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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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出来的人很多，几人没有预定，餐厅没了包厢，只好落座在外面。人声鼎沸的地方，有个好处就是掩盖了一切尴尬。
磊子出言控场，只是几人实在没有聊到一起的话题，说来说去，还是要说到以前的旧事。
“征哥，我们高中那个学校开春要办个校友交流，你应该已经收到请帖了吧？”
路征嗯了一声，“是收到了。”
“你到时候回去吧，听说还定了你发言呢。征哥你可能自己都忘了，你在我们这届学弟学妹心里，可算是学神级别的存在。你们那年高考的榜单，在学校的报亭里足足挂了一个月。征哥你最后的名字还被一个女孩子撕走了。”磊子说完这话，留意到钟荟的表情，又补充道：“嫂子你别误会，那女生当时只是把征哥的名字贴到自己的书桌上，起一个心理暗示的作用，没有别的意思。”
钟荟闻言一笑，嘴角的小酒窝立现，“本来没想到这里的，被你这么一说，原来阿征当时在学校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啊。”
路征配合偏头，“别听磊子瞎说。”
磊子哎哎地叫道：“我可没有瞎说。诚哥跟征哥是一届的，征哥受欢迎这些事情都可以作证的。而且，还有曼姐，他们都知道。”
磊子不提还好，这么一提，直接把三个人都拉进来，大家的视线一下子又转移到向诚和沈曼身上。
沈曼大大方方，并不在乎这点注视，她偏头看了眼向诚，笑了一声，又看向磊子，“我当时只忙着学习了，没时间分心。”
向诚在桌子下方牵住沈曼的左手，调整了坐姿，跟她并肩，随口应：“我也是。”
磊子一口水刚喝下去呛了一下，“谁……”对上向诚的眼光，磊子改口，“哦那也是。不过你们回宿舍也这么拼命嘛？征哥跟诚哥回宿舍不聊点啥？我有点怀疑我们念的是不是一个高中了……怎么感觉我上了个假高三。”
这下是磊子旁边的女生回话了，“所以你成绩不好。”
钟荟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旁边正在玩的两个孩子虽不明情况，但也跟着笑了。
于是跳过这个话题。
中间沈曼起身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走廊碰上磊子。
“曼姐。”
沈曼点头回应，在她印象里，跟磊子的交集，好像只限于今天晚上。但感觉磊子对她的印象倒是很深，不过他认识路征，没准是路征跟他说的。沈曼也没有一直纠结这个事情。
没想到磊子又拉着她叙旧，“刚刚没来得及单独跟你说上两句话，曼姐你是什么时候回的项城啊，怎么都没有见过你？”
沈曼愣了一下，诧异于磊子的熟稔程度，不过处于礼貌她还是回到：“三年前回来的。”
磊子这人根本不用别人递话茬，自己就能说个不停。
“那也挺久了，可能是我这工作太忙了，所里的事情比较琐碎，忙起来就没空顾其他的了，也没碰到过。对了，曼姐，我听诚哥说你在学林路那边开了个辅导机构？我们派出所就在那附近，什么时候空了我请你吃饭，还有诚哥。”“诚哥，向诚？”
“嗯，可不，年前我就听说了，不过那时候大家挺忙的。怎么，诚哥没跟你说嘛？”
沈曼闹钟一瞬间的诧异，但很快又闪过一些话语，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问，“所以你刚刚说，向诚跟路征是一个宿舍的？”
“对啊，他们两个从高一开始就一个班一个宿舍。你说这是什么缘分吧，我们高中那会每年都会重新分班，独独他们两个，三年一直都是一个班的。”
沈曼没听清楚磊子后面的话了，她只听到，向诚跟路征是一个班的。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向诚，向诚。她一直以为两人不过是校友，原来两人竟然一个班过吗？
沈曼念着他的名字，回忆了半天，还是没能对得上脸。先不说过去那么久了，就说当年高三那年，沈曼都没能把班里的人认全。她不脸盲，但就是记人这块不太行。再加上当时的环境，大家每天都埋头刷题背书，她能把一个宿舍的或者前后桌记住就不错了。
