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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琚鬼宅探凶案 ...

  •   赵建仁死了。

      隔天早上,管家老福起了个大早,他习惯早起,而孙姨和小刘也准时来到别墅上班。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早餐,陈淑云坐在餐桌旁喝着早茶,赵宇赵琳从楼上磨磨蹭蹭地下来,看上去精神都比前一天要好得多。

      可是,赵建仁却迟迟没有下来。

      临近九点的时候,管家老福来到赵建仁的房门口敲响了房门,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老福心下一慌,赶紧取来备用钥匙打开门。

      一进门,乍见赵建仁僵硬地躺在床上,早已没了气息。管家老福惊叫着连连后退,满目惊恐地看着没了气息的赵建仁,吓得险些没站稳。

      只见那房间里,凌乱的床榻上赵建仁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诡异地瞪视着天花板,那模样就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所有人闻声慌忙赶来,还没来得及悲痛,却早已被吓得面色惨白。昨夜,死亡离他们是那么的近。

      下一瞬,陈淑云突然倒退着夺门而出,她靠着墙壁跌坐在地竟然忍不住地瑟瑟发抖,那脸,惨白得就像是活见鬼了一样,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

      “死、死了,死了,死了……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 * * * * * * * * * * * * *

      九点三十,伴随着警笛声,汏苍市公安局刑侦一队赶到了赵家别墅,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

      别墅里,入眼满是鬼画符一般的黄色符咒,血红的符文在暗黄色的符咒上尤为扎眼,一阵冷风吹过,悉悉索索的声响回荡在硕大的别墅里,到处充斥着诡异的氛围。

      在别墅的客厅里,陈淑云、赵宇、赵琳、老福、孙姨、小刘,他们一个个一声不吭神情呆滞,那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

      别墅外,警方拉的警戒线边上没过多久就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群,他们好奇地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却怎么也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地讨论猜测着。

      这时,一个小伙子来到了警戒线边上,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纽扣随意地扣着,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卷着裤腿,手里还提着一袋子的薯片晃荡着,那模样看上去也就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把撩起警戒线就要走进案发现场。

      然而,他刚撩起警戒线就被一个热心的大爷拦了下来,顿时引来许多热心群众的劝阻。

      大爷:“诶小伙子,这里是案发现场啊,不好进去的啊。”

      大妈:“是的呀小伙子,还是就外面看看不要进去的好啊,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么大阵仗,晦气的呦。”

      大叔:“年轻人啊,还是个学生吧,没看见警察办案吗?这不能进。”

      霎时间,七嘴八舌的哄闹起来,只是那年轻人仍然不听劝阻,掀起警戒线就走了进去,奇怪的是执勤的警察竟然也没有阻拦。

      “诶呦,这小伙子怎么不听劝啊,”围观的大妈见状拍了拍一旁执勤的警察,“警察同志啊,你们这个工作不合格啊,那小伙子就那个样子进去了你们都不拦一下的呀?”

      执勤的警察看了眼不远处的年轻人,笑着道:“阿婆,那位啊是我们局里刑侦一队的队长白琚,白队,他是来办案的。”

      阿婆指着白琚的方向道:“警察同志,你怎么比阿婆我还老眼昏花呢?我说的是那个拎着一袋薯片的大学生。”

      警察看着白琚的背影面露崇拜:“阿婆,那就是我们白队。您别看白队虽然年轻,但他那可是全国最年轻的刑侦队长了,还在上学那会儿就帮助刑警队破获了许多重要案件,刚毕业就卧底捣毁了一个重大犯罪组织,刚到26岁就当上了刑侦一队的队长。白队就是有的时候看上去像个大学生,其实已经快27岁了。”

      与此同时,白琚已经走进了赵家的别墅,入眼皆是满墙的诡异符咒,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还会掉落一两张。

      白琚路过客厅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驻足,他看了眼客厅里那一个个惊魂未定的人,然后对一旁的警员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是位刚来没多久的新警员,他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确定是不是在喊他,疑惑道:“我?”

