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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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之听着电话里的一串忙音，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被挂电话了。
不仅如此，挂他电话的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儿，他感觉火气直往头顶窜。
“……操。”顾淮之瞪着手机屏幕，恨不得将屏幕上的名字咬碎，骂道，“神经病。”
之后的几天，两人都没联系，顾淮之没有找炮.友闲聊的习惯，沈寻予也自然不会主动找过来。
公司最近也忙了起来，几个项目方案确定以后，就得开始实施，以前那几个老员工被挖走后，新员工大多没什么经验，顾淮之只能亲自干涉，连着开了几次会议，每天睡觉时间也只有四五个小时。
等事情安排妥当，顾淮之总算有了休息时间，他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小憩了会儿，醒来时临近六点，窗外的天空被夕阳染成橘色，时不时还会传来鸟的叫声。
顾淮之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来电人是新金酒吧的老板金晟铭，他揉了揉眼角，接起电话，先听到那头嘈杂的声音。
顾淮之皱了下眉，移开手机调成免提，金晟铭的声音传过来：“顾总，还在忙呢？”
顾淮之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孩子？”金晟铭道，“这都快过去半个月了，那孩子还等着，你找个时间过来看看？”
要不是金晟铭打电话来，顾淮之都快忘了这事儿，他对金晟铭说的人有点儿印象，但也记不清长什么样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这半个月的时间，约这孩子正是认识沈寻予的时候，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这十几天里，除了和幺幺约的那次，他就只跟沈寻予约了三回，虽然每次都挺尽兴，但数量着实少了点儿。
他这么多年就没像这个月这样禁.欲过。
顾淮之坐起来，想着今天没事儿，过去看看也可以，但又记起那天沈寻予说的话，竟然有些犹豫起来。
像沈寻予这种纯情小孩儿，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他倒是能理解，以前也约过这样的，最后都因为达不成共识散伙。
顾淮之不喜欢固定炮.友，一是时间很难完全对上，再是这种很难保持新鲜感，要是不小心遇到个恋爱脑，还可能对外说成谈恋爱，处理起来很是麻烦。
他本不该在意沈寻予的话，但又有点儿舍不得跟沈寻予断，睡他的就这么一个人，他绝不可能再找个新的。
金晟铭半天没得到回应，道：“顾总？”
顾淮之回过神，闭了闭眼睛：“我考虑一下，晚点回你电话。”
挂了电话，顾淮之对着手机屏幕琢磨半天，给沈寻予打了电话过去。
这人虽然不主动找他，但回消息接电话的速度挺快，电话刚响了两声，那头就接了起来。
“喂，哥？”
顾淮之“嗯”了一声，听见那头嘈杂的声音，疑惑道：“你在哪儿呢？”
沈寻予道：“在食堂。”
“哦。”顾淮之瞥了眼时间，确实到饭点了，他后知后觉有些饿，道，“吃完来我这儿？顺便给我带点儿吃的。”
沈寻予在那边说了句“我先过去了”，估计是跟同学说的，等噪音小了些，他道：“我只申请了半小时休息时间，吃完就得回图书馆了。”
“啧。”顾淮之吸了口气，烦道，“图书馆是你家？少待两个小时不行。”
沈寻予解释道：“最近都在忙期末和考研，位置很紧张。”
顾淮之没说话，他读大学都是快十年前的事儿了，还是在国外读的，对沈寻予说的这些很是无感，他只觉得不爽，从来没有约人这么麻烦过，偏偏沈寻予还是个事儿妈，自个儿没时间还限制他。
他就算不听又怎么样？反正沈寻予也没法掌握他的行踪，他现在约别人，沈寻予也不会知道。
顾淮之盘算着今晚去新金的事儿，忽得听沈寻予叫了声：“哥。”
沈寻予似乎停顿了一下，吞吐道：“你……没找别人吧？”
“……”想法被沈寻予抓了个正着，顾淮之心说这小子怕不是会读心术，又觉得他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怪。
顾淮之皱起眉头，“你怎么跟老婆抓出轨似的。”
沈寻予问：“今天没约到，你打算约其他人吗？”
顾淮之竟然被问得有点儿心虚，烦道：“你谁啊你，不跟老子约，还不准老子约别人，难道还要我等着你不成？天王老子都没你这么大权利。”
“……明天可以吗？”沈寻予呼出一口气，道，“我明天早上最后一场考试，下午就放假了。”
顾淮之挑了下眉：“行啊，考完就过来，来我公司吧。”
“好。”沈寻予道，“我室友过来了，先不说了。”
顾淮之“嗯”一声，挂了电话。
他靠坐在休息室的床上，脑子里已经转起明天的事，他虽然从不隐瞒自己的取向，但在公司还是尽量收敛，把人往公司带还是第一次。
不管怎么期待也是明天的事情，今晚还是得过去，顾淮之给金晟铭发了消息，还是打算去酒吧里坐坐，顺便看看那个孩子，就算不约也给人一个交代。
他先在公司吃了点儿东西，开车去了新金酒吧，到地方时天已经黑了。
这地方越晚越热闹，此时刚过七点，人不算多，但也几乎坐满了吧台。
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会儿，顾淮之给金晟铭发了消息，打算先找个位置坐下。
