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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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后的学校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上课也就是听听讲，和朋友聊聊天，回一回消息，吃点东西，没什么特别的。
刚结束自由讨论的课堂还是有些躁动，老师讲着类似题目的注意事项试图让大家集中。艾玛小声地继续刚刚周末要去哪里玩的话题，陈楚侨一边玩着手机一边附和着她的话，突然手机屏幕上方弹出邮件消息提醒，来自剑桥唐宁学院，嘴里嚼口香糖的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
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艾玛的声音，老师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屏住呼吸点开了邮件，唐宁学院几个词和它徽章上张牙舞爪的黄狮鹫清晰无比。
陈楚侨甚至不敢用力喘气，一眼捕捉到Dear Miss Morgan，她的心怦怦地跳得好用力，好像要冲出胸膛一样。打开邮件前，陈楚侨处于要得知结果的慌乱，预想着在自己的名字下面会是“祝贺或者遗憾地通知你”之类的话，没想到邮件就只有“请查收下面的附件”，刚缓和的心又被紧紧地攥了起来。
点开附件，映入眼帘的是她申请的项目和入学时间，放大后上下滑了两下，陈楚侨安静地看着这封信，一时间竟没看明白它的意思。
“贝拉？”艾玛叫她，“你在看什么？”
“你帮我看看它说了什么，”陈楚侨把手机给艾玛，“我就看到your application for a place（你的入学申请），但没说接受还是什么。”
艾玛声音都有点压抑不住地高了起来，“剑桥的邮件吗？”她满脸都是兴奋，“给我看看。”
陈楚侨看了一圈周围发现大家都在看她们，拍着艾玛的手让她动静小点，“淡定淡定，小声点。”
接过手机，因为还是上课，艾玛收敛地放在了桌子下看，两个头挨到一起，她把邮件划到顶部，仔细地阅读。
“也没说我是不是被录取啊……”
“应该会说吧，”艾玛凑得更近手机，发现了什么，声音又提高起来，她读着上面的话，“I am delighted to write to offer you a place to study for the following BA degree, subject...（很高兴写信给你，为你提供一个学习位置在下列学士学位，科目……）”
陈楚侨愣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被接受了吗？”
“英语，入学年份2016……”她的疑问没有得到回答，艾玛继续读着邮件。
“这是录取的意思吗？是吗？”
“课程时长，3年全职。”艾玛读完这句话就立刻一把抱住陈楚侨，激动地在她脸上连亲几下，“太棒了！”
和陈楚侨的焦虑不同，艾玛对自己的成绩和面试非常有信心，并没有很担心录取结果，她志在法律，唐宁自然是第一选择。只是唐宁学院每年英语专业的录取人数都很少，陈楚侨对自己的成绩不如艾玛自信，这段时间以来都很焦虑，生怕自己被拒绝就没办法和她一个学院。连艾玛都被陈楚侨感染得有些紧张了。
陈楚侨还申请了其它的学校项目，全是在伦敦的大学，除了剑桥没有学校能让她独自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这些学校里，除了伦敦大学学院的英语项目还不错，其余的项目都不尽如人意，况且她希望和艾玛一起，剑桥自然是首选。和很多大学不同，剑桥需要她们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陈楚侨提心吊胆，根本不想自己一个人生活。
见艾玛又亲又叫的样子，陈楚侨有了答案，只是没有得到肯定回答，又不敢下定论。一边叫着她小声点，一边问她是不是自己真的被录取了。她不停地问着，眼睛扑闪扑闪的，艾玛看陈楚侨这幅憨憨样子，忍不住捧住她的脸，揉捏着又亲几口，“是的！”
陈楚侨开心得不知所以，倒还记得这是在上课，捂住嘴笑着。
艾玛比她反应大多了，搂住她说，“祝贺你宝贝，我太为你感到自豪了！”
“伊莎贝拉，艾玛，可以停止看你们那条令人兴奋的短信吗？”老师说，“我们在讲重要的知识点呢。”
“对不起。”“抱歉。”两人安静下来，立刻发消息给其他人，收到消息的朋友们都给陈楚侨发来了祝贺短信。
