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有乔木》楠有乔木

2、第 2 章

　　总经理周振新五十多岁，一看前台站着的那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笑得就像阳春三月的阳光那样灿烂。

　　“裴楠，怎么没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过来接你啊……”

　　“我怕您走不开……”

　　两人边说边朝电梯走去。

　　前台小姐姐看周振新这样不禁在心里想着：这位帅哥到底是何方神圣，看起来和周总好像很熟，而且刚刚和我说话明明就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这会儿对着周总感觉那层冰融化了好几度，是错觉吗？

　　小姐姐心里同时也庆幸着还好自己刚刚态度良好，也没像平时在搞小动作，不然后果可能有些严重……

　　“周叔，路上发生了点事耽搁了，来晚了。”顾裴楠对周振新询问道，“没影响您的行程吧？”

　　周振新拍了拍顾裴楠的肩膀，笑道：“没事儿，我今天啊没安排什么事，专门负责带你，欢迎你加入公司。人事部冯华还在主持今天的面试，待会儿结束了再去办公室找你。”

　　“周叔，以后要麻烦您了。”

　　周振新：“什么麻不麻烦，为公司做事应该的，再说了你肯回来帮你爸我也很高兴。你爸一心就想让你赶紧把他的事业顶起来，他好退居二线，和你妈可以有时间出去走走……”

　　“您现在有事吗？没事的话要不带我公司走走，我熟悉一下各个部门。”

　　周振新：“行啊，我事情也都处理完了，带你各个部门看下，本想下午开会再向其他人介绍呢。”

　　“我先熟悉一下各个部门管理人员，下午您要给我引荐我心里也比较有底，周一我正式上任。”

　　电梯到了，周振新带着顾裴楠先去了策划部。

　　周振新：“这是策划部，总监是韩扬，不过现在好像带着策划一部的人出去了，看来来得不是时候，我们先去广告部看看……”

　　“我们公司就是拍摄广告和承接别的公司的活动策划，甚至于也接受过婚礼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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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木是最后一个面试者，这时前面还有三个人，越是要到他的时候他心里越是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怦怦乱撞。

　　看着前面出来的面试者一脸愁容垂头丧气的模样，他紧张得呼吸都有点急促。

　　“乔木，别紧张啊，不就是面试，没什么好怕的。对了，把考官当做是沈宁就好了……”想着沈宁，乔木慢慢放松下来，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稍稍有了点柔软度。

　　“最后一位，乔木，”副面试官从面试室出来看着名单喊着，“请进……”

　　乔木一听到自己了，才刚刚放松一点的身体又开始要僵起来了。

　　“好……”

　　走进面试室刚坐下，三位面试官就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

　　“应聘条件没有标明不招大学生吗？”

　　“有，不招大学生和没有经验者，这两点都有着重标出来。”

　　“……”

　　讨论完后坐在中间的那位发了话。

　　“不好意思，我们不招应届生，而且现在才四月，你应该也还没有毕业吧？”

　　乔木这才紧张道：“各位面试官好，我，我不是应届生，毕业三年，工作了……”

　　一紧张乔木都忘了先做自我介绍，一开始就直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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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主面试官对乔木说道：“好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是，谢谢您！”乔木说完垂头丧气走出面试室。

　　“明明其他人进去的时间都有十几分钟，我还没撑到十分钟就让我回去等消息。完了，肯定没希望了……”

　　“哎，算了，我真的尽力了，沈宁不会怪我的，再找下一家吧，回去就跟沈宁说来晚了……”

　　一路上自言自语着，还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乔木不断道着歉。

　　“没关系……”

　　顾裴楠和周振新从电梯出来时刚好看到乔木在前台旁边对着一个人低头道歉。他刚要上前去叫住乔木，刚刚那位主面试官就过来了。

　　周振新指了指那个主面试官对顾裴楠介绍道：“这位是人事经理冯华。”

　　“周总，这位是？”冯华看这位年轻人眼睛一直往前台那边张望着，不由得也往那边望了两眼，但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顾裴楠这会儿才收回目光并伸出右手看着冯华礼貌道：“你好，我是顾裴楠。”

　　等和冯华握完手顾裴楠转头已不见乔木的影子了。

　　“你是周总的？”冯华好奇于周振新为何会介绍一位不曾见过面且气场看起来很冷，表情很严肃的年轻人给自己认识，而且他们两人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还有为什么这个年轻人总是朝着前台那边张望。

