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犹大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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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预感到会发生什么，露比也不会联络泰坦塔，也不会在一无所获之后通过水晶球追踪迪克的位置。
泰坦塔的通讯又接通了。
虽然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但露比还是忍不住吐槽这时机真是刚刚好。很显然迪克并没有想到会是露比打来的，她从未联络过少年泰坦，他甚至以为露比根本没有渠道联系。
“玛吉？”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露比看见了水晶球里的画面：“你遇到麻烦了。”
迪克没有说话，这是显而易见的。人们说话时总是需要通过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话来连接那些关键词。他能够猜到露比的关键词是什么，而且出于多年的默契，他会在这之前说出来：“玛吉，也许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我这就过去。”
对于披风来说，高速飞行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主人包裹成一团，好在强流中保护她不受影响，至于保持速度，那实际上是魔法该完成的事。
露比没有进门，就感知到里面除了迪克外还有两个人，她从没接触的人，因此进入的时候她握着短棍用来防身。
看到那熟悉的蓝眼睛，没有任何寒暄，露比只是敛眸移开了视线，转向那个陌生女人和她的儿子。迪克本来想确定她的情况，或者表示一下，可惜露比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愣神地看了她一会儿，悄悄在心里确认那些事情。
那女人道：“我认识你，你是血蝠。斯莱德曾经试图把你变成他的手下，就像土石女那样。”
“我不知道土石女是谁，但假如这是丧钟干的，我一点也不意外。”露比转头看看周围，这座建筑几乎被崛起的坚硬石柱毁了，“卧底游戏？哼，就像当初他把我塞到鹿角男手上那样。”
比起突然冒出来的两个陌生人，迪克更加信任露比：“小V，我需要你帮忙追踪泰坦成员们的位置。还有在这之后，我希望你能给我们留点单独的时间。”
露比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迪克不由松了口气。
“不用这么麻烦，”女人说，“我知道他把他们关在哪里。”
“你知道？！你究竟是谁？”
那女人似乎终于等来了这句话，老神在在地吸了口烟：“斯莱德是我的丈夫。”
比起惊讶的迪克，露比的接受度居然要好一点：“我相信你不是胡说，女士。原谅我的无礼，上一秒我打定主意之前我始终把你视作敌人。”
艾德琳微愣，显然她对血蝠的能力并非完全了解，但她是个敏锐的女人，很快就明白在露比进来那一瞬间自己产生的异样来自哪儿。
“我‘阅读’了你，就是如此。但是别担心，我只关注我想要的。”露比通过心灵魔咒读取了她的记忆，这对现在的她而言轻而易举，“斯莱德在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成为一个雇佣兵，有人盯上了他并且绑架了在你身边的这个人。你的格兰特死了，而乔瑟夫被割喉，你对你的丈夫产生了恨意。但我想你出手相助不止是这个原因，是吗？否则你没必要把你的哑巴儿子带来。”
艾德琳神情微妙地盯着需要抬起头才能和她对视的少女，她刚才居然没有发觉对方入侵了她的记忆。
“斯莱德会觉得你很讨厌吗？”
“我想是的，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那么想脱手。”露比把短棍递给迪克，“但现在，女士，你没用了。我找到了泰坦们的位置，就在你脑子里的某个地方——落基山脉，蜂巢总部。”
“既然你读取了我的记忆和想法，那么你应该也明白为什么我让乔瑟夫一起来。”
“乔瑟夫有什么能力？”迪克感觉她们的对话跳得太快，以至于他开始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这一点都不愉快。
艾德琳让乔瑟夫演示他的心神交汇能力，露比对此见怪不怪，她一个人就能控制一支队伍，但对于迪克来说这足够让他吃惊的——身体被别人接手的感觉可不好。
“你想阻碍我吗，姑娘？”艾德琳转头对露比说。
“不，我不认为这对前罗宾有什么不利，否则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假如丧钟觉得我无法控制，那么你应该更明白我是谁。”
