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久违的重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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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
露比动了动唇，干涩地叫出这个词，陌生和熟悉感同时涌上心头，她的思维为此停滞了数秒。
布鲁斯一眼就认出了露比，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看看露比身上的伤痕，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定是这里的能量场吸引了同体系的魔力，以某种方式引导露比接近这个地点。
压抑着内心的激烈活动，他用近乎庄重的口吻回应她：
“露比·布鲁德·克劳克。”
露比的神情空白了一瞬，上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还是查尔斯教授帮她办理身份证明的时候，熟悉的嗓音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是蝙蝠侠，他来找自己了。她心想，双手不自觉颤抖起来，连带呼吸都变得急促。但下一秒，她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她不能因为有个和记忆里相去无几的人喊出自己的名字而乱了方寸。
这里的一切都太可疑了，不，应该说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这个蝙蝠侠也可能是意识投影，一个能量场扰乱了她的脑波造成的幻觉，亦或者是更加危险的未知事物。无论如何，她必须先确定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
布鲁斯不确定露比在想什么，以为她认出自己后太激动了，开口想让她跟自己回去，结果露比抬手给了他一箭。这么短的距离，袖箭的速度和破坏力都非常惊人，尽管布鲁斯已经及时闪避，锋利的箭镞还是划开了他的披风，狠狠扎在冰层之上。
“先别动，”露比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静点，也许她有些用力过猛了，她的表现异常冷酷，“让我确认一些事情。”
披风断面上还残留着燃烧的电光，布鲁斯没有被露比的举动激怒，而是向她解释：“我就是本尊，从你原本的世界过来。为了这一天，我们花费了将近两年的时间，这不是为了让我穿越过来和你打一架的。”
他依然站在原地，没有要逼近或者做出其他举动的意思，露比暂且相信他的话，但她想知道更多。
“你说，原本的世界？除了你，还有谁？你通过什么穿越过来，目的是什么？”她皱着眉追问，如果对方的回答任何地方有漏洞，她会毫不犹豫把最后一支袖箭用在它该发挥作用的地方。
这些问题早在布鲁斯来时就准备好了答案，他必须承认，他猜到了露比很可能不信任他的出现。同样，他也必须承认，露比这么做让他隐隐感到沮丧，尽管他知道如此谨慎多疑是有益处的，他为此骄傲。
闲话少说，布鲁斯刚要回答这些问题，周围那些纺线就骚动起来，它们再次开始聚集在他身边，形成茧的雏形。
这是穿越效果要消失的迹象，露比从乐高世界回到主世界时也是这样。
只能说是因为露比当时搜集的魔纺线太少，无法支撑他更久地逗留在这个通过魔法和纺线定位到的世界。此时也来不及解释了，布鲁斯猛地扑向了露比，无数丝线从他身上流散，如骏马飞驰时的马鬃，吓了露比一跳。
不，是他毫无征兆的袭击让露比立刻紧张起来，她一边叫着“退后”，一边冲着布鲁斯射出袖箭。袖箭偏移了咽喉，转而刺进蝙蝠侠的肩膀，而布鲁斯也抓住了露比的手臂，控制住她操控机关的那只手，回身将她摁在冰面上。
丝线形成的茧终于完整地包裹住二人。
“该死的！你把我传送到什么地方了？”露比喊道，她被压制得死死的，不得已准备动用魔法，茧消失后却发现他们已经不在冰窟里。
布鲁斯没有立刻松开她，确认露比是冷静的以后，这才放松了桎梏。
他在露比眼底看到了让他满意的神采——她没有忘记这里。
“如你所想起的那样。”他抿起的唇勾起一抹笑意，对愣在原地的露比如是说。
迪克、提姆和阿福紧张地等待布鲁斯的回归，他可能会遭遇任何情况，其中最好的一种，当然是能带个人回来。
结果，布鲁斯真的带着露比回来了，只是被传送的最后一刻，他们打了起来，布鲁斯把露比摁在地上。
他们又惊又喜，不约而同用谴责的目光看布鲁斯，时隔两年一见面就打架的老父亲是屑。
“这地方……”露比从布鲁斯的控制下脱身后，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不禁愣了一下。
