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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杂烩 ...

  •   萧成逸觉得大概是今天醒来的方式不对,否则为什么他去了趟会议室,回来之后就在办公室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得走到那个坐在办公椅上看文件的男人身边,戳了戳,露出担忧害怕的表情:“请问……你是我哥吗?”

      萧喻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然呢?”

      萧成逸愈发惊恐:“你昨天不是说再也不来了吗?”

      萧喻咳了一声,“这不是担心你把公司搞垮吗?”

      “可你昨天才说即使我把公司搞垮也不回来了。”

      萧喻一把将手里的纸扔在桌子上,严肃道:“你看你写的是什么东西?地产出让和流拍是不一样的,你怎么连这都分不清。”

      萧成逸撇撇嘴,他能力是差了点,但是不傻,萧喻今天过来,约莫是打听清楚昨天那个美人还会来。就像四五岁时他会打着自己名号看电视打游戏一样……他心中其实有些担忧,会不会他大伯这一脉就在他哥这断了……

      正想着,门就开了,疑似与他哥有奇怪关系的人来了。萧成逸心中警铃大作,谨慎地注意着这两人的行为,一旦需要,他立刻就扑上去快刀斩乱麻,让这个小哥意识到他们不可能,结局注定是失败。

      然后他就听见那个小哥疑惑道;“萧喻?”

      萧成逸眯起眼睛,心中一动,发现一件事:这个人看起来对他哥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说话都直来直去,肢体自然,不像是有“喜欢”这种情绪。

      反观他哥,身体僵硬,面色微红,眼神明显带有占有的意味,用一种萧成逸从来没听到过的温和语气说:“昨天没说清楚,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弟,新任总裁,我就是抽时间过来辅佐他一下。”

      萧成逸心里“呸”了一声,衣冠禽兽。

      “哦,”焦鹿恍然,“那你还是真的忙,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没关系,我很多年没生过病了,身体很好。”

      萧成逸发现自己可能一些错觉,他觉得这个男人在暗示他身体好……身体好……。

      他一激灵,把废料从脑袋里丢出去,看到焦鹿点点头,又冲着自己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不打扰你们了,用餐愉快,”又面向他哥,“今晚见。”

      听了这话,萧成逸立刻进入一级警备状态,等到萧喻把焦鹿送走,回到办公室,发现一个炸毛的弟弟,非常严肃认真地盯着他,还在用眼神谴责他。

      萧喻问道:“怎么了?”

      “萧喻,”萧成逸没开半点玩笑的意思,“过两天伯母要给你相亲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伯母给你相亲,是为了想要一个孙子。”

      听到这,萧喻就知道傻帽弟弟又在胡扯,他拿起刚刚丢下的文件,开始敷衍:“So?”

      “所以你不能和一个Alpha在一起。”萧成逸悲愤地说。

      “为什么?”

      “因为……因为Alpha不能生孩子!”

      萧喻不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恶,随口应付了几句,然后勒令他赶紧吃完饭工作。

      萧成逸有心劝阻,奈何等级不够,只得暂且待定,想出更好的办法后再出动。

      可他刚开始吃,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他哥在皱着眉头盯着他。

      “哥?你饿了就一起吃?”萧成逸感觉很无辜。

      萧喻面色看起来很不好:“你能去吃食堂吗?”

      “啊?”

      “算了。”萧喻忽然想到焦鹿是开店的。他收了表情,让萧成逸接着吃,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萧成逸时不时看他一眼,觉得这个男人真让人捉摸不透。

      下午飘起了雪花,略微暗淡的天空下一片白色,这个城市总是下雪下得那么早,延长着冬天的时间。

      一年又快过去了,所有人都在努力给这一年创造一个好的结尾,即使是第一场雪,也少有人出来欣赏,倒是留雪地一片整洁,吸引得焦鹿从柜台里走出来,坐在窗户边的高脚凳上,长腿一支,拿出速写本画画。

      樊庭风从厨房出来,看着窗边那个懒洋洋,带着无框眼镜画画的师兄,不由得愣了一下。焦鹿从前都是素淡的一个人,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店里暖黄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使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多出了几分明艳,一不小心就让人陷进去。樊庭风忍不住拍了一张,焦鹿听见动静抬头,他大大方方地亮出手机:“师兄,介意吗?”

      焦鹿笑笑:“不介意,随便拍,不收钱。”

      过了一会,焦鹿忽然想起什么:“庭风,我记得你这会应该是在学校上课呢,怎么师傅说你在家闲着呢?”