      白琚点头道:“别看了,就是你。”

      闻言,警员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二话不说立刻就走了过去,满眼的崇拜中还带着一丝兴奋。警员来到白琚面前,敬了一礼,看上去还有些紧张,慎重其事道:“白队,请指示。”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吃人,”白琚玩笑地说着同时把手中的一袋子薯片递给他,“拿着。”

      警员有些受宠若惊,又不好意思道:“白、白队,不用真的不用,我不吃您吃。”

      白琚:“谁说是给你吃的?”

      警员:“啊?”

      白琚:“拿着,好好保管,等这儿结束了再给我。”

      警员手捧着薯片呆呆地看着白琚上了楼,回过神才想起来,他听说薯片是白琚的最爱,而且轻易绝不会分给其他人吃。简称,护食。

      案发现场,痕检和法医戴着口罩手套,正在勘验取证。

      案发现场的门口,角落里一些可疑的灰烬引起了白琚的注意,不细看可能还以为就是些灰尘。顺着灰烬的痕迹,只见门缝处有一抹若隐若现的黄色。

      白琚向几步开外的痕检科科长冯文飞喊道:“老冯。”

      “哟,白队,来了啊。”冯文飞看向白琚。

      白琚举起手晃了晃,示意道:“手套。”

      冯文飞把手套递给白琚,凑过去看着,问道:“看什么呢,这是发现什么了?”

      随即,只见白琚从门缝中取出了一些黄色碎纸,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红色的纹路,就像是被人刻意烧毁的。

      冯文飞道:“这是什么?”

      白琚想起了刚才看到的符咒,他将碎纸装进证物袋,道:“应该是符纸。”

      白琚走进案发现场,只见房间内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只有一床被褥散乱在地上。床上,赵老爷发青的脸上刻着一个鲜血淋漓的“4”字,鲜血染红了床单,他的手指蜷曲着僵硬地扣着床单,指尖渗血指甲紫绀,瞪着一双猩红的眼,惊恐地盯着一面硕大的穿衣镜。

      沿着穿衣镜摆放的位置可以看到地面上有一道拖拽的痕迹,穿衣镜似乎是被特地移动到了可以照到死者的位置,镜面上鲜血淋漓的写着一个与死者脸上一般无二的“4”字。凶手可以将现场布置成这样,也不知究竟在传达着什么用意。

      白琚走到一面墙壁前面,摸了摸上边的几道划痕,这是四道尖锐的划痕,就像是生生用指甲抓出来的一样,还沾着血迹。

      一旁,法医方越涵正在做着初步尸检。方越涵是局里唯一一个女法医,却留着一头男生的发型。或许她有时候只是想让别人忘记她是一个女生,记住她是一个法医。

      白琚走过去,蹲下,弯腰端详了起来,道:“颜面发绀,面部肿胀,口唇紫绀,眼结合膜点状出血,机械性窒息死亡。”

      方越涵站起身,摘下一次性橡胶手套,看向白琚,道:“白队,你要是实在喜欢法医的工作,可以和周局申请调任,法医部随时欢迎你。”

      “你这样子我可没看出欢迎,我懂得只是皮毛,”白琚挑眉,“言归正传,被害人是什么人,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死者赵建仁,男,五十七岁。死者应该是在熟睡中被人活活闷死的,从尸僵程度和尸斑出现的状况来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八小时,初步判定为机械性窒息死亡。不过死者鼻部软骨组织完好,脖颈处也未有明显扼痕勒痕,暂时排除手捂、扼死和勒死的情况,可能是枕头之类的物体捂面窒息死亡,具体死因还要等待进一步尸检。从现场的环境来看,可以排除自杀可能。”

      “施凡呢?”白琚说着起身来到窗前。

      房间的窗户打开着,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忽然吹起了半开的窗帘,窗户的锁扣已经损坏。凶手极有可能是从窗户进入房间实施犯罪的,可奇怪的是窗沿上却没有一个脚印,甚至连灰尘都没有。

      方越涵闻言道:“去取监控了。”

      “嗯……”白琚应着面露沉思,这个房间不止窗台没有脚印,就连房间里也没有一个脚印,就案发现场来说,这里太干净了。门口烧了一半的符咒,墙上的抓痕,镜面和死者脸上的数字,作案者精心布置了一切,就为了让人觉得在闹鬼?警察怎么可能相信是鬼杀的人,那岂不是徒劳?