　　顾裴楠：“我是周总的侄子，今天过来面试的。”

　　周振新和顾昀承是故交，所以顾裴楠一直把周振新当叔叔一样看待。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面试结束了，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冯华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过段时间还要招一名总裁助理，到时候你来试试。”冯华说完心里想着：侄子？姓顾？可周总不是姓周吗？

　　“好。”顾裴楠点点头。

　　周振新看着顾裴楠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冯华郑重介绍道：“冯华，这位是新到任的总裁，顾董事长的儿子。”

　　冯华一听是董事长的儿子，立马拍起了马屁，语气夸张道：“我就说嘛，看起来就是一表人才的，怎么会来应聘助理这呢。”

　　周振新：“待会儿你把公司的人事资料都送到总裁室去，顾总要熟悉一下在职人员。”

　　冯华：“好，我待会儿去办公室把公司人员名单打出来。”

　　顾裴楠问冯华：“今天的面试怎么样？可有合适的人选？”

　　冯华：“有几个人选还不错，条件经验都符合，下周复试再看看。”

　　顾裴楠：“你待会儿把今天面试人员的资料一并送到我办公室。”

　　冯华：“行，那我先去忙了。”

　　顾裴楠：“去吧。”

　　周振新：“怎么啦？这才第一天到任就要开始工作了？”

　　顾裴楠只是想到乔木说今天是来面试的，而且这个点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刚面试完，所以才会想看看他叫什么名字，好奇于这个看起来应该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是要应聘什么职位。

　　“没有，只是有点好奇现在的面试条件都有些什么，还有现在的应聘者都是些什么资历。周叔，中午一起吃饭吧，我中午不回去，早上车子在路上抛锚了。”

　　说到车子，顾裴楠才想到他还没叫4S店的人去拖车，不禁皱了皱眉。

　　周振新：“你这才刚回来，对这边也不熟悉，估计还没处理吧？”

　　“是啊，现在才想起来，也不知道被交警拖走没有，手机钱包证件都在车里。”

　　“我让人问问，还是你先去处理下午再过来？”

　　顾裴楠：“没拖走就让4S店的人去处理，被拖走了我明天再去处理，今天我先和您熟悉公司运营情况。”

　　“我还是让小刘去处理吧，万一真的被交警拖走他有认识的人处理起来也比较快……”周振新说着便开始打电话，“小刘啊，你现在有时间吗……”挂了电他话对顾裴楠说道，“现在我带你去商场看看，商场也是归我们公司管理……”

　　乔木无精打采走到泰和广场前面的长椅上颓废的坐着，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天使乔：乔木，没关系的，你回去实话实说，沈宁那么好，不会怪你的。

　　恶魔乔：说什么实话，明明就是路上堵车了，没赶上面试，这才是事实的真相。乔木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面试不过呢。

　　天使乔：乔木，说谎是不好的，沈宁不想你骗他。

　　恶魔乔推了天使乔一把，表情凶凶的：一边去，你懂什么，这是善意的谎言，这是为了让沈宁不要担心。

　　天使乔：你这是自欺欺人，人要勇于面对……

　　天使乔还没说完，乔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看，陆诗羽。

　　早上才打过一次，现在又打过来，这是多不放心自己啊！乔木无奈摇摇头刚按了接听键，陆诗羽的声音就传来了。

　　“乔木，面试怎么样？”

　　“诗羽，我……”乔木叹了口气垂着头。

　　“怎么啦？声音有气无力的，是不是面试没过啊？”

　　“嗯，应该是没过。”被说中心事的乔木脑袋垂得更低，声音都变沧桑了，没了平日里的活力清脆。

　　电话那边的陆诗羽听着乔木的声音估计都能想象到他是什么模样，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个笨蛋，干嘛唉声叹气的，通常面试不是要回家等两三天才知道结果的吗，你着什么急。”

　　顾裴楠和周振新经过乔木身边时，乔木是垂着头的，顾裴楠也没在意长椅上的这个人，直到乔木开口说话，他才觉得这声音是早上替自己付钱的那个人。

　　乔木：“虽然面试官让我回家等通知，不过我已经有预感，肯定没希望了，这次肯定泡汤了……”

