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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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晚膳时，阎轩涵被邀至餐厅，桌上的每道菜皆都显出厨师精炼的手艺，而在这之前……
“尹姐，你没有没可以吸油的纸？”昕泉很随意地问。
“嗯？”尹儿对他的奇言怪语已似习惯。
灵机一动，“呃…宣纸也行。”昕泉又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了。
“那个的话，书房有很多。”说完则与昕泉往书房方向走去。
“嗯！得救了。”昕泉自言自语。在书房里，他选了一些质地较为粗糙的纸。
“你干嘛，拿那么多纸，而且还都是不易书写的糙纸。”尹儿终于忍不住对昕泉莫明的行为提出疑问。
“这个，晚膳时你就知道了。”边说边开始整理由他翻乱的几案，然，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边邑、邑…”字迹清秀端正，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思乡情。（这不是《关山月》嘛，难道……）在昕泉心中一直藏着一个大大的疑问。等一下，为何他觉得读懂这些文字是理所当然，而言谈中皆是“方言”，这是否有些奇怪。
“昕泉？”看着昕泉发呆，尹儿唤出声。
“这不是唐朝诗人李白之作吗？”昕泉指着那诗问道，心中又为何如此在意这个“邑”字。
“你也知晓那位诗人？小姐可是他的崇拜者哦。”昕泉奇怪的词语她可是学会不少。
“呵呵，是吗？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现在，大家的注意力好象都集中到那置于膳桌间，竹篮宣纸之上的一道荤菜。昕泉似乎也很满意大家的反应，想他为此菜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是松仁玉米，还有竹篮里的那是辣仔鸡，其里面的纸只是为吸油用……”昕泉知道身为文房四宝之一的宣纸竟会出现在餐桌上，对古人而言实在是希奇，应该不会被视为不成体统、吧。在古代的厨房做现代的菜已成昕泉的一大乐趣，齐府上上下下亦为此有了口服。
“今天在贵府打扰，在下敬齐老。”阎轩涵礼貌地表示为客之道。
“见外，招待不周，还望阎公子多包含，这些菜都是小犬做的，请不用客气，哈哈哈。”齐仁他为收了个这么能干的儿子感到高兴。
“咳……齐老是说？”在外人看来，昕泉一点也没有什么少爷的架式，甚至还跑市集、泡茶、下厨房……刚才不见昕泉的踪影，原来他是跑去厨房了。
“老夫已收昕泉为义子，来来，尝尝水晶虾仁，还有这银芽鸡丝。”
“呃~小弟敬阎兄，为在市集的失礼赔不是，请。”称呼一出口，昕泉就感觉甚怪，将酒杯送至唇边，一饮却未尽，自己挺胜酒力的，可这酒也未必太呛人了吧。
“不，那是在下分神，昕公子请。”阎轩涵一饮而尽，却感觉这酒带有种苦味，昕泉竟称自己“閻兄”。
“昕泉，这圆圆的东西是什么？”一旁莫不作声的齐冰月开口，化解了这突然变得有些尴尬的气氛。
“那是茄汁豆腐，大家尝尝看。”昕泉为弄这脆皮豆腐动了不少心思。
“嗯，入口酸甜脆嫩，不知昕公子在哪学得这般厨艺？”阎轩涵依然保持平静。
“我那是被逼，无师自通的，因为妈做的菜真的很难吃，我是说我娘，呵呵，长大后，家里的饭菜基本就由我负责了。”昕泉回忆着过去快乐的时光，却也没有再多言下去。
“不知道昕公子家在何处。”阎轩涵顺其自然道。原来昕泉刚才所说的“爸妈”应该是指爹娘的意思。
能回家，他还会在这里呀，昕泉抿着双唇，无法道言。
“好辣，昕泉，那个鸡怎么此等辣呀。”齐冰月再次化解了气氛。
“咦，不会呀……|||”昕泉动筷一试，糟糕，刚才在意那诗的事，一恍惚辣料放太多了……|||
膳后，昕泉被齐仁拉去下棋。
“昕泉，你和那位阎公子是……”齐仁从阎轩涵的眼神里知道他非常关心昕泉。
“我只是在早天不小心撞到他，可是，又不敢说自己不认识他。”昕泉想起阎轩涵当时那种激动的反应。
“孩子，任何事都要勇敢去面对。”知子末若父，齐仁明白昕泉他有心事。
偏厅：阎轩涵则与齐冰月谈着话。
“昕泉称公子‘阎兄’，你好象很痛苦。”齐冰月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
