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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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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听他说完这句话,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觉得席卓像是在指责她?
莫名其妙。
许念扭身从篮子里选了个苹果去洗,见他跟对方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不好意思,刚才朋友找我咨询这些几个头的专业术语,我又听不懂,才问你的。”席卓双手搭在岛台,眉眼含笑,给人一种很得意的感觉。
许念想不出他为什么得意,揩油也好被揩油也好,都跟他没关系吧。
“不过你这个朋友有点奇怪。”许念说着,拿出水果刀削苹果,“既然是清醒的情况下被量了身长,也没什么吧,肯定都同意过了,干嘛又要拿出来说呢?”
“谁说是同意过的。”席卓挑眉,眼尾扬着春意,一字一顿说:“对方喝多了,直接对我朋友上下其手。”
“……”
“所以这还不算骚扰?”
“分情况吧。”她专注削完苹果,缓了一会儿才说,“可能说出来你理解不了,但八个头的男人对有些痴迷于人体比例的数据控来说,真的还挺兴奋的。”
她没拿自己当例子,不过这么说完,席卓应该也能听出来她也是比例控吧。
听席卓没说话,许念拿出案板把苹果切成小块,继续解释:“大家不都说真正的艺术家都是疯子吗,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极致痴迷于追求的状态。”
“有时候艺术的表现非常露骨,这种情况下,作品反映到每个人内心深处是不同的答案。”许念觉得自己讲的有点深,换了个方式说,“就这么说吧,一些中世纪的古典派油画,大都是穿着暴露,有些人就觉得是淫.秽产物,也有些人能看到作品本身表达的态度和场景,理解到作者的创作意图。”
“这大概就是雅者见雅,邪者见邪吧。”许念切好苹果,用牙签扎了一块问:“吃苹果吗?”
一边的席卓早已没了刚才得意的模样,他立在一侧,低眼看着她手中的苹果,没好气地说了句:“我不吃。”
“抱歉,说了这么多。”许念觉得他大概是没理解,不然不会一副困顿疑惑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吧,作为同是艺术生的我,不希望有人曲解对艺术的追求。”
席卓转过头闷声应下,然后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许念吃完苹果,没那么强烈的空腹感了,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再吃些东西。
“那我出门了。”她洗干净案板,把东西放回去后,对着的背影说:“皇后镇我没安排行程,你可以看看想去哪儿玩,回来我们商量下。”
席卓挥了挥手。
她拎着个小包出门了。
听见大门关闭的那一瞬,他把手中的电话掐断,走到沙发那坐下。
脑子里都是许念刚才说的那几个字,听了个一知半解。
他拿起手机搜了下。
原来是苏轼和佛子典故。
大概意思是:你心里有佛,看谁都是佛,你心里若有屎,看谁都是屎。
原来是说他心里有污.秽,所以才觉得被拿手测量了是揩油?
席卓冷笑了声。
这许念还真是个人物啊。
–
许念一人沿着湖边溜达,手机突然震动。
是曼姐的电话。
“干嘛呢大小姐?”陈曼似乎心情不错,“有没有发现我给你准备的神秘大礼呀?”
想到昨天在海关的糗事,许念发出一声冷笑,“拜你的神秘礼物所赐,我们俩在海关整整搞了三个小时。”
“我操!?这么刺激的吗?”
“……”许念无奈说,“我跟林炜辰这么多年都没鼓过掌,你觉得跟个陌生人可能?”
“就人家那脸蛋和身材,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是第一次见就把人家衣服扯坏了吗。”
“……”许念沉默片刻问,“谢子霖说的?”
“这种事肯定是他啊,听说对方还录了音,你可长点心吧。”
“这狗逼还有没有职业操守?”
“大概没有。”陈曼想到她刚才的话,“海关怎么了呀?”
“鸡蛋、火腿什么的都是违禁品,我还特意嘱咐席卓别带,结果自己带了半箱子。”许念想到那天的事就尬住,“托你的福,就这事我俩也不可能的。”
“……我的错。”
“打电话就这事?”
“就问问你情况如何,交接合同已经联系上林氏那边了。”陈曼想了下,嘴边的话没说出口,“记得拍vlog营业,好好玩。”
之后的两天,许念没拍出什么vlog素材,因为她基本上在镇上各逛各的,席卓可能因为脸上淤青未散,基本宅在家里,除了早晨锻炼会出门。
这种状态让她还挺自在的。
毕竟不熟。
许念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湖边写生,像是回到读书时画室集训的日子。余下时间在镇上品尝一下当地美食。
席卓似乎不太喜欢吃外卖的泛,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在家做。
她留意到,这男人对自己还挺好的,每顿最少都是三菜一汤的标准,变着花样做。
她跟着蹭过两次。
关于vlog素材,皇后镇上实在没什么好玩的,许念对打猎的项目不感兴趣,余下就山上有个缆车可以俯瞰全景。
两人商议,留在皇后镇的最后两天再开车去附近采景。
是日,夕阳之时。
许念坐在湖边写生,手机突然响了。
又是国内的陌生号码。
虽有迟疑,但还是接了。
她礼貌性地打招呼:“你好,请问你是?”
一个陌生的女声在电话那头问:“许念?”
“是我,您是……”
她以为是合作方的电话,话音未落,电话那头断断续续传来低泣。
“许念,你现在是个杀人犯。”
“我的孩子没了,你满意了吗?”白悠悠带着哭意的冷笑,从那头传来,“每天睡觉的时候,你就能听见婴儿的哭泣,那是我和阿辰的宝宝在诅咒你。”
“跟我讲鬼故事呢?”许念笑,“谁给你的电话?”
“我咒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许念!”
