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乖乖》兔子耳朵会劈叉

8、第八章

　　林明明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出院了，本来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打算回家，但好在Cindy及时制止了他这一行为，并承诺会负担他的全部医药费，他这才安心地躺了两天。Cindy也说到做到，请了两天假，全天照顾林明明，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连对方上厕所都亲自搀扶，算是把毕生的温柔和耐心都用到此处了。唐绂不解的是，两人回到公司后，却又好像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全然是个陌生人。但当晚上唐绂看到那两个人手拉手一起回家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两位同志已经转为地下恋情分子了。

　　唐绂坐在黄昏的窗口旁，安静地喝着咖啡。林明明在一旁喋喋不休。
　　“我跟你讲，就那天，我看着那个变态就要追上去对她图谋不轨，还好我及时大喊一声，呵斥住了他，没想到那个猥琐男居然掏出了刀，他竟然要砍我！得亏我英勇无敌，一下就躲开了……”
　　他已经第四遍讲这个故事。刚刚受过伤的人，脑子是不太好使，唐绂很理解。
　　“好消息！”Cindy从一边走过来，挥动着手中的手机，“那个变态终于抓到了。”
　　林明明：“我去，终于抓到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唐绂：“警察怎么说？”
　　Cindy：“你们猜猜是谁？我勒个去，居然是隔壁那栋楼的收垃圾的！“
　　林明明：“隔壁？那家搞室内设计的？”
　　”就是那个公司。那个男的已经交代了，是他前几天在楼下收垃圾的时候，刚好看到我下楼扔垃圾，对我见色起意，才起了歹念。”
　　林明明：“见色起意？猥琐至极！”
　　唐绂：“他怎么知道你的信息的？”
　　Cindy：“还不是因为我扔的垃圾里面有我的快递盒子！我那天扔的是从家里带到公司的快递，我又没有销毁快递单的习惯，所以他就看到我的家庭住址和手机号码啰。”
　　林明明：“你这女人就不能放聪明点吗！那么重要的隐私你都敢随便扔？销毁快递单据是对自己的安全负责，现在这个社会这么危险，这次是变态跟踪，下次改成电信诈骗，你能不能放聪明点啊！”
　　Cindy撇撇嘴，满脸写着“我已经知道了，你很烦”。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唐绂，一脸耐人寻味，“对了，那个变态说他去黑市买了点‘神仙水’，下在了我的鸭脖里。”
　　林明明：“什么神仙水？”
　　Cindy笑得极其暧昧：“能让人□□焚身的东西，据说是无色无味，让人神魂颠倒，第二天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我的鸭脖里他下了猛剂。唐绂，鸭脖你吃了吗？”
　　唐绂大脑瞬间黑屏，身体僵直。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鸭脖？哪一晚？什么叫□□焚身？
　　他努力回想起事情的全部经过：他拿走鸭脖，回家，和阿宝看电影，鸭脖呢？他吃了……然后呢……也许……也许……不！
　　他终于将这几日所有的异样串联起：复杂的眼神、脏掉的床单、莫名的生气……
　　怪不得，怪不得……
　　他迟钝得竟然毫不知情这场弥天大错……一切都已不可挽回。

　　唐绂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全然不顾张高鹏在后面的威胁，此刻，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就算没什么用。
　　他打开家门，愣掉了两个人。阿宝举着一个小熊形状的蛋糕，笑容正正僵在了脸上，他就站在原处呆望着突然闯进屋的男人，无所适从。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唐绂停在了玄关，他环顾四周，不大的房间被大颗大颗的粉色气球挤得满满当当，白色蜡烛在桌上绕成了半个心形，很明显，某个神秘而庞大的工程才刚刚完成了一半。
　　“我有事问你。”
　　唐绂的声音压得低沉，脸也绷得很紧，似乎心情很不好。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呆站着阿宝，“一起看电影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阿宝一瞬间有点要站不住的感觉。他在选择隐瞒的时候，已经想过自己某天还是会处于一个非常难堪的情境。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今天，唐绂就这样在这个原本应该是惊喜的下午，怒气冲冲地闯回家，用最强硬的语气来逼问他。
　　他明显乱了心绪，但还是故作轻松地摇摇头，“什么都没发生。”
　　“把衣服脱掉。”唐绂在命令他。
　　“不。”阿宝摇摇头，眼里升起大雾，泪珠颗颗掉落在蛋糕上，他低头慌乱想要拭去，可是咸咸的泪珠儿早和奶油混做了一团，他着急又伤心，“蛋糕坏了……”
　　唐绂终究还是舍不得凶面前的这个小朋友，他生气的理由，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他这个糊涂又混账的人，不仅打乱了计划，还害了无辜的人。
　　“对不起……”唐绂擦掉阿宝脸上的泪水，声音柔软得像一团棉絮，“阿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今天是阿宝的生日……”他哭着，像死活拉着玩具货架不松手的小孩子，而唐绂，明显是那个狠心的家长。
　　“对不起，我不知道。”唐绂紧紧抱住他，让他在自己的怀中大声哭泣。“蛋糕坏了，哥哥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嗯？别哭了别哭了……阿宝原谅哥哥吧……”

　　阿宝最后还是停止了哭泣，因为唐绂答应了他每天都会给他做蛋糕，并且还会每晚抱着他讲故事哄他睡觉。唐绂也没有想着累，满脑子都是“他原谅我就好了”。
　　十二点，客厅灯熄，唐绂捧着蓝胖子样式的蛋糕走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生怕把上面的十八根蜡烛弄熄灭。“阿宝生日快乐！”
　　阿宝笑了，“我要许愿。”
　　“好，阿宝许愿。”
　　阿宝双手十指交叉放于下巴处，闭上眼睛脸带笑意。温暖的黄色光芒映在他的脸上，唐绂突然想起了小王子，眼前这个小男孩就和小王子一样，太孤独了。他们的眼睛永远水盈盈的，那么脆弱不堪，让人想保护又想摧毁。
　　唐绂第一次产生一个自觉荒谬的念头，他希望这一刻的景象能够被做成永生花，永远封印在玻璃罐里，不会过期。
　　阿宝许好愿望，吹掉面前的蜡烛，平时眼里的冰霜也融化成了蜜糖。
　　“阿宝许的什么愿望？”
　　“说了就不灵了。”
　　“那，愿望里有我吗？”
　　“有。”阿宝坚定地点点头。唐绂握住他的手，灯光昏黄下，眼光潋滟，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爱意。
　　“阿宝，可以脱掉衣服吗？我只是想确认，我是不是对你做了过分的事。”
　　阿宝捏了捏他的手，似乎也在确认自己是否可以信任对方。他缓缓点头，然后站起来，一件一件地脱掉衣服。唐绂捂住嘴，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混蛋。阿宝的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脖子上吻痕密布，胸前乳tou上的疤痕触目惊心，依稀可以分辨，那是两排牙印！
　　“不关哥哥的事，阿宝从小就这样，受伤要很久才会好……”
　　唐绂沉默着，他伸出手抚上一块儿青斑，明明没有太用力，阿宝却还是吃痛地往后缩了缩。“对不起……对不起……”他急慌慌道歉，将手缩到了背后。
　　“没关系……没关系。”阿宝让唐绂靠在自己的肚子上，学着他安慰自己的样子安慰他。
　　一阵热流打湿他的肌肤，他低头，是怀里人在哭。
　　唐绂颤抖着，在他每道伤痕上都留下浅浅一吻，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弥补他的过错。他细细吻着，从腰间到肩膀，到脖颈，最后落到嘴唇上。
　　“今天，我就是你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