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鸟巢与雪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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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蝙蝠洞。
“布鲁斯，你确定就现在吗？”
红罗宾提姆·德雷克看着面前的交织着蓝色光泽和透明丝线的高精度仪器，眼神担忧而又压抑着激动。尽管问话时他听上去还算冷静，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真实。
布鲁斯和他的儿子差不多，只是他的手很稳，就像露比握着手术刀、杰森握着枪那样稳。
毕竟这么精密的仪器，如果因为一些操作上的低级错误毁于一旦，那可就……
布鲁斯至少两天没合眼了，就是为了尽快完成最后一步，此刻他双眼紧盯着自己花费大量心血制造出的仪器，就如看着一个承载着希望出生的婴儿。
“已经太久了，提姆，我们失去她太久了。”他喃喃自语道，“这仪器能够扭曲重组两个世界间的通道，它是隐秘而精确的，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唯一的问题，要等我们开启它以后才能知道。”
那就是，他的女儿是否还活着。
如果露比还活着，她过得好不好呢？她不是会亏待自己的性格，但布鲁斯担心在那次事件后，她会性情大变，说不定还会自残，就像她在家里做过的那样。
又或许她会被一个人或者组织收留，凭借她的才能和力量重新干出一番事业来，他知道，她一定能行的。她是他骄傲的珍宝，在哪儿都会闪闪发光。
到那时候，她还愿意见他吗？他们之间产生过很大的误会和分歧，她甚至一度认为他会杀死她。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布鲁斯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他宁愿用自己替代，也不愿伤害自己的孩子。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这个仪器是根据露比曾经从乐高世界带回的魔法纺线研究制造的，布鲁斯所认识的最顶级的科学家、法师和其他超英们都为此给予了各种支持，技术上的，情报上的，精神上的，所有希望都倾注在这台甚至能够改变现实的仪器上。
它将打破两个世界之间的藩篱，找到露比附近的定位。因为法师再怎么谨慎小心，也会因为施法留下痕迹，这台仪器中的魔纺线则会追踪相似能量的痕迹，然后将世界的隔层解构重组。当然，前提是露比还活着的话。
也许她已经……
不，这个可能性决不能发生！
尽管布鲁斯的理智让他早做心理准备，但他的感情还是在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女儿不可能就这么死去。
“我明白，我不会劝你去休息的。”提姆说道，他能够理解布鲁斯的心情，实际上他也抱着相似的感情。这种时候让他去上床睡觉？就算他躺下了，能睡得着吗？
“启动它吧，布鲁斯。”将所有事务丢在布鲁德海文跑回来的迪克这么说道，“希望它能把我的小玛吉带回我们身边。”
阿尔弗雷德一言不发，目光却期许地望着那台经历了整整两年设计、推翻、再设计，又竭尽所能制造出来的珍贵时空仪器，一时间没有人再言语。
布鲁斯把手放在按钮上时，不知道是谁深深吸了口气，也许是他自己也说不定，但他此刻听到最多的，是他的心跳声。他多么希望一切过去以后，露比的心也能如这般充满生命力地跃动着。
想想这一切，还有按下按钮后的无尽可能，可真是激动人心。
只是可惜，有一个人不得不缺席。
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泽维尔学院的露比，感觉到世界的一丝震动，这在以前是没有的。
她有所感知，便停下步子，抬起头看向了天空。星云流转，日月偏移，一切似乎都在静默中改变，人力却无法观测。
她心中一动，直觉感到这变化非同小可，就走进了自己的实验室——没错，在她来到学校两年间，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实验室——试图弄清楚其中的原因。
也不知过去多久，瑞雯发布了集结令，但她似乎没有听到。
“露比，我们该去集合了！”皮特罗跑来催促她。
“不，有些不对劲，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命运在悄然改变。是世界线被伟力所扭曲，还是它本该如此？”
“等我们先避免由于迟到被瑞雯训话的命运再去思考世界的命运吧，我只知道我们再不快点儿就赶不上了！”
快银见露比还在沉吟，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几欲先走，但又不希望看露比挨批，只好抱起她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我靠放我下来你这……！”
皮特罗正好在集合地点把露比放下，虽然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有点诡异，不过他还是很得意自己让两人都没迟到，骄傲叉腰道：“雨燕，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你别大声说出来啊！”露比抓狂。