他的目光在吧台间扫来扫去，忽得停在一处，眼底闪了闪。
那儿站着个酒保，正认真地给前面几人调酒，他戴着口罩，眼底一片冷淡和平静，跟这地方的氛围完全不搭边儿。
顾淮之看着他，竟然看出点儿沈寻予的影子，他回想起最初见到沈寻予的时候，沈寻予也是戴着口罩，但丝毫掩盖不住那双漂亮的眼睛。
这酒保眼睛也挺漂亮。
顾淮之摸了摸下巴，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就见酒保面前的几人抬起手来，抓住酒保的胳膊，不知道笑着说了些什么。
那酒保皱起眉，说的话挡在口罩之下，他晃了下手，酒水尽数撒在面前那人身上。
那人大叫着站起身，场面一时混乱，边上几人也跟着起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眼看那几人又要动手，顾淮之走过去，抬手隔在他们之间。
顾淮之俯视着面前几人，道：“有话好好说，动手做什么？”
被泼一身酒水的人烫着一头卷毛，看起来年龄不大，在顾淮之的威慑下收敛了一些，但也不甘示弱：“你是他朋友？他泼我一身酒，你没看见啊？”
“他为什么泼你，你心里该清楚。”顾淮之道，“酒吧不是法外之地，凡事讲个你情我愿，或者你觉得私下不好解决纠纷，咱们喊警察来也行。”
那卷毛听到警察两个字，立马安静了下来，金晟铭正好这时候过来了，一眼就猜出了此时的情况，他对那几个人说：“不好意思啊几位，这酒泼了确实不对，今天你们的酒免单，小徐，你去那边，跟小周换个位置。”
被叫小徐的酒保点了下头，又朝顾淮之看来，他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微微鞠了个躬，礼貌道：“谢谢。”
连说话的语气都跟沈寻予有点儿像。
顾淮之觉得自己有点儿毛病，看谁都能想到沈寻予。
他扫了眼这人胸前的名片，叫徐昀杉，名字还挺文艺，他笑着回了句“不客气”，又道：“这地方鱼龙混杂，这种无赖挺多，尽量别跟他们争执，实在不行就找警察。”
徐昀杉垂下眼睛，很轻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顾淮之收回视线，对金晟铭道：“这酒保之前没见过，新来的？”
“没来几天，兼职的。”金晟铭说完，很快懂了他的意思，又道，“他是来干正经工作的，你要感兴趣，我把他电话给你？”
“我都不认识他，打电话过去不跟骚.扰一样？”顾淮之又往那边看了眼，心里念了遍他的名字，徐昀杉……长相确实不错，但性格有点儿太冷淡了，跟沈寻予比起来……
顾淮之思绪戛然而止，觉得自己出了大毛病，脑子里跟沈寻予这人过不去了。
“先不说那个，扬扬，快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顾总。”金晟铭招招手，捞过一个男孩儿，“叫顾哥。”
“顾哥。”扬扬听话地喊了一声。
顾淮之朝扬扬看过去，不免愣了一下，他对金晟铭发来的那张照片还有印象，里头就是个腼腆的普通男生，如今见着真人，竟然还挺漂亮，五官说不上精致，但凑在一起很乖巧，是张耐看的脸蛋。
虽然跟沈寻予比，差得有点儿远。
这想法不受控制地冒出来，顾淮之心里骂了一句，面不改色道：“那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扬扬回：“去年拍的……我不上镜。”
“确实不太上镜。”顾淮之笑了笑，将自己的微信调出来，“先加着，以后找你。”
扬扬看了顾淮之一眼，连忙低头找手机，金晟铭走上前，揽着顾淮之小声道：“他一直等着你，别人都没找，现在急着用钱呢，你要还是不要，给他个准话。”
顾淮之垂眸看向扬扬，扬扬始终埋着脑袋，操作手机加顾淮之的好友，他那手机大概是用了太久，屏幕都有几道裂痕，开软件也特别慢。
像是害怕顾淮之等急，他点击屏幕的手指都在颤抖。
顾淮之眉头拧起来，觉得这人真窝囊，他忽得想起沈寻予那手机，也是破得不成样子，给他钱要他去买个好点儿的，他还要闹脾气。
扬扬终于把好友申请发过来，顾淮之点了同意，想也没想转了一万过去。
“够吗？”顾淮之问。
扬扬愣了半天，才着急忙慌地收了钱，胆怯道：“够，够……谢谢顾哥。”
“嗯，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顾淮之收起手机，满脸地冷淡，“我先走了，等我联系。”
扬扬道：“好，顾哥再见……”
顾淮之朝前走了几步，金晟铭在后面推了扬扬一下，道：“愣着干嘛，去送呀。”
扬扬还沉浸在那笔钱款里，闻言连忙动起来。
顾淮之摆摆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独自离开了酒吧。
顾淮之重新回到车上，一手随意搭着方向盘，看着远方五彩斑斓的霓虹灯。
若是放在以前，这时候他已经跟人躺在床上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独自坐在车里走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总冒出沈寻予那张脸，遇见每一个人，他总不由自主地和沈寻予比较，结果都是沈寻予占了上风。
他忽然意识到，他似乎是有那么点儿想见沈寻予的。
和沈寻予一起，就算不上.床，他只用看看他，跟他说几句话，心里都能舒服不少。
顾淮之在车里坐了许久，不远处的红绿灯变换很多次，他终于动了手。
他打开手机，调出A大的导航路线，启动了车子。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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