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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C88. 春一番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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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不容，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格格不入，狺狺狂吠，二元对立……总之当木川唯遇上同属性的宇髓天元时，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面对木川的时候，宇髓的眉毛直揪起来，竭力维持面部表情不崩坏，无奈这样也是徒劳，他的脸部抽搐了好几下。
现在的状况就是两个人互相都觉得对方是个傻子，坐在紫藤花家徽的宅邸里时，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呃，那这么说，鬼就是京极屋的蕨姬吗？”炭治郎弱弱地开口。
“暂定吧。”
时值正午，木川喝着紫藤花茶，一旁的我妻善逸非常体贴地递上茶点，扭扭捏捏地瞥她。唯姑娘先是露出了一秒疑惑的神情，随即脑袋上的“？”就变成了“！”，大大方方把茶壶推到了善逸面前。
“多喝热水。”她善解人意地说。
我妻善逸：“……”
宇髓天元和木川对上视线，似乎想说什么，突然又露出糟心的表情偏过头去，一言难尽地看着不死川：“我记得你和这个小丫头之前似乎不太合得来啊，现在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不死川实弥很想解释他没和这家伙混在一起，表情同样复杂：“…发生了一些事情。”
“算了，既然这样，我们还是按原计划执行——不过潜入店里的人选换成你！”宇髓指着木川，“鬼在找你对吧，正好引蛇出洞！然后目的就是去解救我的老婆！”
17岁的木川唯，个子比起15岁那会确实高了不少，瘦削的瓜子脸浓颜脱俗，黑发在灯下闪着银光，红眸犹如磁石吸铁一般，尽吸人的眼珠。她的眉尾像鸟雀的翎羽浅浅延长，殷红堆成小巧的嘴唇，顺着嘴唇向下滑，双颊的未端在此合成尖尖的下巴。
可惜美人长了嘴，一开口就是：“你病了吗？”
非常委婉。
木川姑娘直接换上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战术后仰：“你能找到老婆？”
宇髓天元的头顶蹦出一个十字路口。
善逸立刻跟着大喊：“不可能！不要再幻想了！真是无法理喻！这是什么鬼话！竟然利用别人去找老婆！”
宇髓的眼睛变成了倒三角，头顶又蹦出几个十字路口。
善逸：“像你这种阴阳怪气的人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受欢迎！可是你竟然让唯酱帮你找老婆！”
宇髓：“你们是傻子吗？！我的老婆潜入了花街收集鬼的情报！因为定期联络突然中断我才说要来的！”
善逸双眼失去高光：“……原来你都在妄想这种事情啊。”
“可恶！！！”
银发男人怒气冲冲地甩出一堆信件，直接把金发少年砸得仰翻在榻榻米上：“这些都是乌鸦送来的信件！”
炭治郎把信件拾起来：“数量好多啊，她潜入很长时间了吗？”
“因为我有三个老婆。”
我妻善逸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翻起来，整张脸都僵住了，嗓音尖锐走调，龇牙咧嘴地咆哮：“三、三个老婆？！你、你这个家伙！你为什么会有三个老婆啊！开什么玩笑啊——”
在宇髓一拳击中善逸的背景音中，木川拿起一块豆沙馅的馒头边吃边吐槽：“真厉害啊，不知道晚上是怎么平均分的。”
不死川实弥：“……”
被武力镇压的三个少年乖乖正坐，就连一直在吃馒头的伊之助也重新把野猪脑袋套上，三人头顶着一串省略号保持沉默。
“也就是说，鬼那边有人质。”木川继续说，“所以我只能低调做人，这太糟糕了。”