琴憋笑道：“没关系，胖一点的小露更可爱嘛。”
“最近教授给的巧克力太多了吧，小猫？”瑞雯揶揄道。
查尔斯无辜地眨眨眼：“不可能瑞雯，我一直在控制雨燕的糖分摄入。嗯，暴风女？”
暴风女连忙否认：“我可没给她，我们都知道雨燕的糖分摄入被严格把控的，谁也不会打破这个规定，不是吗？再说情人节那次是个意外。”
斯科特举手道：“我举报，是科特！”
“我才没——”明明夜行者作为瞬间移动能力者嫌疑最大。
汉克忽然自曝道：“吃太多容易蛀牙，不过这几天我做了一款洗牙机给学生们用，你可以先试试。瑞雯，要是你感兴趣的话……”
“打住打住！请让这里持续散发单身狗的清香行吗？有一对小情侣就够折磨人的了。”露比连忙叫停，顺便打断关于有谁偷偷投喂的争论，第一个跳上飞机，“魔形女小姐，如果你不快点的话，本次航班就由雨燕接手了。”
查尔斯也笑着目送X战警们一个个上了战机，深望着最后一个上去的瑞雯，眼中透着信任而骄傲的微光：“去吧，一路顺风。”
瑞雯冲他点点头，舱门关上，这架喷气机就地起飞，飞向远方为变种人们开拓栖身地的征途。
他们的目标是一座雪山，倒不是什么救援任务，否则就不会这么不紧不慢了。之所以让战警过来，是因为这里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能量场，两支登山队进入以后就失踪了，六小时后搜救队又发现他们在另一个地方出现，而那里离雪山有万里之遥。
问登山队的人们发生了什么，结果他们完全想不起来，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怪谈嘛。
瑞雯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犯嘀咕，这根本是把变种人当工具吧，人类不敢冒险，就把变种人送进去吗？谁能预料里面发生了什么？
战警的其他成员似乎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也许小猫会察觉到，但瑞雯也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因为他们的努力，变种人的环境确实在改善，士气也很高涨，她不想打击他们。
她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孩子们，他们正在说笑，对即将到来的任务充满期待。
瑞雯更不会说什么了。
思绪间，他们抵达了雪山附近，那儿的高空刮起一阵暴风雪，瑞雯叫了声“坐好了”，咬牙飞了进去。大片的飞雪扑在窗上，遮挡了视线，整个机身都颠簸起来。
所有人都咬牙挺过这一关，待到一切平静下来，检测仪器上的数据开始变得不稳定，这说明他们已经进入了雪山的能量领域。
露比看着白皑皑的山体，脑海里闪回了一段记忆，她跟着一个白发女人一起进了山，然后来到了一片莽荒之地。也许这座雪山并不是那一座，但能够想起点什么也不错，最近回忆起过去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少了。
就在这时，一团能量流毫无征兆地撞上了飞机，力量之大直接把飞机掀翻，甚至破坏了动力系统。内部仪器全部报警，战警们这才发现原来那股能量流还在继续破坏飞机内部！
瑞雯和汉克紧张地操作着，露比看了看慌乱的队友，又扭头看向外部。
风雪未停，坠机的话他们只有毁灭这一个可能。
“夜行者，你得带我们传送到地面上。”露比率先解开了安全带，“这里的能量有问题，我们恐怕只能放弃这架飞机了，所有人带好装备。”
说着，她看向了魔形女，征求她的意见。
机身已经被能量吞噬了一半，大部分仪器都已经瘫痪，瑞雯同意了露比的建议。
“暴风女，你能清理掉那里的风暴吗？”露比指了指一片区域，根据她的判断，在那里着陆是安全的。
暴风女点头，施展自己的能力稳定住局部天气，所有人相互牵着彼此的手，一同传送过去。
几乎同时，冒着烟的飞机不知怎么竟然瞬间爆炸，带动了附近山体的雪崩，暴雪变得更加肆虐疯狂。好在露比选择的地方没有被波及到，大家心有余悸地喘息着，逐渐感觉到不适。
“看来我们的雪山之旅开局就不顺利，这气候未免太反常了。”斯科特看着远方的茫茫白雪，握着背包肩带的手紧了紧。
魔形女在外闯荡多年，基本都是在人堆中辗转，对这种雪山环境了解不多，但也是他们里最有经验的了，提醒他们穿上来时的装备以后，又嘱咐他们必须带上护目镜。否则在这里容易得雪盲症，严重的话甚至会失明。
当然了，镭射眼这种自带眼镜的就不说了。
露比呼吸了几口冷空气，从背包里拿出地图，对照了这一下这地方，道：“如果我们没有向导，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会迷路的。你们明白在雪山里迷路意味着什么吗？”
没人回答，大家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如果X战警败给了一座雪山，未免太逊了吧。
暴风女首先不服的就是这雪山的气候，她能飞，索性发动能力飞起来，让才刚恢复的暴雪天气再度晴朗，环境可见度提高了许多。几个少年都松了口气，心情随即放松了些许。
露比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其实她自己也会一些天气魔法，效果虽然不如暴风女，但如果暴风女坚持不住，她也能顶上去。问题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没人知道他们要在雪山里受困多久，外界也不会轻易救援，他们必须找到安身对策。
