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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O73. 快乐上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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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就是狗屎。
重复一遍，结婚就是狗屎。
木川唯把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餐厅的人都走光了，她还在对着新闻稿沉思。
厨房里燃点着一盏二十瓦的无灯罩电灯，顺着光洁白皙的天花板吊下来。厨师先生还在面对着水池洗涮食具，他把黄色条纹衬衫的袖口卷上去，手臂上沾了泡沫。
“那个……是在生气吗？”
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山治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他的眉毛垂下来了，有点像沮丧的金毛，蓝眼睛沉淀着温柔又紧张的色泽，仿佛生怕少女跟他翻旧账。
“什么？”
木川没听清他的话，目光也没从报纸上移开，一副正在忖度什么的模样。山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扰到她了，身体更加僵硬地绷直，纠结且不安地重复：“诶？就是说，是不是因为有人假冒自己所以觉得生气……”
这次少女的视线挪到他身上了，红色的眼睛像是流动着奇丽光泽的宝石，她脸上还残留着困惑，但一瞬间就变为没正经样的调侃，甚至是带着笑的。
“上次你还让我削土豆呢，怎么现在这么紧张？”
“……”
山治在心里哀嚎一声。他不仅仅让对方削土豆，还曾经打过她的头，好像还踢过？甚至骂她是臭小子，而且抱她的腰，让她打蜈蚣——这怎么看都已经三振出局了吧！
“别笑话我了。”金发青年有点尴尬地挠挠脸颊，声音越来越小。
木川重新低下头，目光扫过报纸扉页的照片，订婚照里的摆设，那些茶壶和黑色的餐具……是在哪里见过的？
“我没有生气。”
她顺便说着，仿佛只是提起不重要的事，眼神恹恹地越过桌台：“这种联姻肯定不是因为互相爱慕而结合，BIGMOM那边的儿子一脸不情愿，这位小姐我也见过一次，她大概是被迫的，为了某个目的才会被维克多利送出去…既然说是父亲就好好负责啊。”
山治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然而少女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再者，我不喜欢这个头衔，不存在被代替的愤怒。没有人会跟被迫结婚的女性生气吧，她要是喜欢，就让她成为【匕首侠】又能怎么样，倒不如说这种倒霉事还挺让人担心，会不会有人造她的黄谣……”
木川唯撑着下巴皱眉：“婚礼日期定在三周之后，这不符合BIGMOM的风格，怎么会拖这么长时间？”
没人回答。
抬头一看，金发厨师又怔怔地望着她。
好诡异的表情。他还维持着抓锅铲的姿势发呆，眼神里带点…那是疑惑吗？可能是见识到她的分析能力，发现两人的智力差距了，甚至羞愧到脸红。
这也没有办法，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鸿沟确实容易丧气，报纸就是这种让人发现自己渺小的存在啊！
木川唯叹了口气。
她坐着没动，山治也站在那一动不动。他看起来神游天外，目光却牢牢黏在她身上，从她的头发、眉眼、嘴唇、脖颈，一路往下，视线似乎有了实质，感觉怪怪的。
打量的目光不像普通的好奇，非要说的话，更像男人隐秘的探索，不自觉又忍不住…这种错觉最近出现过好几次，罗那边也是这样。
奇怪，是因为对方比她大好几岁吗，所以才会有侵略感。
“你在看什么？”她再次问了这句话。
山治浑身一震，就像从别的什么地方回过神来，惊讶地半张着嘴，耳根一点一点红了。然后他整个人飞快转身，背对着她的方向，声音闷闷的：“抱歉，失礼了。”
这家伙之前明明老是对她又打又骂，现在居然这么礼貌？好恐怖。
……男人，真难懂。
“山治先生？唔…山治哥哥？”
木川唯拉长音调。
嘶——真要命。
谁教她这么喊人的？山治紧抿唇线，眉心蹙起，有点招架不住，想批评教训她几句，但又狠不下心，尤其是扭头发现女孩子一本正经地等着他的反应，很大概率是在恶作剧。