“想什么呢？”向诚松松把人圈住，“前面是台阶，小心踩空。”
沈曼回过神，才注意到已经散场了，几人在门口道别，她突然想起来——
“对了，我们是不是把橙子给忘了？”
向诚笑，“跑神这么严重？来的时候我就给她发过信息来，她跟朋友去玩了，有人送她回去。”
沈曼哦了一声，“那我们也回去吧。”
这么说着，前面的钟荟突然回头，叫她，“沈曼。”
“今天人多，没怎么跟你聊天，明天你有空吗？我知道有家餐厅点心做的不错，不如一起喝个下午茶？”
“不好意思，我明天开学了。”
钟荟说：“啊对，我忘记了，你自己开了家辅导机构。好厉害，你们收一年级的小朋友吗？我可以把我们家大宝送过去，是在学林路那边是吗？”
沈曼微怔，不知道就一面之缘，怎么钟荟好像跟她很投缘似的。
“一年级的小朋友基础比较重要，在学校里学的知识就够了。等大宝大一点，可以再考虑上辅导班。”
钟荟偏头，“也是，那就等等再说。那我们可以交换个联系方式吗？等你不忙的时候我们再约。”
沈曼跟她加了微信好友。
另一边，在沈曼和钟荟说话时，磊子把向诚拉到一边，把在洗手间走廊跟沈曼的对话跟向诚说了一下。
“我想想，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我觉得曼姐听到答案之后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诚哥，你没跟曼姐说吗？”
怪不得沈曼从洗手间出来一直看他，而且明显后面不在状态，刚刚还一直走神。
向诚摇头，拍拍磊子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吧，把人家姑娘送回去，不愿意处也要好好说清楚，别以为每次都能拉上一堆人摆脱。”
磊子嘀咕了一句，“你都看出来了。”
“别自作聪明。”这话也不知道是跟谁说。
“知道了，这不是晚上刚好碰上你们吗。”
向诚摆手，牵了沈曼沿着马路往回走，他们的车停在两条马路那边。这段路得走过去。
沈曼一手插在口袋，一手被向诚捏在手里，倒也不冷。
只是两人虽然牵着手，但走在人群里，却还是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互相想着各自的心事，即使走在一起，也是分割的。
“你……”
“我们……”
两人一同开口，停了脚步对面站着。
“你先说……”
“你先说……”
沈曼低头轻笑一声，轻踢了下他的鞋尖，“刚刚还说我跑神厉害，你这会儿怎么也没在状态。你先说吧，你刚刚想说什么？”
向诚拉着她的手一起插进自己的口袋，“有点长，要不要边走边说？”
“嗯。”
“喝奶茶吗？暖暖手？”
沈曼摇头，“不要了，刚刚吃多了。你要喝吗？我陪你去买。”
“不喝，那我们就走走。”
沈曼还想着向诚说的很长的故事。
正巧，身边的人开口。
“我以前是个胖子。”
这人一开口就是个重量级的信息，沈曼一时不知道怎么消化，就偏头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向诚说：“至少高考前很胖，也不对，高三的时候瘦了点，后来去了军队，就成了现在这样。”
沈曼还是没能对上号，“所以，我们高三是一个班的，是吗？”
向诚点头，“刚开始分班时，我坐在你后面。一个月后，就重新调了座位。”
其实，这是两个人版本的故事，从沈曼的角度去看整件事情，不过一句话就能说得清楚。向诚暗恋沈曼，他没想过什么高考后表白之类的，这段感情，如果没有路征的参与，向诚本来打算退伍后以新的面貌站在沈曼面前的。
到时候，要是沈曼不记得他，那就重新认识。
只是中间多了个路征，事情就曲折多了。
只是这份曲折也只是在向诚的视角。
沈曼的视角下，她跟路征之间，根本没有向诚的影子。不过沈曼不知道的是，其实是向诚先喜欢她的。
磊子晚上说，他们回宿舍之后难道没有其他的交流吗？
是有的，那时候刚开学，压力还没那么大，男神宿舍晚上熄灯后的聊天内容就是班里的女同学。
虽然无聊，但每晚的主题都大差不差。
而沈曼，是男生宿舍聊到的对象之一。
