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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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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焦鹿向萧喻说了很多。
他已将对方融入自己的灵魂里,连人格的塑造都受着彼此之间的影响。他在拥抱萧喻的时候把他抱进了自己的心里,从此每一次跳动,都能感到身体里奔涌着的爱情。
在他身边,连回忆痛苦,流下眼泪都是安心的。所以焦鹿大胆地将过去一页页摊开,毫无保留地展开给他的爱人。
寒夜,孤独,冷淡,绝望,逃离,欺骗,无数的记忆在脑海里循环,绞成碎片,却又永远不会消失。
“夏令营后没多长时间,跟封子凌分开了。说起来挺傻的,那个时候竟然会为他心灰意冷,程煜那时不在,我一个人自己呆着,一个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几乎快崩溃的时候,我母亲竟然来找我了。”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温柔的她,几乎是立马就沉沦了,她对我笑,关心我,帮我打扫我的出租屋,给我准备饭菜。我渐渐好起来,以为她是想弥补过去。”
“要么说我是个傻子呢?那么多年他的情感都倾注给了我那个生理学上的父亲,连她自己的父母都不施舍丝毫,又怎会大发慈悲来关照我?”
“她把我带到了那个男人定居的国家,迷昏了我,把我关起来,可能是想用我替人做一些交易吧。”
“好巧不巧,被关住的那几天,我人生中第一次发了情,没有抑制剂,甚至连omega发情期基本的营养剂都没有。我备受煎熬的时候,她来了,满脸阴郁,一身酒气,说我没用,是废物,还硬给我灌酒,打我,我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
“呵,我都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了了,竟然被人救了送到医院,竟然是我父亲,我醒的时候他站在我窗边,低头怜悯地看我,叹了口气,说,孩子,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个错误。”
焦鹿笑了两声,“我有时候就思考一个问题,明明就是那些人从来没有真正正视过养育的责任,在床上没有脑子,管不住下半身,竟然到头来还要怨一个孩子。而孩子除了接受以外竟然没有别的选择。”
“打那个时候我就发现自己身体好像有些问题了,不能喝酒,不能过于疲劳,不能剧烈运动,”他撒娇似地往萧喻怀里钻,脸埋在他胸膛上,贪恋地呼吸几口,“但我现在知道你不会嫌弃我。”
萧喻抬起他下巴就狠狠地吻上去,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嗯……”
焦鹿顺从地仰起头,乖巧地接受他的索取。
不知觉间,他忽然就感受到身体上的异样,浑身燥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他这才发现房间里早已充满催热的味道,这味道是他熟悉的,却又更加地强势激烈。
萧喻红着眼退开一小段距离,盯着他的眼睛:“我想要你永远是我的。”
焦鹿被他面对面抱坐在腿上,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空气里却逐渐有了另一种味道。
幽深馥郁,勾人心弦。
“我不早就是你的了吗?”他轻轻道。
“来吧,”他笑起来,“我愿意。”
一夜缠绵,当他喘息着打下他的烙印,眼前就出现了绚烂的烟花。
等到焦鹿再睁开眼,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像是被人拥抱住的呵护,又像是被宣誓的保护。
他迷迷瞪瞪,感到手上一凉,筋疲力尽地睁眼,看到萧喻握着他的手,虔诚地亲吻,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简洁的银戒。
他嗓音沙哑地开口:“就这么戴上了?”
萧喻拿出另一枚戒指:“换你了。”
焦鹿半支起身,略长的头发稍稍掩住了脸颊,他垂下目光,认真地接过那枚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嘴上却说道:“第一次见有人在床上求婚的。”
萧喻扣住他的手,十指相交,锋利的眉目温柔下来,唇角上扬:“这就是我想让你帮我做的那件事。”
“你之前已经答应了,所以现在不争取你的意见,你以后只能跟我一起慢慢变老了。”
焦鹿撇撇嘴,翻身趴到他结实的胸膛上,却听到了他过快的心跳声。
他伸手覆上他心脏的位置,抬起眼勾嘴一笑:“露馅了啊。”
萧喻丝毫不在意,揉揉他的头发:“反正是为你跳的。”
焦鹿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轻轻道:“我知道。”
半年后,靠近北纬66°的一个国家,站在窗前远远望去,一片异域的绿意盎然,映入蔚蓝冰冷的湖面,远处的山尖上却是朦胧的雪白。
程煜坐在窗前的秋千上,愉快地摇来摇去,小勺戳着自制的蓝莓冰淇淋。
不远处的湖边有几个长得奇怪的水鸟来回扑水,他看的有趣,余光瞥到一辆黑车,正在朝这边的房子驶来。
他扬声喊道:“鹿鹿,有人来了!”
