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心动》程芊芊

4、坦白

　　回去的路上，程明月似乎很忙，一直在玩手机。程芊芊有好多话想问她，犹犹豫豫的没敢开口。

　　直到到家的时候，程明月见她欲言又止，才问：“你怎么了？还在为我担心钱的事？你放心，姐姐我能搞定的！”

　　“不是，姐，我......”程芊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程明月看她揪着手指一副很纠结的样子，意识到她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当即就拉着她上楼。

　　“走吧，去我房里说。”

　　程芊芊默默跟着她上了楼。

　　程明月一进房就将包包丢在了桌上，然后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而后才看向程芊芊：“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姐姐帮忙的？”

　　程芊芊抬头对上她那双淡然还有些疲惫的眼眸，终于狠下决心开口：“姐，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嫁给祁慕？”

　　程明月皱眉怪异地瞅了她一眼：“你这不废话吗？我要真想嫁还用得着把爸都气病了？”

　　听到她这句话，程芊芊舒了口气，然后认真地望着她，继续道：“姐，我想嫁他！”

　　“？？？”
　　程明月一度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岔了：“你说什么？”

　　“姐，我喜欢他，我想嫁他！你能不能让我去联姻？”程芊芊认真地说着。

　　程明月在一阵错愕后，才认真审视起她，好一会儿她才面色严肃地劝解：“芊芊，婚姻不是儿戏，你还小，可能还不太明白什么是喜欢。”

　　“姐，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程芊芊急忙说道。

　　她的眼神坚定又认真，那是程明月以前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程明月一时有些不懂：“你们之间好像都没什么交集吧？我记得，他还是最近才回国的，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

　　程芊芊舔了舔干涩的唇，想了下才说：“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祁慕经常来我们家，带我出去玩？”

　　“那时候你还不到十岁吧？”程明月不明白程芊芊为什么要提起十岁的事，十岁的小孩子毛都没长齐，就别谈什么喜欢了。

　　“是啊，那时候我还不懂什么叫喜欢，可我却一直都记得他，记得他帅气的脸，记得他张扬的笑。以至于后来情窦初开，我才发现，所有人都比不过他，没他帅，也没他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内心已经将他定为了我的择偶标准，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型，其他人再也入不了眼。我想，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程芊芊说了一长串，她的眼神柔和中透露着一股深情与执拗，倒叫程明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那不是喜欢吧，可自家妹妹这个眼神明显是动了情的。
　　说是吧，可祁慕出国这么多年，性格或许早就变了，那样清冷的人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她......

　　程明月半晌没说话，程芊芊以为自己肯定是说服她了，当即凑过去挽着她的肩膀摇晃撒娇道：“姐，你就帮帮妹妹吧！让我去联姻好不好？”

　　程明月被她这一晃，倒是回过神来了，神色严肃地低头看向她。

　　“芊芊，有件事我作为姐姐的，还是要跟你说清楚。结婚不是儿戏，你喜欢他，想嫁他我能理解，但是他喜欢你吗？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应该懂，也许他曾经在你的眼里印象很好，可现在他回国，我看他对你并不是很在意。若是真的在意，为什么不拒绝和我的联姻？”

　　程明月一番话说得程芊芊顿时脸色煞白，程明月知道自己说得太直白，怕她接受不了，赶紧又缓和道：“你若是真想和他在一起，大可以平日里多接触，你甚至勾引他都可以，但绝不能倒贴你知道吗？倒贴就廉价了！你看看这世家豪门，联姻的有几个是幸福的？刚嫁过去的时候，男的那都是把女方当个工具人和摆设，姐姐不希望你的未来是这样的！”

　　道理都懂，可程芊芊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她和祁慕之间，隔了太多不可能的因素，她怕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机会了。

　　“姐，我不怕！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程芊芊的坚定在程明月眼里那就是犯傻，市面见得太少。

　　“感情这种东西强求是求不来的，你现在就算嫁给他又能怎样，他不爱你，日后苦的只有你！到时候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你整天在家以泪洗面......”

