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弱肉强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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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衣，一缕红发，灼灼的火焰印记携着日月光辉，无可匹敌。红色的眼眸凝着孤绝冷傲，睥睨天下。他，脚踏祥云，头顶蓝天，执掌乾坤，冰冷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温度：“飞蓬，本座今日有空，咱们再来大战几个回合。”
“来得好！”飞蓬眼光一亮，灰棕色的眼眸陡然一缩，鹰目犀利如冰柱，右手一扬，银色铠甲翻飞，魔剑出鞘，在空中幻化成千条银丝呼喝着朝重楼攻去。
重楼并未避让，静静站立，本就红色的眼眸此时似是燃烧着熊熊烈火般炙热。手指微屈，衣袖轻扬，泛着寒光的魔刃在两臂展现，刃尖锋利如钩，寒气湛湛。银钩一划，在空中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红光漫天，一道一道犹如箭矢般直指银丝而去。
银丝逼近，就在红光与银丝相撞的一瞬间，红光突然绕道，轻巧地避过威力无穷的银丝，向飞蓬冲去。
满意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重楼轻轻地向后退了半步，冷眼看着银丝将面前的碎石击裂，岿然不动。
骤然间，碎石漫天，尘屑喧嚣，迷蒙了水天一线。眼中唯有数道红光清晰依旧，甚至比平日里更加得绚烂，好似夜空中的流星滑过天际，留下一道动人的翦影。
剑眉一挑，灰棕色的鹰眸微眯，俊美的眉目间跳动着一抹淡淡的兴奋，魔剑破空，怒喝一声，狠狠地将剑尖划在地面上，尖锐的碰撞声有些刺耳，金色的火花如炫丽的烟火自地底喷洒而出，似泉水如注，形成一道天然屏障，阻隔了红光的前进。
两人虽然有惺惺相惜之意，却都是爱武之人，且血气方刚，傲骨铮铮，在比武过程中都是拼尽全力的，谁也没有让谁分毫。如此一来二去的打斗，当然免不了受伤，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激战的热情。
在战场上，让敌人流血是一种光荣，同样的，自己流血也是一种光荣。
往常重楼与飞蓬都要战上两个时辰，今日却只是比了一个时辰，飞蓬便卸了铠甲，丢了魔剑，重重地摔倒在南天门外的石阶上，四肢平摊成一个人字：“今日就到这里吧。”
看着有些颓唐的飞蓬，重楼的眼眸内飞快地闪过一丝疑惑，他没有如往常一样打完了就走，而是一撩衣袍，一屁股坐在飞蓬的身边，静静地凝视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仍旧是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出了什么事？”
“咦？”飞蓬轻讶出声，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犀利的鹰眸紧紧地盯着重楼冷峻的面庞。在他的印象中重楼独来独往，来去如风，根本不爱管闲事，如今怎的问起他的琐事来了。
重楼微微蹙了蹙俊眉，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就说，婆婆妈妈真不像你。”
“呵呵”飞蓬不怒反笑，笑声中有些苍凉，有些无奈，有些自嘲，“魔尊太看得起我了，婆婆妈妈本来就是我的性格，如果不是，我又何必待在这神界呢。”
“怎么，神界待你不好？若是如此，离了神界有何妨。”魔尊歪着脑袋，蹙着眉，似是想不通飞蓬为何如此的神情，那模样少了一分冰冷，多了几分可爱。
“我是神界的将军，保护神界不受异族倾入是我的职责，怎能离了神界呢？”再次闭上眼睛，遮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嘲讽，“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要知道我为何烦恼吗？”
“嗯，你说，本座听着。”似是感觉到了飞蓬不满中透着的无奈情绪，重楼第一次好脾气地没有说出什么火爆的话来。
“也许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场比试了。”飞蓬的语气很是平静，没有半点的波澜。
“你是在求饶吗？”乍闻此言，重楼满是惊讶，惊讶过后便是嘲讽，“你怕本座终有一日会打败你？”
“哎”长长地叹息一声，飞蓬缓缓地睁开眼睛，灰棕色的鹰眸闪着些许的遗憾，“最近妖界与鬼界似乎有些动荡，许多妖邪横行人间，却没个管束，天帝要我在三天之内解决此事。”
“如此简单之事，不过是眨眼之间，待你归来，本座再来寻你比试便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重楼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小妖邪的确不足为惧，但我是镇守南天门的将军，不可擅离职守。”飞蓬俊美从容的脸上出现龟裂的痕迹，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莫说是三日，即便是一刻稍离，也是要被剥去神将资格，打入六道轮回的。”