“哎，诚哥，你呢，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只限于我们班里的女生。”男生的那点小心思在黑夜里被放大，这种无聊的问题白天本不会被人提及。
夜色给人勇气。
向诚脱口而出，“沈曼。”
问话的男生惊呼了一声，其他人附和，“诚哥眼光真毒，沈曼我也留意到了，她真的跟其他女生不一样哎，她好像很安静，又高又瘦，那双腿跟模特似的，直溜溜的。”
隔壁床反驳，“那不是安静，我感觉她有点装，其他女生咋咋唬唬的，都是这个年纪的嘛，可以理解。但感觉沈曼就很深沉，看不透。”
“你懂什么，看不透才好，不是说了嘛，女生是一本书才有意思。我觉得沈曼就是一本书，咋看没什么，要自己去品。”
“啧，说的好像你认识她很久了一样。”
“你别说，我还真认识她，我哥们，高一跟她一个班，那小子天天跟我提沈曼。这么说来，我确实比你们认识她的早。”
向诚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没有再发言，只默默听他们说话，但听到这里，翻了个身哎了一声，打算继续问问沈曼的高一。结果他刚翻身，对面的路征也撑起手，动作如出一辙。
窗外走廊上的灯光透进来，向诚在那一刻竟然看清楚了路征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被勾起了兴致的神情。
于是，向诚跟路征的恩怨就从哪里开始了。
如果路征真是因为沈曼本身而去关注她，那也没什么，但向诚知道路征这个人，他从不会做无回报的事情。
于是，暗自较量。
这一切等向诚入了伍之后更甚，路征给向诚编造了一个很完美的故事。故事里路征跟沈曼是天作之合，两人报考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一起度过很美好的大学四年。甚至在他们刚毕业之后，向诚就收到了路征发来的请帖，上面的名字刺痛了他的眼。
当然，这个故事在向诚重新遇到沈曼之后终于拆穿了。
可不能否认的是，向诚真的被这个故事蒙骗过。
伤心过，难受过。
只是这些，他只是只言片语地将给沈曼听。只简单说了两人的交集，以及毕业后跟路征的联系。
而再说出来，向诚突然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他庸人自扰，而故事，终究只是故事。
沈曼沉默片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有天晚上，课间我被人喊了一声，被拍了照片……所以，是你拍的？”
说起这事，向诚一阵汗颜，以前的自己都做过什么事啊。
“不是我拍的，但是我喊的你。”
那时候向诚已经确定了入伍时间，那是他最后在学校待的几天。向诚因为要入伍，就带了手机，同宿舍的人就出主意说不如留一张照片。
几人越说越起劲，还给向诚出主意，说要怎么才能拍到照片。
其实向诚那时候嘴上是拒绝的，但心理却很赞同，后来当然没能拗过那几人。
于是在一个晚上的课间休息时间，那时候班里的人很少，而沈曼还低头在刷题。那是向诚第一次在班级里光明正大又很正式地叫她的名字。
叫出口那一刻，向诚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发芽。
以至于后来沈曼转没转头，发没发现他们看似“恶作剧”的举动，向诚都没留意到。
等他回神，那几个人已经朝他挤眉弄眼了。
“哎，照片发出来呗，大家都留个纪念。”
向诚从那人手里夺回手机，径直揣回口袋，“不发。”
几人哀嚎，指责他一人吃独食。
这应该就是沈曼说的被拍照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再次回忆从前，原来沈曼记住的，只有这么件事情而已。
沈曼之所以印象很深，还不是因为他们的举动太放肆了。
不过，她大脑突然一闪，“我知道了，所以……你钱包里的照片……”
就是当时偷拍的那张，她的照片？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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