阎轩涵惊讶这女子核人的洞察力。“也许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快乐。”阎轩涵口气沉稳，因为昕泉在这里似乎过得很幸福，吕老伯那儿他会给出一个交待。
“不过，公子认为逃避是种快乐吗？我几次发现他一个人静静地扒在窗台前，望着没有月亮，漆黑如墨的天空发呆。”
“是去或是留应由他自己决定啊。”阎轩涵感叹。
昕泉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于是起身披上件外衣出了门。看见阎轩涵的屋子尚末息灯就寝，便敲响了他的门。
“对不起，那么晚打扰你，其，其实我……”昕泉突然变结巴了。
“没关系，你是要进屋还是想在这么深的夜到处走走？”现在已经是丑时了……
“今晚的月亮很漂亮，不是吗？”昕泉从不吝啬他的笑容，而且那样会感觉比较轻松。
阎轩涵为不惊动齐府的人，和昕泉来到离寝居较远的凉亭。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昕泉开口道：“听尹姐说，她是在一阵雷鸣后，发现我倒在齐府后院的，身上还有些奇怪的伤痕，而我记得自己也是在听见雷声时失去意识的。”原来那雷声不是自己的幻觉，昕泉亦知道尹姐说的那是什么痕迹,至少他以为是。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在这个时代。”潜意识告诉昕泉，他可以从眼前这个人身上知道一些在这边发生的事情。
“你过去我一直唤‘阎大哥’。”阎轩涵对于昕泉关于“这个时代”的说辞表现很冷静。
“醒来后，我记得过去几乎所有的事，唯独不能确定自己的名字，这里发生的事,则完全没有印象，可是这头长发以及时常会浮现在脑海中的景象让我肯定了在这里发生过很多事情，而想要去抓住它时，就会头痛。”
“唯独忘了自己的名字？”
“我只是不能确定。冰月姐问我是谁，‘昕泉’这个名字就脱口而出了。”当时嘴巴的反应好象要比脑袋快。
“‘昕泉’是你被吕老收留后，才取的名字，你原本应该不叫‘昕泉’。爹娘唤你什么。” 阎轩涵感觉蹊跷。
“这……”爸姓什么？昕泉不知道，他竟然想不起来。
“跟我回村庄吧，也许在那里……”阎轩涵想让昕泉去回忆。
“呜……”仿佛有个老人的身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头又痛了。
“喂，昕泉……”
“没，没事的，一会儿就好。”
阎轩涵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儿，他不介意他是从何而来。
“谢谢你，‘阎大哥’，明天我就去和爹说，想他老人家不会反对——对了，可不可以问个问题？”他要去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
“什么？”阎轩涵放开了昕泉。
“现在的年号？”应该在唐朝之后吧，昕泉这个问题已是憋了很久。
“祯23年，怎么了？”阎轩涵不明白昕泉为什么会问这个。
“咦，祯？那现在的皇帝姓什么？”昕泉不记得中国历史上有这么个朝代。
“姓邑。”
“邑？”没听说过，不知为何，刚才诗中的那字也昕泉感觉特别显眼，熟悉……“唐、宋、元、明……你们之前是哪个皇朝？”
“唐宋元明……这些是？”阎轩涵可算是行走江湖的生意人，故不太过问政治——昕泉应该也忘记了那个人才是，又为何心中惴惴不安。
“啊？没什么，回去睡觉喽。”昕泉站起身，伸个懒腰。
翌日
“阎大哥~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这样驰骋在大路上，太酷了~驾~~~”昕泉拉着缰绳调转马身，兴奋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春风亦温柔地拂过他的脸庞。
清晨，当昕泉向齐仁要一匹马的时候，阎轩涵就觉得奇怪，现在又看到昕泉精湛的马术，更让他乍舌。任发与衣摆随风飘，如诗如画般另人陶醉，是感谢神让如此一人来到这个世界，还是……
“昕泉，怎么了？”见马儿突然停下，思绪被打断，阎轩涵迅速上前询问，只看见昕泉脸色一阵苍白。
昕泉深呼吸了下，“没关系，突然对这附近产生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慢慢走吧，日入前就可以到。”
