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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皱其眉 ...


  •   淮柔被他一连串的歪道理给骂晕了,张了半天嘴,连用法术把他的嘴粘住都给忘了。张了半天结巴道:“你……你说谁不知廉耻?明明是你强行霸占了我的碗!”

      “碗上又没写你名字!”

      淮柔瞪着眼睛,被这番无耻言论给震到了。她磕磕巴巴站在那里,用手去戳他湿了的衣服,“那水怎么就不能泼在这里了?”

      手还没上去,他就已经蹭的跳开了,两只手保卫家国似的捂着自己的腿中间,瞪着她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不知廉耻!”

      淮柔恨他欺负自己语言方面不足,却也知道这不是好话,于是叉起腰气沉丹田:“你才不知廉耻!”

      说完弯下腰去捡那枚灵石,放在掌心颠了颠,灵石重新化成一只碗,她得意的朝范原飞去一个眼神,拿着碗走到河边盛水了。

      范原目瞪口呆。这年头,做个妖怪还能嚣张成这样,简直对不起列位除妖师老祖宗!

      范原为自己的学艺不精深深扼腕。

      那厢淮柔费劲搭了一个石头架子,把盛了水的碗放在上面,手一拢,石头中间就拢出一团火来,那悬浮的火焰凭空烧起来,不一会儿,碗里的水咕嘟嘟开始冒泡儿了。

      她高高兴兴的准备喝水,手指触到碗边缘,被灼热的气息烫的赶紧缩回去,只好熄了火坐在旁边慢腾腾的等水变凉。

      那个青衣服的人手里了拿了个什么走了过来,淮柔警惕的问:“你又过来干什么?”

      范原不好意思直说自己是来讨水的,把能活动的四根木架子亮出来:“给你用。”

      淮柔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通,范原浑身不自在,正准备在自己一贯的厚脸皮下临阵脱逃,她发话了:“怎么用?”

      范原把木架子套到碗上,手一抽草皮,那四根寒碜的木头棒子就牢牢固定在碗上,他用手握着木头,把碗递给她:“喏,这样用。”

      淮柔将信将疑的接过木头,一边用嘴吹水一边用眼睛瞟他。范原闭了闭干渴的嘴,心里直骂娘。一转身跑到河边,用手掬起一捧水一口气喝干,连喝了好几捧才算完,他蹲在岸边,在心里唾弃自己。德行,居然向一个这么讨厌的妖怪讨水!关键最后还功亏一篑。

      你说说,你要是想做小伏低你就做小伏低,小到半路又去喝河里这充满微生物和细菌的水,你图什么?

      哎,人生艰难!他心中大叹。

      淮柔不理这个言行奇怪的凡人,喝饱了水,乘着夜风飘飘荡荡寻了片林子,枕着树枝睡觉去了。

      第二天,淮柔一早就去了城里。

      鉴于昨天捅出了娄子,淮柔把鬼皮伞幻化成面纱戴在了脸上,此刻她顺利地坐在了城中最早开张的酒楼里。

      面前色香味俱全,淮柔掀着面纱猛吃了一通,直起身拎过桌上的酒壶咕咚咚开喝,给呛了一大嗓子。

      她咳得惊天动地,酒楼里的半数客人侧目不满,她略尴尬的歪着脸,找小二给自己换水去了。

      这人间的酒啊,可真辣啊。辣到淮柔去找小二的时候脚步都是软的。

      还好小二是个厚实人,引着淮柔回到了自己座位,换上一壶香茶,“得嘞,你慢慢吃,有什么再吩咐小的。”

      正要呵腰退下,淮柔捏住他的袖子打探:“小哥,你们这里的皆留居在哪里啊?你晓得伐?”

      小二直说不知道,“小的回去再问问老板。”

      淮柔笑眯眯的说好,忽然想起来什么,凑上去滴溜着大眼睛小声道:“小哥,你们这里可以用这种东西当钱吗?”

      小二看着塞进怀里的蓝色石头,大了眼睛,吓得忙摆手:“这可不是宝石啊!您该不会是吃白食的吧?”

      有了昨天的教训,淮柔默然收回灵石连声道:“怎么会呢,您想多了啦,您瞅着我像那种人嘛?”

      小二这才心有余悸的下去了。

      坐在后面隔着一张桌子的范原脚踩着凳子,“嗤”的笑了。

      淮柔转过头来,目光如隼锁住他。只见她大皱其眉,嫌恶道:“又是你。”

      “可不是?”范原把那只脚从凳子上拿下来,拎着酒壶走到她对面坐下:“哎,怎么样,我带你去皆留居,你换完钱给我分一半?”

      “想得美!”淮柔觉得他没安好心,“你真的知道皆留居在哪?没骗人?”

