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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枉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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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 PM
穿戴整齐的飞坦出门,后面跟着侍从样的侠客。本来像这种有宴会参加的工作一般都是侠客打头,飞坦当侍从跟着,但是侠客他现在哑了……
于是飞坦上了。
飞坦拉了拉勒着脖子的领带,感觉很不舒服,他想他就是再带多少遍也不会适应这种东西,就好像他永远也不懂那些交响乐什么的高雅玩意儿到底好在什么地方。如果不用念的话他分不清价值几万的廉价钢琴和上亿的名贵钢琴区别究竟在哪里,也搞不懂为什么几个在白纸上的破线条就能值好几十万。
幻影旅团里没几个懂这个的,尽管他们抢得东西一般都是极为名贵的珍宝。不过侠客和团长倒是很精通此道,团长是兴趣,而侠客是为了把那些东西换钱。因为团长似乎尤其偏爱那种上了时间的,手工的东西,所以飞坦在行动中辨别还是不成问题,因为那些东西上面都会有念,而侠客则更倾向近代一点的机械产品,一般这种机械的飞坦就完全分不出来了,因为没念。
一般抢来的东西分配时侠客总能挑到比较值钱的(团长只对他感兴趣的下手,不看价值,当然一般他感兴趣的都挺值钱的),然后卖掉换钱,当然也有一些有意思的机械产品会留下来自己玩。飞坦如果没有有兴趣的就随便挑,反正他们抢来的东西怎么也不会差,其他人也差不多,派克玛奇她们则偏向漂亮一点的宝石之类。
介于这种情况像是这种宴会什么的高级场所一般都是侠客团长打头,他也曾经跟着团长去过音乐会,去过教堂听唱诗班(团长有段时间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鉴赏会、茶座、歌剧表演,但是飞坦硬就是没感觉。
他听着舒缓钢琴曲玩格斗游戏,在圣洁的似乎连尘埃都是白的的教堂唱诗班带着耳机听死亡摇滚,古风鉴赏会上看《TB》画集,去茶座品茶就跟去酒吧喝酒,上面唯美歌剧表演演得火热他在下面拿着电脑在网络游戏上跟人对砍也砍得火热。
在他身上你绝对找不到半点能跟上流社会的高雅扯上关系的东西,按照一些人的话来说他就是那种穿着百万名牌西装的也不会变成翩翩绅士的款,这和库洛洛那种穿T恤牛仔也能穿出一身文雅的斯文败类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不明白库洛洛的兴趣,就好像库洛洛也不觉得《TB》美在哪里,所以他们各搞各的,库洛洛听他的演唱会品他的茶,他玩他的游戏喝他的酒,互不相干。这很好,他只需要做自己擅长的。
但是今天他却得代替侠客做带头的,他向来对这种宴会很不感冒。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是有些静不下心,是因为这阴沉的天气太闷热了么。飞坦又扯了扯领口,感觉有点烦躁。
‘走了飞坦’
侠客冲他比出一行字样。
飞坦点点头,率先迈出了房间。
侠客紧跟其后,而在走出门时,侠客极为隐蔽的向房间里一扇关着的门扉望了一眼,然后就在这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停顿后便紧跟了前面的飞坦。
—辛兰德别墅—
飞坦出示了侠客弄到的邀请卡,顺利跟着侠客两人进了别墅。进了别墅后走到个偏僻的角落看着大厅。
侠客沉默的跟着飞坦,事实上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飞坦并没有觉得这种沉寂的气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一向对此不甚在意。整个大厅基本上已经占满了人,偶尔有些零散的还在陆陆续续到来,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围成一个个的圈子,俨然隔离出一个个阶级。
许多人想要挤进去,更多的人失败了。
飞坦双手插兜,眼神淡漠的望着这一切。
‘圈子阶级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他站在角落,整个人沉寂的就像角落里的一块阴影。
