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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吵得十七脑袋疼。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直射的阳光让她眯成了一条缝,抬手去遮挡眼睛。

      身边吵闹声不停,像是有人在耳边喋喋不休地念经一般,听得本就昏沉的她青筋直跳。

      十七站起身,本想查看是何情况,没想到视线一扫,顿时僵住。

      那吵闹声竟是来自四面八方如山似海的人群,而她,正被这些人包围其中,像一只入侵的外来生物,被每一道探究的视线来回打量着。

      什么情况?!

      她使劲揉了揉眼,又在自己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她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可眼前的景象却分毫未变。
      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那自己这是在何处?

      怔了须臾后,只好从人群里寻了位面善的大婶,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大姐,请,请问一下,这里是何处?”

      那大婶虽然看着面善,但警惕探究的目光丝毫不输其他人,倒是她身边牵着的小男孩一点不怕生,用稚嫩的声音答她:“姐姐,这里是魔界,我们都是魔族。”

      “魔、魔界?!”她震惊地睁大了眸。

      天,怎么自己一觉醒来,竟到了魔界了?

      “对呀。”小男孩似乎对她十分好奇,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顺势问道:“姐姐,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嗯?”十七愣了愣,“为何这样说?”

      “因为你方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喏,这就是你砸出来的坑。”男孩朝她脚下一指。

      她低头一看,好家伙,自己莫不是跟着流星坠下来的吧?

      方才起来时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脚下竟是一个凹陷的圆坑,且大小正好能容得下她整个身子。

      难道真是神仙?可自己怎么想不太起来了呢......

      十七蹙起眉间,试图从记忆里寻找有用的信息。可甫一回忆,脑袋便顿时剧痛起来,仿佛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地拉扯着脑中神经,疼得她弓起脊背,使劲按着两处太阳穴。

      她忍着剧痛寻遍了脑海中每一处角落,却仍是毫无所获。就好似一个被人精心打扫过的房间,一尘不染。

      她的过去、她的身份、她姓甚名谁,又为何会来到这里,这些她一概不知。

      “姐姐,你怎么了?”
      男孩话音刚落,忽然被大婶捂住了嘴,“嘘,别说话了,尊上来了。”

      也不知那大婶看见了什么,捂着自家孩子的嘴,同周围人一起退去了一旁。而后,所有的声音皆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唯有一道极轻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双嵌有金纹的墨靴出现在她眼前。

      十七愣了愣,许是被转移了注意力,脑中的疼痛逐渐减弱。

      她放下手,视线顺着那双精致昂贵的墨靴徐徐上移,一位身材颀长,气势凛人的俊美男子携着细碎阳光映入她瞳中。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那双凤眸里并无同旁人一样的警惕或探究,反倒铺满了轻蔑傲慢,甚至还有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尊上,就是她。”一少年对男子禀道。

      十七这才注意到,他并非独自前来,身后还跟了一位十五六岁模样的黑衣少年。

      那男子并未说话,只微眯起眼与她对视。

      不知为何,一股压迫感忽然直上心头。明明她什么也不知道,可那人看着自己时,她便觉得自己恍若一只无处遁形的妖精,唯剩心虚在眼底晃荡。

      片刻后,一声嗤笑倏然打破了这份静谧。

      他薄唇启阖,声音如微微震动的磁石一般传来:“不过是个仙门人而已,杀了便是。”

      十七脑子嗡的一声,顿时僵在了当场。

      ???
      什么情况?她做什么了?

      那男子也并未给她反应的时间,话一说完,便举起了右手两指凝聚灵力,一团小小的,掺杂着红色闪电的黑雾随即出现在他指尖。

      他是真的要杀自己!

      “等等!”顾不得其他,她下意识抓住了那人的衣角。

      雪白的纤手与玄袍对比鲜明,他垂眸看了一眼,面上没什么反应,手上却停下了正欲发动的手势。

      随即抬眸懒懒望去,似乎是想看看,她还想耍什么花样。

      “我才不,不是什么仙门人!”十七眨了眨眼,看向他的视线毫不躲避,吞咽一口后下巴稍扬,坚定道:“我是你的追求者!”

      “......”

      原本安静的气氛,在这一刻忽然传出几分八卦的味道来。

      连那少年看她的眼神都尤为震惊,更别说那些围观群众了,一个个都睁圆了眼,看看十七,又看看尊上,再互相对个眼神传递自己的激动心情。一切都在暗流涌动,一切却又那么显而易见。

      十七对他们看热闹的目光视而不见,反正自己已经豁出去了,眼下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只是,自己都这般不要脸皮了,他为何没有半点反应呢?