之前就有类似的情况，削土豆那次，现在想想她绝对是故意的，说什么“男人缘好”“喜欢”“温柔”，就是在逗他玩。
山治无奈地侧头看她，金色的发梢被水汽微微氤湿，眼皮掀起，露出蓝色的眼睛。他就这样看着木川，眼神很直白：“嗯？还有什么事吗？”
哇，瞬间有之前的感觉了。虽然不知道这两天山治先生是怎么回事，但刚刚那句话明显舒服多了，就是原来的对话氛围。
明明是海贼还要装成绅士的山治先生是屑！
他就该是不加掩饰、肆无忌惮的样子，以前在阿拉巴斯坦，她黏着娜美小姐他会偷偷不爽地瞥她。
“没什么，你有点可爱。”
会和女孩子吃醋这一点。
不好，山治先生看起来五颜六色的。
他的脸好像调色盘，先是红，又别扭地青青白白。像是想揍她，但目光复杂地闪烁，最终对此的反应只是微敛眼睛，沉默地抿着嘴唇，纵容了。
看上去经历了不少心理斗争，也许又在吃醋吧，觉得娜美小姐和她关系更好。蝠鲼岛上他还试图抢走小贼猫后援会长的头衔，真拿他没办法。
木川唯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山治：“？”你明白什么了你明白。
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目送少女走出餐厅，半晌后，金发厨师才突然用额头抵住臂弯，无限懊恼：“……我在想什么啊。”
*
台风过境的天气变得很好。
清澈透明的大海中，照射到海水中的阳光像舞蹈一样摇曳着，绚丽夺目，海底白沙上也呈现出条纹状的光线。
船后方的小花园前纵横交错地系着麻绳，上面挂满了洗净的衣物，迎着刮来的南风而招展着。
罗宾正拿着浇水壶在照料乌索普的植物们，其中有部分是他的武器，还有些是波音列岛的特色花卉，今天这些花苞已经绽放了。
她浇完水，余光看见红眼睛的小姑娘从餐厅走出来——对方像海獭一样面朝太阳，眯着眼睛宛如被太阳光线刺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罗宾用另一只手抵着下巴沉思几秒，接着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原本懒散、半驼着背的少女瞬间神采奕奕地望过来，眼睛也亮亮的，二话不说就往这边跑，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的元气也侵袭过来。
……稍微有点像小动物。
罗宾微妙地想着，她眼睛弯弯：“你闭上眼睛，过二十秒再睁开。”
木川唯乖乖闭上眼，她能听到轻微的摩擦声，还有清脆的植物交错声。
“好了。”
木川重新睁开眼，率先看见了女人的笑容，继而发现对方拿着一个小小的花环：绿色的藤蔓大概是乌索普的攻击植物，红色的小花模样像四角的星星，点缀在其间。
罗宾忍不住轻笑几声，她一伸手，木川一愣，下一秒就顺势把头垂低，几乎是乖巧地迎着对方的手贴上。
因为女人的动作郑重又温柔，所以总感觉不是花环，更像是把皇冠之类的东西放上来了。
罗宾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接着就抽回来，满意地打量少女的造型——木川唯小心翼翼地抬手碰了一下脑袋上的花环，使劲抿着嘴唇像是在害羞踌躇，红眼睛闪闪发光。
“我会用生命来保护的！”木川坚定道。
“……倒也不用。”罗宾忍笑。
但是木川唯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她的脸都微红，高高兴兴地去找其他人炫耀。
索隆就在瞭望台附近举重，木川第一个碰到他，对方身上有一滴汗水顺着腹肌滑过，没入衣领，又猛然脱离皮肤滴下。
他听到一阵脚步声，以为是路飞，但抬起头却发现是那个小姑娘……他们好像没什么交集，索隆奇怪地瞧着她往这边跑的动作。
“索隆先生快看！是罗宾小姐给我的花环！”
破案了。
原来是来找人炫耀的。索隆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兴奋的眼神，于是顺着说：“看见了。”
“是吧！”
说完这姑娘就跑走了，风风火火的。
之后遇到的是围在一起打牌的柯伦、亚瑟、乌索普和布鲁克，木川兴冲冲地走过去喊他们：“快看！我头上的花环是罗宾小姐给我的。”
几人先是一愣，然后眨眨眼反应过来。乌索普马上吐槽：“我看出来了，是我的魔鬼藤和星星花。”
“很好看哦，和唯小姐十分相配。”布鲁克笑着夸赞。
柯伦撑着头看了一眼，脸上挂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这点小事就这么激动。”
“因为你没有。”木川说。
