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兄妹 ...
-
一路疾驰，旭凤轻车熟路地带着二人穿过鸟族结界，正见一位妙龄女子亲自出门迎接。
“殿下是专程来看穗禾的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少女的心思自恭谨的礼仪中一点点透出。
徐长卿向洞清镜注入一道法力，无果。
旭凤取出图纸，示意穗禾他有正事，女子遗憾地摇头，表示会派人查找。
“不必了，此地可有结界守护之处？”
穗禾鬓眉：“这位是？”
“这位是度支仙官的朋友，蜀山派掌门徐长卿道长。”旭凤为二人相互引荐。“穗禾，此事至关紧要，龙葵姑娘生死不明，还望你能够直言相告。”
“并非穗禾有意推脱，这翼渺州何其广大，群鸟众多，设结界庇护院落亦是常事。顷刻之间，穗禾又怎能知道，殿下要找寻之处，究竟是哪里？”
“救人如救火，即是此地首领，姑娘可否令族人暂撤结界？一时三刻即可，想来大家都不会为难。”
徐长卿说的直白，其他人亦觉有理，穗禾只好迟疑着前去通知，只是响应者寥寥无几。
徐景二人好言相劝，苦苦哀求，零零散散的几人拱手应承，其他人要么推脱不便，要么顾左右而言他。旭凤不耐，摆出六界战神的架子一通威慑，众人息声，不再反抗。
“欺软怕硬。”景天悄声道。徐长卿不理他，对穗禾问：“穗禾姑娘，情况紧急，我等是否可以在此州随意走动？”
“当然可以。”
“好。”徐长卿示意景天伸手，双指在他掌心划过，一道血液凝结的线缠绕于洞清镜上。
“这是？”
“景兄弟与龙葵姑娘血脉相连，如果龙葵确在此地，应该会有反应。”
血线扭动着，片刻好像确定了方向，急速飞离。景天徐长卿立刻追着它，穿过好几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来到一处杂草丛生的僻静院子。
虽有结界阻挡，却依稀透出几分令人不适的气息，旭凤一点点加大灵力试探，最终以蛮力破开。
景天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在不断的被石头砸，突如而至的撞击让他头晕目眩，少年咬着牙挤出肯定：“就是这里！龙葵肯定在里面。”
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景天握着失而复得的元宝搅动空气，驱散肉眼可见的邪气，大叫着闯进去。
旭凤紧随其后，砍断禁锢少女四肢的铁链，示意景天把人带出房间。
五毒兽化作少女，治愈的法力流转，却没有办法真正进入龙葵体内。
“她的身体几乎完全被怨气，杀气侵蚀，花楹完全没有办法。”
景天咬牙，他知道徐长卿也没有净化的办法，当年他们就是因为无计可施，才千里迢迢的把盒子送样神界。他希翼地向旭凤求助。
“我可以尝试把她体内的邪气逼出来。”
死马当活马医，旭凤立刻开始施法，花楹护法。徐长卿面向宫殿，闭目感知。
“哥哥，哥哥救我！”
邪气聚集，在逼仄的房间里相互吞噬，相互融合。娇弱的少女被团团包围，褴褛的长裙流动着红蓝二色。烟雾状的气体缠绕着少女，从她白皙的肌肤缓缓渗入。少女哭泣着，尖叫着，却无人应答，除了她自己的声音，满殿寂静。少女退无可退，不见天日。
再没有别的信息，徐长卿睁眼，却恍然没有离开方才的情景，少女的痛苦依旧在持续，喊叫声持续不断地传入他耳中。
探手隔开旭凤和龙葵，徐长卿鬓着眉让景天扶住少女。
“停手吧，龙葵姑娘受到侵蚀的时间过长，气虚体弱，根本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治疗手段。”
“那怎么办？”
“这样吧，先找一个可以让龙葵姑娘静养的地方，调理气血，等她稍微恢复一些后，再驱散体内邪气。”
“这几年我一直在天魔两界。”可那里其实一点儿也不安全。
