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9 时针过了六点二十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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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过了六点二十分钟，两人才终于能围着热腾腾的寿喜烧开吃。
百田原以为五条悟会伸直双腿坐在地上小闹脾气，抱怨自己空着肚子看了半小时的电视之类。
但他只是一筷子夹起三四块牛肉塞入嘴中，鼓着左脸颊的腮帮子对着电视里的剧情评头论足。
“都大半年了美奈子怎么还不告白，她老家的村长家大爷的孙女都已经二婚了。”
“可是悟先生，”百田尝了口牛蒡丝，觉得味道似乎淡了些，“半年指的是漫画连载时间，对于里头的剧情人物来讲，男女主毕竟才相识不到一个礼拜。”
待五条悟转过头来，百田又道：“不过确实有点久，没必要的误会设定太多了，美奈子每次说话的时候脸分明红得像颗大苹果，男主角就是看不通透。”
“果然你也觉得吧。”五条悟满意地点点头，说到一半顿了下筷子。
“味道淡了？要酱汁吗？”百田嘴上问着直接起身去厨房调了两份味碟出来，一份用来蘸肥牛，一份用来蘸白菜。
五条悟夹了两下空筷子，这才将蘸了酱汁的肥牛放入嘴中，看上去总算填补了方才觉得少了点什么的味蕾。
百田顺带把抽纸放在了离他近点的位置，注意到五条悟注视过来的目光，“说起来上次和悟先生吃寿喜烧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五条悟。
百田张了张嘴顿了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在电视里主角们的对话结束时说：“悟先生……需要我给你剧透吗？”
“才不要。”五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像在说你刚提起的话题不是这个吧，干嘛忽然岔开话题。
“好吧，漫画其实我也只多看了几话……”百田干笑，“就是……”
他放下被子往旁边挪近了点，说：“以后都一起吃饭吧悟先生，我煮给你吃。”
“嗯？可以是可以。”五条悟并不觉得这个问题需要考虑，倒要强调，“不过我不洗碗哦。”
百田不曾想自己的愿望这么干脆就被实现了，两眼放空，语速渐快：
“当然不用，不如说其他我能做到的也不用你做，打扫房间交给我来，垃圾分类和倒垃圾也由我来，换下的脏衣服我也会帮你拿到干洗店……甚至是叫早服务，临睡前唱摇篮曲，洗澡时帮你搓背之类的……唔。”
“干嘛？”五条悟犹自听他叭叭往下讲，停了还催促，“怎么不继续了？”
却见百田脸色微变，捂着嘴眉间隐有悲伤，说：“可这样一来我不就变成悟先生的老妈了吗……”
五条悟笑得捶地，拍了一下他的脑瓜子，“居然想当我老妈，你胆子不小心嘛——肚子好痛。”
百田想给他揉揉肚子，不敢上手，“不、不想当……不是嫌悟先生麻烦的意思……其实我是想当悟先生的——”
五条悟揉了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捧着饭碗靠在他身上，用鼻音发了声：“嗯？”
百田低头喝水，“没，没什么。”
“……还早100年呢，小鬼。”
百田沉浸于他变轻的嗓音中，没听清，“什么百年？”百年好合？？
“我是说，”五条悟凑到他耳边道，“想逞威风的话放到单独授业的时候吧。”
——于是，这就是翌日百田被暴揍进家入硝子保健室的缘由，人差一步躺上解剖台。
“了不起，能够百分百接中五条那家伙的全部攻击，我想你离一级咒术师也不远了。”硝子衷心道。
咒力及体力用尽的百田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闻言朝她虚弱一笑：“谢谢硝子小姐夸奖。”
“这几天好好修养，别学那家伙到处乱跑。”硝子摸摸他的头，仍旧不住感慨，“所以你到底怎么做到用脸接拳头一个不落的。”
“可能是这个月以来，”百田不确认道，“学排球学到的特技吧。”
硝子确认他没在开玩笑后，鼓励道：“总之继续加油。”便施施然双手插兜地走出去了。
*
翌日傍晚，五条悟推门走进他的房间，表示来任务了。
“好好好的！”
彼时正单手练习哑铃的百田将哑铃放置地上，飞快拆掉另一只手臂上的绷带后冲到他面前。
“我们去哪呢悟先生……啊这个没事，我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
百田本偷藏着小心思，想等五条悟过来探望因此才留下了左手上的绷带和夹板。
现在别说能加点，反倒成了出任务的累赘，于是他急急忙忙拆除。
在当场拆穿自家“装病”学生的五条悟露出迷之幸灾乐祸的表情前，百田努力重塑形象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就出发么。”
