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O失败以后》也算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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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列的橱窗中，一颗颗簇状的红晶宛如工艺品，它们之间的色泽和形状有异，但都是出自红晶这一大类。编码从“1”一直往下数，到了“93”便戛然而止，只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个大家庭只有九十三种可以利用的红晶资源，等到这次评鉴会后，后续的编码一定能够排列下去。

　　在一侧的较矮一层的小橱窗中，编号如前，但是在编码上则是多了一个“合”字。这是如今能够投入到市面上的合晶能源，它们的能源利用率不高，无法应用于大型的装备，但是可以满足一些日用小需求。它的类型也越来越多，总有一天能够装满整个橱窗。

　　“方先生，四领共有两百多家公司参与，其中大半宣称研究出新型能源，一部分还宣称并非是红晶类属。”底下的人打着报告。被称为方先生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双眼睛散发着冷峻的光芒，他就是如今的晶盟会长方时生。

　　“新型能源？”听了这番话，他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每次评鉴会都有人如此宣称，可哪一个成功了？大多都是红晶的类属，被伪装成另外的样子。”说到这里，他的面上又多了一抹厌倦。回回如此，这些大戏他早就看腻了。片刻后，他又问道，“杜家那边做好准备了吗？”在晶盟的评鉴会上，会出现一个“晶王”，至于这“晶王”到底落在谁家，从来都不是在评鉴会上决定的。

　　“方先生，这是天源公司提交的鉴定晶石能源仪器的申请。”

　　方时生听到这话后眉头皱了皱，他道：“这不属于晶盟的职权范围。”市面上多得是鉴定晶石能源的仪器，为什么还要往晶盟打报告？他的视线在晶石上停留了片刻，可心情还是因为这么一件件的麻烦事情而变得恶劣起来。

　　“是新型仪器，与以往不同。”打报告的人斟酌了片刻，又道。按理说要有一台全新的检验红晶能源的仪器，确实需要往晶盟这边打报告，不然晶盟完全可以否定检测的结果。

　　方时生没有说话，他微微地阖着眼，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跟随他多年的人明白他的性子和习惯，这位会长非常讨厌变动。如今检验能源晶石的仪器够多了，不需要再发明一种新的“哗众取宠”。助手在报告完之后就退了下去，从方时生的口中得到了答案，他需要将事情处理得完美，不能让它们再一次去“叨扰”主席。

　　“晶盟那边没有通过。”研究人员的声音很低落。

　　这样的结果在华关河的预料之中，可得到了准信时，仍旧压抑不住气恼。他知道晶盟的那一群老顽固不思变通，每次晶盟评鉴会都以征集“新能源”为名，可真要是出了新能源，他们可能是第一个反对的。

　　傅映云要回蓝星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因为傅重雪的事情，他们之间多了一个疙瘩，可华关河不知道如何解开。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独自在屋中带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联系傅映云，告知她仪器相关的事情。

　　毕竟鉴定蓝晶的仪器与鉴定红晶的不同，仪器得不到晶盟的认可，就容易造成一种结果——该仪器所产出的分析报告也被一并否定。

　　“我联系了一些人，看看他们是否愿意推动。”华关河道，他这边只能尽量推动进度，减少麻烦。不管怎么说，晶盟评鉴会上有天源的一个席位，仪器这一关真的过不去，只要能让人看到蓝晶能源带来的结果，他们或许也会心动。

　　“我知道了，我很快就会回到蓝星。”傅映云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她没有再提起傅重雪的事情，华关河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张了张嘴，只是话语到了唇边又被他吞了回去，他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晶盟的构成复杂，因为是面向四领的，其间自然掺杂着四方的势力。

　　华关河常年在天纪领中，交好的也是天纪领的各大公司，不过最近因为“蓝晶”联系上他的人，则是属于招摇领的，这让他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姜陈言在111星球基地待了一阵，应该也发现了不少的东西。

　　“华先生。”面前自称来自招摇领的姜驹开了口。华关河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名片扫了一眼，是从事机甲以及能源武器开发的公司。这种公司对晶石能源的需求量大。天源这边虽然也有自己的红晶矿坑，但不足以让这招摇领的大产业对自身另眼相待。他要来，很可能也是为了“蓝晶”来的。