下课后，同课的卢卡被老师叫住，艾玛和陈楚侨就站在课室门口等他一起去吃午饭。就在下课前没多久，艾玛也收到了录取邮件，是不出意料的好消息。两人正聊着刚刚的邮件，艾玛忽然扬扬下巴示意陈楚侨看后面，“诺亚来了。”
陈楚侨一回头，看到诺亚背着长笛走过来，应该是刚结束学校乐队的训练。她小跑过去跳进他的怀里。
诺亚双臂一伸就把她抱了起来，搂住她的大腿。他经常锻炼，手臂强壮有力，能稳稳地抱住她。轻轻地啄了她一口，眼里满是笑意，“祝贺你啊！”
陈楚侨揽住他的脖子，脸上是骄傲的神气。她语气欣喜，“谢谢你。我真的超开心。”
数学老师和卢卡一起走出来，就看到两人，忍不住感叹，“噢——”她笑了起来，“他们真是可爱的一对，不是吗？”
艾玛点头表示认同，“They are sweet.（他们是很甜蜜的）”
和老师道别后，他们前往学校餐厅吃饭。在走廊上与摩根克里斯汇合，刚上完体育课的让已经在下面等着他们了。
诺亚和陈楚侨有不同的朋友圈，并不一直都和她同进同出。但今天是个特殊日子，收到陈楚侨的消息，诺亚一结束训练就跑到课室来找她。他知道剑桥是她的第一志愿，也很为她高兴，在去餐厅的路上一直牵着陈楚侨的手。
在学校里自然是没有酒精的。不过摩根预约了一家他们都很喜欢的餐厅，明天放学后大家就可以一起去吃饭庆祝了。这顿饭期间接了不少家人们打来的祝贺电话。
“天呐，等我真正被录取了再说吧。现在只是条件录取而已。”苏菲娅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要举办庆祝派对，陈楚侨扶额，无奈地说，“接下来大把派对等着呢。”
——
今年正是大家十八岁的一年，成年的生日都会格外隆重，尤其当成人礼被赋予了交际和联络关系的意义时，便不只是个生日会了。
陈楚侨全家出动去巴黎参加了好朋友佛朗索瓦丝的18岁生日。莱昂没来，他和佛朗索瓦丝的关系只是普通，特别是在陈楚侨和佛朗索瓦丝的亲密对比下。
生日会在巴黎郊外的凡尔赛宫，是一场极尽奢华精致的生日派对。不像乔治和苏菲娅无心管理父母的事业，两边都有些后继无人的悲凉，佛朗索瓦丝家里可以说得上是人才济济，正是产业拓展蒸蒸日上的繁荣趋势，因而她的成年生日十分盛大。
不是什么主题舞会，着装要求只是正式服装，陈楚侨和苏菲娅穿的是同一品牌的礼服裙。
陈楚侨刚到宴会大厅就看到佛朗索瓦丝被一群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围着说话，大家穿着华丽的裙子画着精致的妆，把佛朗索瓦丝簇拥在中间，颇有众星捧月的意思。
主人公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十几克拉的绿宝石在弗朗索瓦丝素白纤细的手指上更加夺目。时不时勾起微笑，附和一句，彷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入她眼的样子。
非常经典的佛朗索瓦丝形象了，陈楚侨笑笑，走过去叫她，“弗兰丝。”
弗兰丝抬起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近，伸出手和她拥抱，“贝拉，好久不见，想你！”
“我也是。生日快乐，亲爱的弗兰丝！”陈楚侨和她拥抱，贴面亲吻。
女孩们不认识陈楚侨，听口音是巴黎人，她叫的是佛朗索瓦丝的小名，佛朗索瓦丝还亲密地给她撩头发，是从未见过的平易近人。说着佛朗索瓦丝拉着那位女孩走了，大家也不敢挽留，只能悄悄地议论。
陈楚侨和弗兰丝一起找到乔治和苏菲娅，两人正和弗兰丝爸妈聊天。夫妻俩热情地让陈楚侨今晚留宿，她笑着摆手拒绝了，“我今晚要回日内瓦，明天上学呢。”
弗兰丝不耐烦听大人无聊的话术，很快把陈楚侨拉走了。从旁边侍应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微微着眉，问，“你这么快就走了？”见陈楚侨点点头，她说，“那你不就是来参加个派对就走了？”
“没错。就是为了你的生日而来啊。”
知道陈楚侨回日内瓦也只是上课，并没有什么考试或重要活动，弗兰丝开始劝说她留下来，“那你还不陪我一下，都多久没见了。”弗兰丝握住她的手摇晃，“我还想让你和我女朋友见上一面呢。”
“噢对，你的女友！安吉拉？是模特的那个女孩。”
“是她。”见陈楚侨起了点兴趣，弗兰丝加大砝码，“我可以让coco今晚和你睡。”coco是她养的马尔济斯犬，弗兰丝知道因为莱昂对动物毛发过敏，陈楚侨一直都没办法养宠物，因此总是很眼红别人家的狗狗。
陈楚侨笑笑，没问安吉拉怎么没来。弗兰丝倒是说，“我会去看她走秀，你也一起来吧。”又说起她们可以一起探望昨天摔到腿的好友。
陈楚侨到底是被说服了，找到父母，让他们自己请假到下周三。她还是未成年，缺勤需要监护人电话或邮件通知学校。
“那你和弗兰丝好好玩。”苏菲娅问，“需要我把公寓的钥匙留下吗？”
陈楚侨点点头，弗兰丝在旁边笑嘻嘻地说，“别担心，苏菲娅，我会照顾好她的。”
