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歉意与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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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尔福庄园的第一个晚上哈利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当他的脑袋一沾上柔软的枕头时就完全陷入了梦乡
。
这绝对是哈利有记忆以来睡过的最舒适的床铺。轻薄但温暖的羽绒被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鼻尖萦绕着淡雅的夹杂着阳光味道的香气，那软的让整个身体陷下去的大床，如果不是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想自己绝对不会早起。
“所以你还要躺倒什么时候？”
庄园的少主人正双手抱胸的站在一边，他微微扬起下巴，“现在起床，波特。”
“你该死的不知道敲门吗？”
“我敲了，但你睡得比猪还沉。”
“所以你就进来了？”哈利没好气坐起身子，“这就是马尔福的待客之道？”
“你可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叫起床的人。”德拉科讥笑的说，“怎么，这么紧张？怕我看到些不该看的？”
“闭嘴吧你。”哈利翻了个白眼，恶狠狠的威胁道，“信不信我咒你？”
“信。但是要咒也是我先。”德拉科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哈利的下巴，一手拿着魔杖一边念念有词，“你的头发真像个鸟窝，给它弄顺滑点，棕色怎么样？眼镜别戴了，波特，老实说你也就眼睛好看点——”
马尔福庄园在每年的圣诞前夕都有一场舞会，会邀请一些与他们交好的世家和政要。这是他们的传统。而纳西莎认为越是艰难的时刻就越是要维护马尔福的尊严，所以今年的舞会会前所未有的隆重。
哈利对这种场合没什么兴趣，但庄园的女主人坚持不能让他自己呆在房间了。为了避免被围观的麻烦，它的脸需要一点小小的改造。
“要我说，这真太麻烦了。”在又一次扒拉自己头发时哈利抱怨道，“顺便说一句我真不介意以真面目示人。”
“别乱动！”德拉科拍开他的手，“所以救世主是很享受被众人围观了？”
“是什么让你这样认为？”哈利恼怒的说，“我恨透了一天到晚就稀有物种被人围观！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握手言和了，我就不在乎别人对站在我身边的你是什么看法。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们要一起建一个孤儿院，所以我出席你们家的宴会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所以我们是一边的？”马尔福总是能随势而动，抓住重点。
“不然我干嘛来你家过圣诞？”哈利眨眨眼，“我以为我们至少是合作伙伴，马尔福。”
哈利本想说是朋友，但这个单词到了嘴边硬是拐了个弯。他看着对方隐含笑意的眼睛，最终败下阵来，“好吧，朋友。”
毕竟合作伙伴可不会一起过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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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和舞蹈大概会是哈利波特一生之难，索性他那新出炉的朋友没有这样的要求，放任但他自由的享受着宴会上的食物。有一说一，马尔福家的食物真的是人间美味。至少对哈利来说，这绝对是有记忆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你是德拉科的朋友？”熟悉的声音响起，哈利从食物里抬起头，发现来人是扎比尼和帕金森。
布雷斯伸出手，眼神不带掩饰的透着审视，“德拉科说你是他的新朋友。我是布雷斯扎比尼，她是潘西帕金森。顺便说一句，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达力伊万斯。”哈利点点头，并自发的为两人让出位置。
“德拉科从未承认过谁是他的朋友。”潘西的声音有点不满，“至少没对我说过。”她低垂着眼睑，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但刚才的照面可以看出她的精神状态要比上次好的多，只不过整个人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
哈利从马尔福那边听过，现在整个帕金森家的重担都落在了潘西一个人的身上。她的父亲锒铛入狱，身边没有可依靠的近亲。而帕金森家没有马尔福家的底蕴，想要维持往日的体面都异常困难。
“他都能带着我们和哈利波特合作了，那还有什么是没见过。”布雷斯叹息的说，“不过伊万斯，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嗯？”哈利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他们是打了七年的架就认识了——哈利不想花心思去扯个谎，所幸斯莱特林都不是喜欢深究的人，布雷斯没继续追问，而是吧话题引到了舞会上。
作为马尔福家的少主人，今天的德拉科忙的分身乏术。而从舞会开始以后，跟他跳舞的姑娘们就没有停歇。
哈利决定把这些写到给罗恩和赫敏回信里，内容大概就是——“马尔福可真是个花蝴蝶，他一晚得陪十几个姑娘跳舞。”
这绝对能让罗恩说上一句骂人的话，大概会连马尔福这个姓也得骂上几句。而赫敏一定会在旁边皱着眉毛让他闭嘴，接着再一次惊讶哈利到马尔福庄园过圣诞的事情。然后罗恩大呼小叫的嚷着自己一定是中了夺魂咒——想到这里哈利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他再一次将注意力转向舞台，此刻的德拉科正跟一位金发的女生跳舞，哈利记不得她的名字，只知道他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而她的姐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跟德拉科跳了开场舞。
