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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O51. 重返暗夜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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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川一直搞不明白荷尔蒙饼干的副作用。
以前有个误区，觉得它只是改变身体激素然后成功转换性别的道具，现在想想，好像雄性激素分泌过多还会影响人的思考方式。
举个有些刻板印象的例子：
通常来说，女性体内雌激素更高，男性体内雄激素更高。雌激素会增强个体某些「女性化」的心智技能（如言语能力），并削弱某些「男性化」的心智技能（如空间知觉），而表现在情绪和感情上就更多样化了。
……以后还是少用吧。
总觉得吃多了会影响到脑子，现在他甚至把自称的“仆ぼく”都换成“俺”了，装男生越来越自然，再这样下去迟早被同化吧喂！至少希望别影响到性取向——咦，他以前喜欢娜美小姐的程度和现在一样吗？
嘶。
有点危险。
木川帝人默默坐在海岸边拧身上的衣服，然后瞥了一眼身边挺尸的草帽小子，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想要理解他们究竟是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情况的，那还要从十分钟前说起……
被海兽和鱼人包围的千阳号利用风来炮冲进鱼人岛的镀膜涂层，一瞬间海水涌来，众人纷纷被海浪大力抛出去。木川反应很快地给所有人套了个温度层的壳子隔绝海水，但效果并不好。
他的技能【温度】实用性很强，具体表现在各种用途上，前一个世界里甚至还能隔绝阳炎，AOE不在话下。不过木川之前没试过在海水里这么大范围的给其他人使用，第二次猎人考试时是首创把【温度】当“潜水服”用，效果勉强，上岸后也无法避免落汤鸡的形象。
如今看来只能支持他自己完全密封隔绝海水，人一多还是漏液，下次试试单独给船套个温度层，不知道效果和镀膜是不是一样的。
放弃思考后，木川帝人在水下睁着眼睛看了一圈：柯伦和亚瑟去救布莱辛了应该不用担心，倒是草帽团四分五落，尤其船长路飞，沉底的速度可见一斑。
怎么会沉得这么快啊！你是秤砣吗？！
因为距离自己最近，所以木川帝人忍无可忍地游过去救他，他是旱鸭子，还要救另一个旱鸭子，这日子真是世事无常。
于是等他把人捞上来之后，周围的景色已经变成了从未见过的海岸线。面前这个镜子般极为狭长的海湾一直绵延数十里，他们可能被海浪裹着离其他人很远了。荡漾着金光银光、沙沙作响的海水波纹，惊艳得让木川都说不出话。真像约路比安大陆的湖水。
后方树木覆盖、不知何处的荒凉海岸，沉着无数樯橹尽毁、四处漏水的废船，千阳号没搁浅在海岸上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把开衫搭在手臂上，木川帝人俯身去看路飞的脸——这家伙大概不是溺水，而是睡着了。未来的海贼王紧闭双眼，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倒是给人一种乖巧安静的错觉。
“喂，草帽小子，醒醒！”
木川拍了拍路飞的左脸，挺有弹性，像拍西瓜一样还有清脆的响声。他没忍住又摸了两把，手感确实很好，完全没有正常人皮肤的纹理，是滑溜溜的橡胶触感。
脑子里又浮现章鱼腕足缠着对方的场景，木川只放任自己想了三秒，随即很快收住奇怪的想象，并把一切都归根为荷尔蒙饼干的错。
都怪这个饼干！他的心已经变得越来越不纯洁了！
想归想，木川的动作一点都不手软，他把路飞的脸扇得像个蚌壳，但对方一点都没有醒的迹象。
“喂——早上了——该起床了！”少年拉长嗓音，“肉要被我全部吃完了！我还有饼干吃！”
木川掏出剩下的最后半块荷尔蒙饼干，边吃边说风凉话，结果眼前黑影一闪，一张血盆大口啊呜就把饼干连包装纸一起吃掉了。
