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世界之珍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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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失败了。
路比看着白水晶球里的情况，失望地叹了口气。
而且这不是技术上的失败，而是他的同位体小姐在阻扰，她用魔法破坏了结界，就为了救出一个所谓的同伴。
“冰之心恐怕是修复不好了。”少年不满地努起嘴巴，那可是他的杰作，“算了，一颗人造魔核罢了，也不值得去修复，就当没做过这个实验好了。”
路比这么安慰着自己，但还是不太甘心，他的实验本来都快成功了。
“什么实验？”
露比的声音冷不丁在他身后响起，吓了路比一跳，回头失措地看着她，就像一个偷偷干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坏小子。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一向以伶牙俐齿自傲的路比这会儿拼命找着说辞，却只能结结巴巴地重复这个单词：“小、小姐……”
“嗯？”
露比挑了挑眉，怒目上前一步，瞪着反应不过来的同位体：“说说看，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大魔导师先生？”
“不是，你一点都不惊讶吗？关于我，关于这里？”路比避开了她的视线，目光往旁边飘去，这个精神空间被激活后越发生机勃勃，这么多引人注目的东西却不能让他的同位体转移注意。
“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冰之心是什么？这座雪山又是怎么回事？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露比也不说自己知道多少，直接追问，反倒让路比无法躲避。
但他到底是世界深渊的主人，很快就冷静下来，示意露比到自己身边，和他一起观察水晶球里的景象。
“这座雪山就是我们目前所在的那座。”露比辨认出来。
路比撇嘴：“注意用词，是你。我可不管其他人，他们和蝼蚁一样不值一提。”
“闭上你的嘴吧。”
“闭嘴我怎么向你解释我的所作所为呢，小姐？还是说你来这儿不是为了讨个说法，而是想要见我一面？”路比慵懒地勾起一个笑容，手不知何时放在了露比的腰上。
露比狠狠掐疼了他，他从牙缝抽了口气，收回手委屈道：“同位体小姐，你可知道你差点废了一只能改变世界的手。”
露比傲娇地哼了一声，催促路比不要打岔。
法师少年无可奈何，揉揉肉痛的手背，正色道：“你在冰层下看到的那尊冰雕，是我用奥科特波斯的创造力雕琢的一颗人造魔核，有了它，我就能控制这座雪山。”
露比心说，用魔核驱使人偶、驱使布娃娃或者别的什么她还算了解，可用魔核驱使一座雪山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要说有才，路比可真算得上是充满奇思妙想的怪才了。
“如你所见，我赋予这座雪山生命和思想，给了它足以改变世界的机会。而我要做的，就是观察它会做出的行动和选择。”路比给自己吹吹痛处，平淡地叙述着惊世骇俗的话语，“它吸引了世界各地科研机构的注意，它的思想让它对闯入者进行了筛选，所以普通人团队刚进入就被雪山驱逐，而你和那些变种人们则被留下。”
露比用不着仔细去想，就把之前发生的所有细节一一对上。原来，不止是能量场里的能量会相互反噬和侵略，这还是雪山为了困住他们的手段。然而，如果不是路比告诉她，谁能想到一切意外都是蓄谋已久呢。
真是细思极恐。
“一座山体为什么要这么做？”露比想不通这一点。
路比耸肩：“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观测不同物质被赋予意识后的不同反应正是我的实验目的，但毫无疑问，它在筛选强者。”
盯上雨燕后，雪山制造了种种幻象，诱使露比一步步走入它的陷阱。试想当时如果蝙蝠侠没有出现，她在接触冰雕、不，魔核的瞬间恐怕就要像暴风女那样了。
“那之后为什么选择了暴风女？我不是说她不够强大，但我以为变种人中琴才是最强者。”
路比笑了：“一座雪山，怎么用得着凤凰的力量呢？凤凰之力可是熊熊燃烧的生命与情感之火种，既不符合要求，又过于危险。雪山需要的是暴雪和气候之力，当然是那个白发女人更有用。”
露比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同属性当然是要找同属性的了，之后雪山把暴风女贮藏在魔核中的行为，也对应了路比的话。它试图掠夺奥萝洛的力量，并且与之融为一体，还有个更可怕的可能，它会让暴风女成为它的意志执行者。
到那时候，谁也说不清她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现在想来，他们出发时说说笑笑，对未来的恐怖之处一无所知，本身又是多么让人后怕的事情啊。
再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无辜的可恶模样，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多可怕。
露比只觉得手脚发冷，冷瞪着法师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认同。
