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小唯做反派了吗》源七海

216、O115. 地狱之花⑦

　　时间回到数小时前。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啊……”亚瑟若有所思地说。

　　蓝发蓝眼的男生坐在上铺床面，在他身后是圆形的船舱窗户。他探着脑袋往下去看同伴的表情，皎洁的月亮近乎满盈，只有左上角缺了一小截，光线把蓝头发照得亮晶晶的。

　　他用一种感叹的语气说：“所以说两年前她应该是火拳的船员。”

　　亚瑟的神情不算意外，他甚至没什么惊讶的表现，这让柯伦感到不可思议。亚瑟淡定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下铺位置，见怪不怪开口：“我早就说过她是个麻烦鬼，是个怪人，从早到晚在想奇怪的东西，莫名其妙就能知道很多事情。”

　　“草帽团的那些家伙好像也没有提过，只有庞克哈萨德的时候讨论过一次，可能是看她不提所以不再争论这个话题。”柯伦分析说，“这样一来，她说的喜欢艾斯先生就成立了。本来就是同伴、船员之类的，会喜欢那种爽朗的好人也正常吧。”

　　“喜欢啊……之前还和他在游园岛打起来过，怎么会有人和暗恋对象真情实感地互殴啊！”

　　“确实，还说什么「因为同样是火系能力所以互看不顺眼」，太过分了，连自己人都骗！”

　　柯伦说着说着就情绪激动起来，因为担心冬岛会冷，所以为了防止感冒穿上厚厚的大衣，身上微微出了些汗。他一脸岂有此理的表情：“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演技也太好了，为什么非要和他打架呢？”

　　亚瑟望向窗外天空，几乎全部漆黑的视界中，只有月亮的银色像是在天上开了一个洞一样浮了上来，轮廓模糊不清，似乎不久之后便会崩坏，然后融入到黑暗当中。用手挡一下的话银色就消失了，四周完全陷入黑暗当中。

　　身体随着波浪在摇晃，木板吱吱呀呀的声音响了两次，他听到柯伦碎碎念的嘟囔声，想到木川当初在那艘挂着草莓旗船上的样子，然后，脑中浮现出她和火拳带着布莱辛去医院的身影。

　　——正因为梦想本来就无所谓意义，我们才能解脱。以前她是这么说的，那副样子看着成熟又冷静，说不定没人会想到她才刚刚成年。

　　“可能因为没办法把喜欢过的人当朋友吧。”亚瑟敛着眼皮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反正如果是我，我做不到。”

　　柯伦立刻就顿住了。

　　亚瑟随手把右边的煤油灯打开，灯泡可能很长时间都没有换过了，灯光非常微弱，光中还混杂着黄色的成分，被照耀着的物体们都显得很模糊，就好像溶入了空气中，软绵绵的。

　　“她在木筏上跟我们讨论喜欢的人应该有什么样品质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语气，对情商高的表现说得头头是道。像是「如何交朋友如何看待事物」这些，她用的是羡慕的口吻，好像觉得这些东西很厉害一样。”

　　金发青年摇摇头：“说别人厉害，意思就是自己做不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就是一副瞧不起世界的样子，连别人的想法、心情或是感情这类事情，她也几乎完全看不出来，这类事情反倒是比一般人更来得迟钝。别人在想什么，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想知道。”

　　当时他只觉得这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太没常识了。

　　敲锣打鼓似地热闹登场，又以荒唐的口吻高声说出各种不可思议的言论——这行为说恐怖也的确恐怖——但随着时间流逝，有什么东西发生改变了。

　　“……放在几个月前，她肯定不会说实话，现在会坦然说自己喜欢谁什么的…所以是那孩子的功劳吧。”柯伦突然说。

　　爱和离别都是布莱辛教会他们的事情。

　　“看见那么热烈的感情，任谁都会变勇敢。”

　　亚瑟的确伤脑筋地正在苦笑，他听见走廊上走路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的声音。声音很连贯，在昏暗的空间内显得更清晰，相当迅捷。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大概她马上就会闯进来吧。

　　两个年轻人停下话茬，就在下一秒，房门被砰地掀开了。

　　只见刚刚的话题人物很是嚣张洒脱地抬手跟他们“哟”了一声，再自来熟不过地冲进门内，身后还跟着金发革命军。

　　亚瑟和柯伦都习惯她每次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了，于是对于少女咋咋呼呼的样子只是淡定地继续坐着没动。

　　房内的地板与楼梯的一样，都是用黑色木材做成的，那光泽就好像表面被濡湿了，有一种滑溜溜的感觉。但这很容易发生危险，所以在一端铺设了橡胶防滑垫，木川唯就踩在防滑垫上。

