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她沉迷工作［快穿］》切割影子

27、骗？

　　“到了。”林郁涵的声音在沈微耳边响起。

　　沈微从沉思中回过神，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停车场，却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了？”林郁涵问。

　　这次，沈微终于不再迫害肆，转而开始询问林郁涵：“做选择，好像不难。”
　　“提前考虑风险和可行性，计算成本和收益，这样，大致就可以判断哪一种是最优解。”

　　“但是现在，我好像不太会了。”沈微目中有些不解。

　　林郁涵想了想：“是不会，还是不舍得？”

　　“不舍得？”

　　“对。”林郁涵歪着头看沈微：“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数字来量化。”

　　“与其说是忽然不会做选择，也有可能是，这一次，你不想把选择背后的东西，当成冰冷的数字。”

　　沈微眨眨眼，觉得自己确实不想把林郁涵抽象成一个数据，再加入什么模型。

　　沈微点头，表示自己同意林郁涵的判断：“那样不好。”
　　虽然她不太明白究竟哪里不好。

　　林郁涵点头表示赞成。

　　于是好学的沈微开始追问：“为什么不好？”

　　“有一点……冰冷？”林郁涵想了想：“输入一串数据，得出另一串数据，听起来，像是电脑会做的事。”

　　沈微考虑了一会儿，理清了问题发生的原因，便开始询问解决方法：“不能考虑数据的话，怎么办？”

　　“不知道。”林郁涵语气随意：“随便选好了。”

　　沈微不说话。

　　“觉得这样不太谨慎？”林郁涵说：“其实，也不用总是算太清。”
　　“一直清醒下去，想想其实也挺没意思的，不如偶尔喝几次酒，喝醉一点。”

　　“有那样的经历吗？”林郁涵问：“像是喝得微醺，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昏沉，一半比以前更清醒。心里的欲求被放大，只想随心所欲，不管不顾。”

　　沈微摇头。

　　“也许可以趁机试试。”林郁涵似是意有所指。

　　沈微想了想，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新方案，便伸手想去解自己的安全带，林郁涵却倾身按住了她的手。

　　沈微停下动作，看向林郁涵。

　　“问完了？”林郁涵问。
　　沈微嗯了一声。
　　“问完了，该我问了。”林郁涵扬眉。
　　沈微会意，收回手坐好，等着林郁涵提问。

　　“在因为什么犹豫？”林郁涵问得直截了当：“因为我？”

　　沈微诚实地点了点头。

　　“另一个选择是什么？”林郁涵思考着，天平的左边是自己，右边会是什么？怕家里人不同意？

　　林郁涵开始思考，要怎么处理可能出现的问题。

　　是楚娴的话，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张锐的话，武力说服；是沈固的话……综合前两种？

　　“也是你。”沈微说。

　　林郁涵停止了思考，目中有些茫然：“也是我？”
　　这题好像有点超纲。

　　林郁涵想出了一个可能的解释：“你是担心影响我？”

　　沈微果断摇头，否认得相当干脆。

　　林郁涵：“……”
　　一点……都不担心吗？

　　还没等林郁涵想太偏，沈微又开口了：“其实，无论哪一种，最后都是你。”

　　林郁涵闻言顿了一下，看了沈微一会儿，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仍然能想象，如果有别的什么人来朝沈微表明心意，她一定还是会面无表情地回复人家不喜欢不讨厌。

　　但现在，沈微却用同样的，看似不含任何感情的神态告诉她，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会是她。

　　她总是这样，林郁涵想，看似没有感情，却意外地直白又真挚。

　　“为什么碰上这种问题时，总是问我？”林郁涵问：“你不怕，我为了自己的目的骗你？”

　　沈微抬眸同她对视：“你的目的是什么？”

　　把你骗回家，林郁涵这么想着，却没有回答。

　　“我的目的，和你一样。”沈微看着林郁涵，眼中澄澈：“所以，想骗的话，骗就好了。”

　　林郁涵又顿了一下。

　　又来了，林郁涵想，她以为自己表现得够直接了，但沈微似乎天生就很直白。

　　“反正。”沈微说：“我没有别的人可问。”

　　林郁涵：……？
　　怎么回事？

　　“只想问你。”沈微又说：“只需要问你。”

　　林郁涵眼中闪动。

　　林郁涵觉得自己在坐过山车，她觉得沈微根本就很懂语言的艺术，踢直球都能踢出Z字形，然后命中自己红心。

　　林郁涵抬手抚了一下沈微的头，沈微看着她，轻声问：“这次，也是在表扬我吗？”

　　林郁涵摇头：“不是。”

　　沈微低声嗯了一下，垂下眸。

　　“这次，是因为喜欢你。”林郁涵说。

　　沈微重新抬眸，看向林郁涵。

　　片刻后，她也抬起手，试探性地抚了一下林郁涵的头：“我也……喜欢你。”

　　……

　　两人下了车，肆在沈微脑海中道：“不会没有别人可问的，问我也可以呀。”

　　“你，不是人，是猫。”沈微很客观，想了想，她又补充了形容词：“可爱的猫。”

