们有，也就儿媳的嫁妆里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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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再也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