“对呀现在，行李随便收拾一些马上走，不然五点售罄的车站那家可丽饼可要赶不上了。”
闻言百田简单收拾了他的小背包，两人马上出发。
负责此次任务的辅助监督官伊地知已在高专门口等候多时，前往涉谷的路上简要说明了情况。
“……近三个礼拜内陆续出现了四名死因相同的受害者，在其身上发现了咒灵的残秽，皆为咒灵杀害所致……”
上车时向伊地知打了声招呼，百田坐上后座后便翻阅起辅助监督官配备的ipad上提供的详尽资料。
发生在涉谷区域内的四名受害者死时无一例外面部犹如遭至溶解，面目全非，脑浆四溅，几乎只留下一层后脑勺的壳。
死亡时间和地点各不相同，有在家宅、工作地点，也有白天或黑夜。
“不知是否临近万圣节的缘故，据闻最近当地年轻人间在网络上流行一个游戏，称之为「粉婆游戏」。”
“即利用其游戏网站上的特效，使上传照片的人脸上附上一层白色粉末状的特效，几乎模糊了原相貌，并与对手进行PK，让网上的人进行投票打赌，通过除脸部外其他显露的身材等猜测两名PK者的样貌美丑如何、高低之分。”
“投票结束后，将会立即公布两名PK者的真实相貌，由其网站设计者电脑AI自动判选答案，获胜者的照片便会出现溶解的特效，同时出现一句话：「这张漂亮脸蛋就由粉婆收下了」。”
“……大致上，是这样的一个游戏，显而易见参照了白-粉婆的妖怪传说。白-粉婆，又名粉婆，传说喜欢欺骗容貌姣好的少女，会哄骗她们用酒壶中的化妆白-粉来涂满脸，随后少女的整张面皮便会脱落下来，被粉婆纳为己用。”
停车等红灯的空档，伊地知捏了捏鼻根，继续说：
“我们前后采访过受害者的家人，据了解，他们的家人不约而同都讲到了一件事。那便是受害者临死前的五天内，曾向家人们透露说，半夜醒来时，发现枕边出现了一张与自己长相相同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瞪视自己，为此大为受惊。”
“也有人说洗漱吹头发照镜子时，看见背后忽然出现了不认识的人之类……而家人们也只是以为她们做噩梦或是工作上压力太大了而已没当回事，没想到……”
伊地知吞咽了下口水，才想起自己忙得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然而这次的咒灵并非已登记在案的特级假想咒灵粉婆，通过我们「窗」的调查，这只咒灵新生不久，或许是刚好从中汲取了人们对妖怪异闻的好奇与恐惧，生长飞快。”
“目前我们尚且只捕捉到了咒灵的残秽，经过这段时日的探索跟踪，找到了其活动范围，初步判定为一级咒灵。”
“一级咒灵？”百田转向五条悟，疑道：“对象是一级咒灵的话，并不需要悟先生出马吧？”
那让一个一年级独自出任务的话也不好吧。伊地知担忧地想。
五条悟双手枕在脑后考上椅背，在狭窄的车内也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
“我没说吗？我只是想搭便车去新宿车站买可丽饼哦，所以伊地知你赶紧开快点——然后再顺便考察辉夜酱你这次独立出任务的情况。”
任命担起吐槽役的伊地知瞄了眼后视镜，干笑着圆场说：“五条先生你又来了，自己的学生独自面对一级咒灵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那辉夜酱你说，这次任务需要老师陪吗？”
居然直截了当把问题推给学生了。伊地知语塞。
百田摇了摇头，假装自己不是那种24小时都想化身随身绷带的粘着系，“我想让悟先生好好看看这段时间有所成长的我。”
“说的好辉夜酱！”五条悟海豹式鼓掌，“真是令人感到心安啊。看到没伊地知，这就是我引以为豪的学生！”
伊地知频频看向后视镜，都不知道这是百田同学委婉的挽留之意，亦或者需要由他来劝慰清醒一点，千万别让五条先生的兴致更加高涨了。
事实是百田对于伊地知的费心毫无所觉，“说到涉谷的话，我记得悟先生你之前说想吃Flipper’s的舒芙蕾松饼？”
“啊没错！就是这个！我怎么能忘了——不过大概下午四点钟后就会排起长队了……怎么办，好想都一起吃掉，到底哪个优先呢？”
百田提议道：“那不然悟先生先去车站吃可丽饼，还能在附近商圈转转，由我和伊地知先生去Flipper’s排队吧，等排到后我再跟你说。”
伊地知：“诶？！”
这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事了。
五条悟自然举双手赞成：“分工协作提高效率，辉夜酱你果然进步了。知道么，这世上能想出如此棒idea的，你是第一人！”
被覆盖在五条悟雀跃的胡言乱语下，伊地知的反抗尤显脆弱：
“所、所以……任务……任务呢……”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39 时针过了六点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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