      “我高考完休了一年学,打算出去走一走,最近刚从F国回来,我爸看我闲着,就让我过来帮忙,顺便实践实践。”

      “这样啊,”焦鹿了然,对他的经历十分感兴趣,“F国可是个浪漫的国家,有什么收获吗?”

      “这个可真多啊”,樊庭风脱离了他同龄人群体好长一段时间,碰到个能聊天的不容易,“有一天天气特别好,我一个人在他们城市临海的小镇逛,累了就坐在能看海的小店外休息,坐在那,忽然就涌上一阵感慨,觉得自己长大了。”樊庭风说着,“师兄你理解那种感觉吗,就是能把世界装进心里的心情。”

      焦鹿喝了一口热茶,点点头:“有过。”
      “也是刚高考完吗?”

      “不,”焦鹿说,“比我高考还要早一些,那时我第一次真正离开我的家庭,一个人坐了飞机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下了飞机,拎着一个行李箱在机场里,走着走着就哭起来,那会心里就是你说的那种心情。”

      “哇,这是离家出走了吗?”樊庭风有些惊讶,之前他忙于学业一直住校,很少与这个师兄碰面,一直都以为焦鹿是一个按部就班长大的人,平平淡淡,并没有什么大的起伏。

      “算是吧。”焦鹿看着小孩吃惊的神色,笑了起来,“可能是我平常太老实了,第一次知道的人都是你这个样子。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该平凡的的时候就认认真真地生活,不该沉寂的时候就得挣扎一下,生活就应该这样。”

      樊庭风肃然起敬:“师兄您说得对,您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你也不错啊,能休学一年跑出去看看,一定是心有山川的人才能下决心做到的,”焦鹿冲他眨了一下眼睛,“我挺喜欢你的性格的。”

      饶是樊庭风经过无数表白,面对焦鹿这样有深度的美人的“倾心”,也是有点眩晕,待他思绪定下来,发现他师兄穿上外套,好像打算出去。

      “庭风,想出去踩雪吗?”
      “可是这店还开着呢。”
      “不要担心,放松一下,别辜负生活。”

      雪天路滑,路上车子都缓缓行,焦鹿跟他的小师弟在跨江大桥的人行道上走着,这里大概是这个城市最为宽阔的地方之一,高楼大厦都为江水让路,一眼望去眼里能容纳最多的雪花,包括天上飘的,还有已经堆落在地面上的。他们两人之间也不怎么说话,偶尔交流两句,气氛倒也和谐。

      “庭风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焦鹿看着远方,有一种隐隐的向往。

      “平常这个地方感觉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今天这么一看就觉得特别漂亮。”樊庭风特别惊讶于他师兄给他的这种惊喜感,原来在他的眼里,每一个地方都是有故事有风景的。

      焦鹿轻轻拭去落于衣袖上的雪花:“我有一个愿望就是能拥有一所自己的公寓,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这样辽阔的画面。”

      樊庭风听了这番话,忽然想到一件事:“师兄,这里不远处的江边就有一处在建公寓,你可以……”

      焦鹿笑起来:“我知道,所以现在在努力攒钱,争取在它开售时能够买到。”

      樊庭风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扭头一看,一个老大爷跌倒在了雪地里,他俩赶紧跑过去扶,发现老人家满头冷汗,好像摔断了腿,已经站不起来了。

      焦鹿二话不说打了急救电话,等待过程中帮老人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询问他:“老人家,您有儿女在这边吗?我先把您送去医院,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一下,方便照顾您。”

      老人摆摆手,疼的说不出来话,勉强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塞到了焦鹿手里,电话接通,一个老太的声音传来:“哎,老莫,怎么了?”

      焦鹿有点惊讶,原本以为老人会打给自己儿女,不过他也没多想:“您好,莫先生在跨江大桥这边摔倒了,应该是有些轻微地骨折,我打了急救电话,您这会能赶过来照料下吗?”

      电话那头的的人瞬间就慌了起来,焦鹿安慰了几句,说了一个地址,这会救护车也到了,焦鹿和樊庭风把老人送进医院,拍了片子,证实是骨折,打完石膏后,医生说尽量不要移动,以防止二次损伤,焦鹿看还没有人来照看,就问:“老先生,您打算是住在医院还是回家?”

