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之平常时光》孤远行知

6、咖啡

　　赫敏感觉到教授隐隐有恼羞成怒的倾向。忙岔开话题。
　　三个格兰芬多仿佛有说不尽的话，说道兴盛的时候，罗恩还会搂着哈利夸赞哈利。仿佛那些玄奇的故事都是他做的一样。
　　哈利分享了一下近年来的大概经历。罗恩和赫敏都很感兴趣，斯内普教授并不想听这种无聊的事，他掏出那本没看完的书，在一旁阅读起来。
　　赫敏发现每当哈利讲到危险关头，教授的书页就翻得很慢很慢。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盖自己快藏不住的笑容。
　　中餐和晚餐都是在罗恩家里解决的。一整天时间，罗恩都缠着哈利讲那些奇幻的经历。
　　晚餐过后，赫敏搬出一个莫名奇妙的理由将二人扫地出门。赫敏说露露要去家庭医生那里看一下腹泻。反正这里是哈利的第二家，以后有的是机会。在罗恩不明就里的表情中，将哈利和斯内普教授赶了出去。
　　哈利知道赫敏这是不想耽搁他和教授的约会。冲着赫敏感谢地笑了笑。和斯内普教授离开了旧居。
　　“教授，我们先去走走吧，虽说要请你喝咖啡，但是赫敏的厨艺相当不错，我现在没地方喝咖啡了。”哈利站在旧居外不远处，看着窗户里透出暖光。
　　“随你。”
　　“教授，这次我来施咒吧。”波特向教授伸出手。
　　但是教授犹豫了一下，搭在了波特的手腕上。
　　“幻影移形”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麻瓜界一片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波特校长和斯内普教授漫步在街边。很多人都会回头看着一个笑眯眯的大叔，带着一个及其有气质的大叔在街边走着。大部分是有胡子的说另一个不动声色地听着。偶尔应几句。
　　“教授，我以前特别羡慕达力，姨夫姨母他们会带着哈利逛街，我会被锁在橱柜里，达力会向我炫耀，他说节日里橱窗里五彩斑斓的灯光有多美丽，我只有偷偷滴出去一次，刚刚跑到有五彩斑斓灯光的街口，却遇到一个喝醉酒要打我醉鬼。把我吓得又回去。但是就那一眼，那种炫目的光也让我记了很多年。后来我长大了，我能经常四处游历，可是我还是不想一个人去繁华的街上。”
　　“为什么。”
　　“因为感觉那种繁华不属于我。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现在你也格格不入。”斯内普教授已经被四周好奇探视的目光扰的有些不耐烦了。
　　“现在有你陪我，我入不了人群却可以……”波特的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斯内普教授没听到余下的“不再孤单。”
　　“你说什么？”
　　“我说目的地到了。”波特指着街口对面的那个极大的咖啡店，装饰的十分华丽。
　　斯内普教授皱眉，他看着这家咖啡店，他来过这里，还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卢修斯夫妇带他来的。
　　“教授来过这里吗？”
　　“来过。”
　　“是吗，我还想给你给你介绍这家咖啡店呢。”波特眼神变换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教授来过这里的。还不止一次。那是七年级，他终于打败伏地魔，开始真正的属于哈利波特的生活。他和金妮也渐渐有了些争执，因为他总是很烦躁，他开始不抗拒金妮的温柔和亲近。他开始烦躁。他一开始以为是伏地魔灵魂碎片留下的后遗症。直到有一天他站在现在的位置，看到对面咖啡店靠窗卡座边有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微笑了一下，端起一杯咖啡。然后喉头滚动一下，似乎吞下了咖啡。他所有的烦躁都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消失了。是的，那个人现在就在他身边站着。心终于平静了。
　　他就这样隔了一条街看着那个人人，忽视了一切。直到他对面的人站起来，他才看清是卢修斯。光彩照人的马尔福家主。斯内普教授的老朋友。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就想一团名叫嫉妒的火焰在脑海中炸开，迅速占据了理智。
　　他看着两人又说了几句，然后对着笑了起来，然后斯内普教授也站起来。同马尔福家主一起离开。
　　当理智回来的时候，他自己已经走到了咖啡店的门口，斯内普教授跟在马尔福家主身后正要推门出来。
　　他躲开了二人。他看着二人并肩离去。然后他坐在斯内普教授所在的位子上喝了无数杯咖啡。
　　他就那样，在苦涩的咖啡里明白了自己的心。却懦弱地发现他得不到，连靠近都不敢。他害怕斯内普教授的眼睛，斯内普教授的伤口，他不敢回想斯内普教授留给他的记忆。有时候又自虐地一遍遍回忆。
　　他与金妮分开。开始一点一点试探靠近，无数次被讽刺，被无视。然后每次难受他无数次来此，有时候坐在斯内普教授坐过的地方，有时候坐在马尔福家主坐的位置，这时他会在对面放上一杯咖啡。他总是想着如果有一天对面也坐着那个人，多好。
　　即便知道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家主没有他想得到那种关系。可是他就是在乎。在乎的不得了。
　　波特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他穿着自己买的衣服，他的头发用的是自己亲手用向鲛人族换来鲛人绡束起来的，他的鞋子是自己为他穿上的。这个人终于终于可以靠近了。
　　“教授，我们过去吧。”