焦鹿正在从烤箱里拿一只焦黄香嫩的鸡,闻言说:“一会你帮忙开个门。”
萧喻拿着一杯浆果汁,插好吸管送到他嘴边,等他喝完后亲亲他嘴角,顺手摸了一把他的体温,这才缓缓说:“来的人可能是顾之煦。”
焦鹿眼角一跳,有些头疼地说:“忘了这回事了。”
“哼,这是我们主场,再怎么折腾也不许影响我们。”
焦鹿安抚他:“有朋友来多好,我们住在这也一个多星期了,我正觉得无聊呢。”
萧喻皱眉:“你觉得跟我在一块无聊?那你喜欢什么?隔壁那个黄卷毛的小子?”
“没有,”焦鹿叹一口气,“人家那是金色卷发,而且我只礼节性地送了他一些覆盆子蛋糕,那天他只是回礼来了。你怎么越来越容易吃醋了?”
“谁家送礼送巧克力和红玫瑰,”萧喻不满,“只有我才能送你这些东西。”
“在这国家挺正常的……”
焦鹿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听不清在说什么,但能听出来是顾之煦。万年风流倜傥张扬轻狂的公子此刻的声音里多了一些小心翼翼和讨好,若叫以前夜场里的熟客听到,一定会大跌眼镜。
他们越走越近,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
“外面真的还挺冷的,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国内那个绯闻不是真的,我跟那个小明星没关系…..”
“你理我一下呗,别不说话……”
萧喻听到后冷冷笑了一下:“真丢人,老婆都追不回来。”
焦鹿拍了他一下:“别乱说话。”
午饭时候他们弄了一个烤盘,顾之煦带来一些新鲜的牛排和和鳕鱼,两个Alpha去处理肉,焦鹿一边剥蒜一边和程煜聊天。
“你们俩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吧。”程煜喝了一口果茶,觉得味道有点淡,焦鹿舀了一勺玫瑰糖浆,“加上这个试试。”
再喝味道果然变得好极了,程煜舒服地眯了一下眼睛,“外面生活这么有趣,我为什么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呢。”
焦鹿洗洗手,塞给他一颗果仁酥糖,程煜“咔吧咔吧”嚼了,竖起大拇指:“香!”
其实程煜心里还是在乎顾之煦的,焦鹿能看出来,但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想法,焦鹿不想过多说话。
午餐吃得并不尴尬,虽然有两个处在单方面不交流关系里的人,但是顾之煦总有能维持气氛活泼,打破僵局的能力。
毕竟半年了,他追着程煜跑了大半个地球,终于追上了半个身位,程煜起码不会看见他转身就走。
烤肉的香味弥漫整个客厅,一大片玻璃窗正对着远处的湖山,桌上铺着米黄的桌布,背后靠着柔软的垫枕。
萧喻给焦鹿盛了奶油浓汤,然后对顾之煦说:“我们晚上去露营,你去不去。”
“程煜去吗?”
