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五条悟 ...
-
五条悟收到「窗」传来的关于夏油杰私下里与一名诅咒师接触的消息是一个礼拜前的事了。
本该三天内解决的事，不料途中遭遇了百田的变故，意外收获一名高专学生，加一根特级咒物宿傩的手指。
不过是又稍费了一点功夫，他很快重新追踪上那名诅咒师的踪迹。
故到达池袋后，他留下百田，只身一人前往诅咒师目前的居所。
然而对方似乎总能比他稍快一步。
五条悟到达目的地推门而入的时候，对方早已逃之夭夭，留下空荡荡的一室，唯独留有铺天盖地贴满了关于他本人照片的墙面与各路杂乱收集起来的信息。
五条悟意识到，他在追踪对方的同时，自身其实早就是对方的目标，或许正是对方一步步引诱他来到此处。
大大小小远景近景或从其他什么地方上截取下来的照片层层叠叠布满了整个房间，并且在相互交叠的照片上被人恶意画下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涂鸦。
他盯着一室凌乱没有犹豫太久，立即返身寻找百田，之后便是百田得救的那幕。
“问为什么。”
五条悟单手撑起脑袋来，笑着说：“当然是不能让我可爱的学生受伤啊……哦虽然当时到的时候已经受伤了。”
百田也抬起头，眼睛不眨地看他：“我知道悟先生哪怕丢下我一人也不会不管我死活，但这毕竟不是人型GPS……悟先生在当时，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事才会让你急忙赶回来。”
见五条悟仍是浅笑地望着他，似乎在鼓励他继续往下说，百田有些紧张地吐了口气，“悟先生……我可以……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这是怎么了。”五条悟忍不住笑出声，“话才说一半，正到紧要关头呢，怎么突然撒娇了？”
百田窘迫得脸上直冒气，紧紧捏住了双拳，可现下他只想那么做，迫切得在五条悟得不到他回话后，看在他薄皮子上大发慈悲地同意之际，他立即朝前扑了上去。
“那好吧，可以向我尽情撒娇——”
五条悟一边手肘还靠在栏杆上，懒散地做出一个对他敞开胸膛的动作，嘴上话才刚说到一半，就被百田弹药爆裂似的飞扑撞得往后趔趄。
百田用力抱住他，微微垫脚，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忍不住用耳朵蹭了蹭他脸侧的碎发，“悟先生……”
“乖。”五条悟顺了顺他的后背，“怎么了？”
百田几乎舍不得这个温暖可触碰的怀抱，声音低低道：“悟先生会赶回来一定是预先知道了我可能会遭遇危险……而我会面临意外之外的危险，一定是因为有人想通过我威胁你。”
百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他的最终目标是悟先生你。”
五条悟有些吃惊，倒不是百田发现了这些他尚未主动说出的事，而是百田在某些事情的观察上，敏感到了一定程度。
若说近期发生在他周身的“意外”让他发觉并非偶然，可百田一直以来的关注点都在自身之外。
百田没有得到五条悟及时的回应，并没感到灰心或紧张，而是接着往下说。
他一手轻轻揪住五条悟的衣摆，笨拙地表达自己，“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责怪悟先生的隐瞒，也不是想怪悟先生给我带来了危险……不如说正是因为经历了危险才让我明白到……对不起。”
道歉的意义不是指代这些吧。
五条悟隐约感知到，于是果听百田又说：“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帮不了悟先生我知道，可是不妨碍我心疼你。”
百田慢慢放开他，将他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毫无阻碍地注视他的瞳孔再次说道：“悟先生这样的人不应该受到诅咒。”
五条悟撑不住弯起了嘴角，“告白？”
百田冷不防僵住，一慌，“不不不不不是。”
五条悟夺回自己的眼镜重新戴上，“老爱直接看我的眼睛说话，什么毛病。”
“因为好看！”百田厚脸皮地凑上去，“……应该不会故意不让我看吧。”
五条悟侧了侧身，隔着镜片看他，“要看你的表现。”
百田一听垮了脸，可怜兮兮道：“怎么这样。”
“撒娇也没用。”五条悟伸出手指弹了下他的脑门，“还有呢，怎么发现的？”
百田细数种种，脸色摆正经起来列举。
“其实我靠猜的比较多，很多证据站不住脚的。在我们被白大褂绑去的时候，他分明看着我，却第一个叫出了悟先生你的名字……我想他估计错认了我们俩。”