　　“姐，我相信我能得到他的心！只要你们能给我这个机会！”程芊芊打断了程明月的话，眼里带着自信的光，坚定得有些耀眼，倒叫程明月恍了下神。

　　“罢了，你现在在兴头上，我说的话你估计也听不进去，还是等爸醒了再商量吧！”

　　程明月说完，顿了下，又补了句，“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嫁给祁慕的！”

　　程芊芊：“......”
　　这就不用刻意提醒了吧。

　　晚上，程芊芊迫不及待地在群里分享了情况，在得到一波小鼓励后才安心睡了。

　　第二天一早，程明月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程芊芊还要上班，只能先往公司去。

　　她在路上给程明月发了个消息，程明月一直没回复。

　　等到中午下班的时候，程芊芊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盯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程芊芊决定还是先去医院看望程建华吧。

　　到医院的时候，程建华正在大厅里和护士争执着要出院，程芊芊正要冲过去问清情况，刚抬脚，就看见有道修长的身影从程建华身边走过，直接对上那名小护士。

　　两人交谈着什么，程芊芊走近了些才听得男人清冷富有磁性的声音：“那就下午办理出院吧！”

　　小护士许是被对方的冷颜和气场震慑了，愣了一秒才点头答应。

　　护士走后，程建华还不大高兴地评道：“现在的年轻人呐，就是图张脸，刚刚对着我就那个态度，一见小慕你，话都说不清了！”

　　祁慕微微一笑，倒是没说什么。

　　程建华抱怨完，又拉着他道：“小慕啊，我家明月是个好姑娘，哪哪都好，你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待她！可别像刚刚那小姑娘，看脸行事！男人要长情，切不可喜新厌旧！外面的野花野草那都是虚的！我的明月以后可就交给你了......”

　　程建华还在说，跟在他们身后的程芊芊早就红了眼。

　　听着爸爸说起姐姐的好，程芊芊忽然有些嫉妒起来。虽然知道，爸爸是在为姐姐提点未来的老公，可她还是忍不住嫉妒。

　　什么时候，她能听到爸爸这样维护她的话？

　　从小到大，姐姐的光芒就一直笼罩在她身上，以至于父母第一眼始终看到的都是程明月，而不是她。

　　就连联姻，都没有考虑过她......

　　程芊芊抬手用指腹将眼眶的泪抹掉，然后表现出十分自然的微笑在他们背后喊了一声“爸”。

　　二人一齐停步，程建华回头看见她后，眼神淡淡的，似乎不是很高兴。

　　问：“你怎么来了？你姐呢？”

　　这语气，程芊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

　　指甲狠狠掐了掐指腹，程芊芊才忍住心底的委屈，笑着回道：“姐姐她没接我的电话，可能在来的路上吧。”

　　“这孩子，算了不提她了，小慕，待会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个酒会，叔叔带你认识些人，以后生意上都是要来往的！”程建华叹了口气，就转头和祁慕说话去了。

　　祁慕点头应了一声，抬眸的时候顺带扫了一眼程芊芊。

　　面容昳丽，唇角含笑，看着倒是比小时候漂亮了些，但也多了几分陌生感。

　　程芊芊没想到他会看向自己，一时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还好，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像是不经意才瞥了她一眼，但又毫无波澜地离开了。

　　看着他淡然不在意的样子，程芊芊心里又开始泛酸。

　　什么时候他才能正眼好好看她？

　　长长久久地，只看她一人......

　　气氛有些安静，还是程建华突然又抬头瞅向程芊芊，打发她道：“你先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下午就能出院，你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对了，一会儿跟你姐再打个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程建华说完，也没等程芊芊答应，就拉着祁慕往病房走。

　　程芊芊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像个被遗弃的孤儿。

　　满心欢喜地来一趟，最后还得灰溜溜地走。

　　祁慕也没有回头，就这样和程建华一路往病房走去。

　　程芊芊就站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一点点地走远，就好像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也在一点点地远去。

　　明明触手可及，可就是抓不住......

　　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程芊芊才转身往电梯走去。

　　下午的时候，程明月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电话里，程明月声音很急，不停地同程芊芊承诺，一定不会嫁给祁慕。

　　程芊芊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直说，只说钱这方面得等两天，不过她会尽快想办法。

　　程芊芊问不出话来，但也大概猜到可能数目太大，姐姐一时筹不过来这么多。

　　不过有程明月这句话，她就很开心了。

　　至少，姐姐会在意她的想法与感受。

　　晚上十点，程明月还没回，程芊芊本想再劝劝她，筹不到钱就算了，自己完全可以代替她去联姻的。

　　结果姐姐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医院的急救电话，说是程建华出了车祸，司机当场死亡，车里还有个人重伤，到现在还在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