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罗宾的猫猫攻略》东圊女王

122、男人，契约，魔法，懂？

　　如果露比在意的话，她真的应该去看看被金刚狼改变以前的时间线。
　　不管是扭转未来以前还是以后，韦德·威尔逊似乎都逃不过被改造为后天植入的变种人的命运。他曾经被罗根的兄长狩猎，由史崔克领头将其改造为X号实验品，而在世界命运重置以后，罗根成为了那个X号，韦德则落入了阿贾克斯的圈套。
　　而且还是两度毁容。
　　路比很殷勤地坐在同位体身后的石雕上，看着她弯腰从漫漫命运长河中打捞起死侍过去的珍珠然后一一查看，眼睛里流溢着快活的笑意。
　　“我喜欢这家伙，虽然有点疯疯癫癫的，但挡不住他耐操啊，而且你不觉得他的言论很有趣吗？”
　　他晃着双腿，逐渐有点不满露比自顾自的忙碌了。露比这时候直起身子，把手里的一把珍珠扔回水中，看着它们化为泡影。
　　少年愉悦地眯起眼。
　　“这确实很棘手，但你知道我在意他不止是这个原因。”露比走到岸边，命运的水花从她身上剥离，变幻作小鱼儿落回河中。
　　“嗯哼，我知道，因为时间线被你扰乱了。”路比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但他说到了重点，死侍诞生的时间被提前了，这是露比不安的地方，一定是她撬动了这个世界的命运支点，才导致这个意外发生。死侍又是一个很特殊的个体，如果处理不好，她真担心这个世界会被上头注意到。
　　虽说Ruby们的上位者现在就坐在她身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掌心中某个世界散逸出的绚烂星芒，悠闲又纵容地放任她这么做。
　　露比叹气：“你听到他怎么说了，他是受到启示来找到我的，因为他认为我有办法来抓住他的仇家。可那是谁给他的启示？而且我为什么要帮助他，他看上去那么肯定？”
　　“讲道理，亲爱的，他正是没那么确定，才一直在耍宝。那是他所擅长的，但你应该明白，越是擅长，越不会包含真心。他不知道如何让你选择帮助他，但对于一个长期陷入疯狂复仇的人而言，他只会用最熟悉的方式引起你的注意，然后不择手段达成目的。”
　　“听上去你很懂嘛。”露比侧目道。
　　“因为我也是这样啊，我的小姐。”
　　露比避开了同位体的目光，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的那颗珍珠。
　　如果韦德在这里，一定会激动地说那就是他被阿贾克斯这个烂人坑到非法研究机构里面受尽折磨的经历，也是她一直在寻找打捞的那一颗。
　　“至于启示，你也不用太在意。”路比含糊地说，“整个多元宇宙盯着各个世界和特殊之人的势力多着呢，我们很难调查出究竟是谁这么做的。也许是另一个Ruby，又或者是其他人，无论如何，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它的野心与你无关。”
　　他堪称温柔地抚过露比的发尾，指尖轻柔得仿佛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眼神中却是志在必得。
　　“任何觊觎你的存在，我都不会放过。尽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即使整个世界都在你的对立面，我也会站在你的身边。”

　　现实世界的露比不依不饶，非要把所有事情问明白，知道目的远远不够，她还得弄清楚死侍的情报来源。
　　除了查尔斯以外，没人知道雨燕离开的目的，而就算是教授，如果他没有动用主脑也是无法获知她的位置的，而且那还得是在雨燕毫无防备的时候。
　　然而死侍却找上了她，还准备偷袭她，结合他之后的反应来看，那只是一个试探性的举动。可假如放在整件事中考虑，就会发现这里面大有猫腻。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去对死侍怎么样，而是找到在他背后支撑着情报的人。
　　很遗憾，韦德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头，他在复仇的同时继续做着雇佣兵的工作，凭此来赚取生活和必要的装备费用，同时也是通过这个老本行收集关于阿贾克斯的情报。
　　然后，他接了凶杀雨燕的任务，对方提供了雨燕的动向，作为职业雇佣兵，找到人对他而言不是问题。
　　“你知道我能帮你找到你仇家还拿刀砍我？”露比真是不懂这人的脑回路，当她不记仇的吗？
　　韦德说：“我知道那一刀伤不了你，而且我保证我不会杀死你的，但我太想看看从背后砍雨燕法师会发生什么了，你会再长出一颗脑袋出来吗？结果你还是没有让我失望，他们都说你在日常和战时一样机警，这话就像房东老太婆屁股上的胎记一样做不了假！”
　　“别再扯东扯西的了，我帮你找到阿贾克斯对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难道你们X战警不会无偿帮助自己有困难的同胞吗？”
　　“想得美，既然是雇佣兵，你也明白不拿出价值来就休想达成目的吧？如果我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我干嘛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两人四目相对，露比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她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就算韦德什么都不知道，她也得让这家伙发挥他的最大价值。既然那个人找上了死侍，说明在他看来死侍是能用之人，那她何不让他为自己干点活。
　　“Fine！你赢了，黑心宝贝儿。要是你去当个雇佣兵，可比和叉男们混在一起好得多，那帮家伙干脆改名叫‘X-Women’得了，但是有谁不爱GB文学呢？”
　　“闭嘴吧你。”
　　露比失去了耐心，直接用禁言咒把韦德的嘴封起来，这下子耳根总算能清净了。
　　“你就像是被人抛下来的鱼饵，拿来吸引我的注意。那么，好吧，我接受挑战。”她抬手召唤出一纸契约，“我很少用到这种契约方式，光是口头承诺就足够让我恪守原则了。但是你不一样先生，我必须确保对彼此的承诺始终具有其效力。”
　　韦德去看那张契约上的文字，原本是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魔法符文，却在他凝眸时化作他所熟悉的文字。
　　事实上，有经验的魔法契约签订者，宁可花费一点时间去研究法师的符文语言，也不愿意接受这种文字转换魔法。因为在文字转换的过程中，很容易曲解原本的意思，尽管契约内容是每个极夜法师必须遵守的原则，可没有哪条规定说法师不能玩文字游戏。
　　不是魔法侧的人并不了解这一套，这是不公平的，可世道允许这样的不公平。
　　急切想要复仇的念头占据他的脑海，他没有多少犹豫就签下了契约，毕竟对于他这种一无所有的人而言，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这张契约会在你我双方存活的期限内有效，你提供雇主的线索，而我找到你的仇人，非常公平的交易。”
　　露比挥手打散了那张契约，看着那张特殊的纸破碎、消融，最后化作光尘无声消散。