“没错！正好你和不死川送上门来，然后你这个小丫头唯一华丽的地方就是脸，送去京极屋不成问题，我来亲自给你化妆！”
宇髓拿出化妆品的箱子，气势汹汹地坐在她面前。黑发姑娘有点嫌弃，但还是任由对方拿着笔刷在自己脸上涂抹，耷拉着眼睛蔫蔫的，不太高兴。
炭治郎还以为木川是由于不想潜入才这么失落，连忙安慰：“我们也会在周围等着的！一旦有什么特殊情况就马上赶过去！”
“……我想帅气地登场。”她小声说。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宇髓天元忽然大笑起来，拿着笔刷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你——你的脸——”
虽然说话过程中木川就感觉到脸颊上凉凉的，但看不见，她只能茫然地眨眨眼。
“真是杰作！”
银发青年把镜子举起来给她看：“很华丽吧？”
镜中的少女被涂上了夸张的眼线和唇彩，鼻尖还画着黑乎乎的雀斑，额心点着巨大的痣，眉毛都被涂得粗壮。木川唯定睛一看，非常不满：“什么啊，这里应该这样画！你不行，让我来！”
说着，少女就抢过刷子，在自己眼角下面又用黑色涂了几个圆圈，还在下巴上画了胡子，顺便把鼻孔下面也用黑色拉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宇髓笑得喘不过气来。
木川姑娘得意洋洋：“怎么样，非常震撼吧？”
“确实，我觉得这里可以再加上一笔。”
“哼，那还不如直接把睫毛画到头顶，我要三根超长的。”
“对对对，这样就更好笑了！”
……这两个笨蛋究竟在干什么？不死川嘴角抽搐，差点被这种阴间场景弄破防——木川居然还跟着一起在自己脸上乱涂乱画，整张脸都没有空白的地方了！她是傻子吗！绝对是傻子吧！
“啊啊啊啊快住手！”善逸尖叫着把一张沾水的纸巾糊到木川脸上，“你对唯小姐做了什么啊！她的脸可是人间瑰宝！”
宇髓天元好不容易停下笑声，语调中还带着几分笑意：“喂，我可没动手了，后面都是她自己画的。”
黑发少女抓着纸巾很淡定地擦了擦脸，妆面遇水全都融了，她像是小猫洗脸那样慢吞吞地抹干净，感叹道：“真是一次紧张刺激的描面啊。”
其余几人：“……”
不出意料，宇髓再次狂笑，他使劲拍了拍她的肩膀，夸赞起来：“很华丽！”
哪里华丽了啊！完全不明白这两个人的笑点好吗！
第一次遇到这种完全不在乎形象的妹妹，宇髓天元有点意外，感觉在主公宅邸的初步印象已经被稍稍拉上来一些。他清了清嗓子，重新回归严肃脸：“所以到时候你负责监视蕨姬，毕竟还不确定她究竟是不是鬼，找机会打听我老婆的消息，拜托你了！”
“不能直接杀掉吗？”
“最好打听到她们的位置再动手，不要太冲动。我的老婆都是优秀的忍者，我认为花街是鬼最好的藏身处，之前作为客人潜入的时候却没有把鬼揪出来，因此肯定在客人到不了的最深处，须磨、牧绪、雏鹤，她们三个很可能已经被控制住了。”
伊之助挖了挖耳朵：“我看是已经死了吧。”
宇髓瞬间熟练地抡起拳头朝他的肚子揍了一拳。嘴平伊之助立刻翻倒在地，面如纸灰，看上去就像一具普通的尸体。
“要不然就让这三个和她一起去吧，类似侍女那种。”不死川建议道，“变装一下，不然跟着我们麻烦死了。”
宇髓天元觉得很对：“确实。”
炭治郎认为自己还可以再挣扎一下：“可以不变装吗？”
“不可以。”
“……”
于是三人穿上和服，被扎上小辫，涂满粉底，化名“猪子”“善子”“炭子”。不死川实弥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锤着地板嘲讽：“太丑了！”
宇髓想了想：“要让老板娘同意这三个跟着，那个小丫头必须非常有价值，除了脸以外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
木川困惑道：“我读过很多书？”
“还有呢？”
“三味线初级高手。”
“初级叫什么高手啊。”
“打人很疼。”
“……这个倒是能吸引很多变态。”
木川露出了迷茫的眼神：“我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在盐水屋当花魁的时候只要笑一笑他们就会扔金块给我，所以不需要用到其他技能。”
