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累 ...
-
萧素心还是将与钟平去孤儿院的事告诉了茹姐，茹姐听后闷不吭声，没发火也没责备她，这反倒让素素有些惴惴不安。可茹姐说过，以后关于钟平的事都要知会她，所以素素并未隐瞒。
新的一周开始了，萧素心仍旧在超市两班倒，一三五去柔道馆。茹姐知道钟平也在风道柔道馆报了名，一下班就往柔道馆里钻，看到大家却说是来陪素素，大家一听都赞素素有个好姐姐。素素听了只是笑笑，茹姐其实是想来看钟平。
不巧，这两天钟平并未去柔道馆，婷婷问了好几次钟平怎么没来，素素都说不太清楚。素素想着钟平对柔道也只是玩玩而已，估计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她，所以也没兴趣来被她摔了。茹姐看不到钟平，脸上笑容渐消。
——
周四晚上，萧素心上夜班。快十一点钟时，素素换下衣服背着包走出超市，依旧向街角的花坛走去，最近多多和花花老跑不见，晚上有时都看不到它们，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碰到。萧素心蹲在花坛里叫唤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它们跑出去玩了。
萧素心失望地站起身，准备回家。一转身却看到站在街角的钟平，扑通~意外的身影一下撞进她心里，吓了她一跳，萧素心沉住气板着脸，直直向他走去。钟平眼神微凉，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可萧素心却沉默地与他擦身而过，钟平的表情一下凝固，心里一股挫败悄然而升，她居然对他视而不见。
钟平骤然转身，冷声叫住她，“素素。”
萧素心身体一顿，并未转过来，只扭过头冲他冷笑，“这里没别人，不用装了。”
钟平看着她刻意冷淡的表情，心里一明，深深吸口气，慢慢走过去，“我喜欢这样叫。”
“是不是几天没被摔，骨头痒了？”萧素心冷然一笑。
“这两天有些忙，没空去道馆，你生气了？”钟平看着萧素心清明的眼，语气柔和。
“不关我的事。”萧素心转身向前走，他忙不忙跟她没关系，可茹姐看不到他，却有些不高兴。
“素素，”钟平跟在她身后。
萧素心顿住脚，转向他，“钟平，我叫萧素心，不要随便乱叫，我和你不熟。”很奇怪，每次听到他叫自己素素，心里就会有股烦乱。他不像一般人的叫唤，语调总会刻意柔柔的，带点宠溺。好似她是他养的一个宠物般，她不喜欢。
“素素，”钟平刚开口就看到她射过来的怒视，赶紧改口，“呃……萧……素心，”素素脸色才微好，钟平笑着眨眨眼，“这附近有没有吃的，我到现在还没吃饭。”
萧素心略微一怔望向他，一开口她就后悔了，“为什么没吃？”多余的好心居然自动关心这个坏蛋。
“飞机餐太难吃。”钟平抚着额前微乱的发，无奈地摇头。
萧素心这才发现钟平面容略显憔悴，透出一股奔波的疲劳，肩上还背着包，他去外地了？心神一收，冷冷地说，“前面有大排档，我要回家了。”
钟平一看她扭头要走，伸手一扯，神情委屈地说，“素素，我一下飞机就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
萧素心眉头一紧，“谁叫你来。”她努力在心里敲钟，他说的话都不要太当真。
“太婆啊。”钟平望着她苦笑，“我在外地，太婆就打了几个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再去看她？害得我只好一下飞机就来替她转达，很想见你的要求。”
萧素心一听到太婆，心里有丝发软，太婆是一个很慈祥的老太太。可她和钟平说过只冒充一次的，不能每次都去顶替，如果再去看太婆，不是又要和钟平假扮情侣。萧素心在心里犹豫不决，声音放轻，“你找个机会和太婆解释一下。”一想到太婆如果知道真相会失望，萧素心也觉得有些难过。
“我可不想看到太婆难过，要说你自己和她说。”钟平双手一摊，面露难色。
“可……”萧素心瞪他一眼，是他要骗太婆，他不想办法，却全推到她身上，无赖！
“好了，能不能先让我吃东西，我已经饿得两腿发软了。”钟平打断她的话，抬脚向前走。
萧素心瞪着他的背影，挣扎着要不要丢下他自行回家，可是，想着他是为了太婆才半夜跑来找自己，心里又觉得过意不去。萧素心深叹口气，跟了上去。
——
萧素心带着钟平到了前面一个大排档。这是附近比较大的一个宵夜位置，一般经营到凌晨三点多，生意挺好，在这里消费的大多是刚从娱乐场所玩回来的夜猫子或者开夜班的的士司机。
萧素心看着钟平瞄到大排档桌椅上的油污，浓眉微皱，心里轻笑，他一定嫌这里脏。好不容易找了家有空调，在屋里的小馆子，两人走了进去。
萧素心拉开椅子就坐下来，钟平却瞄了瞄椅子，扯过一张看起来干净些的椅子坐下。萧素心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轻嘲，嫌这里邋遢，还来自讨苦吃。
萧素心让钟平自己点菜，钟平看着菜单上的东西，看了又看，挑不出一样能吃的，全是烧烤小吃，要不就是炒粉炒面还有汤包，这些东西能吃吗？他很少吃大排档。
