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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月呼他一家三口 ...


  •   宿傩大爷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等委屈,想到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那个叫藤间优成的家伙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以宿傩大爷的眼力不难看出那家伙的特殊,藤间优成是处于一种特殊的半咒灵的状态。现在的藤间优成一大半是强大执念塑造出的咒灵,另一半则是那种被他自己成为‘鬼’的半人生物。

      而坑了两面宿傩的正是藤间优成的执念。

      ‘所以说为什么明明是带恶人执念竟然是要确定一个混蛋的安全啊!’

      更加糟糕的则是,宿傩大爷发现自己因为融合了藤间优成的意识的原因,对那个混蛋有了一种无法自控的好感。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就又想对面前这个混蛋动手了。

      如果要论痛苦程度的话,对大部分生物来说,被控制绝对是比短暂的死亡更糟糕的感觉,两面宿傩的传说我当然听说过,所以虽然那句这名字真难听是我的本意,可对于这样的存在我还不至于真的看不起,但我即便通过藤间优成获得了他的暂时控制权,这家伙也还是不可控因素。

      “我劝你收好那副恶心的表情,藤间优成虽然是个渣滓,但起码比你听话。”我不忿地呵斥,他凭什么露出那种轻蔑不屑的表情,已经沦落到这种境地的家伙,无论如何即便是装也要装出点顺服的样子来吧,“跪下!”

      两面宿傩当然是不愿意的,即便算作怪物也好歹是在传说中被当作神明的存在,但藤间优成是做惯了这样谄媚卑微的动作的。我毫不费力地就控制他整个伏跪到地上,连脸颊都贴在布满血渍的地板上面。

      “混蛋——”属于藤间优成的身体渐渐变了形状,黑色的诡异图纹蔓延开来,两面宿傩的指尖变得漆黑且尖利,锋锐的指甲抠碎了地板,却还是无法反抗这具身躯的意志。这种赤/裸裸的羞辱让两面宿傩愤怒到极点,却受控于藤间优成的咒力,仅仅是有要杀死鬼舞辻无惨的意愿就浑身像是被烈火灼烧一样疼痛。

      当然,更甚于疼痛的是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

      这张扭曲到变形地步的,沾染了血渍的面孔比刚才顺眼多了。说实话,我更想杀死这个叫做两面宿傩的东西,只是藤间优成能做到的太有限,以他的献祭不足以我完全掌控两面宿傩的生命,而我现在之所以占据上风也是因为两面宿傩的力量分散了。

      或许换成其他人来说,不结仇怨是最好的做法,但那是很天真的,在藤间优成主动把把柄送到我面前的时候,因果就已经注定了,而我也向来是不喜欢主动退让的,特别是在占据上风的时候,主动退让实在是再愚蠢不过的选择。

      “看来你终于知道怎么冷静地好好交流了。”

      “......你...这个胆小愚昧的可怜虫...”两面宿傩从牙缝里边断断续续地挤出这句话,他从藤间优成的记忆里当然看到了很多,除了那种莫名其妙的令他生理性排斥的执念之外最多的就是各种关于鬼舞辻无惨的细节。

      真的很讨厌啊,这个家伙。

      藤间优成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样的恶心的东西,他消失前有把他所知道的两面宿傩的一些能力传递给我,所以据我所知,这家伙是具有不死性的,而且是没有阳光这种弱点的不死性,无论如何,在我能掌控他的时间里,必定是要尽量榨出更多的价值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黑死牟:“动手,给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垃圾一点教训。”

      剑光闪过的场景极其漂亮,黑死牟的剑术是华丽的,即使我之前没有见过,但现在我确实为他的剑术所吸引,也或许是因为锋刃的另一边不是我的缘故,刀刃斩出的剑气是浅浅的橘粉色,刃风上带出一片金色的圆月刃。

      比起名为剑道的杀人术,这更像是一场梦幻的演绎,只不过是以迸飞的鲜血作为收场罢了,两面宿傩的四条手臂被完全砍断,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愈发愤怒。

      虽然我说过,被强制扭曲自身的意愿对生物体来说是比流血甚至死亡更痛苦的事情,但是,在明知道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大部分生物体还是会选择妥协,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暂时的隐忍苟且,即使往往一生就这样隐忍苟且过去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两面宿傩就是这样的状态,他沉默了下来,不再试图故意挑起我的愤怒。

      ------

      罗摩城的天守里边的灯其实是长明灯,这里是禁止出入的。原因我很清楚,是为了避免无意中唤醒两面宿傩的力量,这里曾经封印了属于他的五根手指,但这个封印却随着藤间优成的到来损毁了,这才有了这座楼里面的屠杀。

      藤间优成和两面宿傩是有一些共同点的,比如对新鲜血肉的喜好。

      外边的天空已经泛出了鱼肚白,太阳快要出来了,好在这座楼本身也是为了封印咒物而建造,所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除了最顶层透光之外其他屋子都是没有窗的。

      黑死牟在收拾好床褥之后就把琲世从木箱里边抱了出来,倒不是担心这个血缘上的后代,这种东西他是早就摒弃了的,只是......