      那男子似是没想到自己等来的花样竟是这个,着实愣了下。他活了这么久,别说当面同他表白了,就连向他示好的女子也不曾有过。

      不是她们不喜欢,而是她们不敢。

      少顷,那团小小黑雾从他指尖消失,他收回手,唇角微展,“追求者?”

      许是看到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十七连忙点头如捣蒜。

      “好啊,那我要恭喜你了。”

      还未反应过来此言何意,便见他稍弯下腰,一双戏谑的眸与自己对视,低声道:“你追到了,我们明日就成亲。”

      “......”
      “???”

      十七懵了。
      不仅她懵了,围观群众也懵了。

      这进展未免也太快了些,她只是想活命,可成亲什么鬼?魔界的风俗如此开放的吗?

      “怎么?你不愿意?”他挑了下眉,眼底变脸似的漫上一层寒意。

      十七打了个冷颤,忙道:“没!愿,愿意,我愿意的...”

      话落,下颌突然被人捏住,迫使她微微张开口来。

      那人往她喉底瞧了一眼便松开了手,同时目含轻蔑地嗤笑了声,“还是个结巴。”

      “......”结巴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

      她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并且意识到,这人虽然长了张不错的脸,但性格属实不太好,往后的日子自己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唉,想想就忧愁。

      “喂,小结巴。”某人忽然唤道,“过来,抱着我。”

      “啊?”她愣了下,随即扫了一眼围观的群众,满脸为难,“不,不太好吧,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他斜了她一眼,径直上前绕过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搂紧,“抱紧了,掉下去我可不会管你。”

      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瞬她便被带入了半空中。

      疾风在耳旁呼啸,脚底下的人群逐渐变成密密麻麻的黑点子。她紧紧抱着他的腰,以防自己掉下去摔成肉泥,但那双眼却是自离地起便不曾紧闭,依旧睁得大大的朝底下看。

      两人离地面已超百米,可那张清丽的脸庞上却始终无半点害怕与不安,就好像飞行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十七忽然想起他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他说,自己是仙门人。

      这句话于她而言,是她醒来后得到的第一个有用的信息。虽然不知他是从何得出的结论,但至少自己的身份有了方向,弄清自己是谁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思及此,她抬眸看向正与自己紧密相贴的那人。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好看,连下颌角的线条都堪称完美。方才听旁人喊他尊上,那他定是魔尊没错了,魔界之主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想了想,没想起来,于是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腰。

      “干嘛?”男人没好气地问。

      “我该叫,叫你什么啊,叫夫君?还是叫相,相公?”

      十七是故意恶心他,为的便是套出他的名字。果不其然,他上了当。

      只见他一边抱着自己飞行,一边用极其嫌弃的眼神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什么都不许叫,只能叫我穆野。”

      “哦...”她装得乖乖巧巧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片刻后,两人落了地。

      一座朱玄相间的巍峨宫殿矗立在她眼前,抬头望去,巨大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飞白书——大暝宫。

      穆野自落地便立即松开了她,径直往里走去,身后的小结巴也立马跟了上来。

      他瞥了她一眼,冷不丁问道:“你叫什么?”

      “啊?我,我叫...”她哪里知道自己叫什么,可偏偏越是关键时刻,自己越是一个名字也编不出来。

      忽然,脑瓜子灵机一动,她弯起笑眼仰首望去,“我以前的名字不,不太好听,不如你取一个?”

      话音刚落,身旁的脚步倏地站定。

      穆野转过身来看着她,还未说话,一股寒意便席卷眼底,连周身的空气都似乎染上了几分冰冷。

      十七心中莫名,方才自己那话也没有不妥的地方啊,怎么又惹着这位祖宗了?

      思绪间,那人缓缓弯下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而后张了张嘴,“你知道,欺骗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摇了摇头,面容十分无辜。

      下一刻,脸颊倏忽传来冰凉的温度。
      他伸着一根食指,指尖如刀刃般在她颊旁徐徐划过,落在下颌处猛地收紧,力道大得似是要捏碎她的下巴,而那眸里,更是不加掩饰的沸腾杀意。

      “别想着用女色来迷惑我,有这种想法的,早已成了我脚下枯骨。我留下你自有我的用意,你最好安分些,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被万蛊啃噬的滋味,明白吗?”

      十七被他捏着下巴根本点不了头,便只好猛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下巴这才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劫后余生般松了长长一口气后,便跟着他的脚步继续往里行去。

      但这回她却是不敢走在他旁边了,以免自己哪句话没说对又惹到他,便只好乖乖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只是走了没几步路,那人又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十七。”

      “啊?什么十七?”
      他头也不回地道:“你让我取的名字。”

      “......”嘁,打个巴掌给颗枣,我才不会感激你。

      虽是这么想着,可她到底是有了自己的姓名,嘴角难免忍不住上扬,于是又趁势问道:“为何叫十七啊?有,有什么意义吗?”