“好一个卑劣的伏羲。”重楼的银牙咬的咯咯直响，一字一句皆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飞蓬身为南天门守将不得离开神界半步，天帝伏羲却要飞蓬在三日内缴清在人界作祟的妖邪，且不给一兵一卒，这不明摆着横竖都是飞蓬死嘛。
“如此的神界，飞蓬你还待着作甚，倒不如与本座一起去魔界，潇洒自在。”忽然，重楼从气氛中抬头，红色的眼眸灼灼地望着飞蓬，一脸期待。
“不可，神界不仁，我却不能不义，作为神界的战将，最好的结局便是战死敌前，而我却没有这个福气。罢了，一切都是命。”飞蓬拍了拍重楼宽厚的肩膀，略显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遗憾，“今生能有你这样一个对手，飞蓬死而无憾，只可惜，我两至今未能分出胜负。”
“哼！迂腐！蠢笨！”重楼狠狠地甩开飞蓬搭在他肩上的手，站起身来，红色的眼眸翻滚着愤怒的火焰，“为了那些满口假仁假义的狗屁神仙拼死拼活，活该遭人厌恶！”
“厌恶也好，喜欢也罢，与我何干，我只做好作为神将该做的事。”云淡风轻，似乎谈论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如果有来生，我们再来一较高下，将今生的遗憾填补。”
“哼！”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重楼冷峻的眉宇间细细地藏着几分担忧，“今生事今生做，本座不喜欢拖欠。不过是几个不知死活的妖物而已，本座这就去替你除了。”
“这。。。。。。”飞蓬的神色犹疑起来，而重楼却是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一阵手臂，黑衣轻扬，似一只巨大的黑鸟瞬间离去几千里。
往日里肃穆庄严的蜀山，此时却是异常的混乱，蜀山弟子一袭白衣，剑气如雨，形成一张张密集的大网，符咒翻飞，结起一道道封印，与天上乱飞乱闯的邪灵争斗。
重楼飞身而来，不急不缓地坐在最高处的屋檐上，收敛了浑身的魔力，饶有兴趣地看着蜀山之上的情景。只是那冰冷的红眸透出湛湛的寒光，高大的身躯似是笼罩在冰坛之中，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气，将欲欺近的妖邪吓退，却并不出手。
一白衣道士在空隙间瞧到了重楼的身影，看见他周围不敢接近的妖邪暗暗皱眉。呼喝一声，脚踏青光剑，手持收妖器朝重楼飞去。
“愚蠢！”冰冷的话语含着极其浓重的轻蔑，右手一扬，在掌心聚起一道红色的火焰，刺眼的红光焦灼着众人的眼球，一股强大的魔力袭来，紧紧地压迫着众人的力量。
“魔尊重楼！”惊骇中，一道清亮的喊声穿透无穷的魔力传入重楼的耳畔，声音虽然清浅，却因着用了内力的缘故，很是清晰。重楼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灰衣、年过半百的老道士：“你是何人？”
“老道清微，乃是这蜀山掌门。不知魔尊屈尊前来所为何事？”清微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说道，既而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景，忽然笑道，“莫非是来助我蜀山降妖的？”
“哼！相助？你也配？本座出手不是为了蜀山，更不是为了苍生！”魔尊眼中戾气更甚，红如宝石的眼眸盛着冷傲绝然。
“不管是为了什么，既得魔尊出手，老道感激不尽！”清微举止谦和，未有一丝着恼之意，相反的，一双如绿豆般的小小眼眸中露出点点精光。
“本座不需要！”重楼一边游刃有余地收拾着不断逃逸的妖邪，一边不忘嘲讽挖苦蜀山众人，“不过区区凡人，还妄想修仙，简直是自取其辱！可笑！”
“纵然你是魔尊又如何，怎能看不起众生？”刚才御剑飞行的白衣道士就近收了一只小妖，便听得重楼如此讽刺之语，不免觉得愤懑。
“本座看不起众生又如何？本座有这个资格！”毫不留情的回答，却道出了最为现实的道理，整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本领强大的自然有资格藐视弱小之辈，而魔尊作为魔界第一人，或许如今是六界第一人，自然具备这个资格。
“你！”白衣男子气得脸色发红，儒雅俊秀的面容因着气愤变得扭曲狰狞，“你难道不懂得众生平等吗？纵然我们打不过你，地位却也不比你低！”
“愚蠢无知的人类，六界最底层的下作生物，有什么资格与本座谈论平等！”一击掌，又一个妖邪的魂魄被打碎，瞬间消失在六界的空间内。
“呵呵，这里真是好热闹啊！”那白衣道士似是还要说什么，却听一声空灵中透着妩媚的糯糯之音传来。淡淡的香气萦绕，瞬间但见一个一袭火红色衣衫女子眨着一双妖异的碧眸巧笑嫣然地立在半空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弱肉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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