      还有这数字,凶手究竟想传达什么意思?

      白琚回过头,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方越涵一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鬼?我不信。”方越涵想都没想道。

      “你看这个现场,符咒、镜子、抓痕,血字,所有的一切都透露凶手在制造恶鬼杀人的假象,他想传达什么?”白琚说着来到抓痕旁,面露嫌弃,“现场很干净,却布置得有点倡促,这抓痕,一看就是……”

      “一看就是刀划出来的。”白琚话没说完,就被门口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抢了话去。

      来人正是刑侦一队的刑警王晓真。王晓真昨天夜里他连夜熬了一个死鸭子嘴硬不肯交代的嫌疑人,一宿没合眼,早上八点才眯上一会儿。谁知他才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白琚和一队的队员就集体不见了踪影。其实,早上接到报案,是白琚看王晓真八点才眯上一会儿,特意没叫醒他的。

      王晓真扶着门框喘了两口气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喘着气道:“不是我说啊,这抓痕造假造得也太没诚意了,大老远就看出来是假的了。再说谁会真拿手指去扣墙啊,手指头不得磨烂了,又不是金刚狼?不过这个凶手刻意营造这种现场一定是蓄谋已久,并且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你怎么来了?”白琚虽然这么问,却并不意外王晓真的出现,他知道王晓真要是醒了一定会赶过来。

      王晓真:“当然是来办案啊。”

      白琚挑眉:“这里闹鬼。”

      王晓真:“闹什么?”

      白琚:“鬼啊,你不怕吗?”

      王晓真顶着双黑眼圈状似不屑的笑着,他走到白琚边上垫着脚一把勾住白琚的肩膀,装腔作势道:“哈哈哈,鬼?我会怕鬼?老大你别鬼不鬼的转移话题,老大你不厚道啊,有案子竟然丢下我,你不爱我了!”

      然而,还没等白琚说话,一旁的方越涵却是看不下去了。

      方越涵摸了摸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翻了个白眼道:“王晓真,你个大男人能不能好好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怕鬼又不是什么秘密,知道你怕鬼才特意没喊你来,楼下那些黄符看到没?镇鬼的。”

      王晓真闻言吞咽了口唾沫,僵着脖子看向白琚,“老、老大,真闹鬼啊?”

      “也许吧。”白琚点点头,然后嫌弃地拿起王晓真勾在他肩上的手。可惜,王晓真没有从白琚这里得到想听到的答案。

      方越涵:“怂样,怕鬼就赶紧回去睡觉。”

      “男人婆,你别瞎说,我、爷什么时候怕鬼了,是谁在外面造我的谣?再说了,有谁会相信恶鬼行凶这种荒唐事?”王晓真慌乱否认,真是笑话,他什么时候怕鬼了?

      白琚轻笑一声,道:“赵家人就信了。”

      * * * * * * * * * * * * * *

      一楼。

      大厅里,刚才那个新警员此刻正拿着薯片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他一看到白琚下来了,拎着薯片赶紧走了过来,把薯片递给白琚,慎重其事道:“白队,你的薯片。”

      白琚没有接,他看着警员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警员听到白琚问他的名字一脸激动,高声回答道:“报告白队,张洋!”

      “噗哈哈哈,”一旁的王晓真实在忍不住了,“张洋同志,你这是干嘛呢,那见着偶像的小姑娘也就你这样了。”

      张洋:“是,白队就是我偶像!”

      “嗯嗯,偶像偶像,”王晓真憋着笑拍了拍白琚,“听到没偶像,恭喜白队收获一枚小迷弟。”

      “严肃点,”白琚拍开王晓真的手,忽然煞有其事地对张洋说道,“张洋,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这里结束后把薯片送到刑侦一队,明白了吗?”