萧素心看到迟迟不语，只好拿过菜单，“这里就只有这些，你要是不喜欢就回家吃。”
钟平望着她，眼神低垂，勉为其难地问，“什么好吃？”
素素看着他勉强的表情，心里忍不住轻笑，面上却依旧冷淡，“汤包吃不吃？”这里的炒花饭，他一定吃不下的，汤包倒是做得不错。
“好吃吗？”钟平皱着眉。
还没等素素回答，老板已经笑容可掬地点头称赞，“我们家的汤包是最好吃的。”
钟平没理会老板，只看着萧素心，素素受不了跟着点头，“还可以，我经常在这儿吃。”
钟平一听笑了，“好，来两笼。”素素说好吃那就是好吃。
老板一听喜眯了眼，“还要不要来点别的？”萧素心又点了些烧烤，烧麦。老板写好单子，下去了。
钟平看着萧素心左看右望，就是不看自己，嘴角一扬，“孤儿院开始翻修了吗？”
萧素心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关心孤儿院，怔怔望向他，“院长说过两天。”
“那楼太旧了，这么多孩子住里面真不安全。”钟平有些心痛地摇头。“怎么不建新楼？”
“没钱啊。翻修的钱都申请了这么久没人理，何况盖新楼。”萧素心一想到院里的窘境，心里就很担忧。
钟平轻拍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萧素心手背一热，尴尬地将手从他掌下缩回来，抬眼对上一双诚恳的眼，心里有丝丝感动，“希望如此。”钟平凝望着她的脸，手慢慢收回桌边。
萧素心被他盯得有些别扭，赶紧别开眼，望向窗外，可眼角余光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灼灼地射向自己，一时之间，两人沉默对坐。
不一会，老板端着他们点的东西上来。
钟平真是饿极了，一闻到香味开始狼吞虎咽。萧素心看着他夹起一个汤包就往嘴里送，赶紧抬手阻止他，“烫。”钟平怔了一下，放在嘴边吹了吹，双眼却盯着萧素心，浅浅一笑。
萧素心被他盯得脸微讪，她只是怕他吃急了烫着，指了指醋碟说，“沾点醋好吃。”
钟平听话地沾了点醋，才放进嘴里，可能还是有点烫，钟平一含住汤包，脸色微变，嘴呵成圆的。萧素心一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笑了，难道他以前没吃过烫包吗？
钟平夹起第二个汤包，再沾了沾醋，然后递到她嘴边，“你也吃一个。”
萧素心心房一抽，怔怔地摇摇头，“我不饿。”“不饿也吃一个，你不是喜欢吃吗？”钟平笑容不减，递得更近。
这时，老板突然走进店里，一看到两人的模样，笑呵呵地说，“你看你多有福气，男朋友这么体贴。”
萧素心脸一红，瞪向钟平，钟平却笑而不语，眼神仍旧示意她快吃。萧素心尴尬地闭着嘴，轻摇头。
“吃吧，男朋友的心意，怎么也得吃一个吧。”老板还真八卦，站在桌边帮腔。素素更不好意思了，看着钟平得意的笑，只好张嘴吞下汤包。
老板在旁边大笑，“这就对了嘛。”钟平笑着说，“她比较害羞。”老板笑着走出去。
萧素心红着脸瞪向钟平，好不容易吞下汤包，“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他每次都不放过恶整她的乐趣。
钟平一把拉住她的手，“素素，别走。我一会送你回去。”
萧素心抽掉手，“钟平，你不是累了吗？还不早点回去。”她还没这么软弱需要人护送。
钟平吞下一个汤包，嘴里鼓鼓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看到你就不累了。”
萧素心眉心一跳，他……又乱说话！“我累了，先走了。”说完，没等他再扯住她的手，飞快地逃了。
钟平看着萧素心仓惶逃离的背影，嘴角轻扬，慢慢埋头吃。他倒没说假话，奔波的疲劳在看到她微怒的小脸竟然一扫而光，和她斗嘴果然提神。
萧素心快速地跑回家，一进家门，就看到茹姐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头上包着毛巾，身上穿着睡衣，手中拿着一张面膜正要往脸上贴。茹姐一看到气喘嘘嘘的样子就问她，“怎么了？被狗追？”
萧素心按着心口摇摇头，“想上厕所。”说完就取下包，冲进卫生间。
茹姐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继续贴面膜，不一会，像想起什么，冲卫生间里的素素说，“原来，钟平这两天出差了，难怪碰不到他。”素素靠在洗手台上喘着气，她知道。
“明天周五，他应该会去柔道馆吧？”茹姐在门外问。
素素赶紧回答，“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说不定他有事不会去呢。最好别去，她现在看到他就心烦，真想狠狠摔他几下！总说些没油盐的话，无聊！
茹姐失望地唉了几声，就没声了。萧素心呼口气，拉开门走出去！好困啊，赶紧洗了睡，睡觉才是最美好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不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