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请求退赛》云杪不是云抄

21、人生病 就会大喘气

　　「教官的嘴可能开过光，真的。」
　　颜汀在晕过去之前，心里这么想着。
　　晒了一天，又坐了几个小时低温的公交，又在热空气里狂奔，又吃了冷饭。
　　颜三丁在浑噩中度过了一个上午后，终于在下午两点太阳最烈的时候倒下了。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汪琦也确定了齐煊是真的不喜欢颜汀了。
　　颜汀晕过去的时候，汪琦眼疾手快的拦腰扶住了自己兄弟，然后后怕的呼了口气。
　　「额滴神啊，这铁板烧地面一煎，我中学六年铁定就孤狼了啊。」
　　汪琦把已经无意识的颜汀扶住，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慢慢挪出列，准备往医务室走。
　　迎面正好碰上惯例来巡逻的齐煊，然后汪琦就看到那个一脸冷酷的高大学长，把自己兄弟跟个外套一样，面朝下，搭在他那长胳膊上，带走了，并甩下让自己归列的话。
　　学长果然很可靠呢，汪琦一脸感动。
　　齐煊三步并作两步，走路带风，没两分钟就到了医务室。
　　进去后，把胳膊上的‘外套’搁床上趴着，然后翻鸡蛋饼一样给三丁翻了个面，利落的在额头上贴了退烧贴，然后打电话叫校医来给他打吊瓶。
　　输了大半的吊瓶，颜汀的眼皮终于减轻了些负担，慢慢睁开了点缝。
　　模糊的视线里，慢慢聚焦了齐煊看手机的侧脸。
　　“学，学长。”颜汀依旧一脸苍白，虚弱的慢慢开口叫人。
　　“嗯。”
　　“谢，谢。”
　　齐煊并不想抬头，目光依旧在手机上。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有更多独处的机会。”
　　“我，住，师父，公寓。”
　　齐煊划手机的手停住了，“那我还是给你扔外头地上吧。”说完就支着身体要起身，在抬头看了看床上跟纸只有厚薄区别的小孩，又坐了回去。
　　“你喜不喜欢他。”齐煊的气还是在头上，“我不跟你们艺术生一样，喜欢弯弯绕绕，给个准话。”
　　颜汀看着他不做声，嘴唇轻轻动了动。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上你的，也不知道他对你到底能坚持多久。”齐煊的上半身又往后面的沙发上靠了靠。
　　“但他不会是你的，我就把话放这儿了。”
　　下巴微抬，齐煊又盯着天花板，等着小孩的回应。
　　“我，还没有，学过，要怎么，去，喜欢。”
　　“这种事还需要学吗？”齐煊皱起了眉头，感觉他要开始绕自己了。
　　“需要的。”颜汀慢慢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皮还是沉的厉害，脑子迷糊的慢慢想着要说的话。
　　“我，活的很差劲。”
　　“明明自己，不算什么，却总把心思，放到别人，的事情上。”慢慢扯了扯嘴角，颜汀目光有点发散。
　　“我知道，我不配。”
　　齐煊难得转过头正眼看了看他。
　　“但是，我也想努力，让身边的，人，开心一些。”
　　齐煊听着他要断气的声调，有点烦躁，“所以呢？”
　　“更，何况，三年。”
　　“你要他等你三年？”齐煊的眉头深了又深。
　　“起步。”颜大喘气补上了被打断的话。
　　齐煊难得的一懵，表情呆了呆，然后一脸一言难尽的皱起了脸。
　　撇过头，不去看床上的纸三丁，齐包子褶觉得自己简直是心里太舒坦了才会跟他说起话。
　　颜汀看学长不想搭理自己了，也安静的没再作声，又舔了舔嘴唇，合上眼继续昏睡了。
　　向陵到的时候，颜汀已经拔针了，齐煊知道向陵要守着他醒，就继续坐着没挪窝。
　　向陵伸手探了探颜汀额头上的温度，眉头紧蹙，心里已经开始想让他放弃军训了。
　　“他不会接受搞特殊的。”齐煊知道向陵的打算。
　　向陵抬眼看向齐煊，表情有点意外，“你跟他单独呆了会儿，就开始了解他了？”
　　齐煊嘴角撇了撇，“说什么，他差劲，想让你开心。”
　　向陵愣住了，回过头看着颜汀依旧苍白的睡颜。
　　“别高兴太早，他还说他没学过怎么喜欢，呵，还真是白痴，什么都不会还想跟我争。”齐煊眼皮翻了翻。
　　“师父想让我多帮帮他。”向陵眼睫颤了颤。
　　“师父师母对阿汀的关注太少，等想努力的时候，阿汀已经这么大了。”
　　“他们想让阿汀，别这么懂事，更像个孩子一些。”向陵伸手拨开了颜汀额头的短发。
　　“不管以后，我能不能陪他到最后。”
　　“我只希望他能再自在些，肆意些。”
　　“那我呢？”齐煊撑着脑袋，侧着眼看他。
　　向陵沉默了，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就停滞了。
　　几秒后，齐煊嗤笑出声，“放心，我说了等，就会乖乖的等。”抬眼跟向陵对上视线，“你不就喜欢听话的嘛。”
　　向陵沉默的同他对视了几秒，别过脸继续看着颜汀。
　　酷暑的热气在地面蒸腾着，远处还在军训的新生仿佛被晒的蔫了些，声音不再跟上午一般洪亮。金黄的日光，炫目的隔在窗外，屋内空调的声音，时断时续。
　　齐煊也开始闭目养神，撑着脑袋，安静的靠在沙发上。
　　向陵伸手又抚了抚颜汀的额头，心疼的微微蹙眉，拿沾湿的棉签给颜汀的嘴唇润了润，慢慢握住了颜汀垂在被子外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