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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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没有任何一个法国人是不知道伊莎贝尔于佩尔的，陈楚侨觉得大概也没有人能够拒绝与她对戏的机会。
于是下午她就被打包到去法国的飞机上，一切都来得有些措不及防。
伊莎贝尔身材瘦削，面部脂肪也较薄，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有点冷漠。可能也是语言壁垒，其实伊莎贝尔的英语不错，但大家好像都不太敢和她说话的样子，她便只能拉着陈楚侨聊天。
“这雨可真讨人厌……”
或许是憋得难受了，好不容易有人陪她坐会，休息时伊莎贝尔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她忽然意识到，“我是不是抱怨太多了，对不起，真的控制不住。”
“没事，我知道的。我妈妈常说，”陈楚侨眨眨眼，笑道，“C’est la france !”
伊莎贝尔会心一笑，又接着吐槽道，“前几天还有点太阳，这鬼天气，真是烦心。”
两人坐在一起喝咖啡，仗着唯一懂法语的工作人员去订餐了，伊莎贝尔翘着二郎腿，肆无忌惮地讲着法语。巴黎人的话痨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和导演是情人吗？”
陈楚侨戳下一块蛋糕吃了进去，看了看前面姿态亲密的洪尚秀和金敏喜，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吧？”
伊莎贝尔意味深长地说，“但我知道，他是已婚。”她笑笑，“我是说，她并不是他的妻子。”
“什么？咳咳咳……”刚喝了口咖啡的陈楚侨被她神来一句呛到，捂着嘴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没事吧？”伊莎贝尔赶紧放下咖啡，给她拍拍背。
陈楚侨的咳声之大引来了前面两人的关注，挥挥手勉强说了句被呛到了，转过头看向伊莎贝尔，压低嗓音说，“Jure ?!（真的吗）”
她点点头，“据我所知，没错。”
“J’suis choquée !（震惊）”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所以想问你来着。”
虽说法国的出轨率在世界名列前茅，这样的事早就屡见不鲜，但亲眼目睹一对出轨的情人是不一样的感觉。伊莎贝尔颇有兴致地又看了看两人，况且是颇为含蓄害羞的韩国人啊。
他们无所顾忌地卿卿我我，陈楚侨偷偷摸摸地观察周围，工作人员们仿佛也是在察言观色低声交谈，工作人员们像是早已习以为常，又像只是故作无事，看着时不时转到两人身上的目光。
这是陈楚侨最奇妙的拍摄经历，没有之一。首先，电影的初定拍摄时间为一周，最后的确在预计时间内完成了拍摄，但陈楚侨直到拍摄结束都在怀疑7天是否真的能拍出来一部电影。其次是剧本的形式，准确来说，并没有剧本，她们每天早上都会从洪尚秀导演手里拿到他前一晚或当天凌晨写好的拍摄内容，那张纸甚至是酒店的留言纸，上面是简单的剧情发展，极少台词甚至没有台词，非常考验演员的即兴表演水平。
陈楚侨都不知道这一周自己拍了什么，拍摄的内容就是瞎聊天，私下她也是和伊莎贝尔八卦闲聊，有时充当一下翻译给伊莎贝尔讲洪尚秀的要求，然后拍摄就结束了。
实在是很奇妙的经历了。
——
又是一年的五月，陈楚侨照例给郑女士发去信息，意外得知她在尼斯出差。
当时陈楚侨正在戛纳拍摄。戛纳和尼斯相距不远，中午收工的时候郑女士已经来在拍摄的咖啡馆外等了好一会了，给她引见了她喜欢的伊莎贝尔。
拍照留念后，两人去了附近的餐厅吃饭。
“来瑞士是为了智敏，现在……”郑女士有些苦涩地说，“也没有要留下的理由了。”
“姨母……”
郑女士握住她的手，“姨母是开心的，你也不要太纠结了，我们首尔见吧。”
分别的时候，两人拥抱，她说，“wuli楚侨太瘦了啊，不要累坏了身体，姨母要担心的。”
大概是第一次智敏兴冲冲地跑回家，大声宣布她交到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朋友起，郑女士就下定决心，不管这个孩子是个怎样的人，自己都要对她好。
“伊莎贝拉长得超级好看，她有一大群朋友，她的朋友也很好看，人都很好。”
“是吗？恭喜我们智敏交到这么好的朋友！”
“伊莎贝拉是本地人，用法语骂人的时候超级帅，她还会说韩语。”郑女士还记得智敏当时熠熠生辉的眼睛，她说，“妈妈，我有点喜欢这个学校了。”