      我和他同时看向了角落里边的两面宿傩。

      这个奇怪的小东西身上有和他很接近的气息,难道纱织堕化成的怪物竟然没有完全消失......区区一个蝼蚁一样天真愚蠢的女人竟然拥有这样强的如同蚯蚓一样的生命力....

      “喂,这小东西身上的气息是不是和你有关?”我随口问道。

      “不过是个咒灵而已,这种小事少来打扰本大爷。”两面宿傩不知为何就不受控制地开口回答了问题,这显然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整个身躯又一次爬满了诡异的黑色花纹。

      “纱织那个女人还没消失?!”我一把扒掉了琲世的襁褓,开始检查他的身体,但是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那个愚蠢的,试图欺骗我给与她帮助的女人?”

      听到这个名字,黑死牟的脸色难看了下来,转变成鬼之后他的那身皮肉变成了没有血色的僵硬的死白,但格外瑰丽的三双鬼目让他的皮囊完全不显得空虚单调,反而有一种异样的人偶式的美艳。而这时候,他的心理防线被又一次打破的时候,那种诡艳怨毒的情感就充斥了他的眼眸。

      这种特殊的美感让人不由想要深挖他的痛苦根源,发掘更多有意思的东西。

      “黑死牟,你大概不知道吧,纱织那个女人死后还要为了琲世来向我复仇呐,她恨我帮她从痛苦中脱身,也恨我救了琲世。她果然是很奇怪的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吧,明明是她自己希望琲世活下来的。”我漫不经心地用指尖轻轻按压着琲世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见没有异象,我干脆拽着琲世的脚脖子将他倒吊过来,纱织如果还存在,一定不会坐视我继续下去的,毕竟她是因为所谓的母亲对孩子的爱沦落到那种丑恶可悲的境地的。

      就在我的指尖刚刚触碰到琲世脖颈处过于苍白的皮肤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异化的怪物包裹住了琲世,那团没有固定形态的肉块上边是一个完全失去人类形态的头颅。之所以说是头颅也只不过是因为那上边有两只眼睛,一只是圆睁的布满了血丝的鲜红的瞳仁,另一只却紧紧闭合着,被难以用人类或者动物身上某种器官来形容的组织包裹住。

      而在眼睛的下边,是一张极其夸张丑陋的大嘴,虽然后边似乎是有喉腔一样的构造,但这张丑陋的留着涎水的大嘴却像极了纱织死亡时候被剖开的肚腹,鲜红鲜红的,没有牙齿,只有一根像脐带一样中空粘连着黏膜的信子和血红色的蠕动的腔壁。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月彦——”

      “救救我的孩子——”

      丑陋的怪物嚎叫着,黑死牟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畸形的肉块怪物,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自己曾经温婉的妻子纱织到底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他忽然觉得身上有一点冷,即便已经堕化成了鬼,放弃了身为人类的自己,但此时,深入骨髓的寒冷还是攫取了黑死牟的身体。

      即便不在乎妻子的死亡,但这样惨绝人寰的噩梦一样的情景还是让他的瞳孔因为震撼和愧悔皱缩。

      而左前方的鬼舞辻无惨正饶有兴致地把目光放在了已经彻底异化疯狂的纱织身上,时不时又望向在另一边面无表情的两面宿傩,似乎是对于这些很有些好奇心的样子。

      “黑死牟,你说纱织能够变成和那家伙一样的状态吗,到时候你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哦~”

      是一起堕落成这种不堪的状态吗,然后像是玩物一样被您操控吗......黑死牟陡然意识到,恶鬼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 作者有话要说:  缘一还是没出来,
    都怪宿傩大爷太拧巴。
    阿屑今天,
    先羞辱了宿傩大爷,
    又让一哥动手虐待了宿傩大爷,
    最后还逼着一哥,
    看妻子的惨象,
    甚至还要按头盖章,
    真是好过分哦。
    果然,
    只有缘一,
    才治得了阿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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