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26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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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糖根据之前的记忆，成功找到了她当初预约的目的。
尽管迎面吹来的风依旧有些微凉，但是阳光已经有些强烈了，在棠糖病态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很浅的粉色。
。
棠糖揉了揉脖子，她这幅身子哪哪都很娇嫩，像是个小公主一样，就是不要和公主一样短命就行。
肃穆的墓园鲜少有人影，白色的大理石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耀眼的光。
棠糖一趟趟的找下来，终于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似乎印有她名字的墓碑。
只不过……她的墓碑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从她在远处一个个墓碑找过来的时候，男人就已经站在这里了，只是没有想到男人站在的是她的墓碑前。
棠糖脚步一下子顿住了，目光紧紧的黏在男人的后背上。
方才一直没有仔细瞧，这位不会也是她的老熟人吧？
棠糖一直忍到现在才来找她的墓地，就是害怕有人来祭拜她，虽然依照她极差的人品和做事毫无下限的形象，来祭拜她的人也不会有多少，但是没有想到，这都过去好几天，这个男人居然还会出现在她的墓地前。
男人浅棕色的发丝略长，随着风慢慢的摆动，脖颈肌肤白的像是玉一样，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西装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尽是一张侧脸，在明媚的阳光下就足以显得惊艳，笔直修长的双腿，程亮的皮鞋前掉落了许多的烟灰。
星星的火在他的指尖夹着的烟上闪烁着。
与棠糖之前遇到的所有人不同，男人的样貌无论怎么看都是十分优秀的，非常符合对Omega的审美，但是却不会有任何的阴柔，他的五官柔和，眼眸含情，浅粉的唇略微有些薄，高挺的鼻梁不会过于夸张，额前的碎发投下的阴影落在他的眼睑处。
棠糖微不可查的向后挪了一下脚后跟。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遇到陈竹淮？
一方面是不想遇到陈竹淮，害怕被认出来，令一方面又巴不得遇到陈竹淮，因为陈竹淮就是说好要和她合租墓地的人，结果倒是让她把墓地费用都给付了，墓碑上倒是还留有一块地方来写他的名字。
男人听到声音，缓缓的转过头去看，浅色的眼眸里映衬出淡淡光影。
在看到淡粉头发，如同从童话绘本里走出来的高中女生时，陈竹淮眸光微微一顿，尤其是在与棠糖对视以后。
棠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陈竹淮却轻轻扬起唇畔，他这么一笑，五官更加美丽生动了。
这让棠糖想起第一次遇见陈竹淮的场景，与那时一样，陈竹淮很美，若不是他未着片缕，棠糖还以为陈竹淮是那个明星或者爱豆。
她和陈竹淮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在什么正常的情况下，而是在城外的西南面，那里到处都是被驱逐的丧尸。
那次她接到任务，需要在一只特殊的丧尸的身上取到一管血液。
当时她的等级不高，战斗系统也是比较拉胯的，她便选择混在了其他教会成员里一起出城。
教会对加入的成员并不挑剔，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要求，但是一旦你加入了教会，就难以脱离教会了，直到你最后的一点价值被利用干净。
与她同行的教会成员绝大多数都是城市的“毒瘤”，一些小混混，或者是被判有罪，却凭借着一些手段逃脱了应有的惩罚……
纵使现在的城市与丧尸病毒没有爆发之前相差不多，但始终无法恢复之前的治安。
夜晚，为了保证安全，他们选择在一处隐蔽的废墟之下暂时休息而后再行动。
棠糖原本并未注意到一边的情况，直到轻如蚊声又极为破碎的轻l吟声穿了过来，她才注意到在没有亮灯的另外一边，一个Omega被alpha压在身下，用近乎施暴的程度欢好。
可是从始至终，无论alpha的动作多么粗鲁，Omega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反倒是无论什么都接受了下来。
这支队伍里并没有其他的Omega，因为不会有Omega会想和一群亡命之徒待在一起。
棠糖倒是无所谓，并不是因为她是alpha，是因为这群人在决定接受这个任务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们接下来的命运。
