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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O34. 正雪绘马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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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说匕首侠是男人？”
“嘘……”
书店内，萨博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些无奈地借书架挡住两人的身影。他低下头压着音量：“我也是昨天知道的，顶上战争的时候他好像被伊万先生注射了荷尔蒙，才会变成女人。”
克尔拉睁大双眼望向书店墙上贴着的【匕首侠】通缉令：“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哦？我很喜欢她的，不是说她救了白胡子吗，听说她下个月就要和BIGMOM的儿子联姻了，大家都觉得可惜呢。”
“那个是假的。”萨博解释说，“我上次去蛋糕岛也见到了，长得和通缉令一点都不像。”
“维克多利敢做这样的事情？偷梁换柱不怕BIGMOM发怒？”
“因为【匕首侠】大概不在维克多利麾下，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对方，只能用其他人替代。再说了，联姻要的只是结果，估计就算被发现是假的，BIGMOM也无所谓吧。”
“……那白胡子那边的交易？”
“啊，艾斯前段时间就通知了他们海贼团的人，今天早上【不死鸟】马尔科已经带着白胡子的一番队、二番队去鳞片岛找维克多利了，估计报纸很快就会登出。”
“新世界又要乱起来了啊。”克尔拉皱眉，也不打算再对这件事发表观点，“不过——萨博你的任务完成了吗？不会这几天都在玩吧！”
“怎么会！我已经在拍卖会上买到盘子了，绝对是真品，和图片一模一样。”
说到任务目标，两人又把声音降得更低——写有古代文字的瓷盘，虽然在蛋糕岛上没有找到，但却在拍卖会这里买到了一只，算是意外之喜。
“之后我再找罗宾姐帮忙远程翻译一下。”克尔拉说，“剩下的那部分只能等去匕首侠的结婚仪式上找了。”
“毕竟BIGMOM说过要把瓷盘在结婚当天当噱头亲手交付给维克多利，作为小辈的新婚礼物。”
克尔拉把拿着的书塞回书架上，然后自然而然转移话题。也许是因为公事的部分已经讨论结束，因此她的语调还带着几分可爱的调侃：“我说啊，萨博是要在这里等到草帽海贼团集合吧，罗宾姐都从本部出发了，想必就是这几天，需要我帮你请假吗？”
“我自己来。”
金发青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挠挠脸颊笑着说：“就是麻烦你替我和船上的人说一声，我晚点回去。”
“就知道是这样。”克尔拉鼓着脸颊吐槽，“消失两天就跑来说了个八卦消息，还破坏了我对漂亮妹妹的印象，你要怎么赔我啦！”
“哦哦，那这个给你。”
萨博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通缉令，一本正经开口：“他应该就是匕首侠，可能性很大。”
“……？”
克尔拉的目光很快就被通缉令上的人影吸引，她懵逼地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最近闹得很凶——”
“黑暗王子。”萨博说这个头衔时还轻笑了几声，“挺有意思的一个人，没有外界传得那么夸张，该说是善良…不，至少不会是敌人。”
“咦……图片和真人长得像吗！”克尔拉迅速追问。
“？”萨博迟疑着点点头：“他本人的长相比照片还精致一点。”
“不愧是匕首侠！”