“这里是蝙蝠洞，你到家了，露比·克劳克。”
布鲁斯缓缓地说，让露比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曾经是露比几乎每天都要待上几个钟头的地方，她不可能对蝙蝠洞毫无印象，何况她还在工作台上看到了自己穿血蝠制服时拍下的照片。而在蝙蝠洞的另一端，她的魔法实验室也好好的待在老地方，这一切都向她表明了蝙蝠侠正是本尊。
她不禁羞愧，毕竟刚才那一箭伤到了蝙蝠侠，再加上当时对待他的态度，这场重逢可一点也不友好。
“我的天，所以你们不是我的幻觉，只是处于不同的世界。”露比看向了迪克，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原先只是模糊的概念或者场景，此刻都变得清晰起来了，“迪克？”
“玛吉，真高兴能再见到你。”
迪克给了露比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感觉他的手臂肌肉绷得很紧，他的拥抱也够紧的。
露比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唯独眼睛转动着，不知所措地朝迪克侧目，又去看在一旁注视自己的其他人。
“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投降了，被人贸然拥抱感觉不太舒服。
迪克松开了她，有点窘迫地抓抓头发。
“抱歉，我只是太想念你，期待这一天很久了，还有机会拥抱你真是太好了。”他非常坦率地说，“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露比把记忆里的少年和眼前的年轻人重叠起来，之前的距离感和不安消失了许多，更多的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在长期以来的茫然中，她终于受到了鼓舞，更别提迪克睁着一对水灵灵的蓝眼睛望着她，她都快听出“你不会想知道被拒绝了我会多难过的对吧”的潜台词来了。
露比不由自主地软化了原本的生疏态度，点点头主动抱住了自己记忆中的兄长，在他结实的胸膛蹭了蹭。他身上很暖和，但没有男士香水之类的味道，只是衣服上自然散发着属于他的气息。这也是她喜欢的，能够让她放松下来的熟悉感，温暖得令人想哭。
这次迪克没敢太用力，只是单纯将女孩揽进怀里，用这种方式来确定眼前的现实。
他感觉到露比身上的体温和鲜活的生命力，她还长胖了不少，尽管告诫过自己不要去想，但他还是想到了布鲁斯从囚笼中将露比带出来时的场景。
蝙蝠侠怀里用披风裹着的、浑浑噩噩、瘦骨如柴的女孩子，脆弱得像濒死的蝴蝶，或者一张落在火堆边的白纸，随时都会被死亡的火焰所吞噬，空洞的双眼完全失焦。
那是一场可怕的噩梦，现在他居然有种梦醒后松了口气的错觉。是的，一切都美好得过分，难以置信。
显然布鲁斯也想到了这些，虽然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差点打起来，但至少露比看上去状态不错，眼睛里也有微弱的光，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她在另一个世界停留了两年之久，对她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太好了，你们是真实的，不是什么幻想的产物。你们，还有哥谭都是真实的。”
露比感受着拥抱，感到长久以来的困惑终于消散，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虽说一直这么黏糊糊地抱着迪克实在不符合她的风格，但是，管他呢。
她回头看向了阿福和提姆。
“欢迎回家，露比小姐。”老人欣慰地看着她。
露比笑着拥抱了从小到大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的管家侠，然后扭头看了看提姆。
提姆抬起手，想和她打个招呼，但结果是这个动作也变成了团聚的拥抱。
“呃，你是……”露比的神情空白了一瞬，因为她记得自己确实还有一个弟弟，但貌似不是这样的。
提姆没有松开她，回忆是需要时间的，而他只是想就这么抱一会儿。
“……杰森？”
“……”
很好，她居然连这个都弄混了。
提姆一脸黑线地盯着露比，就算他现在穿着制服戴着面具，但和罗宾相去甚远好不好。尤其是听到迪克的哈哈大笑，他更不爽了。
露比这下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力揉揉少年的黑发：“哈哈，开玩笑的！骗到你了吗，小侦探？”
“别再开这种吓人的玩笑了。”只有提姆觉得一点也不好笑，还有，那边的夜翼不要再笑他新鲜出炉的鸡窝头的好不好。
“提米提米，对不起啦。”