　　“你至少先敲个门。”萨博吐槽说。

　　木川唯瞥他一眼，习以为常地接话：“我也没见你在德雷斯罗萨敲门，先反省一下你自己。”

　　“好吧。”他耸耸肩，似乎不太在意少女毒舌的态度，反而笑着略过这个话题，“原来船内这么旧。”

　　“可能是外表翻新的船，里面的设施还没跟上。感觉船身有点倾斜，水手晚上还在喝酒打牌只留实习生看船，一般故事话本里会发生海难的都是这样的，buff叠满。”

　　“……”萨博一脸「你别说这种话」的无奈表情。

　　坐在床板上的亚瑟和柯伦对视一眼，感觉这两人吃一顿饭就莫名其妙熟稔起来了。尤其是这位满脸正经的革命军还长着和他弟弟一样的圆眼型，让人越看越不安、越看越咯噔。

　　亚瑟下意识站到两人中间，隔开他们的距离：“有什么事吗？”

　　三兄弟反正没一个省油的灯，木川有一句话亚瑟觉得很对：如果非要给三兄弟的烦人指数选一个等级的话，大概是π。

　　木川唯倒是没察觉到亚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也顺着后退半步兴致勃勃地说刚才甲板放生的海火虫。但萨博对上亚瑟的眼神，立刻秒懂地做了个双手抬起的投降动作，示意自己十分无辜。

　　黑发少女站在窗户前微微抬头往上看——月光几乎就在她的正上方。她打开窗锁，将窗户打开，寒冷的海风钻入屋子里，净化了封闭而又浑浊的空气。

　　她还在兴冲冲地描述蓝色的小虫子，说它们被洒进海水、甚至降落在自己头发上，说话期间红眼睛亮亮的。那个扬着语调夸张式的感叹方式，几乎让萨博瞬间想到了路飞，简直一模一样。

　　自然亚瑟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嘴角一抽，默然地听着木川浮夸式描述口吻——尤其这人还不是在演，她是真的觉得很厉害、很有趣！

　　……见鬼！彻底被草帽小子带坏了！

　　她像个卖弄自己口舌的叽叽喳喳小鹦鹉，话痨又兴奋，从窗户里射.进来的月光在铁框处反射着，照耀在木川的面颊上，形成了一个很小的圆圈，在白皙的皮肤上闪耀着。她站的地方有一半阴影，因此这个光圈相当明显。

　　由于船身会跟着浪花摇晃，稍微一动弹，折射角度就会变化，缓缓移动的光茫就像在她的脸上爬动。她依然一动不动，任凭光圈在自己的脸上爬着，好像没有注意到似的。终于，光越过了她的鼻梁，与红眼睛重合，反射来的光照射着舱内里在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仿佛要进入她的眼中，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因晃眼而移动身体。

　　“……据说它会吐出一串串透明的珠子，挂在岩石上，做成一张像蜘蛛网的线网来捕捉昆虫，大概是荧光素的分子结构跟萤火虫不一样，因此发出的光线色彩也不一样……”

　　木川唯说着说着就感觉四周很安静，她嘴角还挂着笑意，停下势头稍稍留意一下其他人的表情，然后发现他们全都流露出了相似的神色。

　　说是古怪吧，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倾向，更多的是一种不同程度、但含义相同的笑容，三双色度和形状各异的眼睛此刻只对准她一个人，这笑让人摸不着头脑。

　　萨博原本坐在房内的小方桌前低头研究旅游手册，现在却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单手撑着脸颊笑眯眯地看她说话，也不开口催促。

　　这搞得木川莫名有些不自在，她头皮发麻，迅速安静下来了：“呃…你们不说点什么看法吗？”

　　柯伦伸手揉了一下后脑勺，眼神飘忽几秒：“都给你说完了，我也没什么意见。”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亚瑟提醒道。

　　“啊对了，广播里说马上要到蓝洞了，从那里下潜似乎可以直达火湖岛。”

　　木川唯立刻正经起来，她说正事的时候就收敛笑容，沉稳地指着桌面上的地图说：“我们现在处在这个位置，二十分钟之后船只会经过一个石灰石溶洞，外界称呼它为【地狱坑】，传说只要进入蓝洞内的人都进入了地狱十八层。”

　　“确实有这个传闻，我之前就听人说新世界的潜水者经常来挑战，洞内有许多冰期形成的隧道和神秘洞穴，长度1500公里，深不可测。”柯伦点点头补充道，“洞里较浅的地方有常见的海洋生物，海龟礁鲨什么的，但更深的深度生命就逐渐消失了。”

　　“因为有硫化氢之类的有毒物质吧，不过没关系，我的能力可以隔绝海水和其他物质，重点是下去之后找到火湖岛连接处。”