克尔拉的声音变大了一些，没有刚刚聊正事时那么紧绷的低音，因激动反而露出了向往的眼神：“不管是男是女都好看，我马上就告诉罗宾姐和贝洛姐还有其他女孩子。”
“……啊？”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合影，大家一定会羡慕我。”克尔拉很高兴地双手握拳，给自己打气，“能遇到就好了，我想看他一眼。”
“咦！他是男人哦？还是曾经变成女人的男人！就是人妖哦！”萨博大声反问。
“那又怎么样，闪电先生还曾经变成女人呢，你看不起他和伊万先生！”
“不是……”
两人一边争辩一边走出了书店。
然而仅仅一墙之隔，坐在最右侧书架后方座椅上的红眼睛少年啪地合上手里的书，他的五官皱成一团，是那种极尽嫌弃又痛苦的表情，扭曲程度堪比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包。
木川·曾经变成女人·人妖·帝人的眉心拧成麻花，他拿着恶魔果实图鉴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吃了一整个柠檬似的，露出非常狰狞的面孔。
少年新染的荧光绿发配着他的新发型倒是很搭，刘海改成中分，发尾剪成狼尾，两侧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揪，让他看起来皮肤白了一个度，样貌更扎眼。
绿色和红色的撞色西装反而穿出一种时尚大片的感觉，可能是人长得太好看了，再加上举手投足的恶役气质，让看见他的人只会不由自主冒出来两个字——“卧槽”。
用他本人的话来说：土到极致就是潮。
此刻，这位换个世界就能立刻去T台走秀的帅哥却遭受了重创，单手捂脸，十分痛苦地挤出一句话：“妈的，别让我逮到你，以讹传讹的傻逼。”
木川帝人拎着几本医学内科的概论书籍走出书店，站在巷口眺望了一会。远处的海面船只影影绰绰，海军的旗帜正在迎风远去，他猜测那是大将黄猿的船。
大约三年前，木川曾抢了个很炫酷的能力【幻象人偶】：它可以分裂出和本人一模一样的念人偶，能根据主体的思想形成行为规范，模仿本人的举动，能和本体共享视角。
——站在巷口的木川意识顿时分散，其中一部分在海面的大船上睁开眼。从这个人偶的视角来看，在后方老远处军舰船头跟芝麻一样大的男人正是波鲁萨利诺。也许是觉得在海上抓人如同瓮中捉鳖，所以对方才在这里遛“帝人”吧。
今天早晨制作完成的人偶面无表情地握着小船的船舵，好像发生什么都能波澜不惊，“他”没有本体的特殊能力，只能往远海疯狂开船。
加油啊人偶壳子！
站在香波地群岛某街巷口的本体少年将意识收回来，觉得一切暂时都在掌控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几秒后，他的眼角却忽然瞥见另一抹扎眼的绿色，视线不受控制地就被吸过去了。
……
“奇怪了，怎么哪个天龙人身边都没有身形类似你妈妈的人呢。”
亚瑟双臂环胸，皱眉分析道：“帝人都帮我们把海军主力全引到海上去了，现在正是找人的好机会，没道理会这样啊。”
柯伦卷起地图，慎重地用绳子绑好，有些轻率地塞到背包里，他的动作让人搞不懂他到底是珍惜还是不在乎那张地图。
“现在只剩下留守岛屿的中将身边的天龙人了，要再走近一些吗？”
亚瑟一边说，一边踏出脚步声，走到灌木丛左端蹲下。
“我见过那个海军。”柯伦也蹲下来，“名字是格瑞塔，她之前还答应帮我找人。”
话音刚落，街道边VIP室的门砰的一声被粗暴地关上了。当然，显然是出门的海军故意这么做的。
走出的那个穿着海军制服的男人额头青筋毕露。嘴唇干燥皲裂。眼尾眼头血丝遍布，一片鲜红，激动与疲惫、烦躁，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名海军的情绪已经濒临极限。
该男子出门就接过队友递来的水杯，咕噜咕噜猛灌几口，喘着气道：“真不是人干的活，那个女天龙人整天呼来喝去，还不停地砸东西，亏格瑞塔中将脾气好，还在安抚她。”
站在他旁边的另一名海军耸耸肩：“格瑞塔小姐可是号称【冷面魔女】的中将，连元帅大人都赞不绝口，自然比你沉得住气。”