这些年过去，时过境迁，智敏不在了，楚侨还是她当成第二个女儿的那个孩子。
画布拍摄完成后，回日内瓦的那天陈楚侨没有去学校，带着一束粉玫瑰去看了智敏。
靠着冰凉的墓碑坐下，她把一叠专辑放了出来，手机里开始播放XOXO (Kiss&Hug)。
那年暑假大家去韩国旅游，在街上直面铺天盖地的exo，他们都颇是触景生情。回到学校时查收包裹时，发现是智敏之前预定的XOXO (Kiss&Hug)到货时，意识到智敏永远都不会听到这张专辑了，陈楚侨抱着艾玛和摩根哭得稀里哗啦。
“我也有了很多韩国朋友，只是我还是喜欢不起来烧酒，为什么你会喜欢呢？”
陈楚侨把烧酒倒进专门的烧酒杯中，放在墓前，“认识了一个釜山哥哥，也遇到了很多釜山人，果然都是来自釜山的啊，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还认识了一个也叫智敏的女孩子，比我们大一岁。不愧是叫智敏的人啊，真的很好，很有趣也很可爱。”
现在陈楚侨已经不会像当初那样一说起智敏一想起智敏就眼泪哗哗往下流，她开始珍惜与智敏有关的一切。智敏消失于她的生活之中，又存在于她的生活里，好多好多事情还在告诉陈楚侨，智敏没有走远。
和智敏有关联的一切，都变得难能可贵。
“指引我吧
将我一起带到你生活的地方去
哪怕是世界尽头也跟着你前进
千万不要脱离我的视野
即使清晨来临也不要消失”
陈楚侨想郑智敏一定会很喜欢蝴蝶少女这首歌，“智敏呀，exo现在已经是很棒的组合了，你一定很开心吧。suho也真的很温柔。”
拿到XOXO (Kiss&Hug)专辑的那天，陈楚侨坐在这里放了好久好久的歌，像是郑智敏终于等到exo出道，反复地在YouTube重复播放他们的预告片一样。陈楚侨还记得她坐在宿舍的沙发上捧着手提电脑，晃着脚，笑得甜美，“我最喜欢里面的suho，他真的是最好的队长，以前我总是梦想着有一位这样照顾我的哥哥。”
陈楚侨几乎不敢在其他地方听exo的歌，就怕一不小心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每每遇到exo时，心中便无比堂皇，仿佛要打开那片和智敏有关的记忆。
“很抱歉，当时并没有和suho传达你的喜爱，因为我实在太过惊慌啦，在意外的情境下见到了智敏最喜欢的组合，我真的说不出来话了。”
歌曲转到了彼得潘，陈楚侨听过太多遍这张专辑，以至于对里面的歌词都了如指掌。
“老去的日记在墙角被遗忘
翻开被灰尘覆盖掉的过往
在那一页你还那么耀眼 依然留在里面
过去的画面渐渐都醒过来
心跳也好像那天一样澎湃
可惜时间却不能随心所欲的倒退
你的彼得潘离开你有一点孤单
回到我们的Never Land
回忆都还在我们彼此凝望微笑都还在
我永远是你彼得潘我还留在时间里期盼
穿越云彩飞过记忆的海去看无可替代的爱
Oh Woo oh Oh Woo Oh Oh Oh
欺负你的人都被我打败赶跑
那一段记忆在心里清晰完好”
郑智敏讲起她们的初次见面时总是双眼发光，“你就像从天而降的战士一样，贝拉啊，你在我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喝止那两个白人女生，把我拉到校长办公室，对校长说‘我看到有人在欺负她’。”她把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从第一天见面起就在保护我。”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勇敢呀。”世界上没有never land，智敏也回不来，陈楚侨艰难地咽下一口起烧酒，“我也会害怕一次次地被提醒，你已经不在的事情。”
“翻过有你最后一段
虽然会有一点遗憾
把悲伤解散用希望的语言去修改替代
让时间的发条快转
我们的故事还有一半
某个转弯命运还在等待一定会有美丽安排”
“但是，有特意为你去要了专辑和签名。exo出了好多歌曲了，我们智敏没有喜欢错人啊，他们很好。”
“我现在也没有这么害怕了，智敏呀，你喜欢的，我都会努力替你完成的。”
“今年我们都要毕业啦。”她看了看不见太阳的天，“希望会有好天气。”
陈楚侨的祈愿没有成功，日内瓦迎来了接连不断的雨水，整个城市都是湿漉漉的。
和外面的阴沉潮湿不同，学校的室内是适宜的温度，下课铃响起，安静的建筑里的每一个课室门瞬间涌出叽叽喳喳的学生。放学了，学校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学生们成群结队地在走廊上聊天或走过，躁动的毕业季氛围蔓延在所有毕业生之中。陈楚侨也不例外，和好友们浑身都洋溢地临近毕业的难耐的开高兴，他们几人说说笑笑地走体育馆去看艾玛训练。