　　那个靠窗的座位正好空着，波特校长便与斯内普教授坐在了那里。

　　斯密斯先生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他从二楼下来，看到有两个熟悉的客人进店。或者说曾经熟悉的客人。他们都很久没来了。他只是单方面认识刚刚进来的两人。一个是来自神秘家族的马尔福先生的朋友斯内普先生。一个是总是不开心的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与他的朋友斯内普先生曾经多次在这里交谈，有时候甚至是过于诡秘。但是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其实他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群幸运的神秘人，拥有神的的祝福。但是一般情况，祝福与诅咒只是一念之隔。他知道分寸。而波特先生总是形单影只的来，却固执的点上2杯咖啡。他知道借酒浇愁，但是波特先生似乎是借咖啡浇愁。如今·····
　　突然一顿混沌之意涌上，斯密斯先生忘记了刚刚的胡思乱想，似乎想起什么又上楼上去了。
　　二人各点了一杯咖啡。侍者走后，二人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斯内普教授便又开始看那本书，波特校长呢，撑着脸注视着似乎在认真阅读的斯内普教授。
　　那道视线虽然没有侵略性，却也毫无遮拦，让人不得不在意，斯内普教授皱着眉，有些愤怒地看向正兴致盎然地注视他的波特校长。
　　“波特校长，你的礼仪呢？”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生气，紧紧皱着的眉头拼命掩饰着一丝慌乱。
　　“嗯，教授，我们都认识二十年了，你可以叫我哈利。”哈利撑着脸，声音轻快，带着些亲近，那双眼睛里满满的期待。
　　斯内普教授并没有回答。
　　此时侍者送来咖啡，斯内普垂下头搅拌咖啡。避过了哈利的视线。
　　他其实叫过他无数次哈利，只不过极少数当着哈利的面称呼。那个名字就是一个禁忌，不能喊出来。
　　一直一直，他都当哈利是他欠莉莉的债。直到哈利突然留下一封信离开，信上说归期不定。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想起他曾经濒临死亡时的渴望，生命在不断流失，他的大脑开始混沌，最隐蔽的角落浮现，他开始无限地渴望哈利，渴望见到他，只要见一面就好。他已经绝望了。然后就像神迹一样，就像幻觉一样，他见到了。他慌乱了。他以为自己预演了无数次死亡，他以为他会喜欢平静的睡去。却在哈利出现的一瞬间，他害怕了，他不想睡去了，不想一个人离开了，那双绿色的眼睛看着他，他知道眼睛的主人叫哈利。他离的那么近，那么近。拥抱他，看着他。触手可及。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和哈利说些什么。他想抓住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抓住什么，他心慌意乱，不知道怎么办，他选择把所有的记忆都留给了哈利。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最后一个念头是再也见不到一个叫“哈利波特”的人了，永别了，哈利。
　　他在圣芒戈醒来。见到的第一人就是哈利，他趴在他的手边睡着了，手和他的手挨着。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安静又不真实。他就侧着头看着他的睡颜。直至吵闹的格兰芬多们到来，他佯装睡去。听赫敏小声呵斥罗恩。看到那个红头发的女巫温柔地为哈利披上毛毯。他藏起了和哈利挨着的手，只觉得皮肤接触的地方似乎被火灼伤了。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他醒了
　　那封辞别信就像一把钝刀，把他苏醒以来所有的防御都砍开了，直至他皮开肉绽，露出密密麻麻刻着哈利波特的名字的骨头，疼，却不要命。那种再也见不到的恐慌，是多少封哈利从远方寄来的书信也填不平的。无数次，无数次，想不顾一切地去找到他，却怕说明了就真正的永别了。等到哈利终于回来时他已经快被绝望吞噬了。
　　波特，波特先生，波特校长都可以提醒他要清醒，但是哈利不会，哈利就像一扇门，门后可能就是绝望之渊，也有可能是天堂。
　　哈利见斯内普教授沉默不语，只当他不喜欢这样过于亲近的称呼，便安静地喝咖啡。此刻没什么比能和教授一起喝咖啡更好了。
　　斯内普教授从思绪中回转，也不过一瞬间，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他不知道怎么应。是直接说“好”。还是怎样。有些话，一旦错过，就无法接起来了，斯内普教授甚至有些暗自心急。哈利很安静的享受着咖啡。
　　斯内普教授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很多时候就算二人都沉默也没有此刻煎熬。
　　哈利感觉到斯内普教授的情绪不是很对。甚至魔力都有些波动。“怎么了，教授？”
　　西弗勒斯抬头看向哈利。那双黑色的眼睛有些没有聚焦。西弗勒斯努力想聚焦看清哈利，他眨了眨眼睛，让哈利更清晰一点。他声音低缓，却故作随意地道“我母亲曾叫我西弗。”
　　西弗勒斯不敢说：“哈利，你可以叫我西弗，我很喜欢”是性格原因，也是绝望在作祟。
　　其实此时离哈利之前的话语已经隔了些许时间。哈利一开始没明白西弗勒斯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这句话在哈利脑子绕了一圈后，哈利立刻就明白了。他笑起来了“那我可以叫你西弗吗？你可以叫我哈利。哈利可比波特校长好听多了。我喜欢你叫我哈利。”
　　”在霍格沃兹不行。”
　　“在地窖呢？西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