浓烈的信息素在空气中丝毫不受限制的四散开来……以及那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棠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的往一处看去，但是碍于月光太浅，她始终只能够看到一个暗暗的轮廓。
虽然她心不在焉，但是也知道Omega身上的alpha以及换了两三个了，并且Omega似乎来者不拒，无论是男alpha还是女alpha……
许是因为Omega实在是过于放l荡了，就算没有参与其中的alpha看向他的目光开始变得鄙夷。
“真是疯了，那个Omega是个疯子吧。”
“居然在满是丧尸的城外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情。”
“听说那个Omega之前就是这个样子，谁都可以上，这次跟着我们一起来，好像是有人骗他只要他愿意随便被睡，就能够加入教会。”
“哈……这边太味了，我们去那里坐着吧。”
“不过，那个Omega长得可真不错，倒是有让人被睡的本事。”
“……”
加入教会需要有引荐人。
棠糖静静听完他们的话，望了一眼看不到星星的夜空，一直等到轻l吟声渐渐平息，只剩下起伏不定的呼吸声。
棠糖慢慢走过去，其实她很好奇，不是好奇Omega到底长什么样子，而是能够做出这种疯狂举动的Omega到底长什么样子。
虽然她自己不承认，但是她自己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然教会的教父不会选择她。
可是再怎么样，这也是在游戏中，与现实里的不一样，她可以没有任何束缚的发疯。
棠糖的靴子陷进茂密的草中，视线落在了月光想莹白的身子上，没有任何的衣衫遮掩，原本应该完美的肌肤却因为粗鲁的对待，而不满的青红的印记。
但仍旧冰肌玉骨，尤其是纤长的脖颈，更为动人……
男人感觉到有目光像是欣赏物品般打量着自己，顾不上身下还在隐隐作痛，他撑起身子，扭头向后看去。
一个人影逆着月光站在他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没有污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陈竹淮很少遇到这样的目光了，他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旁人看向他时，目光中总会充满鄙夷，或许是从在孤儿院开始……
即使那些鄙夷他，但还是会对他的身子感兴趣，屡试不爽。
他厌恶这样吗？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已经习惯用他的身子来换取一些东西了。
其实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他自己也沉浸在这样的情l欲之中。
他是个很糟糕的人。
陈竹淮扬着脖颈，对棠糖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你也是来照顾我生意的？”
他的眉眼生的很漂亮，只是安静的看着你，你都会觉得里面流转着异彩。
二人相见的第一面，陈竹淮赤身裸体的半躺在草地上，身上还残留着其他几个alpha的信息素，浅笑着看向矗立在黑暗中的棠糖。
……
陈竹淮两指夹着燃烧了一半的烟，转眸淡淡的看了棠糖一眼，在棠糖还有些愣神的时候，嫣然一笑。
忽然，风的来向猛然一变，棠糖瞳孔缩了一下，看着停在她面前的拳头。
陈竹淮连手都生的十分好看，根骨分明。
棠糖能够感受的到，若不是陈竹淮停了下来，方才那一下，非得要她这本就脆弱的小身板散了架。
方才她的确是遇到了“危险”，但是并没有触发战斗模式，是因为触发这个模式需要两个条件。
一是若是有生命的物体对她可能造成伤害，并且这个生命体并且有伤害她的想法，否则战斗模式是不会被触发的。
二是非生命体或者极端情况下，战斗模式会根据危险程度来选择性的触发。
所以，就算她不用依赖手柄，战斗模式不触发，也是毫无用处。
也就是，刚刚陈竹淮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或许只是试探她。
棠糖现在也有点后悔了，她最近与教会的人接触的太频繁了，除开段刑，眼前的陈竹淮也是教会的干部。
如果刚开始教父对她还不怎么关注的话，也在恐怕不关注也难了。
陈竹淮浅笑着收回手，垂眸看了一眼墓碑前摆放大大小小的花束，都快要将整个墓碑给掩盖住了，“你也是不舍得这个alpha？”
“也对，当初这个人在圈子内可是很有名的，不仅Omega想要得到她，alpha也是。”
他知道墓碑上刻着名字的这个人当初在Omega的圈子可是出了名字的火，他们都想要被这个人标记一次。
所以就算这个人死了，还是有这么多Omega来祭拜她，还给她带来了她最喜欢的百合花。
棠糖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当着面提起她以前的“光辉”过往，但是总觉得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而且这也不是多么自豪的事情吧……