恶毒的谩骂从那头传出,许念知道她不会说的,索性把手机调成话筒静音放到一旁,她拿起画板的一瞬,指尖有些发抖。
她不在乎白悠悠,但她的话还是不可避免的对自己产生了影响。
许念盯着眼前被夕阳染成粉红的雪山,顿时没了感觉。
沉默中,含糊的谩骂声终于停了下来,电话被挂断。
许念想了下,点开微信好友添加,输入了林炜辰的手机号。
几乎是同时,林炜辰通过了她得好友验证。
就好像他一直在那等着她似的。
许念忽然想到之前上学时,她每一次给林炜辰发消息也都是秒回。
甚至高三时也都是这个状态。
她那个时候一直在画室寄宿,晚上休息的时间不是很固定。回到宿舍总能看到林炜辰的留言,不论多晚,许念发回短信他都是秒回。
林炜辰学习很好,基本上是年级前三,许念怕耽误他休息,就把手机带进画室,总在十点多的时候就发去问候,简单的聊一会儿再互道晚安。
两个人当时,真的是纯粹的陪伴,成为那段最紧张的生活里,精神上最亲密的依靠。
思绪回转,许念低眼看向屏幕。林炜辰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她没有迟疑,把刚才的录音文件发了过去。
确定他收到后,许念再次拉黑了林炜辰。
另一头,听完语音的林炜辰,满脸涨红,他立刻拨通了白悠悠的电话。
“阿辰,你终于联系我了。”白悠悠说话带着哭腔,“经纪人把我的工作全部停了,是要雪藏我吗?呜呜呜,我什么都没了,我就是喜欢你,这也是错的吗?”
“你给许念打电话了?”他拳头捏紧,冷声问。
这几天他都不敢去打扰她,刚才看到她主动把自己加回来后,几次打出字想问候,最后还是删了。
他不知道要跟许念怎么说,才能求得原谅。
只能等过了这段时间,等她火气下去了,再联系。
可这个女人竟然去骚扰许念,还去恶毒的诅咒她。
“我恨她,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给她?”白悠悠情绪激动。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林炜辰骂出口后,长舒口气,控制住暴怒的情绪,“你想要什么,直接说。”
“我想要你。”白悠悠在电话那头抽噎着。
“咱俩没可能。”林炜辰冷笑,“钱你不需要吗?没通告就意味着没有钱,你爸妈能放过你吗?”
林炜辰听她哭诉过自己的身世,大概这女的因为家庭吸血吸的太厉害,才想到把他搞到手。
说到底,都他妈的为了钱。
“别装了,直接说个价。”林炜辰话语不存一丝温度,直来直往,“但前提是,别再去骚扰许念,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你就这么爱她?许念有什么好的?”白悠悠话音含着嘲讽。
“这跟你没关系,不愿意的话,我就报警,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骚扰。”他默了默,继续说:“还有上次下药的证据,正好让警察一起查查。”
“……”
少时,电话那头的哭泣声渐渐停了。
“一百万,我还要我的合同终止。”
“好,你来公司,我让律师准备合同。”
挂断电话,林炜辰打出一段『她不会再骚扰你了』后,发现这段话前面多了一个红色的圆圈,格外刺眼。
他又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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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客厅。
席卓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国外电视台,心情明显不太好。
他抬眼看了下表,已经十点了。
这几天俩人虽是各玩各的,但基本许念六点就会“准时”回来蹭饭。
他盯着电视机上的画面又看了几秒,随即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是许念的聊天框。
发出去的短信还是没回,电话也没接。
这时候皇后镇上还开着的大概只有酒吧了。
想到她喝多后乱来的样子,席卓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
以许念的身手,应该不会遇到什么事吧。
他这么直接过去找,到时候让她误会了怎么办?
这女人没心没肺的。
摸了别人还理直气壮怪别人不懂艺术。
可她要真喝多了,对别人乱来……
本来上一秒还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的人,突然换上鞋子,拿上钥匙出去了。
皇后镇不算大,酒吧也就稀稀拉拉那么几个,席卓出了门直接奔商业街走。
刚走没一个街口,听见路对面的停车场那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叫声。
视线被公交站挡住,席卓只能看到那片漆黑中有几个人影。
“操.你妈的臭亚裔婊.子。”听见有人用英语骂着,“老子今天操.死你——”
下意识地,席卓感觉许念在那。
他疾步跑过去。
这时,停车场内。
许念被三个小鬼佬围着。她从酒吧出来不久,就让这几个小混账盯上了。
国外十五六岁的小流氓最难缠,真出了问题也不会被判刑,最多进少年监狱蹲两年。所以许念见到这种一向是绕着走,真纠缠不开就拿钱打发。
本来说给他们点现金,谁知道这几个动了邪心,想动手动脚。
这才动了手,但又放不开手脚。
脑子里一直闪过谢子霖的话,说她喝多了下手太重。
万一真出人命可怎么办。
这才纠缠的有点久了。
时间一久,湖上的冷风吹来,她醉的更厉害了,步脚都有些踉跄。
正想着,有个人倏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将胳膊死死禁锢住。
“快拉住她的脚!”身后那人急声说着。
闻言,有个小鬼佬扑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条长腿从一侧踹了过来,将面前的青年踢倒在地。
那一脚很重,许念被人扯着,混乱中都能感受到那人皮肉实打实地碰撞发出的闷声。
“操.你妈的少管闲事!”
身后的人急了,掏出把小刀。
刀刃上的寒光在夜色下格外刺眼。
许念抬眼,对上那人漆黑如墨的眼睛,满是戾气。
她稍愣,听他压低声音,用流利的英文说:“This is my girl, f**k off!(这是我的女孩,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