女人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血蝠的插手是她没有料到的，之前她一直处于失踪状态，艾德琳也不能完全了解她的魔法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她的出现让计划脱离掌控，好在血蝠的立场让她们不必成为敌人。
迪克决心去拯救自己的队友，他之前受过超人的启发，自己设计了新的制服，也有了新的代号，虽然他那一身高领深V和露比在乐高看到的夜翼制服有所出入。
杰瑟夫照着母亲的身加入救援，至于血蝠——
“如果你们在前去道路上有被雪埋的风险，总要有一只蝙蝠来捞人。”
救援行动迅速而沉默，心灵控制能够稳住那些蜂巢的成员以免他们发现有人闯入，混进去简直易如反掌。很快他们就控制住局势，毁掉了禁锢泰坦的力量之轮。
露比控制着那些蜂巢成员相互攻击，一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靠近，直到危险的预感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她从地上起跳，破碎的石块还是缠住了她的双腿。
“小V！”迪克混战中担忧地喊了一声。
操纵岩石的金发少女笑了起来：“小V？哦，你是威尔森之前招的那个孩子，托你的福，他可是大赚了一笔。”
“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我把他的生意糟蹋了呢。”露比用雷暴炸开腿上的石块，原本因为挤压而伤损的双腿飞快复原。
“我听说你是一个法师——”
泰拉眯起漂亮的眼睛，身边的岩石蠢蠢欲动。
“恰巧我刚刚干掉一个。”
“轰”！大量的石块从露比脚下坍塌，她下意识腾空而起，随即泥石浪潮以泰山压顶之势朝她扑去。
火球冲散了土石的攻势，不灭的烈焰把两人包围起来，形成致命的屏障。
“我是棘手的那个，你会发现的。”
露比说着，抽出蓝火鞭打碎了朝她飞来的巨石，踩着碎片跳上半空，掌握位置优势之后毫不犹豫地用魔法攻击在地上的泰拉。
火焰散尽，那个地方已经空无一物，土石女遁地了。
露比注意着不让她们的战场波及别的人，在她知道泰拉的存在后她就明白她们迟早要打这么一场，只因为丧钟训练过她们两个人。土石女有反社会人格，她对血蝠不会存在丝毫的好感，只会抱有敌意。
但露比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仁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战场太过于混乱的缘故，当一个红袍人朝血蝠射击的时候，她没有及时避开，破坏力异常强大的武器能量立刻烧坏了她的斗篷。
露比震惊地抬眼看去，她的胳膊被那股力量撕裂了，好在阿格能帮助她免遭残疾，只是这么一来使用魔法的时候手上的引导动作无疑会大打折扣。露比只来得及看清楚那样武器的样子，就被土石女抓住脚踝，拖进土中。
夜翼一直在注意露比的情况，她被泰拉抓住的一瞬间他的心脏也被紧捏住了，一些糟糕的回忆冲上脑海，在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已经夺过那把破坏力惊人的武器往石柱上开了一枪。
他本不该如此鲁莽，但他害怕露比会像渡鸦那样遭遇泰拉的毒手，尤其是她的防御阵还损坏了。
枪|械里的神秘力量粉碎了坚硬的顽石，露出了一只被挤压磨砺得满是鲜血的手，迪克看到那只手上握着起|爆|器。随着夜翼制造出的空间，那只手也终于有机会启动深埋土中的炸|弹。
“当心爆|炸！”他提醒自己的队友们。
剧烈的爆|炸把石块弄得到处都是，露比和泰拉朝各自的反方向摔去，破破烂烂的披风已经无法保护她，所幸神奇女孩一个起跳接住了半昏迷的少女。
“我的心灵魔咒还在吗？”露比从爆炸的威力中脱离出来首先问道。
神奇女孩看了一眼还在混战的蜂巢成员，不禁收紧手臂抱紧怀里的血蝠：“是的，还在奏效。你还好吗？”
“能说话就代表还不错。”
露比被放下来，抚摸了一下被炸开的部位，那里没有制服遮掩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好在阿格已经在修复她的身体，很快她就从被炸死的感觉中恢复，只是感觉到迪克担忧的目光，她下意识用兜帽遮住自己的脸。
丧钟被杰瑟夫控制后袭击了泰拉，这刺激得反社会少女直接陷入疯狂，开始无差别地攻击所有人，露比不得不控制着足够多的蜂巢人们撤离这个地方，尽可能挽救可能没必要挽救的家伙们，这么一来她也无法干扰土石女。
她看到泰拉再次与岩脉融为一体，试图爆发更加强力的攻击。
洛基山脉可不是一个好的战场，这里简直是泰拉的主场，而不是蝙蝠的。
蜂巢也是一样，这个该死的建筑妨碍了她。
血蝠展开黑红色的残破披风，像一只真正的蝙蝠一样悬浮于大厅上空，火焰从她的披风下涌出，从八个方向渗入地面。
“如果你以为逃进土里我就拿你没办法，那就大错特错了！丧钟告诉过你我能感知到我想知道的一切吗？”
这是夸大，但足够唬人。
泰拉很快就会知道她做不到，如果她真的追踪到土石女的位置，又何必大范围地使用硫磺之火，甚至不顾其他人的安危。因此，她一定会在某个刁钻的角度出现，这正是露比想要的。
地面开始疏松，烈火已经入侵得足够深，足以将半个基地拔地而起。
在泰拉动手的一瞬间，土地的变化让她分心到无法成功完成袭击的地步，不止是她，还有其他所有的人，敌人，友军。