　　她撒了谎，露比心知肚明。
　　这张契约作为魔法师们维系诚信和公正的工具，同样也是一种束缚，实力越强大的法师，越在意自己的契约。它可以是用来约束法师行为的，当然也能拿来控制那些不太可靠的因素。
　　比方说，韦德并不会因为和雨燕法师达成契约就放弃追杀阿贾克斯。不，这是双管齐下，同时进行的。他只是为了更早达成目的，或者单纯出于内心憎恨所驱使罢了。如果能按照契约完成约定那自然是最好，但假如韦德提前自己找到了阿贾克斯并如愿杀死了他，契约依然是有效的。
　　因为，达成契约的条件是，双方必须达成各自的目的。
　　瞧，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文字游戏，如果双方都熟悉魔法符文而不需要依靠文字转换，韦德这样的老江湖无论如何也不会中招的。可是，他看到的是翻译过的版本，而翻译是有误差的。
　　露比必须保证这件事在自己的掌控下，她不是没有看到过韦德自行复仇成功的未来，到那时候，这个男人或许会反悔。她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于是她必须杜绝这种可能性。
　　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那么，他也应该自行做好被法师咬钩的准备。

　　从书店回到罗根的住所以后，露比这才稍微整理一下思绪，重新把目光放在眼前的事情上。死侍是突发事件，不管背后的人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用这种低劣的手段间接地接触她，当务之急都是让金刚狼配合自己。
　　白水晶球向露比展现了当年的故事。
　　当然，不是查尔斯讲过的那部分，而是以未来罗根的视角看到的一切。
　　水晶球的启示和一个叫幻影猫的少女的变种能力有关，那种力量能帮助人穿越任何障碍物，也能通过身体接触帮助其他人这么做。当它进行一定程度的开发，甚至能够穿越时空，把未来的人送到几十年前。
　　这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命运了。
　　露比在路比的观星台上看到过，那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因为罗根改变世界而发生改变，而只是在原有世界线上分裂出一个新的世界，每一个关键人物都有截然不同的命运。至于原本的世界，为了保证世界线的稳定它仍然需要运转，于是人类的黑暗将其完全吞没，变种人在那个世界灭绝于哨兵的恐怖。
　　假如他们有琴的凤凰之力，也许还不会走到这个结局，但是很可惜，在那之前琴由于能力失控被罗根杀死了。魔形女失去能力遭遇抛弃，万磁王也险些无法再操控金属和磁场，X教授因为凤凰之力灰飞烟灭。尽管之后他又借尸还魂，最后还是没有逃过和万磁王一起死于哨兵追杀的命运，而之前那个支撑罗根完成穿越的幻影猫也是同样的下场，妥妥的悲剧。
　　至于罗根修改过的那条新世界线，没有谁死亡，世界上也没有哨兵，变种人的生存环境比之前好得多。
　　所以看吧，世界和关键人物的命运还是能够向更美好的方向发展的，而且她身为执行者，能利用魔法纺线进一步斩断原先的悲剧命运。
　　至于罗根，露比不知道他日后是否会遭遇命运反噬，这需要留一个心眼。
　　为了防止金刚狼陷入混乱，露比没有在他面前做这些实验，不过她注意到罗根身上的纺丝能量，那是穿越时空后的残留，对她非常有用。
　　露比收集了这些纺丝，并且思考如何积攒足够多的能量完成回家的目的。
　　毫无疑问，罗根给了她答案。