　　肆用爪子捂住了脸。

　　“啊呀，这不是小林嘛？今儿个巧啊！”一道年迈却充满活力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林郁涵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沈微也跟着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停车场入口处驶进来一辆白色的电动小绵羊，上面坐着一个五六十的阿姨。她的车筐里装了几颗大白菜，两边车把上各挂着一个大塑料袋，车后还卡着一个红白蓝三色的格子编织袋。

　　小绵羊晃晃悠悠地开到了沈微二人面前，阿姨慢慢减速，抓住时机双脚落地助刹，让灰布鞋在地上轻磨了几声，灵巧地把车停到了林郁涵面前：“巧啦这不是。”

　　阿姨穿着半旧的黑色开衫翻领毛外套，衣服上绣着几只站在树枝上的灰喜鹊，头发花白，身上没什么首饰。

　　林郁涵点点头：“您今天回来得晚。”

　　“是啊，排队的人多。”阿姨指指自己的车筐：“旁边的大商场做活动，这好白菜，三毛钱一斤，我抢了好几十颗！”

　　林郁涵笑着应了一声。

　　“给你两颗给你两颗！”阿姨说着，就把身后的编织袋抱到了怀中拉开：“谢谢你上次给我弄的那啥，在手机上收钱的那个东西。”

　　编织袋中挤挤挨挨地排了十来颗大白菜，还不等林郁涵回答，阿姨就抡起了袖子开始挑白菜。

　　沈微看了看阿姨的动作，又歪头看了一眼林郁涵，林郁涵笑着止住了阿姨的动作：“不用，家里有。”

　　“你总是不要。”阿姨不高兴：“跟我客气什么？”

　　林郁涵笑着摇头。

　　阿姨看向沈微，试图把白菜塞给她，却发现这姑娘是个生面孔，不由“咦”了一声：“你不是这楼的住户啊？”

　　“刚搬过来。”沈微回答。

　　阿姨更意外了：“刚搬来？哪家搬走了？1801的老王头还是2202的老师还是2501的阿花和大黄啊？”

　　肆解释：“阿姨是个有很多马甲的人，不仅是居委会副主任、小区广场舞队队长，还是社区交际花，这栋楼里住的人，她门清儿。”

　　沈微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林郁涵。

　　“噢。”没待林郁涵接话，阿姨很快反应过来：“小林，你把你旁边的房子卖了啊？”

　　林郁涵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您放心，还有升值空间。”

　　“噢噢。”阿姨依言放下心，扯了扯大白菜的袋子，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叠好的塑料袋，抖了抖，装进去了几颗大白菜，硬是塞到了林郁涵手中：“拿去拿去。”

　　把自己血拼来的白菜强送于人后，阿姨开始打量沈微：“姑娘，你长得好看啊，平时有没有啥爱好，唱歌跳舞啥的？”

　　“没有。”沈微回答。

　　“哎呀，年轻人，要有点兴趣爱好啊，你看我，年轻时跳快三，老了就当广场舞领舞，日子过得快活呐。”阿姨说。

　　沈微歪了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阿姨的意见。

　　有门儿！阿姨双眼一亮：“广场舞想不想跳？我们这边就是要新鲜血液，要种子选手！”

　　“我们这边的老家伙，个个都讲舞德！不欺负年轻人。”

　　沈微没说话，却也没拒绝。

　　“好练！”阿姨一鼓作气：“歌也好听，《姐妹情义》、《老婆最大》、《老婆是天》，听过没？”

　　沈微点头。

　　林郁涵动作一顿，看向沈微。
　　肆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脸。

　　阿姨还想继续劝，沈微却开口了：“工作，很忙。”

　　“啊？”阿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每晚八点能到吗？”

　　沈微摇头，林郁涵立刻佐证：“她今天回得早，以前都是十点多到家。”

　　“哎呀，那么晚，要注重身体啊。”阿姨皱起眉，不再邀请沈微参加广场舞，而是开始拿自己当反面教材：“我年轻时就是，累死累活，结果到老了落下好多病，挣的那点钱都不够医药费，要不是……”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阿姨摆摆手，又瞄了一眼手机：“东西放好了，还要去超市抢萝卜。”

　　说着，阿姨就左一脚右一脚，把她的小绵羊滑到了对面停车位的玛莎拉蒂后面，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找了找，按开了玛莎拉蒂。

　　阿姨拎着编织袋，塞进了后备箱，口中念叨：“中看不中用，啥也装不下。”

　　说着，阿姨又推开了蝴蝶门，把大购物袋和车篓里的白菜放进了车里，随即嫌弃地锁上了玛莎拉蒂。

　　装好批购的白菜，阿姨又扒拉着钥匙，打开了旁边车位的那辆容积很大的七座金杯，开着车一溜烟就往停车场外冲。

　　刚开出十来米，阿姨忽然想起什么，按下了车窗，大声朝外吼了一嗓子：“小林啊，你下次再跟阿姨讲讲那什么私银和证券的事啊？”

　　沈微看了看金杯留下的长长的尾气，又看了一眼玛莎拉蒂。

　　“阿姨还是个拆迁户，旁边半条商业街都是她的。”肆说：“让林郁涵帮她弄手机收款，是为了方便收租。”

　　“不算黄金证券或者市里广场舞一等奖的奖金，光收租，就是你每月工资的好几十倍，怎么样，工作开心吗？”

　　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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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1月初发的文，11月的最后一天，我走完签约流程啦～真的非常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给我的评论收藏和营养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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