“所以马尔福夫人是有意格林格拉斯家了？”哈利身边的扎比尼突然说道，“格林格拉斯可是为数不多的保持住了中立，同样身为二十八圣族的他们可是如今的新贵了。”潘西却对此嗤之以鼻，“不过是狡猾成性罢了，如果不是波特和我们的合作被报导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今晚出现，格林格拉斯如今声名在外，只不过古灵阁里的金加隆却空空如也。”
“但马尔福家现在最需要就是名声。”布雷斯耸耸肩，“不过要我说，跟谁联姻都比不过波特，只要救世主成为德拉科的伴侣——哦，伊万斯，你没事吗？”
他接下去的话语被哈利的咳嗽给打断，这一次哈利还真不是故意的，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哈利就被饮料给呛到了鼻子。那时的他正看着马尔福在舞台上跟舞伴配合的亲密又合拍，对方优雅又从容的步伐让他忍不住腹诽，而扎比尼语出惊人，直接将哈利吓了一跳。
被呛到的感觉并不好受，这让他升出一股恼意，“伊万斯是我母亲的姓氏。”哈利在接过对方的纸巾时突然小声说道，“难道你没发现我就是你口中的哈利波特吗？”救世主报复性的眨眨眼，在布雷斯震惊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想回房间去，但这需要穿越大厅中的人流。此时此刻，哈利的脑子乱糟糟的糊成了一团，他不知道是因为得到马尔福要联姻的消息而惊讶还是扎比尼后面那句荒谬无比的话。
‘他跟德拉科马尔福？’
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比这更惊讶的组合。
虽然他们现在成了朋友，是的，是朋友。但在这之前他们可是死对头——就像伏地魔不可能是邓布利多喜欢的学生，格林德沃——好吧，格林德沃确实跟邓布利多有过一段。
思绪飞到这里的时候哈利懊恼的叫了一声，这明明就是扎比尼随口的一句调侃，怎么在他的脑子里就发酵成了横冲直撞的游走球。
“好了，停下！”
“停下什么？”
哈利被吓得转过身来，而德拉科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马尔福？”
“德拉科。”
“这不是重点，马——德拉科。”
“你就是这么对刚成为朋友的我们的？”德拉科挑起眉，“互换教名？”
“好吧，德拉科。”哈利退后一步，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毫无异状，“我只是无聊出来走走，你可以不用管我。”
但德拉科毫无认同，“不让尊贵的客人感到无聊，这可是马尔福家的待客之道啊。”他拖着懒洋洋的调子，脸上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意，抓住哈利手腕的手强势又解决，“别废话，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一路穿过庄园，在此期间，德拉科对他身为庄园主人却离开宴会的事情闭口不提。他拉着哈利拐过一处拐角，那里有一个明亮的马厩，马厩里伫立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
“试试？”
哈利摇摇头，下意识的抗拒，“我不会骑马。”
“你鹰头马身有翼兽都敢骑还不敢骑马？”金发的斯莱特林率先翻身而上，他的身姿干脆利落，哪个男孩没有血性，此情此景让哈利的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
哈利波特骑过扫帚，骑过鹰头马身有翼兽，骑过夜骑——但骑马，这还真是头一回的事情。更不要说跟德拉科马尔福骑着同一匹马在路上飞驰。
逃离无聊的宴会，驰骋于广袤的天地。闯过茂密的树林，雪后初晴的阳光照在大地，黑色的马匹像镀了金色的流光般在乡间小路上跃动。冷冽的风刮得哈利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家——居然有马——”
“英国古老的贵族传统。”坐在哈利身后的德拉科只需微微低头就可以吐字清晰，“毕竟以前都是骑马巡视领地。”
哈利明智的选择闭嘴，对此不想发表任何言论。
他们并没有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身为马尔福家的少主人德拉科也不可能真的完全缺席这场宴会。所以在带着哈利到庄园外看了一眼将装修成孤儿院的农舍后就打算打道回府。诚如德拉科所说，这里确实是个理想的场地。而且离马尔福庄园不到半小时的路程，整个场地都可以覆盖到麻瓜驱除咒的范围。
“我小时候这里还有人打理，但后来卢修斯认为粮食已经不是紧俏的商品，农场就荒废了。马尔福家转战到了跨国贸易，我父亲确实很有眼光，他让马尔福家的加隆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增长。所以我小时候一直很崇拜他——”德拉科停顿了一下，“我从未怀疑过他的决定，我一直想做出一番成绩给他看看，所以那时候的我才觉得成为黑魔王最年轻的仆人是件光耀门楣的事情……”
德拉科的手在马儿的鬓毛上轻柔的抚过，“但我做不到那些，我没能力也没胆量去杀害一条生命，当我逐渐认清自己的时候我一度绝望，我救不了父亲，也救不了自己，所以那晚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恨你对我痛下杀手，也感激你给我新生。”
“什么新生？我差点杀了你——”哈利急切的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咒语，抱歉，我是说对不起。对不起，德拉科，我——”
“但托你的福，我确实靠这个熬过了那段时期。”德拉科耸耸肩，“毕竟我已经不怕死了，还能有啥更糟。”
哈利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伸出手去触碰对方，却像被施了石化咒一般动弹不得。
他眯起了眼，看到光线洒落在对方的肩上，看到风吹拂了额间的金发，他看到德拉科的手在自己眼前放大，似乎是想触碰自己额头上的伤疤，到最终拂过自己的发丝落在肩膀上。
“谢谢。”
他听见另一个男孩说话的声音，轻柔又温暖，却犹如巨雷，炸响在脑中。
他睁大眼睛，却突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凛冽，却像被扔进了热腾腾的浴池里，刺人的蒸汽裹挟着躯体，蔓延至四肢百骸，最终只剩下心脏的咚咚声，像每一次被热水弥漫胸口后，窒息又有力的心跳。
再多的话语，似乎都汇聚成了一句——
抱歉曾经带来的伤害，也谢谢你伸出的援手。
小剧场
H：谢什么
D：谢谢你在火场里伸出的手，谢谢你庭审上的证词，谢谢现在站在我身边的你。
H：就脸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歉意与感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