暴雪气候下的雪山，和死神没有区别。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做什么都必须和领队商量，否则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雪山可不管他们是变种人还是人类法师。露比准备与瑞雯和汉克讨论接下去的对策，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暂时放弃这次任务了。
意外在这一刻发生了，刚才还在半空操纵天气的暴风女，毫无征兆地，如被子弹打中的大雁从空中栽落下来。露比见状刮起一阵风接住了她，让她慢慢将落到地面上。
同时，她自己也感觉到一阵能量波动，在使用风魔法的瞬间险些吹翻她。
大家围了上去：“怎么回事？”
奥萝洛脸色苍白，也受了点伤，虚弱地回答：“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然后我的能力就失效了。”
“应该是击落飞机的那股能量流，你现在感觉还好吗？”露比握住她的手。
“我感觉……很冷……”
说着，她昏迷过去，任由同伴怎么呼唤也没能苏醒。
“该死！”露比急躁道，“她的呼吸和心率都在下降！”
科特也跟着着急起来：“我们该怎么办？”
“先把她带到避风的地方，小露，你用感知力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山洞或者缝隙，我们得离开这个垭口。”琴还是比较冷静的。
露比点头，感知方圆百米内的情况，带他们到就近的一道山体缝隙里面。这里虽然空间狭窄，但也正因如此没什么积雪和大风。
他们将暴风女躺平放下，脱掉她的衣服，琴担忧地摸摸她的手，触及到的是一片冰凉。
露比生起一簇硫磺之火，给暴风女取暖，让汉克检查她的情况，然后走到了瑞雯身边。
“咱们出师不利，小猫。”瑞雯看着外面又开始的风雪，口吻平静地说。
露比也这么想，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觉得这里的能量场非常古怪，之前进来的探险队没什么大碍，我们本来也是没问题的。但当我们乘坐飞机或者大规模使用的能力时，那股能量似乎就会开始袭击我们。”
“你是指，这儿的能量是有意识的？”
“我想是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能量场出现的诱因肯定也不是自然因素，它是某种人为。”露比判断道，“在来之前，我在实验室里观测到一种特殊变动，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联系。”
“什么变动？”
“我不清楚，但这种变动的规模极可能是世界性的，而雪山不过是一个能量集中点，所以才会有诸多异常。如果我们要应付接下去的情况，只能先摸清楚里面的规律。”
瑞雯顺着露比的思路思考下去：“既然那股能量有意识，而它会对我们较大规模的能量变动有反应……所以，这是相互的，对吧？”
“是。当我们在这里生火时，就会有一个地方陷入严寒。”露比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冷得失去知觉的奥萝洛。
“这倒是有意思。暴风女的事情你怎么看？”
“冒昧地说，我有一个想法。”
露比知道，瑞雯这么问她，肯定是知道她提起雪山能量场的目的，那就是在暴风女身上验证自己的想法。
“我明白了，我相信你。”瑞雯按住了露比的肩膀，注视她的眼睛，“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智囊，大胆尝试吧，情况不能更糟了。”
露比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回头让汉克让开，然后双手按在暴风女之前被伤到的部位，那里已经冻得青黑。随着魔力的催动，冰霜慢慢覆盖了那个部位。
“露比，你在做什么？”皮特罗惊奇地说，他怀疑露比被冻傻了。
斯科特和琴也是不知所措的样子，瑞雯走过来道：“让她试试吧。实在不行，永冻冰反而能保留暴风女的生命。”
她的话有天生的信服力，不再有人发出异议，只是紧张地盯着露比的动作。
寒冰将暴风女整个冻结，冷气甚至蔓延到缝隙的岩壁上，凝结出一层霜花。
他们等待着奇迹发生。
然后，霜花慢慢消融了。
冰雪变淡了，属于活人的身体在冰层下显露出来，带来不可思议的温暖。暴风女在温暖中苏醒过来，因为伤口的缘故呻|吟了一声。
“太酷了！”皮特罗说，接着就被人用肘捅了一下。
汉克惊讶：“雨燕！你是怎么做到的？”
露比解释道：“这里的能量场让一定阈值以上的能量以相反的形式回馈，暴风女之所以会被严寒袭击，是因为她企图阻止暴雪。那么相应的，当我用大量能量产生冰雪时，能量场也会反过来‘袭击’我的寒气，同时也抑制了暴风女体内的能量流。”
她看着还在惊叹的众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多了解一点魔法侧，你们就会发现没什么事情值得惊奇了。”
“再说一次，你太酷了，雨燕！”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鸟巢与雪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