昕泉表示同意，于是跟在阎轩涵身后打量起周围的景色。不远处一大片油菜花地与夕阳照相辉映，隐隐约约中还可见一些茅屋，如此美景，昕泉干脆跳下马来徒步而行。
“啊，是昕泉哥哥回来了。”一奶声奶气的童声在昕泉未反应之际向他扑来。
松开缰绳，昕泉蹲下身接住了小娃儿，“你认识我吗？”
小娃儿大大的眼睛里渐渐冒出一层雾气，“呜，哥哥不记得草儿了……”
“呃、草儿乖，和你开玩笑呢，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呵呵~~~”昕泉最受不了小孩子哭。
小娃儿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昕泉，好一会儿，“哇呜呜~~~昕泉哥哥会说话了。”
“这个？”昕泉眼神中满是疑问。
“我们先去找吕老吧。”阎轩涵亦不知如何说明才是。
“嗯。”昕泉放下孩子，走在阎轩涵身后。
来到吕老屋前，门是虚掩着的，在窗口处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邑箫恒，你为何会在此处？”阎轩涵待看清那人，推门而入。
窗前人依是负手而立望着远处，“本王只是奉旨来此地探查罢也，倒是你，见本王还如此无礼？”
“阎大哥，这位是……”那人姓邑，故昕泉一问出口便觉得有些唐突。
邑箫恒却因此转身，眯起双眼注视着阎轩涵身后的目标，“哈哈哈，阎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替本王把人找了回来。”邑箫恒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昕泉。
昕泉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阎大哥说有个老人在找他，不是吗，而这个自称“本王”的家伙又是谁，更为何看清此人后竟有些思维混乱——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却感觉很熟悉。
“孩子，你回来了？”又一道声音阻止阎轩涵的说话~~~|||
昕泉放弃再思考，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他就是拜托阎大哥找自己的人喽？昕泉轻轻地点了点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原来王爷也在。”
邑箫恒在此地已有数日。
（原来那个人是王爷，自己在这世界的人际关系还挺复杂的嘛）昕泉的眼珠在吕老和邑箫恒之间转悠，那个人究竟是……
阎轩涵本想把昕泉交咐吕老后，回阎府处理近日积压的事务后再回来，虽说之前有拜托司濑管着，毕竟他作为阎府的主人，不免会挂心，但，现在的情形是他必须让昕泉离邑箫恒远远地。
“吕老，在下想先带昕泉回阎府安顿，不知如何？”阎轩涵当机作出决定。
吕老为难中，昕泉在一旁接了口，“阎大哥，很感谢你把我带到这来，而且这里给我的感觉让我确信自己可以找回在这个世界的记忆，你又突然说要把我带回什么阎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我要留在这里，OK？”昕泉将多日以来的压力一泄而空，亦很快察觉到言行上的不妥，“对不起，阎大哥，我的意思是说……”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邑箫恒，听着他们的对话微有些皱眉，然道，“想必你就是昕泉，吕老曾向本王提起过。”邑箫恒打断了昕泉的话。（多日不见，这人儿仿佛脱胎换骨般，双眼有神充满朝气，或者说这才是其原本个性，不~过呢，他却把本王给忘记了，看来得好好惩罚）
昕泉顿时窘迫地向邑箫恒行礼，“草，草民参见王爷，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不知者无罪。”光说也就罢已，邑箫恒慢慢靠近，挠起昕泉一丝长发，贴在唇边，“还有，你不用称我‘王爷’，叫我箫恒便是。”
“姓邑的，你别太过分。”阎轩涵快速地将昕泉拉至身后。
历史上，应该不能随意称皇族的名讳才是，“王爷，这不妥吧。”而对邑箫恒刚才的举动，昕泉莫明地脸红心跳~呼~~~（不会吧~~~|||）
“昕泉，不用那么拘束，你我之间无需这么多礼节”邑箫恒打趣地看着昕泉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