穿搭像个荧光灯般刺眼的绿发少年动作迟缓，他一点一点转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无自觉蹲在原地吃饼干的路飞。
“哟！”路飞吞下饼干，一本正经地和他打招呼。
“……”
抱歉，娜美小姐，是你们船长自己动的手，他平时一定是个喜欢捡地上东西吃的没常识家伙，辛苦你们了。
木川礼貌地询问：“我能问个问题吗？”
“啊？”
“如果一块肉掉在地上不到三十秒，你会选择？”
“捡起来吃！”
看吧。
木川帝人揉了揉太阳穴，痛苦面具浮现在脸上，他看着眼前已经逐渐开始显露第二性/征的少女，长长叹气：“也怪我，没想到真有人这么护食。”
草帽小子，不对，现在可以叫她草帽女孩了。路飞毛茸茸的黑色短发肉眼可见地变长，垂落在背后，胸前也开始起伏，身量缩小一圈，站直之后木川可以俯视她发顶的发旋。
“咦，你怎么变高了？”
“……是你变成女孩。”木川认命地弯腰给她扣扣子，又把自己的针织开衫用能力烘干披在她身上，“别敞着衣服了。”
“是吗，为什么我的胸变得好重？”
“都说了你变成女孩。”
“诶？诶———”
看着路飞后知后觉的懵逼脸，因为变成女性骨架都小了，她的脸确实是巴掌大小，连五官都格外柔和。现在让草帽团的人来都不一定能认出来吧……木川帝人无关痛痒地想着，顺手将她的扣子扣到最上面。
“下次别乱吃东西。”木川叮嘱她。
路飞的五官乱飞，估计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震惊了好一会才开口：“怪不得你的头发比顶上战争的时候短！”
“这是重点吗？！”
“和伊万酱的能力好像哈哈哈哈哈！”
“真是的，好在你就吃了最后一小口，持续时间应该不长。”
“我们先去找索隆他们吧！”
木川没有异议，率先迈开脚步朝海岸上走去，没走两步他的胳膊就被拽住了。回头一看，长长的橡胶手臂拉着自己的手腕，草帽少女用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表情难受：“我突然肚子疼。”
“……哈啊？”
“这里好痛。”
少年走回去，认真蹲下来看她捂着的地方，伸手碰了碰：“是这个位置吗？”
“嗯！”
“因为刚转换身体吗，我那时候好像也有这个副作用。”木川皱眉，“小腹疼很可能是卵/巢的问题，总之我先背你吧。”
反正刚才在海底路飞也背了他一段，就当是立场转换了。木川帝人蹲下来把路飞背起来，双手撑着她的腿，还不忘提醒：“别用胳膊勒我啊。”
可能是疼得比较厉害，路飞只是弯着眼睛，没有附以实际性的笑声。她用橡胶手臂揽着木川的脖子，有点兴奋地说：“艾斯也背过我呢。”
绿发少年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罕见地弯了弯唇角，无奈的表情出现在这样一张帅哥脸上，一时间倒没有什么违和感。
“笨——蛋，我要是艾斯早就开始揍你了。”
“确实，艾斯以前老揍我，可疼了。”路飞说着像是回忆起什么惨痛的教训，整张脸都皱起来，“他还笑我吃的橡胶果实，长大之后我也总是被揍。”
“没错，那家伙脾气太臭了，会一边说礼貌用语一边发火。”
“哇你好清楚啊！果然你很喜欢艾斯吧！”
木川帝人没说话，他往前走着，也许是因为看不见路飞的脸所以才能大胆谈论这些，又或许是对方变成了女生可以假装是无关人员。总之他想了很多，那些若无其事的谎言和消极抵抗的攻击太多，多得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所有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最终变成一句叹息，少年认输般地目视前方：“……因为最喜欢艾斯，所以艾斯的事情，我什么都知道。”
身后的人沉默了几秒。
木川也不打算得到回应，确切来说，他完全能猜到对方的反应，无非就是笑着赞同，或者感叹几句，单细胞生物都是这样——
脑袋上忽然落下了温热的东西，有人使劲搓了搓他的脑袋，手法并不温柔，大概是平时很少做这个动作吧。
木川帝人讶异地瞪大眼睛，他转头对上路飞的笑容，对方义正言辞道：“之前你说过让我摸回来的！”
“…….”