“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你真该看看站在你眼前的是人是谁——我是极夜的巅峰，是世界深渊的主人，奥科特波斯唯一的掌控者，我所拥有的是世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复杂极点，一切物质世界的反面。我观测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多元宇宙世界，为什么我不能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世界做一点实验呢？”
少年半是惊奇，半是冷漠地说道。
露比原先的怒火此刻消失了大半，并不是她不像原先流浪时那么暴躁了，而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对路比生气。
大言不惭？漠视生命？高高在上自认为是支配世界的神？
她只觉得虚无缥缈，然而魔核正是路比创造的，雪山灵的始作俑者也是他，他甚至差点害死她的同伴。两种感觉冲击着她的感官，让她在同一时刻里只剩下沉默以对。
“你真是病得不轻。”她最后这么回应道。
路比哈哈大笑。
真奇妙，自从成为深渊之主，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笑过，然而听到同自己一起长大，按理说也最了解自己的同位体这么说，他觉得简直可笑至极。
露比漠然等他笑完，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和他对质。
路比笑得差点断气，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把眼尾都染上一抹艳色。他用白皙干净的手指抹去泪珠，看了露比一眼，又忍不住低声笑起。
“神经病！”
“哈哈哈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好不好？真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笑什么，只是你对我们的力量一无所知的模样太可爱了！”
路比说完竭力控制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看上去表情扭曲，露比这下子真的生气了。
在她准备照着那张脸上来一拳以前，路比收起笑容，微微抬手，那颗水晶球乖巧地飞入他掌中。在魔力的包裹下，它更加晶莹剔透了，里面的画面也更加清晰。
“别介意，那个世界本来也没多少价值，不过是当初一个变种人修改过去后产生的分支罢了。我不过是看上它比别的世界更适合拿来治疗你，现在既然你已经和原本世界的亲友相认了，那它也失去价值了，拿来做做实验也无所谓。”
“胡扯！你根本不在乎实验成功后会发生什么！这个世界的一座雪山成为活物，然后呢？它会带来多少可怕的灾难？假如它控制了暴风女，掌握了控制天气的力量，就会轻而易举影响全人类！”
“不止如此，你对变种人这个种族的了解还是不够多，她的能力开发到极限，可是能召唤宇宙风暴的呢。”路比非要帮露比补充。
露比愤怒地揍了他一拳。
“你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她捏紧拳头咬牙道。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还手吗？”
路比躺在地上看她，捂着受伤的脸颊，舌头扫过受伤的口腔黏膜，尝到一股血腥味。但他不在乎，只顾看着露比发怒的脸，珊瑚色的美丽双眼中燃烧着野心勃勃的暗火。
尽管露比没有说，但作为同位体，路比知道她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又是如何被救起，来到新的世界中。
路比可以给她答案，甚至比她想要的更多。
世界深渊是独立于多元宇宙的异次元空间，比永恒多一秒钟，比无尽长一毫米。它蕴含着隐秘而强大的力量，同时也滋生出无数恶魔，按照古老的排序方式有规律地分布在深渊各处，围绕着最深处的核心奥科特波斯。
那是深渊力量的发源之地，奥科特波斯本身无法单纯用“生命”、“意志”的概念来形容，它是包含着所有概念又高于意义本身，容纳所有的矛盾和悖论，十分有序而高效地运动变化着。它的变化有迹可循，随着这种亘古不变的变化，源源不断的力量从深渊散逸出去，有的构造出子世界，有的渗透到周围的宇宙中，然后与其中的特定个体融合。
这就是Ruby们的身世，当然也是露比的，现在她可以理解为什么她拥有那样一对极其罕见的深红双眼了，这不是什么虹膜变异，只是身为深渊宝藏的标志性特征罢了。
作为深渊的宠儿，每一个Ruby都有资格获得它的馈赠，但当他们选择了这股力量，也就必须在十六岁的某天接受考验，由奥科特波斯来筛选出有资格更进一步接近核心的人选。
路比世界的魔力来源完全来自于深渊，因此他对考验的了解比其他同胞更深，当露比发现自己处于异次元的通道时，她的同位体已经完全弄清了事态的发展。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见解，因为他希望自己能赢，他要在他们回过神之前解决所有。
露比是唯一的例外，如果说在早就计划好的人生最大一场豪赌中，还有什么能够影响他的，只有和他自幼建立联系的同位体小姐了。他不希望露比成为自己的竞争者，但假如他赢得了胜利，他会非常乐意与她分享果实。