      莫先生精神面貌还是很矍铄,头发虽然全白,但是眉宇间的气质可以看出他应该是某一方面德高望重的前辈,他长叹一口气:“谢谢你了年轻人,我住院吧,家里就我和我妻子两个人,回去怕是没有个照应。”

      焦鹿点点头,樊庭风见状说:“那师兄,我帮忙办一下住院手续去。”正要走,老人喊住了他:“把我这钱包拿上,你们送我来就已经很感激了,不能让你们花钱。”

      樊庭风走了以后,焦鹿跟莫先生闲聊了几句,老人忽然问:“孩子,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打给自己孩子吗?”

      焦鹿心里觉得奇怪,觉得这问题有点不合常理,但表面上什么也没说,笑笑道:“但凡是人皆有隐私,反正这会我也没什么事,能帮到您我也很开心,其他的事情就不多问了。”

      莫先生和蔼地笑笑:“年轻人能有你这样的思想已经很不容易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焦鹿,蕉中鹿,尘土梦,只是没了草叶,看起来怪怪的。”

      “你父母给你取名字的时候大概是遇到一些不解吧,这蕉中鹿,虚虚实实,终是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焦鹿有些惊喜:“您知道它的意思?”

      莫先生和蔼一笑:“实不相瞒,老夫莫天扬,从事文学教育这么多年,也算是什么都略知一些,不然也没办法教学生啊。”

      焦鹿恍然,这时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一个虽已有些年岁但气质仍在的老人急匆匆赶过来,莫先生看见着急道:“我没事,你慢点,你再摔着咱俩可就真得在这做伴了。”

      莫夫人赶过来,现实上上下下把莫先生检查了一遍,发现是腿骨折了,脸上焦急略有缓和,随即就要落泪:“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莫先生赶紧安慰:“我这不是没事吗,也多亏这位小伙子和他的朋友,要不然不知道要在冰天雪地里趟多久。”又转向焦鹿:“我夫人被我宠坏啦,见不得我出事,唉,让年轻人见笑。”

      莫夫人这才注意到焦鹿,看一眼就愣住了,转头又看看莫先生,擦擦眼泪,对着焦鹿笑了笑:“谢谢你孩子,我家这个人就是退休了闲不住乱跑,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找不着他了。”
      焦鹿赶紧摆摆手:“没事没事,应该做的。”

      樊庭风这会办完手续回来了,“师兄,病房安置好了,我们把莫先生送过去吧。”

      待安置好,两个老人连连道谢,焦鹿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张名片给莫夫人:“这个上面有我的住址和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一个人开店,时间也比较好调整。”

      莫夫人特别感动:“这……..唉,太感谢了孩子,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焦鹿笑道:“举手之劳,况且我很景仰莫教授的气度。晚辈也不多打扰,先告辞了。”

      回到店里,大概已经下午五点了,樊庭风有事先回家了。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客人,焦鹿看了看,今天做的点心不多不少,差不多搞好买完,等到晚上和萧喻一起吃饭时就能关店了,就这样想着,昏昏沉沉就在柜台后的藤椅上睡着了。

      等他再模模糊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晕乎乎的,忽然想到他好像开着店就睡着了,猛地一醒,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

      萧喻穿着一身订制的正装,头发打理的特别有型,腕表袖口一个没少,看上去亮眼得很。只是脸上表情不太和谐,像是下一秒就要揍熊孩子的爸爸,凶得很。他拿着一条毛毯走过来,二话不说把焦鹿裹住,焦鹿下意识地挣了一下,觉得萧喻可能想把自己闷死。

      萧喻低声道:“别动。”

      焦鹿略有些别扭,萧喻这样裹着他,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抱怀里了,他觉得得为自己辩解一下现在的状况:“我不是故意开着店睡着的……我一生病就容易犯困,没控制住……”

      萧喻把他安置好,探探他的额头,脸上严肃不减分毫:“今天多亏我过来了,你以后要是再这样怎么办?就你一个人,烧晕过去都不知道。”

      焦鹿被包成了一个卷,浑身被束缚起来。想着可能是自己爽约,萧喻生气了,于是解释道:“我这也是第一次犯,以后不会了…….那个,萧喻,你把我放出来,我上楼吃点药,然后咱们去吃饭。”

      “还吃什么饭,一会去医院。”

      焦鹿赶紧表示不用:“我这不算什么大事,从小一折腾就爱发烧,睡一觉就好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吃晚饭吗,我多穿几件衣服就好了。”

      说完这番话,焦鹿感觉被摁在了躺椅上,萧喻在他的正上方俯视着他,以极近的距离盯着他看,焦鹿被他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对视了一会,萧喻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哼了一声,问道:“你就在楼上住?”

      焦鹿点了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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