宇髓天元：“……”
不死川实弥：“……”
“这张脸真是万能。”宇髓沉思片刻，“只有脸的笨蛋美人吗？这种设定也不是不行。”
木川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他补上一句：“那么你的人设就是脸特别好看的小废物，由于周围的男人都会爱上你，所以家里实在受不了才打算把你卖掉。”
木川唯：“听起来我很像一个万人迷乙女爽文傻白甜女主角。”
“最后看一下你会不会说话，嗯，就对着炭子表白吧。”宇髓指着炭治郎说。
“咦、咦！”被点名的少年大惊。
木川姑娘挪动膝盖，面朝炭治郎的脸，严肃地和他对视了几秒。红发少年差点因为紧张缺氧，他微微后仰，咽了咽口水。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一瞬间，黑发少女身上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情被收起，她的周身环绕着清冷妩媚的矛盾气质，眉尾忽然一抬，红眼睛微微弯起，笑了一下。
确实是非常致命的笑，大概能击败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
她伸出手，食指指着炭治郎额角的烫伤位置：“烫伤不好看。”
闻言，少年一顿，表情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像失落的金毛一样耷拉着脑袋。
“但是，因为是炭治郎。”红眼睛少女翘起嘴角，“所以完全没关系，我喜欢这个。”
那种清澈又干净的眼神恨不得把爱意昭告天下，她的眼睑颤着，仿佛宇宙都被揉碎。她看着你，于是夜色被繁星点亮，满目星河都对着你笑，围着你团团转，不停地说喜欢你喜欢你。
——！！！
这、这，这要怎么扛得住啊！
一瞬间，他发誓只有一瞬间，他的内心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一片狼藉黑暗里，只剩少女的眼睛在闪着光。
灶门炭治郎的整张脸骤然通红，因为有粉底遮住才不那么明显，他的心脏跳得飞快，然后背过身，默默捂住脸。
“哦，大成功啊。”宇髓感叹。
不死川瞥了炭治郎一眼。“太嫩了，完全不行，回去再练三年。”接着他又望向木川，啧了一声，“你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么熟练？”
“看多了就会了。”
她没有细谈，转身去看炭治郎：“炭子，快喝点水冷静一下。”
善逸正在用仿佛能杀人的眼神瞪着炭治郎，于是红发少年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忍住心里的动摇红着脸端起茶喝了一口。
结果听见木川又说：“虽然刚才是演习，但确实是我的真心话。因为是炭治郎，所以我才那么说的。”
“……”
他放下茶杯，双手掩面，移动到墙角，把脑袋抵着墙，小声逼逼：“快住手。”
“是追击啊！”宇髓天元继续解说。
“可恶！炭治郎你小子羡慕死我了！”善逸大喊。
炭治郎红彤彤的耳朵太显眼了，嘴角抿成一条严肃的直线，双眼变成了两个圈圈，整个人非常混乱。
宇髓很满意：“这么看来是没问题了，那今天晚上就按计划执行吧。我们在外面接应，一旦发现有什么问题就用乌鸦联系，注意安全。”
木川点点头：“是真的真的真心话，没有骗人——”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不死川拿起桌上的馒头狠狠抵住她的嘴唇，不耐烦地扯了扯她的脸，“废话一大堆！”
被扯得来回摇晃，唯姑娘下意识咬了一口豆沙馒头，鼓着脸颊反驳：“什么啊，你是羡慕吧？”羡慕她可以随时转换状态，出口成章，还这么成熟有大人范！
可惜这句话听在他耳朵里就变了味，不死川差点跳起来，扯着嗓子大喊：“谁羡慕啊！你有病吧！看不起谁呢？！”
——他怎么这么大反应？
宇髓天元看了不死川几眼，又若有所思地瞥向木川，最后眼尾轻轻一扬，了然地收回视线。
哈，原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