　　“维克多利就在火湖岛吗？”

　　“他是这么说的。”木川指了指萨博。

　　萨博也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然后维持着这个姿势解释：“我们革命军之前跟踪调查维克多利手下的船只去向，发现部分人是用潜水艇进入蓝洞，还有部分人消失在鳞片岛海域内。海军似乎也在调查的样子，不过他们的情报是中将以上才有资格查看。”

　　“恶魔果实能力者往海里跳？不要命了吗？”柯伦皱着眉说。

　　“她不是说了没问题吗。”萨博依旧笑着表示没关系，“30亿悬赏的【日食】要带人探险，谁都会放心的吧。”

　　是在故意捧人，但是这种话术正中红心，木川唯一脸满意地扬着下巴，好像在刻意控制笑容，生怕自己开心得太明显。

　　……怎么感觉谁都知道你很好哄了。亚瑟默默想到，他叹了口气：“水压怎么办？”

　　“偷船上的减压装置。”木川唯理直气壮地说。

　　“结果计划到这里就如此精简了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准备妥当了！！！”

　　“快点出发了，偷完东西就跳海。”

　　“别说得这么恐怖啊！”

　　……

　　综上所述。

　　草莓团三人外加一个革命军从蓝洞内游到了火湖岛，说起来简单，但实际遇到的问题很多。最初下海时，为数不多偷来的两个潜水服都给了亚瑟和柯伦，木川和萨博则是两手空空地跳进海内。

　　一遇海水，四人身上同时包裹住透明的温度层——保持住极度高温的效果，外界的海水碰到就会产生冷暖交接的物理反应，海流加速，沉底的速度更快。

　　大量石笋和钟乳石在洞内，木川光是控制温度层就已经分身乏术，找通道的任务只能交给其他人。四人用一根绳子绑成一列，防止谁被海流冲散，深不见底的大坑很快就陷入漆黑。

　　亚瑟和柯伦打开头灯，此时木川已经把温度层外面又套上了黑色的雾气，隔开海水和高温。毕竟底部有硫化氢，遇到高温极易爆炸，他们看不清前后位置，只能一个劲下沉。

　　洞内没有氧气，木川唯的肺活量不算高，她憋气憋到脸都红红的，到最后几乎可以说是被柯伦连拉带扯地穿过石灰岩和生物礁。亚瑟视力极好，在黑暗的角落都能看见海水流向的变化，他和萨博两人没怎么走弯路便成功找到了正确通向火湖岛的通道。

　　四人浮出水面到达岛屿与岛屿夹层处，亚瑟和柯伦立刻脱了沉重的潜水服，他俩身上倒是很干燥。木川像一只落汤鸡被萨博拎出来，她蹲在湖边咳嗽半天，黑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上。

　　萨博也浑身湿透，但是他显然比木川的状态好，也没什么减压病症状，身体素质好得不行。木川慢吞吞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用高温弄干了，没有条件洗澡只能先这样应急，接着顺手帮他把衣服上的海水蒸发了。

　　岛屿上到处都长着红花，耷拉着叶片的奇怪花苞很罕见，木川唯从未见过这个种类。

　　“这里是岛屿夹层，如果要进入岛内大概还需要继续穿越森林。从前面的台阶上去可能就直通外面的荒岛……”萨博说到一半忽然从衣服里摸出一堆被水泡湿的通缉令。

　　第一张就是路飞的大头，他不顾草莓团几人的无语凝噎，一张张往后翻，艾斯、龙、自己的，再就是两年前的匕首侠。

　　木川亲眼目睹这人一次性掏出匕首侠、黑暗王子、猎鸟王还有日食的通缉令，表情从难以置信变成了嫌弃：“你是我的忠实粉丝吗？”

　　“因为很好笑啊。”对方笑得很坦然，“一个人居然能有这么多通缉令，太有意思了。”

　　“……”这家伙好让人火大。

　　“帮我烘干。”萨博说。

　　“我又不是烘干机！”

　　“也差不多吧。”

　　木川唯十分愤怒地替他把那一叠纸弄干，平时她压根不会经常用这个能力，毕竟控制不好就容易出现副作用。她像个被水泡发的木.耳，头发乱蓬蓬的贴脸，胳膊上还有水压造成的皮疹，瞪人的时候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湖面与道路之间有着绿色的铁丝电.网，这是为了防止被外人闯进而特别设立的，有一部分铁丝网已经破裂了，铁丝网被撕开，绿色的护膜也破了，那部分生了锈变成赤色。