　　接下去，是时候兑现露比的承诺了，雨燕法师把从自己地盘带来的白水晶球放在罗根面前：“来，把手放在上面，然后放空你的意识，努力去想你能想起的最久远的事情。”
　　罗根看了她数秒，总算在露比的催促下试探性地把手放上去，心里还嘀咕着不太相信玄学这一套。但，只要有一点希望，总比以前的浑浑噩噩更好。
　　露比没管他，兀自对水晶球施展魔法，球体绽放出柔和的白光，同今晚的月色一样皎洁美好。两双眼睛都紧紧盯着水晶球里呈现出的画面，在那白光和飘絮中逐渐明朗的尘封过往。
　　罗根能够回想的最遥远的故事发生在史崔克的研究基地，他看到自己被沉入冰冷的水中，视线所及全是连串的、剧烈浮动的气泡，变色扭曲的视角模糊地看到周围的实验器材，接着他的骨骼里被灌入了液态的艾德曼合金。
　　纵然拥有自愈能力，他的心脏还是停跳了几秒。
　　露比看到这里，偷偷瞄了罗根一眼，他正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记忆恢复的痛苦。但是，牙齿那么紧咬着，很吃力吧？脸色都逐渐涨红了，脖子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的。
　　就算生命力近乎不死，也是会受伤、会疼的。
　　看着沉浸在那段痛苦记忆里的罗根，露比叹了口气，抬手覆盖在他越来越用力的大手上。
　　她很清楚，这时候打扰一只猛兽是多么危险的事，哪怕稍微一点点刺激，都会让他失去理智地攻击，何况当她按住金刚狼的手背，他随时都能探出狼爪刺穿她的整只手。
　　这种痛苦，除非建立魔力连结，否则谁都无法感同身受，她能做的应该是冷静旁观，直到一切结束。
　　露比自问不是个多么热心良善的人，她也不太明白自己的举动，但当她这么做了，却没有一点反悔或退缩的念头。
　　罗根猛地抬眼看她，那对承载着狂暴戾气的双眼中压抑着痛苦带来的愤怒，任何被他这么锁定的人都会为那惊人的憎恨和躁狂心中发颤。他的身体绷得更紧了，露比甚至感觉金属狼爪在他指骨间呼之欲出。

　　害怕吗？
　　曾经露比以为蝙蝠侠已经是唬人的极限了，没有什么比他更能够代表恐惧，他们初遇的时候，面对全不了解的蝙蝠侠的威吓，盛怒之下她却没有畏惧。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胆识，与生俱来的勇气让她敢于面对各种各样的威胁和恐怖。
　　她必须承认，被金刚狼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确实让她紧张起来，但要让雨燕恐惧，这是远远不够的，不止是因为她有自信压制住对手。
　　露比没有松开手，相反，她用另一只手在罗根眼前打了个响指，唤醒他的神智。
　　“别把我的魔法道具捏碎了，你可赔不起。”她轻飘飘地说，“到时候就去变种人学校给我打工还债。”
　　一句话打散了记忆残留在眼前的幻觉，罗根如梦初醒，下意识松开了水晶球，喘息着推开眼前的一切。那些从水晶球看到的画面在脑中无限循环，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引导他往更深远的地方走去。
　　“你还好吧？”露比有点担心地问，失忆的滋味可不好受。
　　罗根没有回答她：“别忘了你答应的事，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做这些事情。”
　　小法师轻哼了一声：“真是嘴硬……还有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
　　她把自己企图打破世界壁垒的计划大致说给罗根听，并告诉他，这就是雨燕目前没有和X战警的队友们一起执行变种人任务的原因。而找上金刚狼是因为他拥有改变世界的潜质，她有必要弄清楚前因后果。
　　说完后露比注意到罗根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疯子。
　　她气不打一处来：“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在天方夜谭，哼，我能否做到和你没关系，但我必须这么做。”
　　“那你一定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罗根说，“像你这样的变种人——我承认你有非常特别的地方，你也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而你却放弃现在所拥有的，独自去追寻一样连自己都没把握做到的事情。”
　　“你好像很不认同我的作为——顺带一提我不是变种人，我只是一个会点魔法的人类。”
　　“这可不是我说的，你想要做什么，没人能对你指手画脚。”罗根陈述事实道，从在酒馆初遇开始，他就知道小姑娘是个很特别的人。
　　露比笑了：“多谢，看来你并没有咱们刚见面时那么暴躁。”
　　“我还没忘记你做过的事。”说着硬汉又板起脸，拽得不行。
　　但他的肚子就拽不起来了——
　　“咕……”
　　罗根的脸色更黑了，被拆台得有点绷不住。
　　露比挑了挑眉：“……很好，我点了外卖，等你不介意了就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