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锦绣路》荔枝蒸肉

5、第五章 婚事初定

　　王家这这边对陈留芳很是满意。但是生来都是嫁女儿疲，娶媳妇急，上赶着也不是回事儿，李氏想着该怎么递话。
　　陈氏自然是看到婆婆的为难了，就主动提出让自家亲娘去递个话儿。

　　陈氏也是个麻利的人，说行动就急得很，第二天一大早就带上点心，回家去让自家亲娘去摸摸底。

　　“娘，你说我把我家小姑子说给四郎咋样？”
　　“那能行吗？”陈氏的母亲万氏怀疑，“你公公婆婆乐意？我和你说你可别乱参合，最后吃力不讨好。”
　　“我哪会呀，这不我公婆俩人都觉得四郎不错，我才来说嘛。”
　　“还有，我这不想着老四长得白白净净，还念过书比别人都强一点。虽然还没有中秀才，但是不是都说，四郎擅长读书，肯定能中的。你想这将来的秀才娶秀才的女儿也挺好的。”

　　万氏琢磨着也不错，而且亲家对自家女儿好，怎么说也得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也不耽误，趁着还不到吃饭的时间提了些陈氏带回来的点心就往陈家去。
　　临出门想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女儿忙提醒儿媳妇中午做的丰盛些。

　　两家虽然在同一个村子但是方向刚好相反，绕了半个村子，才到了陈家。推开虚掩着的大门走进来，就见马氏正在厨房忙活，“弟妹，做饭呢？”

　　“老大媳妇在做饭呢，我就是看着水不够，添点水。嫂子中午在这里吃饭吧？”马氏盛情道。

　　“不用，家里也正在做呢，这不桃花从婆家回来，带来些吃的，我想着拿来给老四补补身体，这不是读书辛苦吗？”

　　“他一个大小伙子哪里用，你还是留着给孩子吃，他年轻力壮的，也用不着补。”
　　一个推，一个让，几个来回，马氏还是拿着了，想着一会从家里拿些吃食给大嫂带回去。
　　一边有说道：“桃花这是嫁进福窝了，公公是村长，男人也出息，现在还子女双全了，这以后一辈子呀就不愁了。”

　　时下女子，都是讲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女人呀只有有了孩子才算在婆家立住脚了。
　　想着女儿嫁的好，夫婿体贴，公婆和气，万氏脸上的笑意就挡都挡不住。一边却还谦虚道，“哪里，你家不也是一样，儿子孝顺，人丁兴旺。四郎还那么争气。”话头又一转问道：“四郎今年有十七了吧，也该说亲了吧？”
　　“那可不？他大娘，你看你有没有认识的，帮咱老四相看着。”

　　说话听音儿，马氏明白这是万氏打算给四郎说亲，自然乐意的很。

　　“咱四郎会读书，这以后咋说也是个秀才公，人也长得白净，咋说也得找个识字的。”

　　“能找个识字的姑娘那自然是好的。”马氏当然希望能娶个这般女子。

　　“这识字的姑娘家也少见，不过我还真知道一个。”万氏故意压声道：“桃花她公公有个弟弟还是个秀才公，可惜命不好，走的早，就留下一个女儿现在跟着桃花婆婆生活，人也长得俏，小时候还和她爹认过字。”
　　马氏听了不禁有丝犹豫，想着这姑娘命怕是不好，克亲人，但是想着儿子年龄也大了。
　　虽然都说儿子有才，但就怕有万一。那要是万一没中，那这以后可是年龄也大了，不好说媳妇。更何况也是农村回识字的，人也长得好的，不多见，错过了可能就没有了。
　　正踌躇间又听万氏说，孩子父亲留下的的家底肯定不少，亲大伯还是村长，也不会贪图孤女的嫁妆，以后还能帮衬，马氏不由得就更心动了。
　　倒不是马氏贪财，只是人都往高处走，这姑娘能娶回来，她以后也不用担心小儿子了。

　　但是想着自家的情况，一直供养儿子读书本就不富裕，前面三个儿子成婚都把家里掏了干净，这到小儿子这里，除了一间房，真的啥都没有：“这姑娘能同意吗？”
　　村里寻常的女子还要找个家里好的呢，何况这姑娘条件这般好。

　　万氏点了一下马氏，“成不成先说说看。”

　　万氏刚回到家里，陈氏就急忙问情况。

　　万氏瞪了女儿一眼，“看把你着急的，你老娘能不把事情办好？”

　　陈氏赶紧奉承道：“我就知道您老出马，肯定行的。”
　　又赶忙倒了杯热茶给老娘暖暖身，“我这也不是好奇嘛。”

　　万氏喝了口茶，这才心里舒服了，“这四郎也是好的，从小我们看着长大的。不过你回家可得和你公婆讲清楚，就是家里不够殷实。”不过也是有个短处才能和王家的闺女相配，这要是十全十美也落不到王家的头上。

　　又怕女儿年轻不知事，特意嘱咐陈氏回家不要多嘴，怕以后有个万一，让女儿两面不是人。

　　“知道了，娘。”

　　万氏不禁心里叹气，真的是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还不待陈氏应好，儿媳来喊母女两人吃饭，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午饭。

