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新娘》邪真

22、第 22 章

　　“这么说，你始终都没有答应那个女孩子吗？”
　　中央公园的草地上，萧灵抱膝坐在尼戈身边，歪头看着正在喝水的他。尼戈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摇了摇头。
　　“应该是白血病之类的病症吧！“周子翔推推眼镜，“真是可怜。你为什么不答应她呢？就算是欺骗也会让她走的好过一些。”
　　尼戈坐起身，望着地面发了一会儿呆。“我没办法。”
　　“古代人的思维咱们现在很难理解了啊！”老张有些感叹地摇摇头，“很多东西在咱们的观念里都已经淡薄了，完全没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萧灵似懂非懂地看了看老张，“尼戈，接着说吧！”
　　猫咪点点头——
　　老人一直把我送到能看到大片黄沙的地方才转身离去。我一手牵着一直由老人代为照顾的骆驼，一手拄着拐杖，朝着楼兰的方向，一步一步迈进。回去的路比想象中的更加难走，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会觉得乏了。
　　妮雅娜还在楼兰等我回家。每逢自己觉得乏了的时候，我都会一面这样想着，一面继续过着白天休息晚上赶路的生活。只是，每当看到怀中的羽毛时，我总会想起图坦莎，想起她咬牙撑起我整个身躯时的样子。
　　妮雅娜，究竟有多少次，你没有在我的梦里出现过了？我一边赶路，一边望着头顶上星光熠熠的苍穹，脑海中浮现的依旧是图坦莎的样子。我苦笑，绝无法躲避。突然想起那日老人转身离去前看我的眼神——慈爱、愤恨、喜悦、痛苦……种种情绪相交织着，最后转为了平静。我一直很好奇他与图坦莎的关系，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如果知道了，是不是就会有新的羁绊了？我对不起图坦莎，对于她的家人，我有责任照顾的。可是，如果不知道的话，是不是就能够逃脱这个责任呢？我真的很懦弱怕事啊！这样的我，妮雅娜你怎么可以喜欢？图坦莎你又怎么可以喜欢呢？
　　我看着每夜月亮升起又落下，看着遥遥无极的天地之交，看着心目中楼兰的方向，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这就是所谓的“近乡心怯”么？我靠在骆驼的身上，看着那个护身符，想。是因为什么么？我的腿，还是，我的心？
　　我，似乎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了。妮雅娜，这样的我，还可以娶你吗？你是那样纯洁美丽的花，而我似乎已经失去拥有你的资格了。我没有变心，只是，我的心里似乎已经不再只有你一个了。
　　我睡着了，似乎做了一个梦。这是自我受伤以来第一次，梦见了妮雅娜。第一次相遇时的她，第一次嬉戏时的她，第一次牵手时的她，第一次哭泣时的她……她说，尼戈，我等你回家；她说，尼戈，我好想你；她说，尼戈，我害怕；她说，尼戈，你在哪里，带我回家……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怎么也抓不住。我想哭想叫，可是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然后，她穿着那件红色的嫁衣，笑着看着我。我点头。我的妮雅娜，被那嫁衣衬托的愈发显得娇艳动人，谁都比不上。我给她插上鸟羽。她问，尼戈，我好看吗？我只能点头。她冲我笑，然后，渐渐消失不见了。
　　我猛地醒来，月亮已行到中天了。耳蜗处似有凉意，伸手一摸，眼角处竟有未消的泪水。真是一场梦啊！我骑上骆驼，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