男子立刻激动得发抖，鼻子喷出气息，瞥了一眼VIP室的门口，粗鲁地翻个白眼：“你没看见里面什么样，那天龙人新买了一个舞女，天天使唤她倒茶，现在气急败坏地在用鞭子发泄呢。”
“啧啧啧…真是暴戾……那舞女长得怎么样？”
“蓝眼睛，还挺好看，可惜了。”
蹲在灌木丛中的两个青年对视一眼，同时从双方眼中看见了震惊与欣喜。柯伦嘴角垂下用微弱的声音说：“我之前和那个海军见过面，我进去求她。”
亚瑟与柯伦之间横亘着紧张的气氛，脚边黏稠地沉淀着沉渣般不愉快的空气。
事态没有任何进展。
亚瑟看着他：“如果你没有成功呢？”
“那还在旅馆里睡觉的布莱辛就交给你了，见到帝人的时候帮我告诉他，谢谢什么的——”柯伦若无其事地说。
在蓝发男生眼中闪烁的，是毫不退缩的光芒。
然而印在亚瑟眼里的，却完全是熟悉的日常风景。太阳的温和光芒，海浪哗哗的声响、远处食物冒出来的香气。景色一如往常。
灌木丛一响，坚定的柯伦宛如惊奇箱里的吓人玩具似地站起来，走向VIP室。亚瑟无法拦住他，心想他该不会要做什么傻事，结果并不是，他只是无言的、进行仪式般走向了那两名海军。
“……你一点都不胆小。”亚瑟自言自语道。
*
在木川帝人眼底的那个青年也长着一头绿发，但相较木川的荧光浅草色，对方的颜色更绿，是那种绿油油的树叶颜色。他穿着一身敞胸的和服，腰间是奇怪的腹带，身侧还插着三把剑。
木川帝人找不到其他恰当的形容。
绿头发……这家伙不是那个……
木川下意识跟着对方走了几步，见那人站在街边的商铺门口，他也停在了不远处。商铺应该是卖小型电话虫的，店内有养殖箱，但门口的架子上摆了很多小说杂志，店主正站在店外和人群聊天。
说是聊天不太准确，应该称之为“吹嘘胡扯”。
绿头发的三刀流剑士在人群外听店主瞎侃，只见店主有如一颗鸡蛋般光滑的脑袋，红润的肌肤充满光泽弹性，额头非常宽广，上头只是敷衍似的长了几根如羽毛般的头发，显然他已濒临秃顶危机。他的小眼睛如婴儿般浑圆，还有小鼻子及小嘴巴，几乎没有眉毛。
“这个故事发生在冬天。”店主故弄玄虚道，他虽是笑着说，看起来却像一脸苦恼，又像在生气。总之，几乎无法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心情，“在波波岛旅行的途中、我发现一个女人半夜蹲在路边便出声叫她，她好像很痛苦，怎么都不肯回头露脸，我以为她生病了，就想要搀扶她，然后女人回过头来，手往脸上一抹。结果，那张脸上竟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和嘴巴！”
什么鬼故事大会啊。
木川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店主继续说：“我被吓了一跳，仓皇失措地逃离现场，不久后，我看见夜间营业的荞麦面店灯光，马上跑了进去。老板讶异地询问我为什么这么惊慌？我便说出刚才发生的事。但是当我说明女子的长相时，老板却忽然沉默下来……”
啊啊，又是那个套路是吧。
木川耷拉着眼皮，听着店主用那种刻意为之的吓人腔调慢悠悠地说：“他伸手往脸上一抹，竟然！哇！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也跟着不见了！”
我就知道！！木川皱着五官，伫立在尖叫出声的人群中间，看来大家都是那种喜欢听故事又喜欢瞎起哄的类型，香波地真是民风淳朴。
故事结束，店主用手往脸上一抹，故意吓唬听众：“要想知道后续，架子上就有怪谈小说哦，店内的电话虫也能播放语音。”
于是好几个游客兴冲冲地跑进去挑选电话虫，木川不由地对店主的经商套路生出敬佩之情。视线一转，绿发剑士居然也垂着头在看架子上的书名，木川跟着瞅了一眼，名字是《海贼大剑之五剑航路海贼》，草，这什么鬼名字。
“你也感兴趣吗？”绿发剑士突然开口。
声音是很有磁性的低沉沙哑，非常有特色，通常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木川帝人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于是回答：“我看过这本。”