路比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的小姐会让自己陷入魔力反噬的危险中，她是如此愚蠢，为了一个和她并没有血缘或者魔力连结的人，被恶魔活活吞噬。他没能救得了她。
他眼睁睁看着她被吞没。
就算得到了核心，取代了奥科特波斯在深渊的绝对地位和力量，当路比看到他们的精神连接空间变得荒芜而濒临湮灭，再多的喜悦和骄傲也荡然无存。
那一刻路比无比清楚这一点：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从接触魔法伊始陪伴他学习、成长的人，她死了。
其实这不能算谁的过错，只是可笑命运这样讽刺的安排，用一条命去换另一条命。
路比怨恨过所有造成这个悲剧的因果，他只要看一眼露比的世界，窥探这个世界里生存的一切，憎恨和悲哀就将他内心的空白填满。
他一度想过摧毁这个世界，这并不容易，但也不算难。多元宇宙之间存在的壁垒已经脆弱到需要纺线来维护的地步。他只需要轻轻打碎其中几层，让黑暗流入这个世界之中，自然有“人”会替他将其毁灭。
也许对于一个人来说，因为自己重要的人死了，就毁掉她所在的世界，抹消她存在的所有证据，是疯狂偏执、完全不现实的病态行为，但如果放在路比身上，一切都会显得正常。
他生来就有极其邪恶迷人的天赋，想法往往极端得不可理喻，认为同位体死后，这个世界的存在变得碍眼。它的任何一点动静都令观测多元宇宙的他感到厌烦，想要铲除它的念头始终盘踞在脑海中，有时甚至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不过，路比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原因很简单——他找到了复活同位体的方法，于是这个她生活过的世界一下子又变得可爱无比，充满希望。他小心地守护着这个世界，不让它被任何邪恶势力盯上，让好不容易复活的同位体无家可归。
相反，倒是那些有可能干预他复活露比的势力需要被处理，如果有必要，他会考虑修改现实，抹杀掉这些碍事的生物。
同时，复活露比的活动也在深渊核心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路比找到对被复活者最友好的黑魔法，把厄运分摊在那只吞噬她的恶魔身上，然后把实验成功的那份灵魂修复好，投放在全新的宇宙中。
路比花了一点心思研究这些宇宙，并且在时间沙盘上推演过，因此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最好的，露比免于遭遇各种复活后带来的磨难，并且能够找到一个安宁的疗养之所。
这就是在露比死后发生的故事，它不算曲折，但对于露比来说，要接受它也够她消化一阵了。路比知道复活一个Ruby是不容易的，他格外珍惜她，当然也谈不上为了不友好的一拳还手。
但是，他等了半天，也不见同位体来扶自己，只好哀叹一声，自己双手一撑爬起来。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我伸出手也救不了的人，但是对你而言，如果我死在深渊之中，你会做到哪一步呢？”
他不无悲哀地问，她是唯一，但他或许连之一都算不上。最优秀的心灵法师，也会有败下阵来的时候，路比从来不会去揣摩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如何，不是做不到，只是没有那个心气罢了。
露比被他问住了，假如是她得到了奥科特波斯的核心，她会试图复活路比吗？
就算不是深渊领主，他在异世界也是个无恶不作的黑魔法师，冷酷狡诈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在他们都只有十六岁时，路比遭到背叛，杀死了他最好也唯一的朋友。
而露比目前还不知道的是，她的同位体已经弄死了异世界的君主，正筹划着羞辱储君，引发战争。理由是他不喜欢王位继承人，就因为倒霉王子在舞会上对他言语失当，他要让他在未来的加冕典礼上贱如刍狗。
但实际上，他不过是蔑视俗世的权威罢了。
露比实在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他最大的善意都用在了同位体之间的联系上，对于他所在的世界，或许他的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可私心上，她并不希望他死，至少不会是平淡地死去。
少年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早就料及的笑容：“告诉我，你后悔在那只小鸟的羽翼上布下法阵吗？”
“你是说杰森吗？”露比垂下眼，她明白路比的意思，当时她通过次元通道看到小丑在仓库里安放炸弹，后来杰森制服上的防御法阵被毁，就和那场爆炸有关。
一般的魔法阵对法师都有或大或小影响，在她涉入深渊、精神最敏感脆弱的时候，魔法反噬让她瞬间失去了行动力，这是她被恶魔伊梅拉吞噬的直接原因。
是她的弟弟害死了她吗？
露比微微摇头，这并不是谁的错。
她也没必要后悔。
“如果没有当时那个法阵，他就会死。”
“但是相反的情况下死的人是你！这就是你们既定的命运，你们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和我们同行的Ruby——费娅·劳伦斯吧？她的弟弟死于撬棍和爆炸，但她活了下来，因为她没遭遇魔力反噬。”