      穆野在一间房门前站定,不用动手,两扇大门便自行朝里打开。

      走进去前,他依旧头也不回地丢下了一句:“今日十七。”

      “......”果然,就不该感激他。

      *

      其实穆野知道,所谓的“追求者”,不过她为了活命所说的谎言而已。

      今日午时,一颗火流星突然出现在魔界上空,以极快的速度朝西北方的边境荒地落去。而后他的手下空崖便来禀他,同他一起赶了过去。

      初次见她时,他便觉得她十分不对劲。

      这女子无论是外貌还是灵力,都与凡人无异,就像是被精心掩盖过的一样,让人寻不出一毫蛛丝马迹。

      也亏得他道行深,这才从她身上感知到了极其微弱的仙气,微弱到若不是暗里驱动了觅影术,恐怕就连他也无法觉察。

      原本这女人来路不明又极其怪异,他应当将她杀了了事的,可她偏偏给自己来了个意想不到。

      说实话,这三界之内想杀他的人数不胜数,可这么蠢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也正因此,她才勾起了自己一丝兴趣。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派了个这么蠢的人来接近他。

      猎物嘛,被吃掉之前的总是要耍弄一番的,不然多无趣啊。

      而此时此刻的某位猎物丝毫不知他所想,正专心致志地埋头干饭,吃得不亦乐乎。

      穆野坐在她身旁虚握着拳撑脸,就差把“嫌弃”二字写在脸上了,“你这辈子是没吃过肉吗?好歹也是个女子,能不能注意注意形象?”

      正要伸手去掰鸡腿的十七忽然停住了动作,讪讪收回手,转而拿起筷子只埋头吃自己碗里的。

      她好像真的没有吃过肉。

      虽然自己已经不记得过去了,可就从感觉来说,她并没有对“肉”这种食物的熟悉感,反而十分陌生。

      她想,也许失忆之前自己过得非常困难吧。

      说到失忆,今日被穆野警告一番后,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坦白这件事,毕竟那祖宗的身份摆在那里,估计万蛊啃噬都是轻的。

      想罢,她抬眸瞄了一眼身旁的穆野,试探着问道:“穆野,你,你真的要同我成亲啊?”

      “怎么,你想反悔?”
      “当然不是!”就算想反悔也不敢啊。“我是想问,你有,有过几任王后啊?”

      闻言,他忽地轻笑了声,凑近她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沉湎美色的人吗?”

      十七眨眨眼,当真仔细瞧了瞧,“好像不,不是,你自己就有美色。”

      “奉承对我没用。说吧,你真正想问什么?”

      得到了允许,她便胆子大了些,放下筷子坐得端端正正,问他:“若是我,我主动向你坦白,你还会,会杀我吗?”

      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呢,没想到胆子这么小,吓一吓就要全数坦白了,真没意思。

      穆野脸上浮现几分乏味,懒懒回道:“看心情。”

      “哦...”果然,这个大魔头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十七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暂且不说为好,或许可以等到明日大婚后再说,他总不能成亲当日把自己的王后杀了吧。
      .......
      应该不会吧?

      “想什么呢?”穆野蹙着眉,手指扣了扣桌面,“吃完了没?吃完就下去洗个澡,脏死了。”

      他不说这个自己都没注意,自醒来后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她一直处在懵圈的状态,也就不曾注意自己身上的穿着。

      现下垂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已经破了多处的白衣,上面尽是泥土和灰尘。不过还好有两层,不至于让她暴露出不该暴露的肌肤来。

      她抬起胳膊闻了闻,全是尘土的味道,连自己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于是冲他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没注意。去,去哪儿洗啊?”

      管完了吃饭还得管洗澡,他这哪是抓了只猎物回来,分明是请了尊活佛回来。

      穆野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转头冲门外喊道:“空崖。”

      话落,方才她见过的那位黑衣少年推门走了进来,“尊上何事?”

      “带她下去洗漱。”
      “是。”

      十七起身,自觉地跟在那个名为空崖的少年身后,两人刚走到门口,忽又被穆野叫住。

      他已换了个姿势坐着,一腿曲起,一手搭在膝盖上,身体后仰,正望着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似乎心里正在琢磨着什么坏主意。

      而后,便听他意味深长地嘱咐道:“记得洗干净点。”