　　一侧有着支撑着混凝土水泥制成的柱子和铁架，地上铺着很凉快的细沙，被灯光照到的地方杂草丛生。铺设铁丝网的地方有些高，地面倾斜着，萨博忽然看见了一抹红色的影子。

　　“小声点。”他示意其他人保持安静，然后迅速隐藏在石块后。

　　有人踩着草坪发出沙啦沙啦的声音，萨博侧着脸留心来者的方向，木川和柯伦蹲在草丛边，亚瑟躲在树干后。

　　意识到有人在靠近之后，向林间望去确实能感觉到有生命存在的迹象。即使不发出任何声音，也能感受到人存在的波动，或许是体温的温度，也有可能是呼吸的节奏打乱了空气中的平稳，在黑暗的视界当中，那一带的确发生了扭曲。

　　对方停下脚步不动了。

　　萨博等了一会，和木川示意：“他们在这里等着，你和我过去一下。”

　　他的说法是「付き合ってくれ」
　　于是柯伦的眼睛立刻瞪得像个铜铃。

　　但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有另一个人忽然从铁网对面跳出来大叫：“谁会和你交往！”

　　与此同时，森林里的影子也露出头来，红发女海军疑惑地重复：“……什么交往？”

　　铁网对面的尤利卡匆忙从监控室赶到，由悬崖爬上来的格瑞塔穿过森林，湖中浮出来的四人还没理解现状，三方人马就这么突如其来地相遇了。

　　在海上遇到海军和在树林里遇到熊的应对措施是一样的，柯伦第一反应就是在原地旋转了180度，仿佛被谁击中似的，咣地一声倒地不起：“我是三好市民，我没有被通缉，海军出手打伤好人！”

　　居然是碰瓷。

　　木川目瞪口呆，她还没回过神来，看见亚瑟也十分配合地抽搐一下，捂着肚子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惊疑：“我中弹了？海军怎么能先开.枪呢！”

　　格瑞塔：“……”

　　尤利卡在忙着对付萨博，他把形象和气质全都抛在脑后，拿出一副难缠的任性态度质问革命军：“你解释清楚，你要和谁交往？”

　　萨博：“……”

　　接着，在众目睽睽下，这位紫发的异色瞳青年竟直直朝着木川跑了过来，他脸上洋溢着幸福与笑容，以夸张的姿势就要拥抱她，眼睛和嘴巴都歪了。

　　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一言一语，都只能说是变态至极。

　　可是众人预想中的骚/扰并没有成功达成，因为尤利卡一瞬间脸色煞白，震惊地大叫起来——“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毁容了！”

　　视野中心，被传闻吹捧成绝世美少女的黑发女孩侧过脸，从脖子一直到胳膊都遍布着红通通的皮疹，一看就是潜水出水太快造的红斑。那张脸此时也被大面积的烧伤覆盖，沿着眉骨一直走向下颚，被高温燎伤的水泡像一条条蚯蚓的鼓包。

　　紫发青年以一种似曾相识的态度破防，劈头就喊：“丑女！丑八怪……真的太恶心了。”

　　哪怕少女脸上的烫伤正在一点一点缓慢愈合，尤利卡的表情都没有丝毫松动。他的五官挤成一团，皱眉露出想吐的表情：“你简直就像一只癞.哈/蟆！身体也跟本子上长得完全不一样，我以前明明那么喜欢你，我们都被骗了！”

　　亚瑟忽然捂住脸。

　　柯伦像一只受惊的猫，整个人都绷紧了，扭头紧张地确认木川的表情，却因角度问题看不清她的脸。

　　“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可意想不到是，比谁都快作出反应的人不是木川，而是格瑞塔。

　　女海军不耐烦地拨开自己的红色长发，快走两步从森林里出来，十分自然地挡在木川身前的位置。那双黑眼睛朝着尤利卡的方向怒目而视，就像被侮辱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你懂个屁！”格瑞塔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随便造黄谣的人是你，在这里骂人也是你，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尤利卡没想到海军居然还跑来骂自己，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萨博一直在看木川的脸，发现她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她在笑。

　　木川唯在笑。

　　那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心情好得不行，红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背影，她抿着嘴唇在笑。

　　如果冲上前的人是亚瑟、是萨博、艾斯或者别的谁，是任何一个男生，他想为木川打抱不平，愤怒说要把尤利卡打飞……木川唯虽然觉得对方很有正义感，但其实也没什么必要，所以她不会这么笑。

　　笑的原因是格瑞塔。

　　长大后木川唯不喜欢有男人对她说「我来保护你」，也不喜欢他们替她出头，可假如是现在这个情况，她就觉得轻飘飘的。

　　格瑞塔为什么生气？
　　一想到这里，木川就忍不住高兴起来。

　　“总感觉……如果不是立场，我们肯定能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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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亚瑟捂脸：我之前骂四皇的女儿是巫婆脸的时候也这么恶心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