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桉柠

41、第 41 章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一楼没有客房，沈母就把向诚安排在了二楼。
　　沈母拿出干净的床单，被向诚拦下他自己换了。

　　“那你收拾好了早点睡，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谢谢沈姨。”

　　沈母摆摆手，从房间里退出来去了沈曼房间。

　　“曼曼，我进来了。”沈母今天反常地敲了门，等沈曼应声才进门。“要不要喝杯牛奶？”
　　沈曼摇头，“您早点去睡吧，我去洗个澡也睡了。”

　　沈母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没看出什么异常，才嗯了一声，“明天早上不用起太早，想吃饺子还是面条？”

　　项城的习俗是大年初一早上要吃面条的，寓意着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沈曼说：“面条，我想要番茄鸡蛋浇头。”

　　“好，那你去洗澡吧，我下去了。”
　　“嗯，晚安。”

　　沈曼泡了个热水澡，把不常用的香薰点上，又调暗了床头灯，这才放松地躺回床上。

　　不过半个小时，她手机上就堆了很多信息。都是朋友或者同事的拜年信息。
　　沈曼一一回复，多数人没了下文，只有婷婷，在第一时间又回了信息。

　　【你竟然还没睡？】
　　沈曼抱着手机打字。

　　【就要睡了，你呢，被小宝吵醒了？】

　　【没有，刚跟钟延从楼下上来，今年小区竟然让放烟花，我没囤货，拉着钟延又去买的。幸好还有超市没关门，不然我晚上只能看别人玩了。】

　　沈曼失笑，跟婷婷聊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婷婷那边结束——

　　【不跟你说了，钟延洗好澡啦。嘻嘻，再说一遍，新年快乐曼曼，希望你今年能脱单。】

　　沈曼回了个挡眼的表情包，捏着手机发会呆，最后把手机一放，闭眼酝酿睡意。
　　躺了半个小时，翻来覆去不停，没有丝毫睡意。

　　沈曼摘了眼罩，最后干脆起身开了投影仪，打算看个电影。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没管，挑了个电影播放，才转身拿手机。

　　还以为是谁发来的新年祝福，结果是向诚，发的也不是什么新年祝福。

　　大半夜的，向诚发信息问她，“要不要喝一杯？”
　　沈曼第一反应是这人莫不是喝多了吧，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自己。

　　“你过来吗？我不想跑了。”
　　那边回的很快，不是回信息，是沈曼的房间门被轻敲了几下。

　　沈曼穿上地板袜去开门，只见向诚手里直接端个锅。
　　向诚解释：“我煮了红酒，找个地方放一下？”

　　沈曼拉过一张桌子，又抽了一张垫子出来，示意他放。
　　“我下去拿杯子，还有想要的吗？”

　　沈曼：“帮我带瓶冰啤酒。”
　　在开着暖气的屋子里，喝冰啤酒才是正确地熬夜方式。

　　向诚点头，转身下楼。

　　沈曼把桌子搬到床尾的地毯上，盘腿坐下，打开锅盖看了看，卖相还不错，闻起来也挺香的。
　　向诚回来的很快，沈曼直接把锅盖放到一旁，从他手里接过杯子，盛了两杯红酒。

　　“你也睡不着？”沈曼递了一杯给他。
　　也？向诚抓住重点，嗯了一声。

　　沈曼靠着床尾，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红酒，突然反应过来，“你是有准备的熬夜？”

　　沈曼回他的时候红酒都煮好了，份量还这么大，所以是知道她没睡，还是打算拉着她一起熬夜？
　　向诚思索了一番，“算是有计划的？”
　　“哦。”

　　沈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有没有想看的电影？”
　　“你看过这部吗？”

　　“没有。”
　　“那就继续看？”

　　沈曼点头。

　　一部前几年的片子，沈曼看到标签是浪漫轻喜剧点开的，但看了十来分钟，觉得跟喜剧没什么关系，倒是挺浪漫的。还是寻常人体会不到的那种。

　　故事的男主刚开始就遭遇了车祸，脊椎粉碎，从脖子开始四肢都没了知觉，下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女主则刚丢了工作，应聘到了男主这里做看护，于是两个根本不可能碰到的人相遇了。