程煜翻了个白眼,“去。”
下午收拾装备的时候萧成逸来了,微冷的天气他竟然满头是汗,身上划了一道一道黑,拎着外套下了车。
“哥,哥,我不是故意来晚的,车掉坑里了,花了好长时间才弄出来。”
萧喻冷漠无情地说:“来了别闲着,帮你嫂子收拾东西去,不准让他拿重的东西。”
妄图得到一些关心的萧成逸:“……”
露营场地在湖边,五个人开了一辆大的越野,开了一个小时走到了湖边。
这里是对外租赁的,晚上很安全,但是不会提供任何设施装备。几个人搭帐篷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帐篷分配。
一共带了三个帐篷,一个单人的,两个双人的,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萧成逸打小跟着萧喻,萧喻跟顾之煦关系好,也算他半个大哥,他在这半个大哥威胁的眼神下痛苦地说:“我……我今天没洗澡,推了半天的车,不太好闻,会熏到之煦哥,一个人睡比较好。”
程煜抱着手臂:“我不嫌弃你。”
“你敢!”顾之煦脱口而出。
他们几个吵吵闹闹的时候,萧喻贴到焦鹿耳边:“我们离他们远一点。”
他俩拖着帐篷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夜渐渐黑,萧喻捡了一些木头生了一小堆篝火,两个人肩并肩坐着,焦鹿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萧喻伸手拿过旁边的背包,伸手拿出几个肉罐头,放在火边烤上,又拿出一包包零食,撕开包装投喂身边的omega。
焦鹿嚼下肉干,往他身边坐了坐,萧喻一手揽过他的腰,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怀里。
萧喻亲亲他的额头:“真的不办婚礼了吗?”
焦鹿牵着他的手晃啊晃:“现在就是啊。”
“我们一起走过那么路,一起在不同的风景里穿不同的衣服拍照,还能和朋友家人相聚,一起吃饭,这不就是婚礼吗?”
“更何况,”他举起两人相握的手,两枚戒指反射着银光,“你已经给我戴上了啊。”
萧喻低低笑起来:“都听你的。”
过了一会,萧喻又说:“我还有一个东西想送给你。”
“什么啊?”
他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方盒子,上面绑着粉色的丝带。
焦鹿好奇地接过,分量还挺重。
“我现在打开吗?”
“嗯,打开吧。”
焦鹿拆开丝带,拿开盖子,入眼是一块做的十分精致的巧克力,还有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巧克力不是简单的几何形状,而是做成了小的浮雕,刻出了两个接吻的小人。
“手艺还不是很好,请夫人见谅。”
焦鹿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还跟小孩一般见识。”
“你也才23岁,风华正茂,”萧喻噙住他的红唇,舔了一下又放开,“多少人喜欢你,我就有多想把你藏起来。”
“好啦,”焦鹿伸手回抱住他,“给你亲亲,别吃醋了。巧克力我很喜欢,花也很漂亮。”
萧喻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天上划过一颗星,月亮很明,照亮了两对在湖边亲吻拥抱的爱侣。
一对吻的忘情,一对吻得好像要打起来。
前来求助的萧成逸默默地止住了脚步,又默默地走了。
他就不该来。
作者有话要说: 懵。。。我没想到这也能锁起来
抱歉大家,我发完就没再看了,没想到%#&@这也能锁
以下是好几好几天之前的有话说
正文完结了,会有几个番外,讲讲萧喻和焦鹿夫妇其他的故事,顾之煦的追妻火葬场,萧喻的小四伯和小四叔的爱情。
下一篇文已经在写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整理修改,是一篇古代玄幻,文案可能会突然掉落
哦,对了,番外不定时掉落哈。
ps:快要到新的一年了,希望每一个人都在2020年的年底有新的认知和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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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温有想过在五十年后平凡地死在钢筋水泥里。
但是这种想法一旦在脑海里出现,他就控制不住地要跑。
然后他真的跑了,做自己的梦。
梦醒来时,高鼻深目的银发男人趴在自己颈旁,仿佛上瘾一样闻了又闻。
他上身缠着绷带,渗着丝丝血迹,整个人锋利地像一头狼。
而打开门,外面的世界如人间北地,雪白裹挟深绿,敦厚却又光怪陆离。
那头狼盯着温温,时时刻刻把他叼在身边,抱,闻,舔。
很久之后。
风雪交加的夜,温温趴在温暖的狼毛上,额发凌乱,眼角泛红。
伯佐在他耳边吹气:“我的小王子……”
温温闭着眼睛哑道:“亚特兰蒂,你今天读书了吗?”
“联结外界后你的国家将会进入新的纪元,你的群体不再只是单纯的二元性,光靠力量是完全不行的……”
伯佐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声。
“不许撒娇。”
伯佐翻身压过去,眼睛里的光锋利又温柔,“温温,绝对力量在任何时候都是有效的。”
“我永远是能掌控你的王。”
【什么都敢说的人类受】×【什么都敢做的狼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