      张洋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道:“是,白队,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你们两个,别逗新人了,”一旁看着的方越涵看不下去了,指了指坐在大厅里的陈淑云他们,“他们什么情况?”

      张洋:“家属受到了惊吓,情绪不太稳定。”

      白琚:“昨晚他们一直都在?”

      张洋:“报告白队,昨晚死者的老婆陈淑云、儿子赵宇、女儿赵琳,还有管家祝安福都住在别墅,厨娘孙桂芳和那个叫刘文斌的年轻人昨晚不在别墅。”

      白琚:“是陈淑云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张洋:“不是,是管家老福。”

      白琚:“管家……”

      此刻,大厅里赵夫人和赵家兄妹脸上正挂着泪痕,似乎是哭过。他们端着一杯热茶却没有喝一口,热茶升起袅袅热气,热气下是一张张惊魂未定的惨白脸色。他们神色木然的发着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白琚走到他们面前,他们都全然不知。

      白琚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突然“啪”得一声拍在桌子上,直将他们吓得一哆嗦,惊魂未定地看向白琚。

      白琚:“怎么样,清醒点了吗?你们刚才那样我还以为你们被什么恶鬼摄魂了呢。”

      白琚话音刚落,在座的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然,眼中透着惊恐。白琚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双手交叉在胸前,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他们。白琚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当他认真的时候,那从实战中磨砺出来的气质足以让人忘记他的年龄,他的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个都别开眼去,无人敢直视。

      白琚多看了眼管家祝安福,最后眼神定格在了陈淑云身上。

      白琚:“陈淑云,被害人赵建仁的老婆?”

      “是、是。”陈淑云战战兢兢的回答着,一双白皙的手此时紧紧握着茶杯,指节青白,打着轻颤。

      “逝者已逝,请节哀。”白琚说着眼神暗了暗,他明白那种失去亲人的痛。

      陈淑云淡淡头又摇着头,带着哭腔道:“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

      白琚:“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听小张说第一个发现被害人的是管家?”

      陈淑云:“是。”

      “你在做什么?”白琚盯着陈淑云的眼睛,“身为赵建仁的老婆,第一个发现他尸体的却不是你,分房睡,与被害人感情不好?”

      “你什么意思,你、你怀疑我?”陈淑云闻言激动地站起,茶水撒了一手一地也不管不顾,怒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死的人可是我老公,我怎么可能去杀自己的老公!”

      白琚不动声色,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道:“别紧张,我就是例行公事,为了找到凶手我必须了解一下情况,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和被害人赵建仁分房而睡?”

      陈淑云犹豫了一下,道:“是,我是和赵建仁分房睡,可那是因为我睡眠不好,他晚上打呼才分的。”

      白琚:“昨天你最后一次见到赵建仁是在什么时候?”

      陈淑云:“最、最后一次应该是在……在十二点半左右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在,都可以作证的。”

      白琚:“那凌晨2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陈淑云:“2点我当然是在房间睡觉了,你究竟什么意思,审犯人吗?我是受害人家属,不是犯人!”

      “不管你是受害人家属还是嫌疑人,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白琚说着顿了顿,“死者生前有没有仇人?”

      陈淑云一口否决:“没有。我们都是老实人,哪里来的仇人。”

      白琚看着陈淑云,将那张烧了大半的符咒拿了出来,放到了陈淑云面前,道:“这是在受害人房间门口发现的,家里为什么到处贴着这种符咒?”

      “它、它怎么烧了?”赵夫人一脸惊恐,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起,她想起了昨晚天师捉鬼时烧毁的那张符咒,“鬼、鬼、真的有鬼,是鬼杀了赵建仁!”

      白琚:“符咒也可以是人烧的,你为什么笃定符咒烧毁就是鬼杀了赵建仁?”

      陈淑云没有回答,也没办法回答,只见她惨白着一张脸抓着自己的手臂六神无主瑟瑟发抖。白琚无法继续询问相关案情,只好将她交给方越涵在一旁安抚,转而询问管家祝安福。

      白琚:“祝安福,赵家管家?”