      “怎么会骗人,那小某成什么人了。”范原直摇头,连说不会,又道:“那分三分之一?”
      淮柔说:“十分之一。”
      “四分之一?”
      “十分之一。”

      她铜墙铁壁,范原觉得高岭之花难以攻克,于是叹口气,又把脚放在凳子上支起来,“你总得先让我看看你有多少吧?总不能你只有一块灵石,还只给我分十分之一吧?”

      淮柔觉得有道理,把面纱摘下来抖了抖,抖出来一只袋子,正要一股脑儿往桌上倒,忽然又狐疑起来,“你不会耍花样?”

      “怎么会呢?不知小某做了什么,在姑娘这里留下如此不堪的印象,你说出来,小某一定改。”

      淮柔冷哼一声,说你自己知道,然后打开灵石袋子给他看。

      范原伸手要拿,她一把攥紧,道:“看就行了。别叫。”

      “紧张什么?”范原笑,一边就着她的手去看,一边说:“对了,小某大名范原,姑娘——”话没说完给生生顿住了,他傻了似的挪开头,呆滞道:“姑娘是把灵石矿给搬过来了吗?”

      淮柔系好灵石袋子,往脸上的面纱上一按,袋子立时不见了踪迹,她道:“也没有,就切了一小块带了。出门在外不方便,不能委屈自己。”

      范原瞠目结舌,半晌不知说什么,最后才想起那半句没说完的话:“姑娘芳名?”
      “名就名,做什么唧唧歪歪的,还芳名。”淮柔翻了个白眼,道“江淮柔。这是我的江湖名字。”

      范原这次是真的被呛得结结实实,哑口无言,只得囫囵点了个头。

      一顿酒足饭饱。淮柔催促他快点去皆留居,范原把酒壶的最后一口酒灌进去,抹抹嘴巴打了个悠长的嗝:“着急什么,皆留居是说去就能去的吗?”

      淮柔道:“难道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范原掰着手指头给她分析:“你看,路途遥远,我们得备上两匹马,换洗衣物还有路上干粮什么的不都得准备?”

      淮柔听了,摇头道:“远不是事情,我可以带着你飞。”
      范原又哑然了。

      没办法,他只得跟着她站起来,两人正要起身朝外走,担心淮柔吃白食的小二把出口堵了个结结实实,跟淮柔大眼瞪小眼:“客官,您得付钱。”

      淮柔再也不嚣张了,她长长的“呃”了一声,从善如流的转过脸来看范原。

      范原贴到她耳边小声道:“那这酒菜钱怎么算?”

      淮柔想了想:“回头给你补上。”

      范原道:“生意人从不吃亏,你得给我按两倍补上。”

      淮柔鄙夷,“你这人这么这么贪财?听说贪财的都是小人。”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他一耸肩,无辜道:“不做小人活不下去啊,那大家都是小人咯。”

      淮柔被他这套无耻言论折服,只好低头。

      早知道她彪悍,但当范原被提溜着领子在天上飞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三观炸裂。

      范原怕自己掉下去,小心翼翼从江淮柔的手掌心里解救自己的衣服领子,结果换来她一记眼刀:“想下去当乌龟?”

      他无不凄惨的摇摇头,说不要,又道:“姐姐,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拎,我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淮柔闻言,正儿八经的端详他,然后用手指勾住他的腰带,甚至还颠了颠,满意道:“手感甚好。”

      范原欲哭无泪。

      “不过我还是要纠正一下,”她煞有介事道:“你这个年纪呢,要叫我姐姐恐怕要折寿,你还是按照规矩,叫我一声老祖宗吧。”

      范原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幽幽道:“敢问老祖宗高寿?”

      “我算算,”她当真去算:“差不多三千多几百年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范原咋舌。

      “江淮柔,那你是老乌龟吗?修炼千年成精的那种?”

      淮柔白了他一眼,“你什么品味?也对,肉眼凡胎没见过世面,只能想象到老乌龟。”

      “那就是说不是龟壳把你罩住了?那我为什么还是闻不到妖气?”他伸手挡着呼啸的风上下比着她:“你这能飞又能变的,难道不是妖?”

      淮柔简直为他的智商感到着急了,无奈道:“能飞又能变但你闻不到妖气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我不是妖。”

      “啊?”他张大嘴巴,“敢情你不是妖?那你是什么?神仙吗?我看你这气质不太像啊。”

      淮柔生气:“神仙怎么就和我的气质不符了?怎么我没有做仙的气质吗?”

      范原中肯的点点头。

      淮柔恶狠狠道:“我是一只鬼,梦想是成为三界绝无仅有的鬼仙。再敢说我没有当神仙的气质,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野狗!”

      范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只听她阴恻恻道:“闭嘴,少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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