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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C70. 果仁糖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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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生彦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样子。
夜晚一轮明月高照，面色平淡的红眼睛少女留着长长的黑发，走近旅馆前台站在他面前，开口就是一句“我鬼杀王，快点开房”。
后来离开时也是一副漠然的表情，被他迁怒拎起来也不紧不慢，抬着下巴问“为什么生气？那是鬼”。
一个古怪又冷漠的孩子。
而如今，尾生站在鳞泷旁边，看见门缝中探出头的姑娘分外眼熟。依旧是黑发红眸的长相，她穿着短裙，踩着男式拖鞋，整个人松松垮垮，然后象征性地抬手打了个招呼：“啊，这不是大叔嘛，哟！”
失去颜色的鳞泷左近次非常僵硬，他直挺挺地站在门口，浑身上下都静止不动，仿佛一尊雕像。尾生两边看看，有些尴尬地圆场：“呃……富冈在吗？他师傅来看他。”
女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看起来很乖巧，像是为了让他们放心，她转过头思考几秒，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最后缓缓开口。
“你好，你的宝贝弟子已经被我鲨掉了，所以很遗憾，你见不到他了，未来的人生请节哀。”
尾生彦：“……？”
鳞泷左近次：“……！”
“你在说什么。”没等木川唯接着瞎扯，门里的人一把按住她的脑袋，扯进去，“快点开门。”
是赶来救场的富冈义勇。
木川唯见事情败露，马上切了一声：“好吧，是他复活的太唐突了。”
富冈义勇完全没搭理她，他把门打开，示意让鳞泷左近次进来，还顺便捡起地上的包裹，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此时此刻，鳞泷师傅终于缓过来，他探究地瞥了自己徒弟一眼，表情非常复杂：“她是？”
“我是波霸奶茶·统治者·帝王·god·神。”木川语速飞快。
富冈立刻按下她的脑袋，言简意赅道：“认识的人。”
“是的，你们不要有压力，让我们慢慢熟悉吧。”黑发少女一本正经说。
看了半天戏的尾生彦：“……”
鳞泷左近次踏进门扉，无比庆幸自己戴着面具，哪怕表情再复杂再变幻莫测都能遮住。他合上掉下来的下巴，对于木川唯的初步印象——是个笨蛋。
现在，这个笨蛋正大摇大摆地跟在富冈义勇后面，她十分自然地走去客厅过去帮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掏出纸巾把桌子擦拭干净，才对两人招招手：“可以了，过来坐吧。”
……这到底是谁家？
两个男人有点怀疑人生。鳞泷左近次接过茶杯，有白色的雾气正在往上冒，他仔细打量木川，半晌后，望向富冈义勇的眼神里满是不赞同。
富冈：“？”
尾生彦大概能猜到鳞泷在想什么，他有点幸灾乐祸，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吃瓜，顺带起哄：“你们两个去年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过去好几个月了，没想到今天还呆在一起，我有点意外。”
木川唯点点头：“大叔你恢复得这么快，这么开心，我也很意外。”
尾生被哽了一下。
“你们关系很好？”鳞泷立刻问。
“还行？”木川不确定地回答。
鳞泷左近次心情复杂。他看木川就像在看自己儿子新找来的女朋友——有人要和徒弟恋爱，那绝对是渣女要蒙骗他，就算分手了也是渣女有眼无珠欺负不开窍的徒弟，喜欢他是不自量力，不喜欢是眼瞎……总之，都是她的问题。
“只是留宿。”富冈义勇解释，“这是第一次。”
———什么？你还想要几次？？？
“你喜欢她吗？”鳞泷把矛头对准自己徒弟，语气透出几分紧张和恨铁不成钢。
富冈表示他很困惑，然后回答：“嗯。”
“你呢？你也喜欢他？”鳞泷左近次转而去问木川。
木川唯觉得这些人真奇怪，然后说：“不然呢。”
谁会留在讨厌的人家里吃饭啊。富冈义勇和木川唯的想法都很简单，反正不讨厌对方，算得上是认识的熟人，他俩就完全没往其他方向想。
于是鳞泷左近次战术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叹气，久久无法平静，还发出了“晚了晚了”的声音。
可不是晚了吗！看样子这两个人已经海誓山盟私定终身了！徒弟的眼里全是这个女孩！看看这个答案！还有这两个人完全不犹豫的反应！一切都完了！