亚瑟噗地一声笑出来，他拍拍柯伦的肩膀，防止对方炸毛，随即也顺着她夸：“好看好看。”
“好，我去找其他人！”
看着少女又跑掉的一骑绝尘背影，乌索普也流露出笑意：“就为了这？”
木川唯冲进一楼的鱼池房间，路飞、锦卫门、桃之助三人正在看鱼，她大声嚷嚷：“你们看，是罗宾小姐做的花环。”
路飞：“？”
他那种天然的开朗溢出刹那，而后定定地凝视，仿佛在默默分析她，眼神天然又专注，给人一种被锁定的错觉。
大概是观察到了什么，最终得到满意的结果，于是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甚至还歪头评价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在头上，但这不是挺好的嘛。”
“咳咳，在下知道！送花在和之国有亲密的意思，通常男人将鲜花送给女人……”锦卫门开始胡说八道。
“花环是做什么的？”桃之助也问。
木川的脸上立刻浮现痛苦面具，她觉得这三个人完全不懂，于是很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跑出去了。
三个直男：“……”
“弗兰奇先生快看！是罗宾小姐送给我的花环！”木川从背后拍了一下改造人的胳膊。
弗兰奇转过头，把脸上的墨镜提起来仔细打量，很给面子地夸奖：“嗷！真是和你的眼睛一样beautiful这位小姐！”
弹舌音真有意思。木川满意地离开，跑到乔巴的医务室，娜美小姐也在里面帮忙整理病历。
“快看快看！是罗宾小姐给我的花环！”
“哇啊啊——”
推开房门的少女把小驯鹿吓了一跳，娜美放下笔，认真打量着木川的造型：“嗯……还缺少发型，坐过来我帮你弄。”
少女坐在小床上，娜美给她扎了一个低双马尾侧编发，期间木川忽然又想起什么，掏出一个小袋子：“给娜美小姐，之前在香波地买的。”
娜美接过一看，是橘子造型的耳坠。
还是她曾经问过价格的那对。
她立刻浮现温柔的笑容，戳戳木川的脑袋：“好了，快去找其他人吧。”
只剩下罗和山治了。
山治先生还在餐厅准备食材，木川唯闯进去时他正握着小刀飞快切一条长长的鱿鱼，也许是她的脚步声太大，他完全没抬头。
“怎么了？午饭还要再等一会。”
“山治先生，是罗宾小姐做的花环！还有娜美小姐编的头发！”
——什么东西？
山治立刻转头去看来人，少女半边侧颜落在顶部倾泻进来的日光里，带着银光的黑发编成精致的发辫蓬蓬地侧分在两边，红眼睛弯弯，细长的弯眉毛、浓密修长的睫毛、可爱的嘴唇还有桃红色脸颊全都闪闪发光。
她使劲点头增加说服力：“你看到了吗？”
山治、山治他直接瞳孔地震。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往花环上看，仿佛在遏制什么古怪的情绪，拼命深呼吸，目光游移：“看、看到…看到了。”
“罗宾小姐送我的，你没有吧？”
“……？”
这是来炫耀的？
山治想吐槽又不敢去看她的脸，硬生生憋出几分笑意，从喉咙里勉强挤出字音：“确实没有。”
“太好了！”
“……”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木川唯最后一站是特拉法尔加。但是这位酷哥的行踪不定，就算在海贼船这么小的范围内都神出鬼没，最后找了一圈才在船头甲板角落看见他。
“罗先生——”
“我听见了。”
依旧抱着刀的罗抬眼看她，从刚才开始就听见她到处乱窜的声音。他对其他人都是冷静理智的话少聪明人形象，即便情商高，但都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氛围，无意识散发着冷淡的气场。
只有在面对路飞和木川时会出现这种明显的无语和无奈。
“是罗宾小姐送给我的。”
“嗯。”
“她亲手帮我戴上的。”
“嗯。”
“娜美小姐替我绑了头发。”
“嗯。”
男人不厌其烦地应声，无奈地掀起眼皮看她，一副没辙的表情。少女鲜红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又显得很无害，脖颈连接着的脉搏心跳，微妙的频率加快，在鲜活地跳动。
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多巴胺和细胞的整体反应促进睡眠。
肾上腺素分泌。
血液含氧量高。
看来今天晚上不需要开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山治玩过Galgame就会明白
木川唯这种类型叫做「小恶魔学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