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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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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了秦仲年,孙灵陌拿着银票满心喜悦地走了。
俞灯山请她到茶馆小坐一会儿,茶馆里正高朋满座,人声鼎沸,正中间有位说书人,摆了桌椅拿着一把折扇慷慨激昂讲故事。她留神听了几句,发现说书人口中讲的正是当朝皇帝赵辰轩。
说书人声情并茂,一张脸生动得放在大银幕上能直接横扫奥斯卡戛纳一众顶级电影节,情真意切地把皇帝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台下听众在他出神入化的演技下被感染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时不时拍着巴掌高声叫好。
孙灵陌正当乐子听着,被俞灯山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就听他道:“怨不得孙神医爱听,这位可是京城鼎鼎大名的金牌说书人,说一天书,能挣够半年的使费,各大茶馆都抢着请他呢。”
大堂中央的说书人仍在滔滔不绝卖弄他三寸不烂之舌,快把赵辰轩夸成了朵花,翻来覆去列举他丰功伟绩,细数他茂绩殊勋。表情之生动感情之丰富让古今中外任何一位影帝看了都得自愧弗如。
果然任何时候拍马屁都是有必要的,说书人掌握了此间精髓,才能在说书这个行当里屹立不倒。想她孙灵陌看过有关于赵辰轩的那么多野史小说,传记传奇,论拍昱成帝马屁,她应当不会输给任何人。可今天看到这位说书人,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孙大夫,”俞灯山又叫她一声:“不知你从何而来,家住何方,师从何人啊?”
孙灵陌想,我从何而来,家住何方,师从何人,说了你也不明白。脑中编了个谎,一本正经告诉他:“家师生性淡泊,一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喜被人打扰。此次下山,特意嘱咐我不准对人提及他老人家的名讳,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俞灯山捣蒜一样点了点头,一脸我懂我懂我都懂的样子,探过身压低声音道:“想来孙大夫定是药王孙思邈的传人,我说的对也不对?”
孙灵陌呵呵干笑着,不是全天下姓孙的都能有幸与孙思邈沾亲带故,她要真是孙思邈传人倒好了,可惜偏偏没这个福分。但孙老前辈已经过世那么多年,后代分支早已无从可考,她借个名号沾沾光应该也不算过分。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否认。
俞灯山对她更是钦佩有加,想着自己竟能跟药王后人同桌而饮,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由激动地颤声道:“孙大夫,我老俞说到做到,从今以后济仁堂就是你掌家,我来给你打下手!”
孙灵陌道:“那倒不用,您只要给我碗饭吃,给我个地儿住就行了。”
俞灯山见她医术高超,可仍谦虚有礼,不禁更是喜欢:“你放心,以后济仁堂就是你家,有我老俞在,绝对饿不着你冻不坏你。”
孙灵陌呵呵笑笑,仰脖又灌了几杯茶。扭头去看那说书人时,恍然瞥见茶馆门口正闲闲倚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似乎也在听书,可没听几句就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是抢了她血玉的人。
她像被烫了一样拍桌而起,追出去找他。
不过晃眼工夫,那人竟走不见了,几乎是瞬间,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人来人往的永安城街道之中。
“该死!”
她四处寻觅未果,低声骂了一句。身后俞灯山气喘吁吁赶过来,问她:“找什么呢?”
“俞掌柜,”她回身问他:“你可知京城里有一位模样长得恍似仙人的俊朗公子?”
俞灯山呵呵笑了笑:“刚见过你就忘了不成,秦府那位少爷,可不就是位恍似仙人的俊朗公子吗?”
孙灵陌道:“不是他,是比秦府那位还要俊朗的公子!”
“比秦洛还要俊朗?”俞灯山怀疑她在说梦话:“那我可没这个荣幸见过。比秦洛都要俊朗的人,那得好看成什么样啊。”
“再好看有什么用。”
孙灵陌嘟囔一句,见实在是找不到,只好跟着俞灯山十分扫兴地回茶馆去了。
从此后她就在济仁堂留了下来,成了那的坐诊大夫。
人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有俞灯山那个大嘴巴在,她不过略施薄药便将秦府公子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事很快就在京城里传了个遍。百姓们慕名而来,倒要看看她是徒有其名还是货真价实。
过去的病人经她开了几服药,扎了几根针,发现自己那些陈年旧疾果然都慢慢痊愈了,不由得一传十十传百,叫响了她的名号,夸她医术高明,用药大胆,直击病害,尤其一手针灸使得更是出神入化。三四针下去,不管多重的顽疾都顿时可解。
她简直跟出演了国际大导演的新片女主似的,短短数日间一炮而红,成了人人口中神乎其神的医学大家。
几天前,济仁堂外头还是门可罗雀。现在却熙熙攘攘,每天都排了不少病人前来求医问药。俞灯山一张脸都快笑烂了,以前拨算盘无精打采,现如今却精神抖擞,几根手指噼里啪啦一顿操作,快把算盘拨出了火星子。
每日中午用过饭,孙灵陌总要抽出时间去秦府一趟,为仍旧昏迷不醒的秦洛针灸按摩,舒筋活血,清除余毒。秦洛的美胸美背被她看了个遍,日子久了,她脱他衣裳脱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脸不红心不跳。
可是中医按摩,推拿捏打,穴位按压,实在很费工夫。一套下来足足要半个多时辰,捏得她两只手都快废了,每每累得瘫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
不管秦洛有多么秀色可餐,这么多天过去她也餐够了,实在是没心思再欣赏了。
她走过去,细看床上一丝动静也无的美男子。按理说已经过去七八天了,秦洛身上的毒早就清理干净,该醒过来才是。可他仍是睡得怡然自得,两耳不闻窗外事。
孙灵陌实在纳闷,探头去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盯着看了半晌,突然发觉秦洛这厮的嘴角微微一动,勾起了一点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