“讲什么的？”
“大概就是主角从小跟着憧憬的老师一起周游天下，学习技能称霸伟大航路，还认识了很多厉害的哥哥姐姐，最后成功给老师报仇的悬疑故事。有很多反转，不看到最后你绝对不会知道，杀掉老师的凶手居然是海军将士阿卡！”
“……”
索隆一脸“我真他妈无语”的表情盯着木川，原本要拿起小说的手顿时抽了回来，对于这种究极剧透，他只能憋出一句：“我还怎么看？”
“没关系，忍一忍就过去了。”木川说。
“……”这是能忍的事吗？
索隆挑眉看着他，放弃讨论小说，直言不讳：“你一直跟着我，是想做什么？”
“瞧你说的，我还是个孩子。”
“你想哪去了？！”
索隆一直搭在剑柄上的手掌却微微垂下，很奇怪，他没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少年的气息，不是杀气，不是戾气，甚至并不锋利，反而有种迫不及待的熟稔。
店主终于注意到他俩了，分出一个眼神：“你们到底买不买？”
“老板！你后面的那个电话虫卖吗？它有名字吗？”木川喊道。
店主：“它叫——”
木川：“好的，这个磁暴法王暗冥式神之王座我买了。”
店主：“716通话型电话虫。”
店主：“……”
索隆没忍住，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笑，别过头双臂环胸假装无事发生。等木川帝人揣着电话虫走出来的时候，发现索隆居然还没走，他有点惊讶地歪了歪头。
对方等他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在哪见过你吗？”
木川顿了顿，没有回答，却说起另一件事：“你知道刚刚店主讲的那个故事是什么吗？”
“嗯？”
“是运用【二度怪异】手法的短篇小说。所谓二度怪异，指的是一种怪谈故事的形式：遭遇鬼怪，第一次吓得逃跑，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遭遇到相同的鬼怪，再次受到惊吓。借由反复怪异，达到吓唬人的效果，大多数时候，会同时慢慢降低音量，在结尾的部分哇的大声吓人的手法。”
两人走得很随意，木川的语调就像在给多年不见的朋友科普：“这种情況下，观众的确会大吃一惊，方法可以多次使用，但是有个缺点，就是吓过一次后，大致的手法就会曝光，惊吓度也会随之半减。所以讲述怪异故事最有效果的次数是包括第一次在内的两次，因此称为二度怪异……”
说着说着，少年的语气却忽然变得迟疑起来。索隆扭过头，发现对方怔怔地思考着什么，他好像是茅塞顿开般喃喃道：“二度怪异，正因为通常情况下大家想不到还会发生第二次——”
柯伦的哥哥是什么性格？
虽然没有见过他本人，但希伯是个好赌成性的家伙。赌鬼是喜欢骗人的，他们的嘴里没有真话，所以会经常做出承诺，而且还会夸大事实，狂言瞽说。
这样的人要把自己的母亲卖到拍卖场，况且之前已经把母亲送到红/灯区了，而年龄大又曾有过这样经历的女人，真的能卖到五千万吗？
【“五千万？还不够我赌一次大的，之前卖都卖不出手，老东西，一点用都没有，和那个蠢货一样没用！没用！”】
或者说，拍卖本身就存疑。先不说急着用钱的希伯，也许他一开始是想要卖到人口商店，但人贩子们绑架她之后，可能又产生了新的拉扯和挑剔。
希伯是个大话精，他只会对外人吹嘘，会夸大其词。母亲根本没有卖到五千万，五千万在那样的小赌场里半天就输光了吗？
很大可能最初人口商店给出的估价只有几百万。既然对估价不满，那么希伯一定会找别的方法，哪里是弟弟不可能去找，但又能赚钱的地方？
一定是最初的买卖地点。
木川帝人愣在原地，索隆不明所以地望过去，少年慌忙丢下一句“下次一定”便飞也似的跑走了。
——她一定在那里！23GR！
作者有话要说： 店主：这两人站一起绿得我睁不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