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体/穆然》御人间盛景

5、第 5 章

　　『过了会儿哑巴女人又走了进来，手里还握着个水杯。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把杯子递给我，我愣愣地接了过来，这才明白她刚刚是不想让我喝自来水…』

　　“妈……”穆然想到了那个哑巴女人，想到了李婶，想到了很多对他很好很好的人……

　　未来穆然也是。

　　从小到大他都像一棵野草，没人理，没人爱，没人疼……直到遇见了易天。

　　易天就像那一缕冲破尘埃的光辉，强势而又温暖，让他欲罢不能。

　　他想啊，等风来不如我追风去，也许……我是那个特殊的呢？

　　结果他并不是。如果不是有把柄，那世界上早就不知道还有没有穆然这个人了……

　　为什么一定要追着易天不放呢？最后就算在一起了又能怎样呢。

　　就算，就算易天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自己，那又能怎样呢？两个男的，是不可能有未来的。

　　尤其是易天，他应该拥有很好，很好的人生，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自己，一个男人身上。

　　易天，对不起啊。耽误了你好久。

　　等从这里出去了，我就永远，永远地离开你了。

　　我爱了这么久的人。

　　放下吧。

　　到底是穆然了解穆然，未来穆然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你决定了，那就离开吧，自己走的路，是不能后悔的，只能尽力弥补。”也请你相信，那个叫易天的男人，他真的很爱，很爱你。

　　『“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如果也你觉得没关系的话。…就算是把我当成你儿子的替身，你的关心和爱护我都替他收下…”

　　……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也愿意，成为…”我浑身都在发抖，深吸了口气才吞下了喉咙里的哽咽，说完了最后的话。

　　“成为我的母亲呢？”

　　一片安静。

　　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

　　我低着头，心里知道其实她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手却还是在发抖。

　　脸上一阵粗糙的触感，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泪水被轻轻擦掉，我抬起头，哑巴女人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睛弯成了两轮月牙。

　　我默默地看着她，任她嘴角眼梢的温暖笑意一点点消磨掉我心底的不安。许久我也笑出声，牵着她慢慢往回走。

　　“你的儿子一定没有我这么高…所以你一点也不吃亏…”

　　“所以说下次别再乱跑了…李婶那么大年纪了还到处找你…”

　　……

　　“妈，我们回家。”　』

　　她好傻啊。穆然强忍下鼻梁下眼角处的酸涩。

　　就和自己一样，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唯一的不同是，自己最终还是……未能如愿。

　　不过她，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有些人平庸浅薄，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可不经意间，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从此以后，其他人就不过是匆匆浮云。

　　易天，大概就像是这样一个人吧。在人群中，他总是这般显眼。

　　穆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追梦的人，只不过拼尽全力却总也追不上去。

　　放弃吧。

　　曾经有无数个声音对他说。

　　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放弃吧。

　　他都一一拒绝。不，我很爱很爱他，我不会放弃的。

　　可是坚持下去，哪有这么容易呢。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是，易天是那个穆然心底唯一的，明目张胆的例外，可是……

　　命都要没了，我还有什么精力拿来爱你呢？

　　在那些个声音在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时，他在心里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