……算了，笨蛋就笨蛋吧。他这个老一辈的人还能怎么样，又不能强行拆散，爱咋的咋的，他也懒得管了。
“你家在哪？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木川唯茫然地接受了盘问，懵逼道：“我没有家人。”
“……是吗。”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想必他们肯定有身世上的共鸣吧，所以义勇才会……鳞泷默默摇头，估计家里是没有阻拦了，不存在女方家庭不同意之类的问题。
“那你们两个有想好什么时候办事吗？是不是要着手准备了。”
办什么？
什么事？
准备什么？
木川和富冈两人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浓浓的不解。是在说工作吗？富冈义勇自动把老师的问题转换成能听懂的那种，接着点点头，他严肃地说：“她不用（杀鬼），但是我马上就会动身，最近就会（有鬼杀队的任务）。”
最近？！最近？！！这不是已经提上日程了吗！鳞泷差点喷出来，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点生气：“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还非要我下山找你才知道。”
啊这。他当上鬼杀队的柱都这么久了，老师不是早就知道吗？为什么今天这么大的反应？
富冈义勇满脸困惑：“抱歉？”
“既然这样，那先拟定名单吧，我找人看看日期，然后你，小姑娘你叫什么？”
“波霸奶茶·统治者·帝王———”
富冈义勇瞬间抬手按着她的脑袋，打断了她的胡说八道：“她叫唯。”
鳞泷看着这两个年轻男女的互动，不禁暗叹自己老了。他摇摇头：“姓氏马上也要改了，确实知道名字就行了。”
总觉得这个对话脱节了，是错觉吗。
尾生彦看了大半天，向木川确认道：“你真的喜欢这小子吗？小姑娘，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要多想想，你喜欢他什么？”
“要说喜欢也没那么喜欢，不过你看我在外面没地方去，他还会请我吃饭，除了偶尔说话很气人之外，其他倒是还行。”
木川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过大家都觉得富冈义勇很招人讨厌吗？就连他的优点都要她仔细考虑，还这样反复确认，这家伙风评是有多糟糕啊。
发觉木川的眼神，富冈低下脑袋来小声困惑：“气人？”
“当然，这都是小问题！”她打算给他强行挽尊，不然连老师都讨厌他也太惨了，“虽然富冈他说话总是说一半，而且还被小动物讨厌，总是不自信，动不动就说什么死不死的事情……”
她顺势出声盘点，在看见对方睁着蓝眼睛怔愣地看过来时，她又收了声。他无措地坐在面前，表情有点委屈。
“但是，他算是我遇到的人里面非常善良、温柔，又理性客观的一个。人生里肯定会遇到一些在红灯路口踩油门的家伙，明知道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却依旧危险驾驶，但即使这些人继续前行，还发出很大的声音邀请，富冈义勇也坚持自己的信念，我觉得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彩虹屁吹起来啊。看我对你多好，在老师面前倍儿有面子吧？就当作是昨天晚饭的报酬了。木川唯得意地朝他递眼色，却发现对方正低着头，能看见略长的睫毛和微扬的嘴角，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还挺了解他的。”鳞泷有些意外。
“应该的？”
“那称呼该改了吧，现在还连名带姓的。”
大正规矩这么多的吗？木川瞥了富冈义勇一眼，顶着满头问号，试探地喊道：“义勇…先生？”
“你到16岁了吗？”尾生彦也问。
“17岁。”
“哦，那可以了。”
？叫名字还有年龄限制？？？
“差了四岁啊，挺好的。”
哪里好？好在哪？什么好？这些长辈的脑回路都好奇怪。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打扰了，你们去忙吧。”鳞泷左近次摆摆手，将茶杯里的茶喝完，作势站起身要走。
接着富冈义勇又被叮嘱了一大堆生活常识，几人走到门口，尾生彦扭过头对木川说：“记得邀请我参加啊，我这段时间也住在狭雾山，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叫我。”
“参加什么？”
“哈，当然是仪式啊。”
看着两个男人远去的背影，木川唯沉默了良久，才扭过头问旁边的黑发青年：“你家里有传承的驱鬼仪式吗？”
他摇摇头。
“最近有什么开幕闭幕典礼，或者节日庆典吗？”
他继续摇头。
“那他到底想参加什么？”
“不知道。”
两人对视，互相看了看，脸上尽是茫然与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