“如果说那条情报是正确的，地下室的「实验室」是矢雾制药也就是白大褂他们搞的鬼，那么他们率先要算账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而不是晚一步到来的悟先生，即是说他们应该早就得知了某个情报：坚信悟先生你才是破坏实验室的人，或者是企图制造破坏实验室的人是你这条假象……毕竟实验室是被咒灵破坏的，与我们无关。”
五条悟习惯性地先夸奖了一句，“嗯你发现了这点，不错。”
“不过，”五条悟说，“那间实验室算是祭品，准确来说他们刻意制造了那间实验室，无论选址，或是被抓来关押进里面的人类，在这种氛围下很容易造成那里的咒灵进行融合，逐渐强大起来，最终诞生新的咒灵，引它们屠戮。”
“这么说……难道是——”
五条悟点了点头，“目黑石生，也就是我近来追踪的那名诅咒师的名字。”
百田沉思道：“可是普通人是看不见咒灵的……私怨？我记得簓先生说明明没有报警，警-察却来得很快……是想用人间界的条律法则来制裁悟先生吗？即使不能打败你，也要用恶臭的手段让你名誉扫地？”
“人间界，你这什么说法，不要把咒术界讲得这么阴间好吗。”五条悟失笑。
百田讪讪，“不小心讲……讲错了……”
五条悟：“不过你说的也大致上对了。对方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否则不会立马知道你的事，以你为饵，在我不在的时候吸引你到那里去，万一你不敌不幸死去，我来不及赶到估计也会大闹一场……他估计也是算准了这点。可是——”
他话锋一转，“对方没有想到的是面临危机你应对得够快，那些咒灵，嗯我想想……大概是二级到一级之间？准备好的这些咒灵非但没能杀死你，反倒被你轻松消灭得一干二净，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
“得意门生？”他什么时候变成悟先生的得意门生了……不行不行，这不是高兴的点，重点在于——
“我轻松消灭了……什么？”百田傻眼。
“全——部——”五条悟一字一句清晰说道。
“不会吧，可是当时第三只咒灵已经快把我杀死了，我一度陷入昏迷……”
“所以说，在你昏迷期间你突然小宇宙爆发，咣当蹭的一下顺便把剩余的两只也干掉了。”五条悟边说边比动作，还一脸惋惜，“可惜了我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
“所以当时你是骗我的……？”百田回忆当初，姑且可信度难以辩分，倘若是真的话，敢情悟先生到场就只为了给他来个公主抱？
“……”
“又怎么了？”
五条悟见百田忽然下蹲捂住了脸，不明所以。
百田：好……害……羞……
五条悟：？
百田脸红了一阵，很快恢复过来。
他站起身来的时候，五条悟正无聊地百般拨弄那截烟头。
“说完了我的事，来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
五条悟说：“思想教育课可还没有上完。”
百田心里咯噔一声，五条悟瞧他的反应倒是有自知之明，“喜欢挨打？”
夜风吹来，温度似乎凉了几分。
百田闻言，不自觉用指甲抠起指腹，“……我，我习惯了，也不痛的……而且我确实不大会打架……”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初次见面时——明明也不是那么久远的事，在那场咒力失控自制的不成型生得领域里，五条悟同样问过他：
——「“疼痛，喜欢吗？”」
百田生来痛感比常人强了几倍。
一个擦皮而过的烟头都能让他疼得一时走不动路，更别说其他生受的苦肉伤，没有一次是可以随便忍忍便过去的。
可是习惯了也不是假话。
他像是猛然被窥见了破烂盔甲内的空荡与污浊，唯独不想被五条悟这么快一语戳破。
被白大褂一众绑架的时候，挨了那朋克头的毒打，可五条悟质问的是，他固然愤怒，却不是针对自身，即是说无故遭到了暴力，他也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产生多余的怒火，怨恨与复仇等——百田辉夜对自身遭到迫害这件事没有产生任何感触。
五条悟早该知道，在他清醒后亲手割破自己肚皮的时候，他就对自我肉身的疼痛无动于衷，哪怕后来他表现出抑制不住满溢出来的情感时，他对自己仍是没有改变原先的想法。
习惯也不是那么好改的。
五条悟叹了口气，使得一直观察他神情的百田红了眼眶。
“转过来。”
百田听话的转过身来重新面对他，在五条悟扬起手臂的时候以为巴掌会落在他的脸上，可是随之感受到的却是轻得几乎没有声响的掌落。
“疼吗？”
明明是形如抚摸般的巴掌，却让百田感受到了一丝疼痛。
他咬了咬牙，“……疼。”
“所以以后如果感到了疼，说出来。”
百田抬手覆上了他的手背，低下头，“……好。”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19 五条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