　　“华先生知道，认可一种新型鉴定仪器的过程十分复杂，需要不停地尝试、分析晶石。眼眼下红晶测定仪器技术已经十分成熟，评鉴会在即，晶盟是不可能出这个心力做一件他们觉得‘无用’的事情的。”姜驹笑了笑，语气平静。

　　华关河望着他，沉声应道：“我知道。”顿了顿，他又一笑，“多谢姜先生亲自来解释。”

　　“华先生以为我只是单纯为了解释，才上门一趟的么？”姜驹笑了笑。

　　华关河不置可否。

　　“听说贵公司研究出新型能源？”姜驹漫不经心地问道，看着华关河忽然警惕起来的视线，他舔了舔唇，又道，“华先生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每年都有不少公司提交新能源的报告，有真有假，可不管怎么说，都要亲自看看，以免被别人抢了先机。尤其是——”姜驹顿了顿，笑道，“尤其是天源的总部并不在我招摇领。”

　　姜驹说的话不差，他们这些大公司都是晶盟的大会员，不难得到关于新型能源的一手消息。在红晶能源被人垄断而稀缺的情况下，谁都想在新能源上占有先机——前提是这新型能源与红晶相差不大。

　　少主是被天源的飞船给送回来的，他可以卖天源一个人情。

　　“我想试试新能源。”姜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华关河紧盯着姜驹，许久之后，他才道：“按照惯例，需要签署保密协议。”

　　姜驹朗声大笑，他道：“这是自然。”

　　深蓝基地与天源基地同时进行对蓝晶的研究，实验数据互通。华关河并不介意给姜驹看到蓝晶能源的威力——它并不是一件需要隐藏的宝物，而是将走向整个星系，融入所有人的生活中。

　　华关河亲自为姜驹示范，特殊能源武器在他的手中没有了过去的隔阂，他完全可以感知到武器中流动的那一股能量。

　　姜驹双目一瞬不移地望着华关河，直到华关河放下了那把特殊能源战刀。他并没有亲自尝试的打算，而是凝视着华关河，出声道：“冒昧问一句，华先生是一个beta吧？”

　　华关河平静道：“是。”

　　“那是特殊能源武器。”姜驹似是自言自语，他骤然抬眸望着华关河，拔高了声音，“华先生，那武器是特殊能源武器么？还是改良后的一般武器。”

　　华关河笑了笑，他淡声道：“天源是能源公司。”言外之意是其他的东西，并不在公司的业务范围内。

　　“华先生应该知道这会带来什么样的风波。”姜驹压住内心翻腾的情绪，话语陡然一转，“华先生的天源也参加了晶盟的评鉴会？”

　　华关河应道：“是。”

　　片刻后，姜驹又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华先生想好了么？”

　　*

　　“虽然眼下宣称各个性别平等，但是在某些行业，只有alpha的存在，譬如机甲战士、特殊能源武器使用者——”华关河传来的消息，傅映云一五一十说给纪令音听。

　　纪令音有些心不在焉的，等到傅映云抿唇望着自己，她才开口道：“晶盟的人来自四领，但是占据上层的都是alpha，他们的利益也就是alpha的利益，蓝晶的出现会挑战现有的格局，所以他们不会让蓝晶得以通行，是么？”

　　傅映云抿唇，她颔首道：“是的。这是数据分析的结果，也是研究人员共同的推断。”这么多年，可能有新能源的苗头，但是都被晶盟的人无情地掐灭了。晶盟是一个古老的、顽固的势力，可偏偏就是它代表着权威。各大小公司，想要立身，得到资质证明，都需要成为晶盟的会员。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纪令音点了点头。按照傅映云的说法，这是一件注定要失败的事情。“穷极思变，未必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条心。”纪令音又道。她大概明白了傅映云的打算，是要给别人看到有这么一条路在。在这个社会上，alpha并不是大多数。

　　“看来到蓝星是短期旅游。”纪令音扬眉一笑。大概会是前去闹一通扔下一颗“炸.弹”打破那些大人物的平静生活，然而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驱逐回到111星球。

　　这几天胃不舒服，尽量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