她当然猜到了会有很多人来祭拜她，所以她才敢明目张胆的来看她自己的墓地，若是有人问起她来，她也大可说是想要来膜拜一下能够被那么多Omega喜欢的人。
棠糖看着陈竹淮笑着弯了弯眉眼。
看似陈竹淮与她在这里谈笑风生，其实陈竹淮带给她的气压很低，可以说是陈竹淮亲近的笑容只是一种表象而已。
陈竹淮尽管很美，但是这种美丽有一种近乎要毁灭的感觉。
这种美是谁都无法留住的。
棠糖不喜陈竹淮一上来就用这种类似于冰冷的毒蛇的压迫感对着她。
她轻快的扬起眼角，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先生你也是吗？也是想要被这个人标记的Omega？”
陈竹淮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眸子微微下移，薄唇看上去都没有了什么温度。
不过转而，他就松下了眼角，缥缈的烟从他的唇角散开，“……算是吧，只是我没有机会了。”
由于陈竹淮的语气太过轻松了，导致棠糖以为回到了以前与陈竹淮说笑的时候。
棠糖下意识的问：“是因为她死了？”
对呀，人都死了，还怎么标记？
陈竹淮的思绪随着烟逐渐消散，“不是。”
“是因为……她喜欢干净的……”
——我喜欢干净一点的。
这句话从陈竹淮听到后，便如同梦魇般一直纠缠着他。
如果那天他能够晚一点到包厢的门口，或者直接推门进去，是不是就听不到那个人说这句话了。
那天是教会内那个人以及她的部下的聚会的日子，她又邀请了一些朋友，也将他包括在内了。
他临时有点事情耽误了，所以赶到包厢门口时，立马已经能够听到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了。
或许是因为问到他们“boss”择偶标准的时候，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门外，陈竹淮打在门把上的手慢慢卸力，眉间还有些漫不经心。
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微醺，声音有些细微。
“我喜欢干净一点的。”
陈竹淮因为这句话，愣了片刻，忽然感觉烟瘾上来了，暂时不想要进去，那吵杂的环境让他觉得周围一切都是虚幻的。
他依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烟，直到那个人推门走出来想要去洗手间，他才将火按灭了。
……
陈竹淮眼中比方才多了一些笑意，看着眼前的墓碑。
其实，他早就应该死掉的，在与那个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他是知道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次的任务其实教会早就计划好了结局——只有那个人一人成功回到城内。
可是那个人骗了他，也救了他。
这么想来，他不仅连当初的救命之恩都没有报，还在成为教会成员里，抢占了不少本应该属于这个人的权力与地位。
她……应该很恨自己吧，起码她身边的人都挺恨他的。
……
棠糖还是第一次在陈竹淮的脸上看到这么易碎的神情。
以前她虽然知道陈竹淮因为曾经的过往，是个自我放弃的人，并不是说他有轻生的念头，而是他什么都不在乎，任由自己堕入黑暗，但是陈竹淮从来都没有像现在流露出这样不设任何防备的神情。
而且……
棠糖看向自己的墓碑，由于墓碑只用了一本，所以怎么看都有些头重脚轻，别扭的很。
陈竹淮的意思是……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吗？
是开玩笑吗？
棠糖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
或许只是陈竹淮为了逗弄现在的她才说这样说罢了。
棠糖当初只是被逼问极了，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随口说了一句，事后她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了。
哪里会知道她随后说的一句话不但被陈竹淮听了去，还记了这么久。
许久不见的系统忽然出声，【玩家，你死后是怎么安排你的后事的？】
“后事？”棠糖目光微微一顿，下意识的看向了陈竹淮。
系统：【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安排后事的，但是在你死后，原本属于你管辖的地域都被陈竹淮抢占了去，还有那些你曾经的部下，不是成为了陈竹淮的手下，就是被他强行赶出了教会。】
【如果这是你特意安排的就算了，不过，陈竹淮好像不是用和平的方式夺取了你的势力，他手段很强硬……】
“嗯……”
系统不明白棠糖的反应这么平淡，抢了棠糖一点钱，棠糖都会有要挖人祖坟的气势，现在怎么这么安静了。
