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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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安静异常。
只有跪于地上的女孩微微咳了咳。
苏媚仙招手，便有一下人进来，托着几个银两。擦身而过是夏水鸳看见下面还压着一纸文书。
苏媚仙抽出纸张，下人便把银两丢到她脚边。
徐世，年18，一十两纹银卖于夏府15年为奴，······。这可是你的卖身契？
女孩点头。不只是错觉否，夏水鸳感觉她并不惊慌。
这银两是赏你的，因为你帮本夫人拦住了小姐。
女孩再点头。
苏媚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水鸳，又问一遍，······明白么？ 明白，夫人。女孩不得不出声，她的声音并不清脆。而且陌生。
甲子年，三月初。你进府三年了？是吗？
是。
夏水鸳记得没错的话，她也是三年前见到这个狐狸精进府的。
果然是流年不利。
哦·····淡淡应声，苏媚仙又问，那你刚来时，做的事什么？
回夫人，帮厨。
按夏府的下人品级，侍卫的月晌比帮厨高的多。
哼，从帮厨做到侍卫，这个女的还不是废物。夏水鸳暗想。
你是怎么被卖到这里的？
回您的话，我是被好赌的哥哥卖的，我家里只有我们兄妹和年迈的母亲。她可怜我才想把我送到大户人家当丫鬟，只是刚巧您这只收男孩了。为了不让哥哥卖我到青楼戏班，我才不得已女扮男装。
女孩如此讲，不慌不乱，有条不紊清清楚楚。
苏媚仙笑了，夏水鸳看的明明白白，这是真心的笑意。她是欣赏这个孩子的，不，或是羡慕什么的。
苏媚仙是什么出身，在场的多少知道。这么一番话，谁也不能确定，是否触到她的雷区。
可夏水鸳看得出，她喜欢这种女孩。坚强而坚韧，敢于面对生活又敢于担起。和她这种娇生惯养纠结于风花雪月的大小姐完全不同。
起来吧。她道，态度柔和很多。问她，你真名叫什么？
女孩起身，因为跪的太久有些不稳。但很快稳住，抬起虽不算白皙但光滑的脸，双眼明亮又不张扬。
我叫侍儿，夫人。
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原是那个跑龙套的小丫鬟。
切。
夏水鸳撇撇嘴，戏演完了么？我也该走了吧。
想到此，她真的转身想走了。
鸳儿，可是累了？
声音自身后响起，她不得不停下，没好气的答道。
回房睡觉！
睡了这么久，鸳儿竟还睡得下。难怪保养得这么好啊。
哼。
只是，暂时还不能走。苏媚仙说这话时，不知为何她有不好的预感。
你今年可有20？
不是夫人，我的年龄是谎报的。我今年月底方满18.
呵呵，真是早熟的孩子。苏媚仙的表情像极了色情大叔在挑陪夜对象，对侍儿道，你以后就做我的贴身侍女吧。
是命令，不容反驳。随手撕碎那张卖身契，碎雪一般，飘扬至她脚边。
而后，夏水鸳听见她叫她，水鸳。
跪下。
须臾间目光交错，她愣了愣。愣愣地让一边的人按下，双膝着地。
苏媚仙站起，一旁侍女扶持。声音幽幽。
按夏家族规，你危及夏家血脉。应当闭门思过三日，跪祖像量定。一月素食。水鸳，你可知罪？
夏水鸳冷笑，阴阳怪气说，若你肚子里的真是姓夏的种，夏水鸳无话可说。
所谓的鼻孔看人，就像她这样了。哪怕跪着，眼里也是无法无天。
苏媚仙笑笑，右手始终盖着小腹，这个姿势一直未变。
既然如此，那就到祠堂跪着吧。
天际将黑，感觉软软的衣料拂过手边。人家都已经走远了。
夏水鸳听见了奇怪的摩擦声。
原来是自己在磨牙。
2
夏家族谱里历来都无记载妻妾的名讳，最多只有明媒正娶的正堂妻子留下一个夏某氏。
若是让这个妖孽留名了，岂不是要多一个夏苏？
哼，若按她在这天高皇帝远的架势。这还真是一定了。
苏媚仙其实学识并不高，虽多才，不过是为了提高身价的罢了。
能吟诗词，但夏水鸳觉得都是咏颂风花雪月的滥调。
会琴筝，也是听听而已的东西。一点真感情也没有，甚至连烟花女子大多的凄叹哀怨或漂泊无依也没有。
会做画，夏水鸳只见过她满脑歪想的画自己没做过的事。
最重要的是，第一次见面时。夏水鸳问她，不，是挑衅的质问她。
你就是那个金屋藏娇的陈阿娇？
苏媚仙温柔的告诉她，孩子，阿胶要冬至以后吃才会养气血的。
夜幕终降，皓月当空自东边升起。众星碎闪。
蟋蟀的吱吱声，老鼠的唧唧声，满满占满她的耳朵。
最后打扫的仆人也停歇了，祠堂终于只剩下灵位和烛火。
再无他人，夏水鸳坐在了铺垫上。膝盖早已麻木。
傍晚的一场雷雨过后，今天夜晚稍稍显凉。好在无风。
望着灵龛，再清冷的烛影中。恍惚成双。
她蹲在台下，犹如瞻仰，仿佛祖先真真在面前。
每当夜深，她偶会失眠，奇怪的是她想起的并不是爹娘，只有模糊地话语。
脚踝生疼，撸起裤脚，裙角。发现是那只玉。
已经被体温捂暖，眼是圆圆的凹痕。
就这光线，她第一次细看 ，才发现。缀连的细绳。并不是鲜红，而是血浆紫。
苏媚仙喜欢紫色，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夏水鸳从来不穿紫系衣裳。
夏水鸳没甚么偏爱的颜色，只是常穿青衣。
于是苏媚仙偶尔一袭水青睡裙。
实际上，夏水鸳曾经挚爱红色。娇艳如烈火，风华绝代的燃烧。
细腻红香，又或轰轰蕾蕾。
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