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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林郁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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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听到这话，肆轻嗤一声：“他分明什么都知道，就这样了还让结婚，可真够恶心人的。”
“大概有利可图。”沈微：“你不知道沈固是这样的人？”
“我只知道大概。”肆说：“看他这副活灵活现的样子就来气。”
肆：“你不生气？”
“他们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沈微不置可否：“而且……我很少会愤怒。”
其实是从未有过。
“好吧。”肆想耸耸肩，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肩。
“能给我弄个实体吗？”肆问：“我想耸肩。”
面对这个奇怪的请求，沈微平和地答应了：“好，要怎么做？”
“我目前在你脑海里，像是一团雾。”肆解释：“你可以用意念把这股雾凝聚在一起，构成任何东西。”
“好。”沈微点头：“你想要怎样的实体？”
肆想了想：“人？”
沈微自然而然想起了最近那个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男人。
于是雾气凝成了那个高眉深目的蓝眼睛男人。
“我拒绝！”肆在脑海里蹦蹦跳跳：“我要自我毁灭！”
不至于吧？
沈微歪歪头：“你应该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也许可以参考一下。”
“啊，对。”肆翻找了一会儿，咦了一声：“我不当人了，我要当这个。”
看到那个图案，沈微顿了顿：“这个？”
“嗯嗯。”肆连声答应，指着下面的那行简介：“神秘、高贵，可以驭使人类。”
“好。”
下一瞬，一只黑白双色的挪威森林猫出现在了沈微脑海中。
猫睁大了金色的杏眼，舔了舔手，又垮下了肩膀，口吐人言：“可爱吗？”
沈微看了一眼：“有点热。”
肆：“……”
算了。
猫懒得搭理沈微，找了个角落懒懒地趴了下来。
……
另一边，沈固和张锐还在谈，大抵就是沈固说自己既往不咎，只看以后，又着重提了提两家公司目前的合作关系。
“有点小毛病不打紧，别的不说，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我相信，你是个会好好过日子的人。”沈固最后总结。
而张锐则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沈固见张锐没什么反应，又加了一把火：“老张身体一直不太好，长孚的现在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要让他少操点心啊。”
听到这句话，张锐跟终于连上网似的，总算有了回复：“……您说得对，我……以后会收心。”
然后，他像是在做保证：“您放心，结婚了以后，我不会再在外头混了。”
沈固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半是提醒半是告诫：“你去好好处理一下，不要让人跑到小微面前说闲话，免得伤她心。”
肆：“伤害已经发生了！”
伤害是在出轨的那一刻发生的，而不是在事情揭破的时候才出现，更不是瞒好了，就能当作不存在。
张锐还有一件事情不懂：“您为什么愿意……”
“为什么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吧。”沈固十分体贴地补全了他的话。
“你有才干，又上进，识时务，我其实是很看重你的，愿意给你指指路。”
肆语带嘲讽：“别的没看出来，识时务倒确实是。”
“年轻人冲动，容易犯错。古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沈固语带感叹，像是真的掺入了几分真情：“哪能因为你一时糊涂就全盘否定。”
“我说了，我看人很准，有时候啊，那些偶尔在外面玩玩的人，反而比一般人更加重视家庭。”沈固长长叹出一口气，像是发自肺腑。
肆：听听，比我还会胡说八道呢。
最后，沈固拍拍张锐的肩膀，达成共识的两人气氛平和地离开了餐厅。
这边，被决定婚事的沈微没有任何反应，她凝神听了一会儿耳机里的声音，判断：“窃听器在沈固那边。”
要找个机会回收。
过了一会儿，耳机的信号由于距离太远，自动断开了。
沈微摘下耳机，又在原地坐了十分钟：“可以走了。”
沈微伸手招来侍应生，买单离开。
……
“我在原主的包里看到了车钥匙。”沈微在电梯里看着负一层的按键：“她没有把车开过来吧？”
毕竟是来偷听人说话的，如果让沈固他们在停车场看到了车，那就……有点麻烦，还要找借口解释。
“没有。”肆回答：“她坐出租来的。”
“好。”沈微想了想：“你有这附近的地图吗？”
“有的。”肆给沈微投射出周围的地图，同时还附赠了语音导航：“前方50米左转，再直行200米，就可以走出这条街打车了。”
沈微却没有照做，反而走进了商业街的更深处，见到人多的地方就往里钻。
肆不解：“你想干什么？逛街？凑热闹？”
“没什么。”沈微说：“涮一涮，以防万一。”
沈微没有多做解释，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三个任务都要完成吗？”
谈情说爱什么的……她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
“不是，只要完成其中两个，就算成功了。”肆解释说：“举例说，你可以选择不退婚，和张锐谈情说爱，然后帮林郁涵争夺家产。”
刚说完，肆就自己“呸”了一声。
沈微想象了一下肆说的那种可能：……她宁愿和林郁涵谈情说爱。
不对，她不会和任何人谈情说爱。
“完成了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吗？”沈微问：“怎么离开？直接消失？”
“不是，要遵循基本的客观规律。”肆说：“选择离开后，我们会下调你的身体数据，几个月后，你就会因为绝症去世。”
“好。”沈微决定完成前两个任务，然后离开。
“咦？”肆忽然说：“有人在跟踪你？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就跟在你后面了。”