第二天两人探望完爱丽丝之后外面就开始下雨，是那种绵密的毛毛雨，淅淅沥沥的。很多时候雨天都会让人陈楚侨心情很压抑，但下雨的巴黎不会，在她心里，世界上没有一个城市能和下雨的巴黎相媲美。
海明威说，“如果你有幸年轻时就住在巴黎，那么无论你去哪里，它终生都将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生活在巴黎的时候未必能够感受到巴黎的美，下雨的巴黎或许也并不是那么美好。陈楚侨也是离开后才发现自己总是会非常想念巴黎，没有任何一座城市像巴黎这样让她心驰神往。
巴黎有太多沧桑的历史和浪漫的故事，坐在咖啡馆里，捧着一杯热巧克力，看向窗外。雨中的巴黎是朦胧的氤氲的，细细的雨飘在空中，还能听到旁边几位少女喝着咖啡，谈论着诗歌和艺术。
望着外面，陈楚侨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古斯塔夫的画作“雨天的巴黎街道”，其实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撑伞，除此以外，仿佛像是画投影在了现实，巴黎人大步伐走过，脸上带着很多人都谴责的冷漠。
陈楚侨却是像是能看到他们私下的友善和热情，能想象出他们讲起话来又急又快，说个不停，抱怨着这该死的下雨天。
“无语了。”弗兰丝手机被扔在桌上的声音不算大，还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家看了一眼也回到了自己的事情上。
回过神来，陈楚侨看弗兰丝气鼓鼓的，就问，“怎么了？”
弗兰丝不满公关竟然询问她是否接受换位，她把手机放到陈楚侨年前看她和公关的短信，“她说增加额外的座位会太挤。”
公关的回复是很得体的：“我正在尝试换座，这有些耗时。不过，我可以为您和您的朋友安排另外的位置，如果如果可以接受，请告诉我。同时，我会继续努力更换座位，并会尽快通知您。”
“人家在努力了。在开秀的前一天增加座位不是容易的事情。我们可以坐到别的地方去的。”
弗兰丝是个被宠得厉害的孩子，老来女，家里人都顺着她，外面的人都捧着她。陈楚侨明白弗兰丝恼怒的点在于公关没有直接换走她旁边的人，而是让她坐到别的地方去，这可以被理解为别的地方的人可以为弗兰丝退让，但公关认为弗兰丝不足以让她旁边的人退让。弗兰丝坐的位置自然是最好的，坐在她旁边的人就会是更有份量的人，只是对弗兰丝来说，这并不是公关可以不把她放在优先位置的理由。
“她也不容易。”在这种情况下便只能通过小范围内的调换，间接地一步步调整，因为重要客人的座位都是不能大动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可得费一番大功夫。陈楚侨感叹，“不知道他们每天需要处理多少突发情况，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妥当真是不简单。”
弗兰丝毫不在意地说，“谁知道呢，与我无关。这是他们的工作。”
弗兰丝和陈楚侨从来就不一样，她贯会用自己的权利。家里有钱就从不吝啬地去享受，不需要她讨好别人就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恶，这么多年，弗兰丝能称上好友的人就陈楚侨和爱丽丝两位。
陈楚侨一笑，“你也不是真的去看秀，你只是去看人，反正模特都会绕着场子走一圈啊。”
“我只是知道我应该拥有最好的，其它不是我要考虑的东西。”弗兰丝双手抱胸，“你啊——就是这样，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来。管别人干嘛？”
说的是之前弄出很大新闻的男团成员，陈楚侨虽在公众面前没说什么，也不禁在朋友面前吐槽他搞出来的风波。弗兰丝觉得陈楚侨就是太好说话，就应该对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甩个冷脸，当空气直接走人。
不止弗兰丝这么说，陈楚侨只一笑而过。她虽是十分随大流的人，但不是从众，她有自己的想法。
弗兰丝也没有不高兴了，听陈楚侨的，没让公关继续折腾，直接给她们安排到别的地方就行。
之后两人就去了逛街。本没想着在巴黎停留太久，陈楚侨没带什么衣服过来，恰巧一件香奈儿都没有。看秀连一件品牌衣服都不穿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了，只能临时去选购。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无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