“老天啊，她在做什么？”野兽小子惊呼道，他可以敏锐地感觉他们在上升。
“她在试图掌控战场。”渡鸦回答他道，“但这……太危险了。”
对所有人都是。
高空中少女的披风猎猎飞舞，搬山咒真的搬起了半个山体，也不枉发明这个魔咒的法师了。
蓝火鞭缠住泰拉的身体，电流迫使她跪在地上。
“你感觉到棘手了吗？”
露比嘲讽道，这会激怒土石女，她知道。
“真可惜，大概你的威尔逊先生会以为下一个更好，可惜现实和梦境往往相反。你觉得他会爱你吗？相信我，他只会很高兴他的前部下干掉现在这个，就像刚才他背叛你一样。”
“你给我闭嘴！”
泰拉失去了冷静，大吼一声挣断了鞭子——能做到这一点的，她还是第一个。
露比可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武器，好在附魔能够修复它的损伤，于是她索性把鞭子扔到一边。
现在可供泰拉使用的只有脚下悬空的岩石，但它们受到魔法的控制，以至于在泰拉试图控制的瞬间心灵魔咒入侵了她的大脑。
“我很少看到说话比我还难听的女人。”露比浏览泰拉的记忆，嘀咕一句，顺便把她包裹在一团魔力中，霜雪在她皮肤表面凝结。
野兽小子喊道：“等一等！你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冰封她。”
解决了一个问题，露比挥手控制半个基地往雪山之巅落去，她消耗太多魔力和体力了，就算是阿格也不是万能的。
少年试图给泰拉说情：“你不能这么做，她是我们的一员！她只是被控制了，我相信她有难言之隐。”
事实上，直到现在，泰坦们依旧不敢相信泰拉的背叛，不止是对土石女抱有好感的野兽小子。
露比开始感觉到魔力消耗的疲惫，这么一来，控制蜂巢的魔法也开始失效了。她带着冰封的泰拉回到地面，风雪吹得她站不稳脚跟，她就假装从容地靠在一截扭曲的石柱上。
混战中逐渐占据优势的泰坦们击退了蜂巢组织，加菲尔德变回原形上前抱住了泰拉冰冷的躯体。露比见状十分烦躁，但她现在没什么心情吵架了，只好无声地叹了口气表示抱怨。
“你还好吗？”
一个声音问，这让刚才还从容不迫的少女下意识紧绷神经。
她转头看向那个橙色皮肤、红发绿眼的外星公主，她的容貌和身材都是绝无仅有，难怪迪克会这么喜欢她。她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她是一个塔马兰星人。
“你不去看看你们的犹大吗？”露比尽可能让自平和地说话，她预料自己过来就不得不面对星火，但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无视这个心里障碍。
但是不行。每当看到这些外表迥异的外星来客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A-032带给她的记忆止不住翻涌，她的内心就不自觉被憎恶填满。即使是面对外表与人类别无二致的人间之神也一样，更何况是塔马兰星人呢。
星火从迪克那里知道露比对外星人糟糕的印象：“无论如何，谢谢你愿意帮助我们。”
露比摆摆手，让她离开这里。
迪克来不及去思索泰拉的事情，他和露比已经很久没见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站在她身边，在她快要从石柱上滑下去的时候及时扶住她。
“玛吉……”
露比打断他：“千万别问‘你还好吗’，已经有两个美女这么问过我了。我的回答完全一致——很好，好得不能再好，除了看到某个离家六个月也不知道回去的家伙跑过来假装关心我之外。当然了，我没资格说你，因为我也是这样。”
“我很抱歉。”迪克干巴巴地说，“我想我们有很多事要说。”
露比疲惫的表情有些松动，眼里有一点水光，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一言不发，但迪克之后的沉默让她沉不住气：“你为什么不回去？我给你发了很多消息，包括、包括……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不知道——那时我想要疏远所有人，也忽视了你的感受。我很抱歉。”
“迪克·格雷森，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少女的声音里带着委屈的哭腔，但她没什么泪意，“你这个懦夫！懦夫！但是我没办法指责你，因为我也是逃兵！”
夜翼给了她一个带着尘土和硝烟的拥抱，血蝠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
“玛吉，我必须为我当时的幼稚和不冷静道歉，只是我没想到最后是你先找到了我。谢谢你……这个周末我会回去的，我保证。”
迪克抚摸着露比凌乱的长发，沾满了尘土、血迹、能量残留的发丝结成一绺一绺的，看上去万分狼狈。
“你这个dick。”露比如释重负地轻声呢喃道，她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可以分出心思去处理眼前的烂摊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犹大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