“是吗？”沈微淡淡回了一句，并不意外，她确实察觉到，在餐厅里有人盯上了自己。
“嗯？”肆查询了一下数据：“跟踪你的人是林郁涵啊？”
沈微停下脚步：“林郁涵？”
“是啊，奇怪，她应该不认识你啊。”
这个世界的设定里，林郁涵与沈微从来没有打过照面。
“她会攻击我吗？”沈微想了想：“跟踪狂，或者反社会人格那种的？”
肆：……就算是，该担心的人也不是你。
“不会。”肆说：“她对你没有恶意。”
“这样。”沈微回头看了一眼：“那我也许该跟将来的任务对象碰个面。”
沈微又看了看地图，挑出一条小巷，稍稍放缓了脚步，朝巷子的方向走过去。
“跟上来了吗？”沈微问，她之前在人群里过了好几遍，不知道林郁涵有没有跟丢。
“跟上来了。”肆回答。
你以身为饵，鱼当然会凑过来。
走进小巷，沈微左右看了看，躲进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不一会儿，一阵低沉的脚步声跟了过来，却又停在巷口沉寂了许久，让沈微不由生出那人已经离开的错觉。
但肆能开外挂。
肆：“咦，她怎么跟做贼似的，悄咪咪地往里挪啊？”
“大概是为了遮掩脚步声。”沈微回答：“巷子太窄，回声很明显。”
灯光昏暗下，女人的身影步步靠近，沈微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肆不解：“你们俩怎么搞得跟谍战片似的，直接拍拍肩膀say hello不可以吗？”
沈微：……好像也是可以的。
于是当林郁涵经过时，沈微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郁涵目光一凝，侧过身体转腰发力，抬高手臂过肩，肘部猛然向下一压，压下沈微的手腕后，就势伸手掣住了她。
沈微很快反应过来，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抓力后，她弯曲手臂向上一提，在呼气的瞬间锁住肩膀，借助身体倾下的助力翻转手腕，挣脱了林郁涵的束缚。
沈微：……不是说，没有攻击性吗？
迎面砸来一记勾拳，沈微正打算抬手格挡反击时，昏暗的灯光却忽然映清了林郁涵的面容。看到那张脸，沈微不由一下怔在了原地。
一瞬间，像是有什么记忆的通道突然被开启。就像深埋地底的旧箱得见天日，又像是一束古老的光，穿透了时空的距离，终于斜照在了沈微的心上。
不知何处响起了咔嗒的一声轻响，像是锁簧被钥匙的锯齿撞了开来。
而同时，林郁涵也看清了沈微的面容，她心下一动，攻击也停在了半道中。
她收回手，转而按住沈微的肩膀轻轻往后推了一下，把她抵在了墙上。
不能伤害她，心里莫名升起了这个念头。
“别动。”林郁涵虽说在警告，但声音还是稍稍缓和了一些。她的声音低沉，像是经过了百年窖藏的浓郁醇酒，香远幽深。
沈微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个眉眼锋锐的人，情不自禁地用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五官，像是要把她的面容复刻到心底。
我好像，见过这个人，心底有个声音这么说。
沈微轻蹙起眉，回忆她经过的二十七年人生，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相似的影子。
沈微有些不解。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可以说是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就像刚才在餐厅中，她只扫过一眼就记住了沈固二人的基本外貌特征。以后，只要递给她一张白纸，她就能准确蓦写出他们的长相。
她的记忆像是一本附有检索目录的厚重百科全书，随取随用，相当方便。
可现在，这本书却像是被人撕下了重要的一页，只留下了断裂的残口，昭示着这里曾经记录过什么东西。
她的心头忽然涌动起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难道，她忘了什么吗？
“喂喂，别发呆呀。”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在翻你的包呢。”
沈微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果然看到林郁涵正单手在她的包中翻找着什么。
沈微想了想，开口问：“在找耳机吗？”
她想起来在餐厅里，当自己带上耳机后，就感觉到了那道注视。
闻言，林郁涵手下一停，抬眸看向她。
“我可以动吗？”沈微还记得林郁涵刚才的警告：“我找给你。”
林郁涵想了想，嗯了一声，松开了按在沈微肩头的手，放开了她。
沈微伸手在包里翻出一个不起眼的小夹层打开，拿出耳机朝林郁涵递过去：“在这里。”
林郁涵顿了一下。
面前的人……好像太听话了一些。
暖黄色的融光下，眉眼浅淡的女人垂下眼眸，朝她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手中托着她要找的耳机，动作看起来莫名乖顺。
刚才也是，只稍稍反抗了一小下，就愣在了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肆也不知道沈微在想什么：“你怎么这么听她的话啊？”
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沈微：“我打不过她。”
刚一交手，她就感受到了林郁涵力道的强劲和动作的干脆，发生肢体冲突的话，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面对武力值比自己高出太多的劫匪，最好的选择是先服从。
沈微：“你可以认为，我和张锐一样，都很识时务。”
肆：不要拿那个渣男跟你自己比啊喂！
林郁涵就那样看着沈微，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拿她手上的耳机。
沈微有些不解，抬眸看了她一眼，对上那双如夜色般沉静的黑眸后，又很快移开。
果然和肆说的一样，林郁涵……很凶，沈微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对彼此的“第一”印象
林郁涵：很乖。
沈微：很凶。
ok，攻受分清楚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