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030.背道而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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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先生......”吉野顺平抓住对方的衣襟，哀求似的低声喊道，“别说了。”
对方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他看了一眼虎杖佑希和七海建人，“顺平你自己决定吧。”
望着对面两个人的互动，虎杖佑希语气肯定的说：“你杀过人。”
吉野顺平偏过脸，用刘海挡住眼睛，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虎杖佑希冷静的问。
“什么？”顺平转过头，有些无措的问。
“被你杀掉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顺平不会去没有的理由的去杀人吧？”虎杖佑希的语气很平和，“我不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妄下定论，所以，都说给我听好吗？”她迈开腿，走到吉野顺平身边，向对方伸出手，“顺平说的话，我都会好好听着的。”
吉野顺平露出悲伤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故事说给虎杖听。
七海建人和猪野琢真没有打断少年少女的对话，他们两个大人站在不远处，虽然依旧很警惕，但也在认真的听着。
那是一个由人心造成的，令人遗憾的悲剧。
虎杖佑希的脸上露出悲伤而温柔的神情，她轻轻地握住吉野顺平的手，“我不会对顺平说什么大道理。就算是我，也会有愤怒到想要去杀死对方的时候，”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刚才的样子，轻笑出声，“所以我理解顺平。”
“但是杀人并不是唯一的选项。”她的眼神认真而明亮，“如果你每一次都把「杀」这个选项，放进备选答案里的话，终有一天你会因此忘掉生命的价值。”
“当生命的价值变得暧昧不清时，你的价值就也会变得模糊起来，那样下去的话，顺平有一天会因此而死。”虎杖佑希盯着对方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我不想要顺平死。”
“佑希......”吉野顺平露出意外的表情，喃喃道，“没关系吗？就算我杀了人？”
虎杖佑希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也不能说没关系吧？但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些人也不是没有取死之道。”她伸出拳头，敲了一下吉野顺平的额头，“当然，如果你杀的是无辜者，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吉野顺平捂住额头，“痛......”虽然这样说着，但他还是露出了笑容。
“遇到能理解你的人真是太好了，顺平。”穿着僧衣的幽灵飘到了吉野顺平身边，亲切的搭住吉野的肩膀，对着虎杖说：“你是叫虎杖佑希对吧？”
虎杖佑希点点头，“您好。”她犹豫了一下，顺着吉野的称呼说道：“杰先生。”
对方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悟竟然能教出来这么听话的孩子。”
“诶？”虎杖佑希露出惊讶的表情，“您认识五条老师吗？”
对方点点头，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我和他曾经是朋友。”
虎杖佑希情不自禁的脑补了一万字人鬼殊途的恩怨情仇。话说七海先生也认识这位杰先生，那是不是说明杰先生和五条老师一样，之前都是东高专出来的呢？
话说咒术师的死亡几率貌似很高呢，之前出任务的时候还曾经让我们准备好遗书，结果我还真的用上了......虽然作废的也很快就是了。
大概是因为年长者见多识广，对方一眼就看出了虎杖佑希脑子里在想什么，随口解释道：“啊，我并不是死在了任务里。”他笑呵呵的说，“我是被悟亲手杀掉的哦。”
七海建人和猪野琢真很明显都知道这件事，只有两个年轻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杰先生！这个你没和我说过。”吉野顺平一脸震惊。
“因为没什么必要嘛，我现在都是幽灵了，什么样的死法都无所谓啦。”对方很好脾气的摆摆手。
“难道您最后是成为了诅咒师吗？”虎杖佑希想了想，觉得应该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对方点点头，并问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被他们认为是诅咒师吗？”
虎杖佑希犹豫了一下，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话题在这里应该可以结束了，但她的好奇心又促使自己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位五条老师的朋友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她还是选择点了点头。
七海建人明显已经明白了这个话题走向的最终结论，他看了一眼两个还一无所知的年轻人，站在原地，无声的叹了口气。
成长往往都是由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组成的。
“因为我杀了人。”僧衣的幽灵笑眯眯的回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有几千人吧？死掉的也不都是坏人，毕竟其中还包括我的双亲哦。”
虎杖佑希眨眨眼，一脸平静的问：“理由呢？”