      十七只听懂了表面意思,只当他是在嫌弃自己脏,回了声“哦”便同空崖一起离开了。

      浴室并不远,拐个弯便到了。

      本来她还想趁机从这个空崖的嘴里套出点有用信息的,但没想到这么近,便只好作罢,从他手里接过干净衣裳后便进了浴室。

      半个时辰后,一个干干净净还散发着热气的十七出来了。

      她的头发还滴着水,穿着一身同穆野一样嵌有金纹的玄袍,只不过,这衣裳着实有点大,她将腰带多缠了半圈才勉强穿上。

      打开门后,没想到空崖一直外面等着,她一下子怔在原地,原本白嫩嫩的脸瞬间红成了熟透的李子。

      “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空崖不知她为何这般震惊,如实回她:“看着你啊。”
      “......”她一时语噎。

      不过见他似乎未通情识,加上自己现在的处境特殊,便也没同他计较,如来时一样跟在他身后往回走。

      走到门前,空崖敲了敲门,得到穆野允许后才带她进去。

      十七原就长得清秀隽丽,眉眼淡而仙,仔细打扮打扮定会有几分脱俗之气。即使像现在这般不施脂粉,披散着一头乌黑湿润的发,那也是有稍许雨后白兰的味道的。

      可瞧着缓缓走进的十七,穆野非但无丝毫讶异,反倒立即蹙紧了眉,质问空崖:“谁允许你给她这身衣裳的?!”

      空崖委屈地挠了挠头,“宫里也没女人的衣裳啊...”

      这话倒是实话,大瞑宫内的确没有女人,全是一群雄性生物。

      穆野没了话说,便摆手让他退了出去。

      听着大门在身后关上的声音,不知怎的,十七的心跳忽然加起了速。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洗完澡后”被带来了“穆野的房间”。

      临走前他说的那句话突然在她脑中响起——“记得洗干净点。”

      “!”天呐,他不会要......

      一万分后悔顷刻间涌上心头,虽说自己答应了成亲,可这种事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谁家夫妻第一天就......那什么啊。

      十七脚下仿佛生了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坐在床边的那人瞧着她,眉目间还余几许方才的不快,“你站在那儿是想做望夫石吗?过来。”

      望夫石?!
      这下好了,她的脸现在都能烧开水了。

      眼看着穆野越来越不耐烦,她只好拖着步子慢慢走过去,站立在他面前。

      “你站我面前做什么?”他摆了下头,“上去。”

      这次她没动,手里不停搅动着衣摆,吞吞吐吐道:“......穆野,我...我觉得,要不还是明,明天吧。我回去做做心理准备......”

      这话听得他莫名其妙,愣了一瞬后才反应过来她在指什么,顷刻间所有的不快皆一扫而空。

      他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故意顺着她的话说道:“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你还怕我言而无信,明天反悔不成?”

      “不是的,我...”她一时根本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来。

      如他所说,今天还是明天并无区别,可...可她就是害怕嘛。自己以前有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她不知道,可现在她是第一次啊。

      看着她犹犹豫豫就是不愿意上来的样子,穆野心情越发愉快,顺便再次鄙视了一次那个派她接近自己的幕后指使。

      真是蠢到没边了,先前吓唬吓唬她就要坦白,这会儿不过是逗她一下,就一脸要哭了的样子,真搞不懂那幕后指使怎么想的。

      他一边在心里嘲笑,一边打算再添把火,让她把自己的狐狸尾巴一次性全露出来。

      于是抓着十七的胳膊顺势一拉,再迅速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张脸,十七脑子嗡嗡的响,慌忙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你做什么?!你你你起来!”

      穆野只稍稍施了个法,她的手臂便不受控制地拿了下去,温热的呼吸羽毛似的刮过自己的脸,她的心跳愈发快了。

      “紧张什么?”他凑得更近了些,问道:“我方才让你洗干净点,你洗干净了吗?”

      她把双眼闭得紧紧的不去看他,快速点着头。

      身上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我不信你,我得自己检查检查。”

  •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月坠双河》正在连载中————
    【1】
    卜幼滢与萧祁颂自小两情相悦、青梅竹马
    一个是明媚柔善的高门贵女、一个是鲜衣怒马的当朝皇子,世人皆赞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可这样一对璧人,却没有等来喜结连理的那天,只等来了一道赐婚圣旨
    她被许给了当朝太子、萧祁颂的同胞哥哥——
    萧祁墨
    【2】
    萧祁墨一直都知道,他的太子妃总是在撒谎
    比如,破皮的唇角不是她自己咬的
    脖颈上的红痕也不是她自己抓的
    偶尔的深夜方归更不是因为贪玩
    他都知道,可他不介意
    在萧祁墨心里,卜幼滢是黑夜里莹白的月
    他抛弃道德、背叛兄弟、不择手段才将这弯皓月摘来自己身边
    至于她心里有谁......
    一辈子那么长,谁又说得准呢?
    【3】
    卜幼滢从前认为,人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一人
    可后来才发现,人心也可以很大,大到......
    她无法放弃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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