      “是、是。”管家老福战战兢兢的接过茶杯,说话间都带着颤音。当死亡离得那么近的时候,他才终于知道什么是恐惧。纵是孤寡老头一个,他也还想多活两年。

      白琚:“喝口热茶不用紧张,就是你第一个发现被害人的?”

      祝安福:“是。”

      白琚:“几点发现的?说说当时的情况。”

      祝安福:“大概是早上九点的时候,平时老爷一般都是第一个下楼的,今天却迟迟没有下楼,我感觉不对劲就上去看看,怎么叫都不应,打开房门的时候老爷就已经……”

      白琚:“房门没锁?”

      祝安福:“锁了,我是拿备用钥匙开的门。”

      白琚:“备用钥匙有几把?”

      祝安福:“备用钥匙只有一把,平时都是放在储物间的。”

      白琚:“被害人房间的窗昨晚之前有损坏吗?”

      祝安福:“应该没有。”

      白琚:“那就是昨晚凶手砸坏的,锁扣都砸断了,这么大动静就没听见什么声音?”

      祝安福眼神飘了一下,道:“没、没有。”

      白琚周身的气势忽然凌厉起来,道:“没有你眼睛飘什么,赵建仁是你杀的?”

      祝安福慌了:“没有,不是我,真不是我,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有那本事!我、我是听到动静了,我……”

      白琚闻言嗤笑一声,了然道:“你听到动静了,可是你害怕,怕真的有鬼,就没有出去。”

      祝安福两只手紧紧捏在一起,脸上的皱纹悔恨得皱在一起,“我、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出去了……”

      “死的就不止赵建仁了,”白琚接过老福的话,说完指了指贴了满屋子的黄符,“符咒呢,都是哪里来的?这张烧毁的符咒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陈淑云这么怕它?”

      “这些都是和冷天师买的,十万一张啊,老爷整整买了二十张也没逃过,你说要不要怕?更何况这符咒啊,它只有遇了恶鬼了才会烧毁啊!”管家老福说着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着,就仿佛真有那么一个看不见的恶鬼时刻在暗处窥视着一般。

      “闹鬼,天师,符咒,十万一张?”白琚蹙着眉看了眼管家老福,然后又望了眼满屋的符咒,“这你们也信?”

      这不一妥妥的神棍吗?世上哪有什么恶鬼索命,往往要人命的都是那心中恶鬼。

      “不信不行啊!”管家老福有些激动,皱巴巴的双手后怕地颤抖着,“闹了一周了,每天晚上一到十二点就阴风阵阵鬼影晃动,还会有那种指甲划墙的声音,就连外面的花花草草都是一夜之间突然枯萎的。之前也报过警,可警察根本不信啊。实在没办法,老爷就请了个张天师,不过昨晚上来的并不是张天师,说是张天师的徒弟。说好的师父突然换了徒弟,原本以为没什么本事,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昨天夜里还突然跳闸,乌漆墨黑阴风阵阵的,鬼影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那冷天师抬手就打出一张符咒把鬼影打跑了,符咒也烧毁了。”

      “跳闸了?”白琚面露沉思,这么巧?

      祝安福:“是啊,阴森恐怖得紧,当时那叫一个凶险。”

      白琚:“张天师的徒弟叫什么?”

      “好像叫、叫冷天乂。”管家老福仔细回想了一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白琚,“对了,我这儿还有他师父的一张名片。”

      “张道仁,”白琚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对了,符咒的钱怎么付的?”

      祝安福:“当场付的,那天师随身携带了POS机。”

      “……POS机?”白琚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顿了顿,“昨晚冷天乂什么时候走的?”

      “他是、好像是……我也不知道啊,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忽然就不见了。”管家老福努力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冷天师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

      没多久,去调监控的施凡回来了,白琚又询问了其他人的情况,赵宇和赵琳都称自己2点左右的时候在房间睡觉,戴着耳塞睡得比较沉,并未听到什么动静。

      一旁,管家老福突然惊恐地瞪大双眼,佝偻着背嘴唇都没有了血色。他突然想起昨夜冷天师追击鬼影之时身影如影似幻脚不沾地,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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