体育馆外十分热闹，体育馆旁的拐角有一扇门，推开门，穿过连廊便是食堂，所以放学时间总会有许多人聚集在这里。
不知道谁的音响在放歌，声音很是响亮，熟悉的前奏响起，是Ed Sheeran的Thinking Out Loud。
拥挤的人群突然散开，让出一条通道，路的尽头是抱着一束花的诺亚。他穿着春季的校服，白衬衫和长裤，没有系领带，身姿挺拔。
艾玛带着她的啦啦队们在后面拿着金色的彩球站成一排，还有诺亚的几个朋友举着牌，大大的字组成一句话：“Out of all the fish in the sea, whale you go to prom with me?（在所有人里，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舞会）”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有人把她的包扒了下来，有人把她电脑抽走，有人推了一把她的背，仿佛就是一秒内发生的事情，她就被安排好送上了走向诺亚的道路。
陈楚侨哑然失笑，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
一般舞会的邀请都在四月底五月初，她那个时候不在学校，回来后已经错过这个时间段。两人早就约定好一起去毕业舞会，礼服都订好了，也不在意有没有这个邀请。
她接过花，“你还记得这个呀？”
诺亚看了她两眼，吻克制地落在两边脸颊上，“Will you?（你要吗）”
他目光灼灼，笑着，像是从前一样。
学校的人也听说了两人分手的消息，昔日的神仙眷侣没有撕破脸，还是笑脸盈盈，让人不禁猜想是否是已经复合。
“舞会吗？”陈楚侨惊喜又好笑，假装没看到他有些灰暗的眼神，“当然！”
当晚itlrpromposal2016更新了配文为Noah and Isabella[心]的post，第一页是两人的合影，诺亚一手拿着牌子一手握着陈楚侨肩膀，她捧着花笑得可爱，后面是两个角度不一样的视频。他们是舞会邀请的最后一对，所以也是itlrpromposal2016的最后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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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带vivi洗澡去，你要来吗？我要把vivi送回家里了，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给你发他的照片了。”
“好！”
陈楚侨是和孙承欢一起去的，她还是自始至终地“目中无人”，征得同意后，伸手去抱vivi，满眼都只有狗。
吴世勋和她们话题围绕着vivi和宠物，陈楚侨的目光从被打湿的vivi转移到他身上，“可能，也是有让你帮忙的一件事……”
“请说吧。”吴世勋一阵暗喜，在他孜孜不倦地说要回报她送给vivi的礼物后，到底是迎来了下文。
“我有一个朋友特别喜欢exo，可以要一下帮忙在专辑上签一下名吗？”
“当然可以，是上次的那位？特别喜欢灿烈哥的那位。”
陈楚侨有点意外他还记得韩惠贞，连连摆手，“不是她，是另外一位朋友，是我的同学，她真的从出道前就一直关注你们了。”
“哇——真的吗？”吴世勋期待地问，“她比较喜欢哪位呢？或许我可以让组员留一下言。”
“suho!”
吴世勋觉得自己是自取其辱了，冷静地调整好笑容，表示自己可以直接签在专辑上再给她。
“如果可以的话，是XOXO之后的专辑就好了，她只有MAMA和XOXO。”
“不是很久的fan吗？怎么只有……”吴世勋猛地把嘴闭上，不知道说点什么弥补，“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脑海里蹦出她是个中国人的事情，突发奇想憋出一句中文，“对不起！”
陈楚侨被他突如其来的中文弄个措手不及，隔了会才笑道，“没事没事，是因为她买不到啦。”
“啊——”他自动理解为在国外买不到专辑，见她又笑了起来，也开心地问，“这位亲故叫什么名字呢？”
“智敏。”
没过几天，陈楚侨收到了一沓的专辑，随之而来还有吴世勋的消息。
[osehun: 虽然她已经有MAMA和XOXO了]
[osehun: 我还是让大家把那两张签了名]
[osehun: 请帮我转告一下她]
[osehun: 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呀]
作者有话说第59章 无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