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 苍山之巅 碧空之瞳》叶殊湮

5、第 5 章

　　那天晚上，花蘼做了个梦。
　　漆黑的森林里，她看见一个小女孩在奔跑。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她却能体会到那种害怕的心情。
　　快点跑，不然，会死掉……
　　就是这个声音，她朝女孩的后面望去，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
　　可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黑色的雾气渐渐凝结成形，大的可怕，有双碧绿的眼直直地看着她所在的方向。
　　她浑身一颤，突然发现自己成了那个在奔跑的女孩。
　　脚已经完全麻木，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声音。
　　她好像记起了自己为什么要逃跑。
　　是哥哥，她和哥哥一起碰上了妖怪，逃跑的途中哥哥扭伤了脚，就让她先跑，后来，后来妖怪就追了上来，她在远远的地方看到了一团黑气包围住哥哥，把他高高地举起，撕裂，鲜血纷飞，到处都是。
　　她惊呆了，哥哥，那个曾说要保护她的哥哥，死了么？
　　开玩笑的吧，怎么会？她想跑过去证明自己看错了，但是她不敢。
　　是的，看到是一回事，但是她不敢过去证实，如果是真的妖怪，那自己也会死的。
　　也许，和哥哥一样，“噗”一声，成了碎片。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个梦吧，对，是个梦，醒来后就会发现，哥哥就在身边，爸爸妈妈也在身边，谁都没有离开。
　　可是，为什么眼泪会流下来了？她无助地抹着脸上肆虐的泪，快跑吧，虽然是个噩梦，但她也要跑。

　　第二天晚上，花父才扶着花母赶到了旅店。
　　只不过一天而已，花蘼惊讶于父母像是苍老了十岁。
　　“妈妈。”她几乎快认不出那个憔悴的女人就是自己美丽的母亲了。
　　“你，”她混沌的眼睛看了花蘼一眼，突然像想起什么来，挣脱了花父的怀抱，“花荼呢？”
　　“哥哥，他不是先回来了么？”花蘼有些不安。
　　“什么？”花母像疯了一般冲了上来，抓住了双臂，猛烈摇晃着，“花荼呢，你说，花荼呢？”
　　“妈妈，你弄痛我了。”这样的母亲，花蘼从来没有见到过，好可怕。
　　“你还我的花荼，你还我的儿子来。”她的手越抓越紧，几乎快嵌到她的肉里去了。
　　“妈妈……”
　　“别这样，你冷静点。”花父才反应过来，用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拉开。
　　“爸爸，妈妈她怎么了？”
　　“好了好了，你妈妈她没事，只不过，花荼他真的没和你一起回来？”花父有些怀疑，“不可能啊，大师明明说过……”声音却越来越低。
　　“爸爸，你说什么？”
　　“没什么，先找地方休息去吧。”花父疲惫地挥了挥手。

　　“旭旭哥，做什么鬼鬼祟祟的？”花蘼蹲在房门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太敢见自己的父母，看到旭旭来了，才露出笑靥。
　　“花蘼，我，我听说一件事。”难得的，他竟然皱着眉，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什么事情？”
　　“我刚刚听说，”旭旭看了花蘼一眼，压低了嗓子，“那个山里有妖怪，去年失踪了一对兄妹，爸爸妈妈说，你哥哥他可能回不来了。”
　　“什么？你骗人，你是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花蘼不相信，她说什么不会相信，对了，问爸妈，他们肯定知道哥哥在哪的。
　　想到这，花蘼立即冲入了房间，把门重重地关上，“砰”的一声，把旭旭吓了一跳。
　　屋内，花母已经睡了，而花父在阳台上打电话。
　　花蘼走到阳台边，只听到这样的声音。
　　“大师你不是说过，花荼会没事的么，为什么现在花蘼出现了而花荼还没有下落？”
　　“我不要听什么如果，当年你说花蘼去年有一劫，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做法师渡劫，为什么最后她连带着花荼都失踪了一年？”
　　“什么神隐，我才不管，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儿子花荼，他去了哪里，还有，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滚你的不知道，什么？凶多吉少，放屁。”
　　“啪。”他把手机猛甩到地上。
　　这样的爸爸，她也从来没有见过。
　　“花蘼，你怎么在这里？”花父刚发完火，仍有些面色不善。
　　“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哥哥呢？”她不明白他刚才在电话里说的“劫”“神隐”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哥哥的下落。
　　“花蘼。”花父想抱她，却在离她只有几公分处生生止住了手，这时，在床上的花母也转醒了，花父走了进去。
　　爸爸刚才，好像害怕我？花蘼突然产生了这种想法，连忙摇了摇头，怎么会，爸爸怎么会害怕她呢，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妖怪，啊，你是妖怪，还我的儿子来。”花母在看到花蘼的时候情绪又激动起来，随手把枕头扔了过来，之后，还把床头的台灯什么的都往她身上砸。
　　“不要这样。”花父阻止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花蘼的额头被刮伤，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鲜血，模糊了她的右眼，却触动了她的记忆，昨夜的梦越发清晰起来，哥哥，可能，真的死了。她的心里突然多了这分认知。可是，妈妈，为什么要叫她妖怪？
　　她不解，只得一步步走近他们，她的父母，世上最亲的亲人。
　　“你这妖怪别过来，害死了我的儿子还不够吗？还要来害我们吗？”花母歇斯底里地叫着。
　　“你别过来！”花父也大叫。
　　花蘼擦掉右眼的鲜血，这回没看错，他们脸上的的确是恐惧，还有戒备。
　　为什么，他们会露出那种表情，最该害怕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花蘼，你是真不知道吗？你们失踪了整整一年了，这一年，你们在哪？现在，你回来了，但是你哥哥呢？”花父终是忍不住了。
　　一年了吗？可是自己明明只睡了一觉啊，抱着哥哥最后留下的包包睡着的，对了，那个包，花蘼突然想起，自己醒来后就没看到过那个包，可能吗，那个血腥的梦……
　　花蘼像是把一切都连贯了起来，难怪了，那个售货员会说不认识自己，只是去爬山的父母赶过来时会是那个样子，旭旭哥会说去年失踪了一对兄妹，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和哥哥，失踪已经一年了。
　　可是，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被自己的母亲叫做妖怪，被自己的父亲畏惧的她该怎么办？
　　哥哥曾说过，要永远保护自己，但如果在她连哥哥都失去了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剧情已经明了，哎，我可怜的小花蘼啊。。。。。