　　沈曼看到这里，还不太清楚故事接下来的走向，这种猜不透结局的情节诱使着人往下看。

　　沈曼专注于电影，于是就没注意到自己手里的杯子早就空了，又被加满，又空，又被加满。
　　几个来回下来，一锅煮红酒就进了她一个人的肚子。

　　最后向诚还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走放到桌上。

　　一系列动作光明正大，但对沈曼来说毫无知觉。

　　向诚几次想开口，但看她那么认真，于是就没再说话，陪着看完了整部电影。

　　故事的结局是天各一方，生死不见。

　　沈曼觉得有点淡淡的唏嘘，但也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她仰头叹了口气，在坐起身才发现红酒已经喝完了。

　　她转头看向诚：“你喝的？”
　　“……嗯。”向诚问：“叹什么气？”

　　沈曼又仰头靠着，“就是有点唏嘘，你觉得威尔的选择是最好的吗？”
　　向诚想了想，“理想来说，是最好的。”

　　“嗯？”

　　“现实来说，他的选择就是很多人没有的。”向诚理智分析，“而且如果是另一种结局，两人生活在一起后，总会被生活磨掉很多东西。但显然两人是没有这个基础的，他们的爱情产生本来就跟实际生活有点脱轨。所以理想来说，这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沈曼伸手，“还有酒吗？”
　　向诚起身从暖气片旁边拿过啤酒，摸了摸瓶身，才递给她。

　　沈曼喝了一口啤酒问：“所以你觉得感情会被生活磨灭？”
　　“我吗？我不会。”

　　“这么肯定。”
　　向诚轻笑，“对，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沈曼偏头看他，两人都仰躺着，枕着堆在床尾的被子，沈曼只能看到向诚的双眼。

　　投影仪的光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暗，沈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叫了他一声，“向诚。”
　　“嗯。”

　　沈曼突然笑了一下，“你能不能主动一点，我不太想动。”

　　向诚消化了这句话，突然坐起来，沈曼只一双眼睛跟着他动。心里却想，有这么难理解么这句话？
　　不过也就片刻时间，向诚已经有了动作，他直接伸手把沈曼揽起来，一手托着她腰，一手去牵她手，“我当真了。”

　　说完，向诚头就压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的暖气开充足，还是刚刚的红酒发挥了作用，这一刻的氛围感太好了。

　　沈曼难得生出几分依赖感，这样的冬天里，抱在一起，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她承受着向诚带着温柔和几分霸道的亲吻，睁眼竟然看到他微微煽动的眼睛。

　　沈曼没忍住咧开嘴笑了，下一秒却被向诚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喝醉了？”

　　沈曼摇头，又点头，“可能，有一点点。”
　　向诚捏了捏她的手心，“继续？”

　　沈曼抬眼看他，“孔雀山的等价交换，不知道你什么计划，但我有个提议，不如用在今晚？”
　　向诚又是一愣，他说的继续，好像跟沈曼的理解有点偏差。

　　他微微眯眼，探寻着沈曼的表情，半响开口，“我不做没有名分的事情。”
　　沈曼哦了一声，“那要是有了名分呢？”

　　“什么意思？”
　　“或许……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向诚觉得胸口有几分发烫。
　　像他想的那个意思？

　　“盖个章。”

　　沈曼啧了一声，“幼稚。”虽然这么说，但她难得主动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向诚眼底都带了笑意，直接把人横抱起，“嗯，这下名正言顺了。”

　　于是，真正的一夜……欢愉。

　　结束后，沈曼已经昏昏欲睡，但向诚还四处捏捏她的脸颊手掌，把玩着不愿松开。

　　“新年快乐……晚安。”

　　沈曼在跌进梦境的前一秒，听到向诚在耳边说的这句话。

　　其实不止这一句，但沈曼意识已经散了，没有听清楚。

　　电影是《遇见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