“然后呢？让我回去以后面对我弟弟死亡的消息？别傻了，这没什么可争论的，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他也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这是事实。”
“事实是我复活了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露比不耐烦了，她搞不懂路比想干嘛。
但是，她无意间瞥见路比嘴角微妙的笑意，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难道你就不奇怪，为什么蝙蝠巫师能够驱使魔法纺线，借助它的力量找到你吗？”
“他确实不可能……”露比皱眉，没错，蝙蝠侠不应该做到这种事的。
“你小看每个世界的特殊之人了，他们能做到的事情甚至比你我能想到的更多，再说宇宙之间的交流本来就不罕见。而我，我只是起到一个引导作用罢了。”
路比虽然这么说，但当布鲁斯开始验证这个可能性，并一点点将它变成现实的时候，说不吃惊是假的。他自幼生活在魔法的世界观中，自认为高人一等，很难想象这个世界的人类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不过，他们既然有能力实现，路比肯定也不会阻碍，反而很期待结果如何。
蝙蝠侠是怎么做到的？
“还记得乐高世界吗？Ruby拥有撬动命运的权力，那些魔法纺线能够维护与解构世界壁垒，蝙蝠巫师就把你从乐高那里得到的纺线作为能量源，花费两年时间制造出足以融合新世界的时空仪。然后他定位到你的魔力残留，把你所在的世界融合过来。”
路比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里难得多了几分敬意，但露比只觉得不太对劲：“你不是说只有Ruby才能这么做吗？蝙蝠侠他可不是深渊投影到各个宇宙的，他改变纺线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是啊，很深重的代价呢。”路比轻飘飘地说。
下一秒他就被露比揪住领口拉到面前，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扑在露比身上。但他脸上却露出了恶意的笑容，似乎非常高兴看到露比反应如此剧烈。
“这就是你诱导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你利用启示影响他们的意志，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承担风险！”
露比控诉同位体出于恶意报复的行为，她当然很高兴能与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们重逢，但如果这会给他们的命运带来灾难，那她宁愿斩断过去，永远不再往来。
但实际上恰恰相反。
路比噗嗤一声笑了，他把露比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手一用力将她按在长廊的墙壁上，让自己的同位体困在双臂之间。这种姿势，不说没有压迫感是假的。
“我的小姐，你也说了啊，想要什么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蝙蝠侠要你回到他身边，当然也要经历与你相当的磨难。你认为他会那么乖乖地受我摆布吗？正相反，他发现有人在引导他以后，依然愿意这么做。这是他自愿的，也是他们自愿的，我何错之有呢？”
一个如此坚定警觉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影响意志的，就算路比想阻扰，对方也不会如她所愿。所以路比打算看看事情接下去的发展，会不会真的如那个世界的人们所愿，而结果是，他们做到了。
露比一时无言，她感觉事情恐怕比路比告诉自己的更加复杂，关于蝙蝠侠的心路，还有她的死亡。
“那是什么代价？”她垂下头，接受了这个现实，“有补救的办法吗？”
路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内心毫无波澜，一抹属于恶魔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很难说，现在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情——你的导师和战友们不是神，就算是神，也要陨落的时候。他们也会死亡，会坠落万劫不复的黑暗面，或许这就是代价，只是他们未必理解代价的意义罢了。”
感觉露比的呼吸加重几分，路比接着说道：“我观测了你们的世界线，真有意思，超级英雄之死这么流行吗？”
“不！我不会让他们死的！至少不是因为这种原因！”
露比喃喃道，一时间被同位体弄得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路比在有意引导她将代价和命运本身混淆，所谓关心则乱，不过是法师攻心的手段罢了。
正如路比复活了她一样，她也必须改变他们命运，规避那些介入世界线后发生的灾厄。既然每个Ruby都有执行权，那她何不及时补救这一切。
露比下定决心，是的，她必须力挽狂澜。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世界之珍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