旭凤张了张嘴，只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妥当，焦躁地沉默着。
“去蜀山吧。”徐长卿提议，“蜀山灵气充沛，却并非他人洞府，可以让重楼的人保护你们。”
“我们联络起来也方便。”景天补充，“重楼手下都挺厉害，放心吧。”
徐长卿对旭凤道：“还请殿下请几位对症医者，为他二人疗伤。”
旭凤将花界给的草药大致分类，分别给景天徐长卿一人一份。
“我很快会到，二位多加保重。”目送几人离开，旭凤终于有时间和穗禾单独相处。
“穗禾，景天说他需要一个解释，现在可以说了吗？”
“殿下，穗禾初掌鸟族，尚有许多事务未曾具体了解，此事穗禾当真一无所知。”
穗禾小心辩解：“族中尚有许多对我心怀不满之人，此事很有可能是他们栽赃于我。”
旭凤并不相信：“如何栽赃？景天不过一介低级精灵，因与润玉之交，在天界并无势力。挑拨你与他之间的关系，结果只会是蚍蜉撼树，怎能得到半点助力？”
“景天同各界中人皆有交往，好友遍天下，方才的徐长卿，区区小仙却怨气缠身，对殿下亦无半点敬畏之心。若他的朋友全是这种人，又怎能保证他忠于天界？”
“你也说徐长卿不过区区小仙，他是善是恶，又有何要紧。”
旭凤不以为意，徐长卿并不掩饰他的特别，甚至善于利用这份特别，随之伴随的刚强正直的作风，普度众生的慈悲，很容易让人对他付出信任。
可惜很多事情，并非可以凭借简单的信任解决。
天界之主太微，便半点都不愿意信任徐长卿。
区区凡人，不施法，无祭拜，居然便可上达天听，这是多少神魔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状况。而这徐长卿，最后不仅成功渡过雷劫飞升成仙，还受天道认可执掌人间？
虽然凡人脆弱又愚昧，其余五界一向不把人界当回事，可如此公然挑衅，却不是天界之主可以容忍的。
“徐长卿的来历，还查不出来吗？”
南斗六星君同时沉默，凡间叫徐长卿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翻阅他们的人生记录，没有一个符合几位上神的描述。而他口中的蜀山派亦然。
关于此事，旭凤亦是不解：“即使天雷加身，仙体澄明，他身上的邪气依旧凝而不散。若非功法如此，便是此人有大因果缠身，可我观此人，却又是光明磊落，襟怀坦荡之人。”
“我等亲眼所见，他由一个凡人晋升为仙。”润玉提醒，“他叩问时的两个问题，首问确立名分，二问明辨因果，皆为拨乱反正之意。若非心怀苍生，又岂敢如此行事？”
“陛下。”洛霖出列道，“天雷之威何其刚正猛烈，徐长卿经受此劫，反而成仙，那他必然不是阴险歹毒之辈。何况他不过区区小仙，即使心怀不轨，也不足为虑。当务之急，还是人间受妖魔侵扰一事更为紧要。”
诸事不明，徐长卿表面上的目的又只是人间，太微姑且把此事节压下，询问起另一个关键人物。
“那个景天又是怎么回事？他一个精灵，怎么也掺和在凡人之中？”
“他不过是偶然路过，因徐长卿之故巧遇前世姻缘，这才出手相助。”润玉面不改色地回禀，“那精灵天资上乘，水神有意收其为徒。”
洛霖颔首，太微命人传唤，两个丫头一板一眼地行着昨日临阵磨枪教的礼仪，修为骨龄确都是幼童，太微略做鼓励，命人退下。
天后荼姚质问：“景天是润玉的随从，你该不会想靠他们占领人间吧？”
润玉否认，旭凤立刻转移话题：“如今人间妖魔鬼怪横行，更有利于魔界，还请父帝准许儿臣带兵下界，斩妖除魔，早日让人间恢复和平。”
太微虽不觉着人间有什么重要，却不想让魔界有机可乘，也便不愿计较润玉景天在此事中的作用。但徐长卿这种人确实需要震慑打压，天界亦需在人间立威，便允了旭凤请求，命玄清九真大司命一同随行。洛霖请求衣食草药的支援，太微推脱粮草不足，让花界与水族分担。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兄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