　　待到日头偏西，万氏就催着女儿回家。女儿家毕竟嫁了人，又是临近年关，家里都是一堆事情肯定不能随便就住下，更何况雪天路滑，不好走。

　　陈氏回到家没有休息，就立马去去找婆婆，婆媳两人嘀咕了一会儿。

　　当听说这马氏性格泼辣，李氏有丝犹豫，想着侄女性格软绵，还不得受委，就没给陈氏准话。

　　晚上和丈夫讲，王贵礼就说，“自古都是父母跟着长子过活的，四郎最小，以后肯定是分家另过。”
　　李氏听完心里就道男人家就是粗心，哪里懂得这里得弯弯道道。婆婆强势，儿媳不管怎样都要受委屈。
　　不过转念一想丈夫说的也对，以后分家另过，也管不着，最重要得是这孩子有出息就够了，遂没再反对丈夫。

　　这边王氏夫妇商量妥当，那边马氏还在家嘀咕，想着这事情也不知成不成。

　　正踌躇间，只见儿子陈四郎从外面回来。
　　“留芳呀。”马氏很少这么正式的喊过，陈四郎听了还有丝诧异。

　　陈四郎本名陈留芳，取自千古流芳之意，希望自己可以君子般高洁，又因为流字不好，就改为留。
　　这么有深度的名字自然不是父母取的，陈四郎原名陈大海，当然不是如大海般的胸襟，只不过，一家四兄弟，陈父为了图省事方便，直接取了江河湖海，老大陈大江，老二陈大河，依次轮流。到了老四可不就轮到了海吗？

　　还是后来到了县里的学堂，老师见了觉得没有君子之美，就取了留芳二字。
　　自此以后家人都称呼老四或者流芳，但陈母几乎都是称呼老四。

　　可惜，名字是个好名字，运气还没有好运气。三年前本来陈留芳都要去考秀才了，谁知陈父，突然亡故。大夏一朝，子要为父守孝三年，这才让陈留芳中断了学业。
　　当然也变成了大龄未婚男。

　　李氏把要给他说亲的事情告诉了他。初听闻，陈留芳有点吃惊，家里本来就不是很富裕，自己就要娶亲，且不说花费的问题，那以后自己能否给对方好的生活都是问题。他的内心是不乐意的，正想出言拒绝。

　　马氏就说道，“还没音呢？只是和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数而已。”接着又说：“这姑娘家真的不错，就是你桃花姐婆家的，父亲还是一个秀才，自己还识字。”

　　听闻王家姑娘，到了嘴边的不字就生生吞了回去。眼前浮现那个满脸笑意的娇俏姑娘，不禁红了脸，又害怕马氏看出来，心虚地低下头。

　　岂不知本来就是晚上，又加上不甚明亮的烛光，马氏根本就注意不到。

　　只可惜此刻心虚的陈四郎哪里还能发现，低声说道：“娘，您做主就好，我听您的。”
　　马氏自是欣喜不已。

　　而此时正在房间里的王姝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相公已有有了人选，还在独自还发呆。

　　在经历了一场喜事之后，王姝终于开始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了。

　　首先今年已经16岁了，比刚结婚的长柏就小一岁。按照古代的习俗来说是适婚的年龄了，但是父母双亡，这个在现代的婚姻市场明显就是个劣势，更不用说在古代了。当然也有自己的优点，长得肤白貌美，但是在这个婚姻全凭父母做主的时代，明显是没有任何作用。其次身材瘦弱，远不如屁股大好生养受欢迎。

　　至于说自己独身不嫁，那更不可能。在现代单身不婚都要承受诸多压力，更何况古代呢？这就是树立了一个靶子，不但承受舆论压力，还承受安全隐患。

　　王姝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妄想凭借一己之力撼动整个封建社会，那就是痴人说梦。她自己首先没有惊天动地的伟才，其次也没有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心态。既然承受不了特立独行的压力，那么就还是老老实实选择一个自己可以掌握的人来经营，或许成不了灵魂伴侣，但努力成为合拍的搭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在王姝胡思乱想的时候，伯娘李氏来找王姝了。

　　李氏有点犹豫不知该怎么和一个小姑娘讲了，可是她的婚事肯定还是要和她商量的，“姝姝呀，我和你大伯……”。

　　“按理说这个事情不应该和你个小姑娘说，可是大家都是从姑娘走过来的。嫁人还是要嫁自己满意的，这样心里有个盼头，过日子哪里不是磕磕绊绊。只有心里还有点盼头就能过的下去。”

　　“和你讲的也不是别人，是你嫂子的同族弟弟，陈家四郎。他是最小的，也识字，读过书不错的，想着我家姝姝也是个识字的，不能委屈嫁个不识字的。”

　　李氏见王姝脸上没有抗拒的表情才又继续说道：“虽然家中条件不是很好，但是也有个好处，他是最小的，以后也不用照顾父母,你们子要自己努力，日子肯定会过的好的。”李氏怕侄女年纪小，把这些道理掰碎了讲给她听。

　　李氏又说道，“姝姝，人家都说陈家四郎有状元之才，虽然夸张，但是肯定也是有学识的。”

　　“兴许以后你以后也是个诰命夫人。再说就算陈四郎于功名无望，但就凭他识字一项都可以谋生的，实在不济，让你大伯帮你们找个村学，日子也不会差。

　　李氏真的是把好坏都和王姝说了，就是对亲女儿也不过如此了，王姝自是感动不已。李氏虽是伯娘，却也是对自己和原身都是情真意切，令人尊重。

　　王姝赶忙道，“我愿意的，伯娘。谢谢您和大伯给我操心，还抚养我长大，姝姝真的不知如何报答。”
　　李氏笑着摸了摸王姝的头，“傻孩子，只要你以后过的好我们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