大厅中的人们相互举杯示意,矜持的含起下巴放低声音——
‘一个圈子里的人家世、财产、父辈地位、将来的发展和自身的素质都很接近'
他们围成一个个小圈子,各自相谈甚欢——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圈子难以让外人挤进,即使进去了,也不一定能够适应’
时不时有一些人向其他的圈子张望,但大多数并没有什么行动,少数上前的也很快被拒绝了——
‘他们排外,是因为知道自己这个圈子适合怎样的人’
每个人都优雅的笑着,他们谈吐文雅声线柔和,话题高雅充满情趣,偶尔还会有一点小风趣,面上都是光明而良善的表情——
‘他们习惯伪装,什么话都得包装成漂漂亮亮的才能拿出来,哪怕那里面含着的是腐烂的蛆’
含沙射影的交锋、语带不详的暗示、间接隐晦的刺探,他们言辞优雅,每一句都饱含着毒汁——
‘你得知道,这就是他们的沟通方式,他们需要掩盖、掩盖,哪怕事实人人都再清楚不过,但表面上依旧要是个光鲜亮丽的样子’
飞坦金色的瞳孔并没有焦距,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这里,这里也没什么值得他停留的。
‘这是他们的规矩,没有言明的暗规则,但是比起那些明面上的更有效,人人都得遵守它。’
飞坦的脑子里不断跑出那些记忆,头负十字的男子的话跟眼前的场景交错相叠。
‘不过……’
他记得男子说打这里停顿了下,然后冲他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
‘……那些对上我们,都是枉然。’
飞坦睁开了眼,一个人站在了大厅中心的高台上,人们渐渐安静下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少女,少女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蓝色滴型宝石熠熠生辉。
飞坦回头看了侠客一眼,侠客看了一眼少女脖子上的宝石冲他点点头。看到侠客点头后飞坦转过头去,身体重心前移,然后
一阵血光闪过。
少女断裂的脖颈喷出鲜红的血液缓缓倒下,头颅骨碌碌滚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还是前一秒的微笑,而一身西服的飞坦出现在她旁边,手上拿着那串蓝宝石项链,那光芒依旧耀眼。
似乎是被定格一样全场什么声音也没有,直到数秒后似乎是确定了眼前的事不是一场玩笑一样,人群恐慌的尖叫奔逃起来,一些保镖冲进来,但是早就被拦在路上的侠客截住了。
一面倒的屠杀。
飞坦随意的想着,手上并没有停下杀戮的动作。人群恐慌的奔逃,做着毫无意义的挣扎,不到一会儿,四周便平静了下来,地面全是血红,空气里带着新鲜的血腥味,正在慢慢弥散开来。
飞坦他知道这些人对强盗有所防备,他也知道他们放出这个宴会上这个项链会出现是个陷阱,而且是个双重的。让人以为宴会上的是假的,但其实宴会上的的确是真的,而周围也安排了很多保镖。
但有了这些又怎么样呢?
文人常常说武人粗鄙,根本讲不通道理,其实他们不知道武人不是听不懂他们的道理,但是听得懂又怎样呢?我是不讲理但是你又能把我怎样呢,有直接干脆的方法我又何必听你啰啰嗦嗦呢?
你们是否看着飞坦穿着西装一身正经的去参加宴会就以为他会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怀疑这是个圈套然后犹豫试探试探犹豫最后再出手么?
你被关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是不是就出不去了呢?
不,没有出口,就直接把墙壁打穿。
同理,飞坦有那个实力,所以他直接就把人全部杀光宝石不就自然到手了么,哪儿需要那么多的废话呢。他最开始老实来参加宴会也不过是来最后确认宝石的真假罢了,虽然在他们那里这种手段是不行的,他们做什么事都要掩盖,都要在台面下完成,但是飞坦并不需要遵守他们的规则。
黑暗世界是有他的理,但是飞坦没必要和他们讲理。
飞坦拿着抢到手的宝石迈出门,侠客紧跟其后。
在一片血色之中,记忆里头负十字的男子的笑容,显得尤为清晰,他的笑容平静而带着理所当然的居高临下,因为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些对上我们,都是枉然。’
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