　　顾裴楠听到这句话心里更加肯定这个人今天就是去自家公司应聘，而且十有八九是被冯华刷掉了。他用余光瞥了瞥乔木，随即转头又和周振新边说边往商场走去。

　　陆诗羽：“那要不这样，中午我请你吃饭，当做是安慰你面试没过，嗯~是当提前庆祝你面试成功，怎样？”

　　“不用啦，我没事，我回家做饭吧，你应该也很忙抽不开身。”

　　“我忙完了，现在就可以走了……”陆诗羽才说完就响起了敲门声，“进来。”

　　助理：“有个人想见您，前几天预约的，您不会忘了吧？”

　　乔木听到手机里面的对话笑了下，有些小得意道：“我就说你抽不开身吧，你放心，我没事，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那成吧，你回家吃饱就好好休息睡一觉，反正你都尽力了，等通知就好了。”

　　“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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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门口，乔木站在门前十几秒，努力调整心情，直到换上和平时一样的笑脸才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沈宁，我回来了。”乔木进屋坐在玄关处换鞋，嘴却开始唠唠叨叨起来，“早上就该乖乖听你的话穿件外套，你是不知道那风一吹我差点就在街上跺起脚来。”

　　沈宁一听乔木的声音从沙发上走过来，看着乔木语气轻柔道：“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再做饭吧。”

　　“不饿不饿，”乔木这会儿换好鞋站起身看着沈宁，语气有点小撒娇，“不过我得先躺尸一下再去做饭，可以吗？”

　　沈宁看着他宠溺道：“可以啊。”

　　“屋子里怎么这么暗啊？哎呀，早上走得急忘了打开窗帘。”乔木说着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并打开一扇窗户，“这样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屋里亮堂堂的。”

　　乔木站在窗边背着光，双眸似星光望着沈宁笑。

　　“过来，你不是说你累了吗？”沈宁坐在沙发上对着乔木招手，“休息一下再去做饭。”

　　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沈宁一直看着乔木，乔木被看得心有点发虚，心里嘀咕着：难道沈宁知道我面试没希望了？还是他知道我想骗他呢？

　　“乔木……”

　　“沈宁……”

　　两人同时开了口。

　　沈宁笑了下，温柔道：“你先说。”

　　乔木转头看着沈宁，突然皱着眉头，声音有点委屈，闷声道：“对不起沈宁，我面试可能没希望了，回来的路上我还想着要怎么骗你，可是……”

　　明明都想了那么多借口，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想骗你。

　　“就为了这个啊？”沈宁松了一口气，“看你回来时的样子我就觉得不对，还以为你今天出门遇到了什么麻烦呢。不过是面试而已，没关系的。”

　　“你没有很失望吗？我连复试都进不了，”乔木越说越小声，“明明说好了要照顾你……”

　　“这家公司没有看出我家乔木的优点，那是他们的损失，我们又没有损失什么。要说真有亏了什么就是亏了一张简历，打印一张简历也要两块钱的……”

　　“哈哈哈……”乔木听着沈宁的话突然笑了起来，“沈宁，你真是的，那我今天亏了两块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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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裴楠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周振新后脚就拿着他的钱包证件手机过来。

　　“周叔，坐啊，怎么啦？”顾裴楠停下手里的事招呼着周振新。

　　“没事，我来给你送东西的。”周振新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顾裴楠面前，“车里应该只有这些吧？车子小刘叫4S店的人去处理了。”

　　“替我谢谢他，今天的费用您让他算一下找我报销。”顾裴楠说着拿起手机看了看，好几通未接电话。

　　“行，那我先出去了。”

　　周振新出去后顾裴楠并没有先回复那几通未接电话，而是先看了今天面试人员的简历。

　　“乔木，都二十七岁了，我还以为是快毕业的大学生。毕业三年了怎么只有一年的工作经验呢？”

　　简历上的照片是三年前参加面试时拍的，和现在的模样并没有什么改变，真要说有就是现在看起来比照片略微成熟一点点，只是一点点。不过，还是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那两年时间都在干嘛呢？工作能力不行找不到？宅家里啃老……

　　正思考着，手机响了，顾裴楠一看手机屏幕，突然就满脸的嫌弃加不悦。

　　“你还好意思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