露比毫无诚意地说，脸颊红扑扑的，眼里还留着泪水却发自内心地笑着，看上去相当滑稽。提姆本来想板着脸，被露比盯了几秒无奈破功了：“算了，你回来就好。”
没办法，谁能拒绝猫猫的注视呢。
露比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拽了个踉跄，开心地蹭蹭他的脸：“好孩子。”
“别用这么歧义的词行吗！”提姆被她的热情整了个大红脸。
“对了，杰森呢？”露比抬头问迪克，她想知道自己的弟弟去哪了。
迪克摸摸露比的脑袋：“杰森不在哥谭，真遗憾他错过了这一刻。话说布鲁斯，你没有和玛吉说清楚吗？”
布鲁斯表示自己很冤枉：“当时没时间，时空仪能提供的穿越时限太短了。”
“没关系，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把所有事情好好地说完。”迪克满脸笑意，又忍不住揉揉露比的头发，然后被惹毛的猫猫狠狠拍了一下爪子。
布鲁斯点点头，阿福无声地准备好医疗工具，为他治疗袖箭撕裂的伤口。
这让露比想起了别的事情，回头看到穿越世界壁的时空仪，急忙道：“糟糕！不行，我得立刻回去！这玩意怎么操作？”
迪克困惑道：“玛吉，怎么了吗？”
“我有同伴还在雪山里，现在应该是我守夜的时间，但我却被魔力感召吸引到了冰层之下。你们不了解那里的情况，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露比说着，拉住布鲁斯问，“你刚才说是时空仪让你穿越的，它还能继续使用吗？”
不用说，当时时间紧迫，又是在冰窟里相遇，露比没来得及说，布鲁斯也不知道她还有其他同伴在雪山里。
“时空仪的能量只能支持两次穿越，而且时限非常短，如果你要回去照顾你的队友，恐怕没时间回来。”
该死的！露比泄气地盯着时空仪，这是在逼迫她做出选择吗，在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以后？
她看向了布鲁斯，希望他能让她做出正确的选择，但蝙蝠侠没有说话。
露比早该知道，她不能去依赖别人的看法和意见，这是不负责任的，对所有人都是。
说真的，就算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也难以在眼下这一刻选择醒来。但是另一头有属于她的责任在等待着她，她不能在危险的雪山之旅中弃自己的队友于不顾，何况他们发现她不见以后，可能会为了寻找她遭遇本不必有的危机。
对于他们来说，她的离开可是不告而别。
“蝙蝠，”露比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他的肩上，“我很抱歉射伤了你。”
布鲁斯摇摇头，并不意外她的选择：“没关系。”
迪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冲她挥了挥手，另一只手揽住提姆的肩膀。事发突然，容不得他们反应，连叙旧的时间都没有，她就要离开了。
露比抿了抿唇，上去捏了一把迪克的脸：“嘿，别笑得这么勉强啦，一点也不像你。我们还会再见的，我还等着和你们一起夜巡、吃小甜饼呢！一定会找到方法回来的，一定。”
她眼中流动着坚定的神采，承载着深沉的情感，怀抱这样的心情，没有什么是法师做不到的。雨燕向自己的家人许下承诺，她会回到他们身边。
法师一诺千金。
“好，我们等着你。”迪克握了握露比的手腕，慢慢松开，“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露比点头，她现在需要弄清楚时空仪的原理和条件，包括时空魔法的知识和魔纺线的资料。这样她才能加快速度，找到穿越方法。
“这些是你以前的魔法笔记，我在实验室找到的，它们码得很整齐，应该都在这儿了。”提姆说道，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去了一趟露比的实验室，把所有笔记拿了出来，他想她会需要这些的。
没有人能够左右她的决定，他们所能做的，只有祝福她最终能平安回家。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理解和接受这个事实，他尊重她的选择。
露比眼睛一亮：“谢谢你，这些东西对我很重要。”
她随意翻了两眼那些熟悉的魔法符文，笑容变得自信了许多，不由抬眸看向了提姆。提姆避开了她的视线，露比只好笑笑，向他们道别。
她从布鲁斯那里拿到了关于时空仪的信息，带着自己的魔法笔记，匆忙踏上了回到雪山的旅程。
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再次重逢。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久违的重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