系统有些幸灾乐祸：【玩家，你没事吧？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无非就是之前练得一个神级账号，不仅落到了别人的手里，还被偷走了各种装备嘛！你要不要哭一下？】
“那倒不是……我只是有些遗憾。”
【遗憾什么？】
“你说我死了之后，这些可怜的Omega可怎么办吧？不会要为我殉情吧？那我可就成为了千古罪人了。”棠糖手指绕着浅粉的发丝，略有些宽大的西装外套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娇小了。
系统嘴角抽了两下，【你活着才是祸害吧？】
棠糖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
原本打算开新号重来的，虽然新开的账号开始的“新手大礼包”有好有坏，她这个人的名声不太好，但是她有棠风这个“父亲”，所以她才敢无所顾忌的成为教会的关注点。
就算她不说什么，棠风也不会让教会的人动她。
尽管她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她知道一点，她现在对棠风一定有用处，而且是非她不可。
可能与她这奇怪的身体有关。
系统悠悠的打量着陈竹淮，【其实，陈竹淮在游戏里应该早就死了吧，原本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是因为你的选择，才让他不仅活到了现在，还在游戏的剧情中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
【说句不太好听的，游戏里的所有NPC是因为有玩家的存在才会变得有价值，一旦玩家不需要他们了，他们在游戏内的寿命一般也走到了尽头。】
棠糖轻抿了一下唇。
系统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私心，其实陈竹淮早就死在城外的丧尸口中了。
在那次的任务中，等到所有人都因为她动过的手脚而沉沉睡过去，原本应该一个人离开那里的她在看到一旁只盖着单衣的陈竹淮，犹豫了。
明明刚经过那种事情，却还能够当做无事发生的冲着她笑，即便那笑容里满是自甘堕落的沉寂。
棠糖做了一个违逆教会的选择。
她叫醒了陈竹淮。
醒来的陈竹淮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身边的人睡死了过去，他甚至也不惊讶棠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是看了一眼周围后，就了然的跟在棠糖的身后。
棠糖与陈竹淮来到一处高低。
棠糖计算着事先放好的气味箱里的气体散播的速度，很快就如她预想中的一样，气味将周围的普通丧尸吸引了过来。
虽然是在沉睡中被丧尸袭击，但毕竟不是丧尸病毒一开始爆发的阶段，那些人很快拿起武器开始屠戮丧尸。
不过在城外，大规模的射杀丧尸并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木仓声只会吸引来更多的丧尸。
木仓与丧尸的怒吼将人类怒骂的声音掩盖了。
陈竹淮眸色未变看着低下的人一个个倒下被丧尸蚕食干净，血腥味浓稠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他眼角下的泪痣在月光的勾勒下，更显得妖冶，“我也应该和他们一样才对。”
被棠糖叫醒，并且被她带走才显得不对。
“还是说……你还是想要和我睡一次？”
许是因为之前叫的次数太多了，陈竹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棠糖摇了摇头，伴随着凄惨的叫声，她走到陈竹淮的身边，在靠近陈竹淮的腺体时轻轻一闻，“我需要Omega的信息素来帮我将变异X2体吸引出来。”
丧尸病毒变异的非常迅速，所以丧尸才得以越来越强大。
变异X2是最近能够被人类探知到的最新的变异体，教会需要这个变异体基因，所以棠糖这次任务的目标就是取得变异体的血液。
她对变异体的了解也只限于它会被Omega的信息素所吸引。
所以之前陈竹淮与其他alpha欢好的时候，她其实很害怕变异X2体会被吸引过来，而后更多的丧尸也会因为血腥味而被吸引来，到那个时候她恐怕真的需要砍号重来了。
陈竹淮脖颈上还是青紫色的咬痕，神色略显疲惫，“要是那个丧尸不喜欢我的信息素，该如何？”
棠糖对上陈竹淮的视线，即便陈竹淮知道是她将低下所有的人都算计了，他都没有表露出任何害怕的神情。
“那就把你睡了。”棠糖半开玩笑的说。
陈竹淮明明听出来了，但是信了，“好。”
……
其实当时棠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她的包里一直都有一瓶Omega信息素的气体。
但她却没有告诉陈竹淮。
……
陈竹淮眉眼含着很浅的笑意，“可是……我永远都不会是。”
是那个干净的人。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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