“因为我想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那是不可能的吧。”虎杖佑希果断回答。
“哈哈哈，你说了和悟一样的话呢。”对方笑了起来，“但是梦想就是这种东西，就算知道不可能，也会去努力实现。”
虎杖佑希歪了歪头，“比起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你真正的理想应该是消灭所有诅咒吧？因为咒术师是不会产生诅咒的。我猜的对吗？”
幽灵低下头，“你很聪明。”他伸手指向虎杖佑希的胸口，“你曾经被诅咒杀掉过吧？你应该可以理解我们的想法。”
“但我也托了诅咒的福才活下来。”虎杖佑希一针见血的指出，“甚至您都是因为诅咒才重新获得了灵魂的力量。”
“如果能除掉所有诅咒，我彻底死掉也没关系哦。”对方笑眯眯的反问，“虎杖君也是这样才决定收集宿傩的手指吧？”
虎杖佑希抿起嘴，“但是我的目的是为了能保护更多的普通人。”
“就算他们会制造出更多更可怕的诅咒？”对方语锋一转，“你知道刚才那只白毛是什么形成的诅咒吗？”他咧开嘴，语气温和的说：“是人类相互之间的憎恶哦。”
“也就是说，大概再过个几百年，那家伙还会从人类的感情之中诞生。”幽灵的声音冷飕飕的没有一丝温度，“但是到了那时候，你还能再救他们一次吗？”
就算是另外两个入职多年经验丰富的咒术师，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幽灵君说的是实话，只有普通的人类还继续逸散负面感情，那样善于玩弄人类、如同幼童一般天真而不自知的咒灵，早晚有一天将会复生。
虎杖佑希叹了口气，“未来的事交给未来的人去烦恼好吗？难道一千年前的人会预料到现在的咒术师和咒灵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吗？”
僧衣幽灵有些意外的眨眨眼，“我原本以为你会是比较感性的类型呢，原来是及时享乐主义者吗？”
“我只是抱着希望而已。”虎杖佑希露出笑容，“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但我始终相信我的伙伴，仅此而已。”
她转身对着吉野顺平伸出手，“所以，顺平也来东高吧。成为我的伙伴，好吗？”
吉野顺平脸上很明显的露出了心动的表情，他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杰先生，又看了看虎杖佑希，最终他苦笑着摇摇头，“抱歉。”
“为什么？”虎杖佑希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她很平静的问。
吉野顺平将刘海别在耳后，露出了额头上的伤疤，“因为我是诅咒师啊，佑希。”
水滴顺着脸颊流到下颚，吉野顺平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很感激你接受了我的过去，但是我不会停止杀人。”他沉声道：“只要他们并不无辜。”
世界上还是有的，互相理解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被善意滋润长大的孩子，就算将自己的全部善意赠与对方，也无法将那些恶意印刻下的痕迹消除抹平。
前行的路已经决定，那就无法再轻易回头。
虎杖佑希默不作声的看着吉野顺平，对方抿起嘴，试图露出笑容来安慰她，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杰先生叹了口气，“我这里有个提议。”他这些话主要是对着七海建人和猪野琢真说的，“顺平还在成长，现在和你们发生冲突实属非我所愿。”他竖起两根手指，“我用那些特级咒灵的信息来换你们对我和顺平的事情保密，并让我们离开。”
他眯起眼睛，“毕竟七海君，你也不想和我起冲突吧？”
七海建人很冷静的想：猪野琢真可以牵制吉野顺平，但也只是牵制；虎杖佑希的体力和咒力已经基本告罄，现在的她全靠执念在支撑；自己和全盛期的夏油杰打根本不可能，但就算现在的对方状态不明，在信息不足的情况下也很难保证「十划咒法」可以对幽灵起作用。
所以，他点点头，“我接受你的提议，但是，”他向前一步，“我们不会无限期的为你保密。”
“那就截至到我见到悟吧。”杰先生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给好朋友一个惊喜怎么能行呢。”
七海建人盯着夏油杰，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猪野琢真对自己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见七海同意了，他也没有拒绝。
虎杖佑希沉默了一会，问道：“我还可以和顺平联系吗？”
“当然可以。”杰先生点点头，“虽然，下一次见面你们很有可能会是敌人就是了。”
“我不会是佑希的敌人！”吉野顺平高声道。
虎杖佑希没有回答，她只是一脸哀伤的点点头，同意了契约。
那一刻吉野顺平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顿了顿，“......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最后，他这样说道。
望着吉野顺平和杰先生渐行渐远的背影，虎杖佑希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久到七海建人都开始担心这孩子是不是伤心过度站着晕过去了。
“你没事吧？”七海建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心道。
“总觉得我好像明白了，”虎杖佑希抬起头，脸上的露出了仿佛要哭出来一样的笑容，“娜娜明你说的成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作为成年人，我还有教你一件事，”七海建人无声的用手压住她的头，“想要哭的时候，就哭出来吧。”
虎杖佑希抿了抿嘴，“我不会哭啦。”她呜咽着回答。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chapter 030.背道而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