“你这是什么表情？”路飞看了他一会，还是想不通地问道。
“别说话。”
木川把头扭到另一边，只留给路飞一个后脑勺。对方的呼吸打在耳垂上带来一股痒意，少年揉了揉耳朵，自顾自地往前疾走。
穿过废船湾，眼前是一片澄明的绿意，无数顶天立地的竹子，令人叹为观止。直径足有三十厘米，闪耀着鲜亮的青色光芒垂直向上生长，它们成片地聚集在一起，目之所及皆为一片又一片的竹林。
路飞和木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竹子上，这时，在他们背后隐约响起了“叮当叮当”的铃铛声，突然，几个形态怪异的男人现出身影。他们的身体是人，而且也像人一样双腿站立，唯有头部是毛茸茸的狗头，竖着两只耳朵，微微转动着，鼻子上面也长着长须。这是人类吗？木川奇怪地看着，没想到其中一个男人先开口了：
“这里是我们【狗头海贼团】的根据点！你们这些蠢货是怎么闯进来的？”
出乎意料，这个狗头人竟然有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发音。木川冷冰冰地回答：“你管我怎么进来的，是想要我教你？”
其他几个站在一边的海贼忽然忍俊不禁，可能是觉得帝人的态度十分可笑。
“竟然还背着姑娘，这样吧，小子，你把那姑娘留下来给我们，就放过你怎么样？”
海贼们笑得前仰后合，铃铛声又响了起来。他的身上似乎悬着铃铛。木川再次审视男人的装扮，发现铃铛悬在大/腿中间，只要一笑，铃铛就抖动着发出声响。
看着几个海贼笑起来没完没了，路飞挣扎着跳下来，木川却挡在她身前，然后眼神尖锐地看着周围的海贼：“敢动她，你们找死吗？”
他用阴冷的目光地盯着其他人，同时抬手挡住他们打量着路飞的目光。深红的瞳孔透出光芒凌厉，少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护在受伤的同伴身前的狼狗，向任何意图靠近这边的人示威般露出锋利的獠牙。
路飞仿佛第一次认识木川那样歪着脑袋盯了少年好一会，漆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但她没有动弹，而是配合地站在他后面。
没等几个海贼动手，木川一脚踏裂了地面，瞬间发力冲了出去。路飞只看见一道绿色的光在视野内乱窜，每次停留的时候，都会浮现其他人的骂街大喊——
“你这个畜生！”
然后就变成了惨叫。
“知道我们是谁吗？”
又逐渐消失，只剩下哀嚎。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会再找您的麻烦了！”
路飞：“……”
发现自己不需要动手后，她双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看着。等木川把奄奄一息的海贼扔到旁边后，路飞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好。”
刚刚还满脸戾气的少年转过头用十分平静温和的表情看着她，不用路飞开口就弯腰把她重新背起来，轻车熟路地掂了掂。
路飞也熟稔地伸手搂着他的脖颈，下巴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比起之前态度要更亲近些，就像他已经是自己的伙伴一般。
“肚子还疼吗？”木川问。
“疼。”
感觉到身后的脑袋在肩膀上拱了拱，少年抿着嘴唇，猜测她是不是难受，走路的幅度都减小了。
从竹林直抵山麓，地势气势恢宏。随着距离靠近，覆盖青石的古代遗迹，以及连通墓地的覆道都渐渐清晰地映入眼帘，阳光映照在青石砖上，这是一座美丽的青色遗迹。
木川顿了顿说：“之前你说艾斯笑你的橡胶果实。”
“嗯？”
“我反而觉得橡胶才厉害。”
少年的红眼睛注视着眼前的遗迹，他的侧脸轮廓分明，五官是无法形容的好看，抬头时阳光正好照射在半边脸颊。他也许是在思考措辞，继续说：“可逆形变的高弹性聚合物材料，在外力作用下能产生形变，除去外力后恢复原状。于是你每次承压后反弹，橡胶的血管、内脏被打击到变形，又重新回到原位，虽然不像什么反转时间跳跃空间的逆天能力……”
路飞能感觉到少年说话时胸腔轻轻振动，近距离听清他每个句末的小尾音。
“但我恰恰认为，面对敌人的打击和力量，明明是常见的橡胶却折射出人类最难得的品格……这种看起来像笨蛋的韧性，才是实现梦想的唯一方式——所以你一定能成为海贼王。”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路妹和帝人的场合！
这两人都是宠朋友的类型，所以好感度加得可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